洽谈完出版事宜,也就到了开学日,叶夏的生活自然而然恢复如常,和江学谨、江学言哥俩一样,只有每周六叶夏才能回家,周日下午又得返校。
但比俩哥哥好的一点是,叶夏返校,其实是回到姥姥姥爷家,并非吃住在学校。
要说的是,江学谨中考成绩优异,被县一中录取,因此,他现如今在县一中就读高一,而江学言初一没有跳级,这学期按部就班上初二,
然,江学言已经决定,跳读初三,上高一,有了这么个决定,少年在学习上比以前更为努力,因为他要在一年时间内学完初二、初三的课程。
不过,初三新内容少,最注重的是复习初中阶段的知识点,为中考做准备。叶夏能真切感觉到江学言在学习上的努力,想着自个心里的打算,
她每天放学没有直接回姥姥家,而是到初二年级江学言所在的班级,找到这位二哥,一起做完作业,一起学习课本上的新知识。
见叶夏书包里除过装有初一课本外,还装着江学谨用过的初二、初三课本,江学言是既惊诧又有些羞耻。
身为二哥,江学言今年十三,读初二,学习成绩在年级名列前茅,可叶夏这个妹妹不到八岁,就已上初一,且书包里装着初二、初三课本,
且叶夏做初二、初三各科习题,那解题速度真得令江学言叹为观止。尤其是,江学言觉得自家妹妹给他辅导功课,讲解的比老师还要好。
思路清晰,稍一提点,他就能融会贯通那个知识点,能举一反三做习题。很明显,叶夏这是在给江学言课后加餐,目的是顺顺利利跳级中考。
“宋老师,你说你们班的江夏到底长得是什么脑子,这上课从不见她认真听讲,但一叫她回答问题,却回回给出答案准确无误,再就是考试成绩,从开学到这回的期末考,没一次不是满分,你说就这脑袋瓜子,坐在初一教室干嘛呀?”
初一各科教研组的老师坐在一间教室里统计学生各科成绩,顺便排名次,原本静寂的教室内,给初一甲班教数学的高老师,拿着叶夏考取满分的试卷,是既爱又怨又无奈,她看着对面的初一甲班班主任宋老师,禁不住碎碎念了句。
熟料,不等宋老师这个班主任说话,教初一甲班的英语老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说:
“高老师,教江夏这样的天才学生,我们该感到幸福和幸运,你可别数落那孩子的不是,不然,我相信咱们几个给初一甲班代课的老师会群起攻击你。”
多好的一个孩子,即便在课堂上忙自个的事儿,但从来不影响周围的同学,老师叫回答问题,很有礼貌地站起作答,老师叫领读课文,
让在午自习帮助班里同学补习英语,不推脱,爽快应下,尽职尽责。说实话,比发音,她这个教了近十年的英语老师,都没有江夏同学说得标准,再就是,经过小姑娘给班级同学时不时补习,初一甲班的英语成绩明显拉开另外两个她带的班级一大截。
甲、乙、丙三个班级是平行班,各班学生的整体智商持平,由这不难看出,甲班的英语成绩生出乙班和丙班一大截,和小江夏给班里同学在午自习时补习分不开。
英语老师姓王,是位身高中等,样貌普通,体型偏瘦的女老师,她虽说了高老师一句,但并不是在吵架,只是在维护自己喜爱的好学生。
“我又没说小江夏不好,你们做什么要一起攻击我?”
高老师微胖,高个,是位三十岁左右的女老师,听完王老师所言,这位高老师幽怨地看眼对方,说:“小江夏脑子好,读初一有点浪费时间,你们难道不觉得?”
眸光掠过王老师和宋老师,以及其他几位给初一甲班代课的老师,高老师神色认真,续说:“期末考前,有同学不小心将小江夏的书包撞到地上,你们猜我看到了什么?”
望着齐看向她的目光,高老师直接给出答案:“小江夏书包里装着初三课本,我当时就问她,为什么要装这些,就听到小江夏说她已经学完初一、初二课程,”
“想着在初一学年结束前学完初三课本。我不信啊,就趁着课间休息时间,随手给她出了两道数学题,一道是初二下学期涉及到的知识点,”
“一道是初三才会学到的知识点,不成想,小江夏拿过我出的题,仅仅看了一眼,就刷刷写出答案。解题步骤一清二楚,花费时间短,且每道题给了我两种解法,像这样的天才,就这么蹉跎在初级中学,我觉得是对人才的不尊重?”
