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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安语带安慰,丝毫没有追问李雪婷身患何病之意。李奶奶长叹口气:“大夫说婷婷的病不太好治。”
话一出口,李奶奶蓦地回过神,觉得不该拿自家的私事扰他人心绪,不由歉意地笑了笑:“瞧我,怎就说到这了?!好了,看到夏夏没事,我也能安心走了。”
说到这,李奶奶把手里一串钥匙放到桌上:“这是那院里堂屋门上和院门上的钥匙,有空的话,还得劳烦你和林兰每隔断时日过去瞅一眼。”
江安把钥匙收起:“小事一桩,李婶尽管放心,我们会帮着照看好的。”
道了声谢,李奶奶起身,没再多留。
院门口,目送祖孙三人走远,江安嘀咕:“那丫头怎么就突然间不舒服到要回城里?”
他可没忘他们一家人的猜测。
难道是心虚?可他至今都想不明白,如果真是李家的小丫头想害他闺女,目的呢?
想不明白,江安摇摇头,背着手走进院门。
“爸,我看那李雪婷是心虚,咱家夏夏滚下山坡,绝对是她使坏绊倒小梓。”
江学言在江安身后走着,听到他爸的嘀咕声,不由发表自己的意见。
“我觉得也是这样。”
江学慎说:“要不是心虚,干嘛走得这么突然?”
刚到他们村里,说什么来养身体临开学前再回京,眼下距离开学可还有段时日呢,这说走就走,拿身体不舒服做借口,不是心虚才怪!
江安领着一串大小崽子回了院里,院门口,叶夏站在原地没动,见媳妇儿没有挪步的意思,陆向北自然在边上陪着。
“在想什么?”
他轻声问。
“李雪婷有病?”
叶夏歪头问。
陆向北“嗯”了声,回应:“先天心脏病。”
多余的话,陆向北一句没说,他不想媳妇儿去琢磨一个外人的事。
“对了,你有没有听程爷爷提起那些产品的研制情况?”
叶夏脑电波转得太快,落在陆向北耳里,先是一怔,旋即明悟,他摇头:
“你忘记我刚恢复完以前的记忆?”
叶夏拍拍额头,讪笑:“是哦,你离开京市前,怕是还不知道那些东西和我有关。”
“那会我只梦到你带着孩子们到鞍市和我团聚。”
陆向北如实说。
叶夏给其一个明媚的笑容:“没事的,我觉得国家应该会很重视那些东西。”
“这一点毋庸置疑,当日开进大院的可是一支精锐队伍,将操练场围得严严实实,并且让在场每个人签下严格保密协议。”
“希望我那番举动能起到应有的作用。”
保护各方面专业人才,促进国家发展。
“会的,你往出放的那些东西肯定设计各个领域,要将它们研制出来,势必需要大量各方面的专家,国家一定会重视,从全国各地召集专家们进行产品研发。”
他家媳妇哟,不管在哪,都怀着一颗赤诚的爱国心,这样的她,让他既感动又如何能不深爱?
这边叶夏和陆向北正在谈论的话题,同一时间,程老爷子也正在和老妻说起。
“老头子,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儿,你确定没有骗我?”
书房里,程奶奶的神色先是怔愣,旋即被满满的激动和欢喜取代,见程老爷子一脸正容点头,程奶奶高兴得禁不住抹眼泪:“真好,真好啊!”
拳头硬才是硬道理,而拳头硬就得有先进的战斗武器,这样才能威慑到他国,令他国不敢随意侵扰我国,而眼下国家处于发展时期,
各方面条件有限,要研制出先进的战斗武器真得不是一般难,但刚才她听到什么?老头子告诉她,由于之前大院操练场上凭空出现的那些东西,
准确些说,是其中的粮食和瓜果蔬菜,以及先于这个时代不知多少年的计算机产品,给国家研发先进武器的同志们帮了大忙。
有粮食,那些专家同志不再饿肚子;有瓜果蔬菜,那些专家同志不再缺失营养,这样他们不其然地可以集中精神,让大脑发挥高速运转;有高性能计算机运算一系列庞大的数据,专家同志们的整个研究无疑在速度上得到极致提高。
现今,老头子给她带回一个好消息,说最多再有七八个月,属于我国的高性能,大威力的“战斗武器”将研发成功。
不说程奶奶这会子高兴得直抹泪,就是程爷爷和一众老友得知这个绝密消息后的第一时间,年过半百的老人们无不激动得落泪,相互间拥抱,神色动容,颤抖着嘴角,久久说不出一句话。
“m国给r国投的那玩意儿,其威力当年令咱们国人无不羡慕,眼下不用等太久,我们自己也将有那样的高端武器,看谁还敢觊觎我华夏的土地?!”
