第二节:逃逸的犯罪嫌疑人
就这样她被抓进警车,从甘孜藏族自治州色达县开警车约14个小时,回到了成都,她被刑事拘留。
一路上的颠簸,她都没有休息片刻,脑袋昏昏沉沉,身体极其乏力,她已经没有力气支撑自己的身体站立起来,而是依靠着坐在墙角,她的意志力一直强迫她清醒,她内心不安,一分一秒都是那样煎熬,没由来的控制不知没有明确对象和具体内容的恐惧,提心吊胆的痛苦让她神经高度运作,在警察没有讯问之前,她已经快被自己折磨殆尽。
终于来了两个办案人员,一男一女。
说说吧。和大部分电视剧一样,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开场白。
她一脸茫然,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仿佛失忆。
你可以保持沉默,但是你每说的一句话都会成为呈堂供词。男警察说。
如果你愿意回答问题,你在任何时间都可以终止谈话。女警察说。
你为何逃跑?男警察问。
我没有逃跑。她眼神坚定的看着他们,并补充:我为何要逃跑。
他已经死了。男警察说道。
这句话让她突然安静起来,她陷入另一个世界。
我知道他已经死了,年级轻轻就死了,我想回去看他,但是他的尸体没有运回来,连一个给他收尸的人都没有,他很可怜,很孤独,他的命很苦,这一辈子都很苦,为什么死的是他,为什么死的不是我?我感觉自己罪孽深重,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难道是因为我吗?她双眼无神,缓缓的说。
继续说。女警察和男警察立刻向前倾,等待她说出真相。
他年纪轻轻就客死他乡,2岁的时候,他妈妈出门打工被外面的人骗走了,从此以后再也没有回来。5岁的时候,他爸爸找了一个女人,据说那个女人家里还有一个瘫痪的老公,膝下还有2个儿子,他爸爸直接倒插门到那个女人的家里,9岁的时候,他爸爸回来了一次,他奶奶抱着他爸爸的大腿求着哭着不让他爸爸走,他爸爸非要走并用脚踢开他奶奶,他爸爸走后的那天夜里,他奶奶就疯了,从此他爸爸再也没有回来过。15岁的时候,他爷爷死了,后面他和他奶奶相依为命,18岁的时候,他奶奶也死了,就剩下他一个人。
小时候,我给他说等我长大了,毕业了,我就嫁给他,我来照顾他,我来和他相依为命,相守一生,相濡以沫,18岁之前他是我心目中的男神,是我所有的少女梦想,是我魂牵梦萦的家人,可是我还没有毕业,他就死了。她没有流泪,或许泪早已流干。
男警察和女警察一头雾水的看着对方,然后追问:怎么死的?
听说晚上在桥头烧烤,他独自喝酒,喝了一小箱白酒,和邻桌因小事发生争执,打架斗殴,邻桌一群人打他一个人,他被打趴在地上,第二天依然趴在地上,后面才发现他已经死了,后面根据身份证地址信息警察局打电话打到村主任温大山那儿,村上的人才知道他已经死了,但是他家里一个人都没有,旁系亲属也没有人愿意多管闲事,毕竟他死在广州,这么远,没有人愿意去花钱帮忙,最后连给他收尸的人都没有。她带着落寞述说着这个悲□□情,其实她已经渐渐的释怀。
你说的是谁?女警察问道。
墨域。她抬头看着女警察,两眼由黯淡变有神追问,难道你们说的不是墨域?
你为何失踪?一个半月的时间里,你的手机关机,你没有联系过任何一个人,任何一个人也联系不上你,你已经被确认为犯罪嫌疑人,我们怀疑你这段时间故意逃逸。女警察说。
你们到底说的是谁?为什么我就成了犯罪嫌疑人?她一头雾水。
是你自己报的警,难道你不知道?女警察追问。
报警?我没有报警啊。她努力在脑海里回忆过去发生的一切,突然闪现一个她并不想回忆的片段,她当时痛苦的蹲在地上,浑身发抖,衣衫不整,恐惧吞噬了一切,她想报警,但是她最终没有报警,她摇了摇头,并没有找到她曾经报警的回忆。
你在手机上登录微博,并在微博上拍下杀人现场照片@警察局。女警察提醒说道。
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到底是谁死了,和我有什么关系,她有点累,不想继续交谈,很久没有说这么多话,她很乏,全身无力。
女警察示意男警察,男警察拿出一个手机,打开微博,递给她看。
她接过手机,看见自己的微博上发的照片,照片上蒙青城穿着那件她买给他的白衬衣,躺在车里,腹部全是血,全是血。
她眼前一花,手机掉桌子上,失声痛哭。
他死了。什么时候死的?他被谁杀了?到底是谁杀了他?他怎么也死了?怎么所有的人都死了,难道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是我杀死了他们?她站起身来歇斯底里的叫道,情绪已失控,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他没死!女警察见她反应如此强烈,说道。
她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
他被水果刀刺中腹部,倒在血泊中,大量失血,后来抢救住院,一直昏迷不醒,虽然他现在无法指控你,但是医生说他已经脱离危险,与其等他醒来指控你,还不如你自己坦白交代。男警察说。
她脑袋翁的放大,悲伤中带着庆幸,她双手合十,念道:谢天谢地,脱离危险就好。
这把杀人凶器-水果刀除了他自己的指纹就只有你的指纹,同时你也是最后一个和他在一起的人,而且拍照微博报警的也是你,证明你当时就在案发现场,而事后你关机失踪,这整件事都表明你就是犯罪嫌疑人,你就如实交代吧,为何要杀害蒙青城?
难道是我杀了他吗?我怎么一点记忆都没有,我根本没有报警,也不知道他被杀了。她捧着自己的头,一个劲的摇,始终想不起,脑袋里根本就没有这些片段,没有发生过。
我没有报过警,我更没有用微博报警,到底是谁用我的手机登陆我的微博。她努力回忆自己的手机,似乎这件事情过了很久,要思索很久,她显得有些迟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