“高老师你别激动,小江夏的情况学校领导都知道,她年纪小,小学只读了一年,入学是四年级,后半学期是六年级,小升初更是以红渠镇各小学第一名的成绩考进我们中学,“
“到学校报到当日,那孩子就和校长谈过,后来校长又找了我,说小江夏有些特殊,不用拿她和其他同学那般对待,还说不管那孩子在课堂上做什么,只要不影响其他同学上课,这都不是问题。“
“我当时挺疑惑,却也没有多问校长,接着就在平日的课堂接触中,我发现小江夏的确很特殊,她记忆力好,用过目不忘来形容都不为过,理解能力同样超级厉害,这个你们毋庸置疑,我是有检测过的……“
宋老师性别男,b大毕业,年二十四,是为很年轻的老师,今年刚毕业被分到红渠镇中学教初一,出于对人才的赏识,一踏上工作岗位,
就被校领导任命为初一甲班的班主任,这是位高材生,来红渠镇教学,是想来乡镇中学历练调研,估计用不了两年,就会被调离红渠镇,回到京市工作。
开学初,和校长的一番谈话,对宋逸宸留下很深的印象,准确些说,是校长口中的一个名叫江夏的小女孩,在宋逸宸心里很深的印象,
于是,他对班里这个小姑娘平日多留意了些。学习自律,书写规范,字迹工整,仿若雕刻印刷,越是观察越是了解,宋逸宸越是觉得班里这个小女孩不简单。
特别是当他看到叶夏交的作文时,那文笔说句实话,让他这位b大高材生都有点自惭形秽,不要说什么一个初一学生的作文,
如何能和一个大学生的文采作比,是人家小女孩写的作文真得扣题很准,整篇作文没一句废话,修辞手法用得极为巧妙,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初中学生能写出来的。
好叭,就小女孩写的作文,要他写出同样水准的,他是不敢打包票。
其实宋逸宸哪里知道,他眼里的小女孩并非真正意义上的小萝莉,人家已活过两世,且每世成就非凡,学术论文什么的没少发表,
更是得过国际诺贝奖,还是个好学、博学之人,再加上上一世活到一百多岁,学到一百多岁,是他这样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年轻能比的?
叶夏没有想过刻意遮掩锋芒,却也没有大肆锋芒绽放,她只是不想扮蠢,只是拿出很小一部分精力应对初级教育学业,不成想,就这么稍微发力,便在家乡这等小地方成了耀眼的存在。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更是不缺天才,不说他国有多少天才儿童,就是国内,智商异于常人的小天才肯定不少。譬如在沪市、京市那些教育质量好的城市,方方面面的小天才只要有心去找,绝对很轻易就能找到。
“说这么多,我只是想告诉诸位老师,江夏同学已经取得校方领导同意,明年中考将和初三毕业班的同学一起参加,所以,大家用不着为小江夏的事多做争辩,”
“她是个优秀的小姑娘,咱们手上有关她的考卷,门门功课都是满分,这样的孩子,有她自个的学习方法,更会管理好自个的学习时间,我们只需为人师的职责就好。”
宋老师说得很多,但很显然,最后这句才是他要说的,叶夏明年跟着毕业班参加中考。
初一丙班的班主任崔老师这时对说:“咱们学校去年中考第一名被县一中录取的那个同学你们知道吧?他叫江学谨,是初二已班江学言和江夏同学的大哥,那就是个学习好的,”
“从初二直接跳级参加中考,却出奇地拿下了全县中考第一名的好成绩,要我说,这江家兄妹一方面是脑子好会学习,一方面是人家孩子够用功,”
“够自律,通过自学修完高年级课本上的知识点,能带这样省心的学生,真得是我们做老师的荣幸,不过,我是没你们那么好命啦。”
高老师和王老师完全听得出崔老师这话是对她们说的,两人笑笑,点头:“确实是我们的荣幸。”
语落,高老师觉得自己挺莫名其妙,干嘛突然间把江夏同学的名字拉出来溜了那么一下?
明明她很喜欢小姑娘的,明明她的初衷是想赞扬小姑娘,是为小姑娘好,却差一点引发一场舌战。
暗自摇头笑了笑,高老师心说:“我肯定是因为惜才才说出那番听似批评江夏同学的话,对,就是这样,我没有坏心,只是因为惜才。”
各年级各班排完名次,两日后是领成绩通知单的时间。
叶夏没想到自己会被班里两名男同学堵在教室里,一大早她妈带着她和二哥到镇上,她妈随后去供销社上班,她自然是和二哥来学校领成绩通知单,
可谁能告诉她,班主任发完成绩通知单,告诉大家从今儿起开始放寒假,紧跟着同学们解散各回各家,她就不过在座位上多做了那么两三分钟,想着等同学们走完再出教室,免得和班里这些小孩儿拥挤在教室门口。
嗯,在叶夏眼里,十二三岁的同班同学,全都是小孩儿。
“说说吧!”