程爷爷神色凛然,一字一句地说着,须臾后,他表情微微缓和,感叹:“说来,两年多前在咱大院操练场上出现的那些东西,真得给咱们国家带来了天大的福运!不过,也招来不少他国间谍涌入我国境内,想要探寻那些东西的秘密。”
“他们想得美!”
程奶奶眼睛一瞪:“那些东西对国家发展至关重要,想要靠阴谋诡计窃取情报,国安同志不是吃干饭的!”
这两年多来,他们大院,乃至整个京市,怕是有不少国安同志隐藏在暗处,留意着行动可疑之人,免得有人利欲熏心,做出背叛国家的事儿。
程爷爷颔首:“你说得对,咱们的同志不是吃干饭的。”这些年他虽一直在休养,手上没握什么权力,但他职务不低,该他知道的他这都一清二楚,自是对自己的同志,自己的国家有信心。
这时,程奶奶低叹:“咱们都是无神论者,可当日操练场上凭空出现的那些东西,到现在我都觉得很不真实。”
闻言,程爷爷嘴角动了动,回应老妻:“大家和你一样,都想不明白,但那却是真实的,这两年全国各地各领域的专家被召集到一处,
已经把那些东西中的小器件研制出不少,上面目前在开会讨论,把那些研制出的产品投入到哪些厂进行批量生产。”
“都有什么?”
程奶奶眉眼间尽显好奇。
程爷爷也没瞒着:“具有录音功能的收音机,比咱们现在听广播的收音机小巧,且相当美观,还有用来蒸米饭的电饭煲……
再就是那些生产电子产品的机器,专家们也研究出不少,据说单电视机这条新生产线,顺利投入使用的话,年产量将会达到量和质的飞跃!”
五八年初,国内第一台电视机便已出现,不过,投入生产,年产量仅200台左右,而同时期r国的电视机年产量则已达200万台,这差距真不是一般大。
但有句话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只要新的电视机生产线投入使用,国内黑白电视机产量不仅会大幅度提高,且会生产出咱们自己的彩色电视机……”
程爷爷是越说越高兴,越说眼里越是充满希冀:“在经济和工业,甚至各个领域的发展,咱们和别人当下相差一大截,但我们一干老家伙一致认为,追上甚至超越m国、r国,于我华夏来说指日可待!”
不是他们盲目自信,是他们有自信的资本。
毕竟那些天外来物不是样子货,是实打实高科技产品,这可是在留r、留m国归国专家们在看过那些“天外来物”后,给出的肯定结论。
而自打全国各地各领域专家被召集到一处,为保密期间,专家们被规定在技术研发期间,任何人不得私自于外界联系。
通信?
经检查无可疑之处,再由有关部门同志放行。电话联系是绝对不被允许的。
为国家发展,为早日在经济、工业、医疗、科技等领域超越他国,专家们皆欣然严守规定,全身心投入在研究中。
“我很期待咱们国家早日繁荣昌盛。”程奶奶一脸动容说。程爷爷神色亦动容:“会的,那一日不会离我们太远。”
……
时间如流水,再有一个星期就是开学报到日,叶夏身上、手上的伤已经完全大好,且结痂脱落后,在叶夏用自个上一世研制的药膏涂抹后,
没留下丝毫疤痕。要说的是,养伤期间,只要不是下雨天,叶夏和陆向北带着正太江小五和秦林兄妹四个,一天不落到山脚捡柴火、割猪草。
但让叶夏郁闷的是,她早先在山坡、山脚撒的草籽长出的那种猪草,竟然得不到人们的认可,明明她说得很清楚,外观虽和大家常割的猪草有些区别,
然,不管是猪、鸡鸭鹅吃起来绝对无害,奈何无人愿去做那个实验,生怕把大队上的猪和自家的鸡、鸭、鹅给喂出毛病。
猪只能集体养,社员家里是不被允许的,鸡、鸭、鹅可以养,却只能养三两只,不可私自售卖。
“快开学了,你就不能好好歇几天?”
割满一背篓猪草,陆向北又帮媳妇儿把背篓割满,手握镰刀,直起腰身颇为无奈说:“我是真不想看着你这么受累。”
叶夏望向仍在割猪草的秦林和她家三哥以及正太弟弟,眸光挪转,又望向在旁边捡柴火的秦梓和龙凤胎,方笑说:“就割点猪草,捡点柴火累不到哪去,再说,你看小五和小梓还有龙凤胎,他们都比我小呢,不照样天天忙活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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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硬性任务规定,他们与其说是在割猪草挣工分,给家里捡柴火烧,倒不如说是在山脚游玩散心,她真没感到有多累。
陆向北听完小媳妇所言,还能说什么呢?这一个两个确实勤快得很,要是他执意要求媳妇儿在家休息,没准会被小媳妇冷处理。
对,就是冷处理,他最怕媳妇儿不搭理,最怕媳妇儿明明就在眼前,却偏装作没看见他,基于心中顾忌,这位宠媳妇儿近百年的陆某某,最终只能无奈又哄你地揉揉他家小仙女的发顶:“你高兴就好。”
“小夏!没想到我们今个又碰到啦!”