教室门被关,叶夏眼前数步外站着俩男生,一个是她同桌,一个隔着过道坐在她隔壁,这俩男生虽十二三岁,但个头却已一米七往上,按理说叶夏不到八岁,就算再能长,
身高在班级同学中间也属于矮个,毕竟八岁和十二三岁,中间相差得不是一岁两岁,是四到五岁,但叶夏不想影响在课堂上影响同学,主动向老师提出,坐最后一排。
试想想,老师站在讲台上讲课,她在下面埋头写写画画,周围同学看到她这样,能专心听讲?考虑到这一点,叶夏在小学那一年,
和眼下上初一一样,皆选择坐最后面一排,其实条件允许的话,她独自坐一个桌,坐在最后一排,坐在角落更好。
周晓鹏,孟阳宁,打小就是朋友,两人的家就在镇上,今个之所以将叶夏堵在教室,其实就是想吓唬吓唬小丫头片子,顺便再出出他们心里憋的闷气。
“说什么?”
叶夏一脸无辜地看向二人。
“为什么不给我们抄作业?我是你同桌,孟阳宁是我朋友,是你和我的邻桌,我们就是想抄下你的作业,你为什么不给抄?”
周晓鹏是个蔫性子,但这会儿小屁孩抖着腿,歪头眯眼看着叶夏,在周晓鹏音落后,孟阳宁跟着说:“不就是抄下你的作业,我们要十次你一次都不给,江夏,你不就是学习好,有什么可牛叉的?”
“不给抄作业也就算了,期末考前我明明有给你打过招呼,考试的时候照顾一下我和孟阳宁,你没吱声我就当你同意了,结果呢?你放我鸽子,自个答完考卷就拿去上交老师,江夏,你说你是不是想找打呀?”
周晓鹏有意压低声线,冷冷地对叶夏说:“能抄你的作业,能让你考试帮忙,这是小爷看得起你,而你却把小爷的脸往地上踩,说吧,想要小爷打你哪?”
叶夏只觉好笑的很,小屁孩一个,在她面前竟一口一个小爷,还说什么想打他,莫不是以为她年龄小个头矮就会由着他们欺负?
遏制住想笑出声的冲动,叶夏澄澈晶亮的眼睛眨巴下,淡淡说:“我有说过你们但凡有不懂的问题都可以问我,是你们自个不听,非得拿我的作业照抄,不给你们,是不想害了你们,为什么你们就听不懂呢?”
“小爷不想问问题,小爷只想抄作业,谁需要你多管闲事?!”
周晓鹏脚踩坐凳,坐到身后的课桌上,冷着脸说:“这次你各科又全考了满分,是不是很得意?”
快过年了,他本想着沾这个小丫头片子同桌一点光,不说门门考到八十分以上,就每门课考个及格,也能踏踏实实过个好年,
熟料,小丫头片子一如既往又臭又硬,不帮他作弊,害得他几门功课,最高分五十五,最低分十八分,没有一门课及格,今个回到家,铁定被他爸来顿竹笋炒肉,一想想那滋味,他这会儿都觉得屁股火辣辣的痛。
孟叔和他爸是好兄弟,都喜欢看成绩单,且收拾崽子的手法一模一样,他这回门门不及格,孟阳宁及格一门,还只是个六十分,
和他真真是难兄难弟,知道回家少不得一顿竹笋炒肉,他们俩在领到成绩单,看完每科分数后,互看彼此一眼,决定在回家被他们老子收拾前,先将这小丫头片子堵在教室收拾一顿,出出心头的闷气和怨气。
“考满分,我没觉得有多得意。”
叶夏好声好气地说着:“我们是学生,上学就该认真学习,你们两个一上课,要么趴在桌上睡觉,要么望向窗外开小差,这样做你们最对不起谁?”
微顿须臾,她表情蓦地变得严肃:
“对不起你们爸妈,还是对不起老师,亦或是对不起我们这些同学?我告诉你们,都不是,你们上课睡觉,开小差,只会对不起你们自个。”
“如果我一早就答应给你们抄作业,你们是能按时把作业交给老师,可你们这样的行为和搬运工有什么区别?考试帮你们作弊,即便你们能考出好成绩,可这成绩真得是你们的吗?”
“周晓鹏,孟阳宁,你们已经不是小学生,心里应该都知道是非对错,但如果你们非得把不给你们炒作业,不帮你们考试作弊怨怪在我头上,我无话可说。”
小屁孩,上课用胳肘不时碰她,放学路上跟在她身后,扯她的头发,对于这些小儿科恶作剧,她是真没怎么在意,可要她把作业给他们抄,要她帮他们考试作弊,这是原则性问题,她岂会知错犯错,去害这俩小孩儿?!
“你算老几啊,竟然在这教训我们?!”
孟阳宁一脚踹翻近旁的桌凳,磨牙说:“小丫头片子一个,不要以为有你二哥在学校护着你们,我们就不能拿你怎样。”
周晓鹏点头:“对,我们可不怕你那个弱鸡二哥。”
有叶夏的灵泉水时不时给一家人调理身体,江学谨哥几个的皮肤看着都白净得很,加之个个长得本就好看,走在人前,很容易被人称是“白面书生”,也就是孟阳宁口中的弱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