连续多日王蕾蕾都以割猪草偶遇的方式,装模作样地凑到叶夏身边,然,她回回是嘴上和叶夏说着话,眼睛则持之以恒锁在陆向北身上,就譬如这会子,她背着半背篓猪草,握着镰刀从不远处兴高采烈地走过来:
“呀!你们好厉害,每次比我先割满猪草。”
笑嘻嘻地看眼地上装满猪草的背篓,王蕾蕾把目光挪回陆向北身上:“你能不能帮我也割会猪草?我和小夏是我们村最好的朋友,前面几天请你帮忙,你为什么不搭理我呀?”
自从那日无意间看到这少年,她便挪不开眼睛。白衬衫,黑裤子,随便在身上那么穿着,但一看就和他们农村娃不一样,
且在那身穿着衬托下,少年身形显得既颀长又挺拔,还有少年的样貌真得特别特别好看,用“漂亮”两字来形容都不足为过。
可是这漂亮得不像话,气质很好很好的少年,竟然不理睬她,不管是初次偶遇,还是她随后有意制造出的偶遇,少年始终没看过她,
更没有和她说过一句话,任凭她如何吸引对方的注意力,都难将其目光从讨人厌的江夏身上,引到他自个身上来。
哼!想想好嫉妒呀!但这不是最过分的,少年自由在看向江夏时,嘴角才会露出淡淡的笑意,眼神才会变得柔和,除此之外,他冷冰冰的,给人很难亲近的感觉。
然,即便是这样,一看到少年,她的心依旧会“怦怦怦”跳得超快,好想听到他对她说话,好想江夏一样,看到少年流露出的笑容和眼睛里的柔光。
男孩子长大了要娶媳妇,同理,女孩子长大要嫁人,她虚岁十四,上面有哥哥姐姐,自然知道娶媳妇和嫁人是做什么,何况他们村里的男娃女娃,
大多在十六七岁就开始由家里人说亲,有的甚至十四五便已定下亲事,到十五六直接娶妻嫁人,当然,这是极少数。
王蕾蕾忍着心跳加速,满眼渴盼地看着距离她约莫三步开外的少年:“帮帮我不可以吗?”
陆向北像是没听到似的,对叶夏说:“我去给小五帮把手,你在这歇歇,一会咱们就回家。”
得到叶夏微笑点头回应,陆向北拎着镰刀走向正太江小五。
“江夏,你那个朋友是几个意思?”
王蕾蕾望着陆向北的背影跺了跺脚,不满地冲着叶夏瞪眼:“我把话说得那么明白,他总这么不理我,是不是瞧不起我?”
叶夏好想扶额,而她也确实这么做了,须臾后,她放下手,面露无奈:“你想多了。”
“我怎么就想多了?他明明有听到我说话,却装作没听见,这不是瞧不起我是什么?!”
学校里喜欢她的男孩子不少呢,他作何一副冷冰冰的样儿对她?
再怎么说他们也算是熟人了,和她说句话,帮她割会猪草,很为难吗?王蕾蕾如是想着,气鼓鼓地冲着叶夏继续说:
“是不是你不让他搭理我的?江夏,做人不能这么小气,咱们毕竟是一个村的,你爸是大队长,我爹是村支书,他们是搭档,
咱俩不论别的,单从这层关系来说,比你和王麦香那些邋里邋遢的女孩子要来的亲近得多,而我只是想和你的朋友做朋友,这点忙你应该帮帮我。”
叶夏心里一阵好笑,觉得某人真得是蓝颜祸水,这段日子待在他们村,没少吸引大大小小女孩子和小媳妇的目光,尤其把王蕾蕾迷得七荤八素,像个花痴似的,盯着他们出门的时间,制造一次又一次偶遇,简直“害人”不浅呐!
“交朋友取决于个人意愿,这是强求不来的。”
一听叶夏这么说,王蕾蕾眼眶泛红:“那他真是瞧不起我,对不对?”
叶夏拿出自己的耐心,微笑说:“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我只是想告诉你,交朋友靠的是缘分,这和身份、地位等外在因素没有任何关系。”
王蕾蕾一副“我不听”的表情,委屈得要哭不哭,看着好不可怜。
忽然,由远及近传来惊恐慌乱夹带着撕心裂肺哭腔的求救声:“啊!快来人啊,野猪来了,救命啊!”
是男人的声音,紧跟着另一道几乎破音的男子惨呼声响起:“你别丢下我啊,我不想死,东子,你特么的还是不是兄弟,快扶我一把,快点,你特么的快点!我不想死……”
随着两道夹带着恐惧和哭腔的嘶喊声靠近,叶夏抬眼望去,只见两张半生不熟的面孔,屁滚尿流地从不远处的山道上往下跑,其中跑在后面的一瘸一拐,明显有条腿受伤,在二人身后紧跟着大大小小十来头野猪。
瞬间,叶夏脑海中拉响警铃。
“隽朗哥,快,快和我三哥还有林子哥带着小五他们躲到那两块大石后面!”
跑是来不及了,因为那两张半生不熟的面孔已然快到跟前,在他们身后疯狂跑来的野猪速度不减,这要是明晃晃地往村里跑,怕是还没等他们跑进村,就得被这群野猪交代在这。
听到求救声和惨呼声,陆向北自然也有留意到那跑下山的两人,同时有留意到两人身后跟着的一群野猪。
情况危急,朝媳妇儿手指的那两块紧挨着,差不多高两米,宽约莫三米的大石快速扫了眼,忙招呼江学慎和秦林把几个小的带向大石后。
“王蕾蕾,不想死,就赶紧躲起来!”
见王蕾蕾被冲下山的野猪群吓得脸色惨白,站在原地像是脚生根一般动都不动,叶夏高喊了声。
王蕾蕾瞬间惊醒,几乎是连滚带爬跑向大石后面,而那俩一前一后跑到叶夏近旁的半生不熟面孔,正好听到叶夏对王蕾蕾说的话,没用叶夏做声,一个拽着一个,挤在大石后藏好自个。
野猪群越来越近,陆向北几乎想都没想,跑上前,欲挡在叶夏身前,他此刻只有一个想法——媳妇绝对不能出事!“去大石后面,我来对付这群野猪!”
叶夏稚嫩的嗓音不见有一丝慌乱,只见她握紧手中的镰刀,针对这群一看就是一大家子的野猪释放出精神力。
陆向北目眦欲裂,额头布满一层细密的冷汗,他被叶夏手上一个用力拽到身后,但转瞬又挡在叶夏身前,神色坚定,紧了紧手上的镰刀,说:“我不会让你有事!”
实际上在叶夏释放出精神力的一瞬间,野猪群的进攻速度已然明显减慢,且在叶夏精神力持续操控下,十来头野猪分散开,冲着就近的粗壮树木和大石闷头就往上撞。
“你在这,我过去!”
叶夏手中的镰刀泛着凛凛寒光,她说着,握紧手上的镰刀,朝已经撞晕的那头野猪靠近,接着手中镰刀扬起,只听“扑哧”一声响,被她用镰刀直接削在脖间软肉上的野猪立时血花飞溅。
说来,野猪的皮毛比家猪要厚得多,可谁让这群野猪被叶夏这个有着超强精神力,更有着一身怪力的伪萝莉撞见,如果按照未来星际读精神力等级的划分,
譬如最高级是sss级,随后依次递减是ss级、s级,接着是a、b、c、d、e、f几个级别,那么叶夏目前的精神力绝对在朝sss级上,
控制外物,攻击外物,那绝对是轻而易举,再加上叶夏一身怪力,手中镰刀随便加点力度,穿透野猪脖间肉不在话下。
江学慎和秦林还有江小五几度想要从大石后面冲出去,结果被那俩躲在大石后的男青年死死按到地上,其中一人牙齿打着颤说:“别出去添乱,小夏妹妹是福娃娃,不会有事的,她肯定不会有事的……”
这青年是在对江学慎三人说,也像是对他自个和同伴说,因为野猪的嘶吼声如同催命符死的连续灌入耳,他好希望大队长家的闺女能在这次危机中,把福运带给他,保佑他活下来。
“放开我!我要去救我妹妹!”
江学慎双眼赤红,冲着男青年愤声怒吼。那是野猪啊,是一群野猪,他妹妹一个小姑娘,即便有隽朗哥帮忙,两人也不是那群野猪的对手……
江小五眼里的泪水吧嗒吧嗒地流个不停,小孩儿被突然间的变故吓得哭都哭不出声,同样的,秦梓和龙凤胎个个被泪水模糊了眼睛,喉咙里发不出半点声音。
“滚开!你们怕死就躲在这,我们要去救妹妹!”
秦林这一刻像极狼崽子,他握紧拳头捶打按住他身体的男青年,双腿也不闲着,朝男青年的腿上一个劲猛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