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江夏和她爸妈的行礼都已经不在,我猜他们可能已经出院,正要问问陈医生。对了,这是我在病房里看到的几封信,其中有一封信是给婷婷她靳叔的,一封是给君君的。”
将叶夏写给靳霆琛和君君的信交给靳奶奶,谢淑英又递给程隽朗四封信:“有你一封,有你爸一封,还有阳阳一封,这封是给一个叫赵子铭的小孩,你看是你帮着把这封信寄出去,还是阿姨……”
“我寄。”
唇齿间轻溢出两字,程隽朗将信收好,而后,一行人前往陈医生办公室,待得知叶夏确实已办出院手续,心里无不暗叹一声。
他们无需多想,都知叶夏一家三口之所以悄然离京,为的只是不想劳烦他们相送。
“小江夏的伤恢复得很好,诸位完全不用担心。”
陈医生送靳奶奶既然出办公室,微笑着边走边说:“他们大概在九点多一点办完出院手续。”
靳奶奶微叹口气:“那孩子就是太懂事,想想都惹人疼。”
陈医生眉眼温和,笑着回应:“是啊,小姑娘确实懂事得让人心疼。”
到住院部大楼外,靳奶奶抬手示意陈医生止步:“送到这就行了。”
“那你们慢走。”
说着,陈医生目送几人渐行走远,方转身回办公室。
一天的时间过去得很快,贺衍下班回到家,看到程隽朗给他的信,先是一怔,旋即抽出信纸阅览。信不长,内容也很简单,但信中的真情实意却没有一丝作假,这是贺衍从字里行间感受到的。
告别信,一封简简单单的告别信,向他们一家人告别,解释为何没有当面道别,并感谢他们一家人的照顾。
语言质朴,字迹工整,真真如雕版印刷上去似的。
“这才几天就出院?”
看完信,贺衍眉头几乎拧成疙瘩,就听程隽朗说:“陈医生说江夏的伤恢复有九成,完全可以出院。对了,爸,明天我动身回爷爷奶奶那边过年。”
若不是参加写作交流活动,这会子他绝对已经向往年放寒假时一样,到了爷爷奶奶住的小县城,陪着爷爷奶奶过春节。
“行,爸送你过去。”
贺衍颔首,却对叶夏的伤口恢复情况持怀疑态度:“陈医生真那么说的?”
连皮算下来三天,且那是木仓伤,真就能恢复九成?他怎么听着有些玄乎呢?程隽朗“嗯”了声,说:“这是陈医生亲口说的。”
贺衍静默须臾,打消心中疑虑,毕竟对于一位医者而言,万不会拿病人的身体状况开玩笑。
用过晚饭,程隽朗上楼回到自个房间,展开叶夏写给他的信静静地看了好一会,喃喃:“原以为能作伴回爷爷奶奶家呢。”
这确实是程隽朗心中所想,熟料,叶夏不声不响就和她爸妈踏上归途,说不失落,在程隽朗这肯定有假。
“爸,那些东西真没有来路?”
“凭空出现的,这你昨个是知道的,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那些东西都很宝贵,一旦研发出来,我国将会在电子科技、医疗科技等领域领先世界水平。”
家电设备,高精密仪器等等,有说明书,有构造图,有技术参数,唯独没有产地,出厂日期,但就仪器上的标识,不难分辨出哪些是国产,
哪些是进口。更让人惊喜的是,那些东西里面还不少各专业书籍。里边囊括好几个国家语言,就语言专家们翻阅,那些书籍中的内容,会为国家培育出更多的栋梁。
“消息怕是瞒不住他国。”
贺衍眉眼间染上一抹忧色。闻言,贺老爷子沉吟:“这是没法子的事儿。”
前面s省那边凭空出现粮山,以及河水突然上涨,便已引起他国注意,安排记者来国内采访,不过那事至今未获得上面点头,但有了这次,估计上面要是再不点头,势必受到国际舆论带来的压力。
不过,就他昨天下午参加的会议来看,国外记者要来采访可以,但见实物绝无可能,且时间统一,警戒这块卡得很严,以免有野心勃勃之徒,通过各种各样的手段,窃取国家机密。
贺衍抿唇说:“国安有的忙了。”贺老爷子:“不仅仅是国安,我估摸着很多部门得忙起来。”
……
火车“轰隆隆”前行,叶夏和她爸她妈返家,买得都是卧铺票。
原本江安打算买两张卧铺,一张是媳妇的,一张是闺女的,他自个坐硬座九成,却经不住亲亲闺女撒娇,说不想爸爸坐硬座受累,一咬牙,两张卧铺变成三张。
“你们娘俩睡,我给咱看着。”
他们带的行礼多,要是都入睡,难保不会被人溜进来拎走行礼,亦或是打开他们的行礼,在里面寻找值钱的东西,江安如是想着,再次出声:“安心睡,有我呢。”
这话是他对林兰说的。
叶夏和她妈睡在相对的两个下铺,她爸的铺位在她妈铺位上面,这会儿江安探头望着下铺的媳妇儿:“我会留心咱闺女,不会让她蹬被子受凉。”
卧铺车厢虽有供暖,但温度并不是很高,他闺女身上有伤,哪怕伤口恢复得很好,没什么可顾虑的,多注意点总没坏处。
林兰闻言,回男人一个微笑:“那就有劳你了。”
语落,她阖上眼不知不觉键进入睡眠。在江安和林兰说话的时候,叶夏已然熟睡有一会。车窗外雪花飞舞,江安躺在铺位上,
有点担心到省城后,坐班车雪天路滑不好走,然而再担心,家还得回,只希望这场雪不要下得太大,只希望回家的路能稍微好走点。
凌晨三四点钟正是人熟睡之际,江安张上下眼皮子打架,实在忍不住困倦,张嘴打了个哈欠,可就在这时,有细微的脚步声飘入江安耳廓,
几乎是瞬间,他坐起身,望向声源,只见一中等身量,约莫三四十岁的男子目光锁在他家的黑色大皮箱上,这还了得?
当即,江安就冷喝出声:“你想做什么?”叶夏这会儿正好醒过来,听到她爸的声音,立马坐起身,而江安则直接从上
铺跳下来,上手就将被他那一嗓子吓呆在原地的中年男子制服。
“你快放开我,我啥都没做!”男子奋力挣扎。
“爸爸,把这人送去给乘务警。”叶夏刚音落,不成想,两名乘务警许是正在这节车厢巡逻,听到动静直接找了过来。江安如实把事儿一说,那俩乘务警押着男子就走。
“想偷咱们的行礼?”
江安从上铺跳下来动静不小,惊得林兰几乎跟叶夏同时起身,见乘务警把人带走,她方问江安。
“目标是夏夏那个大皮箱。”
江安说着,朝林兰铺位旁的大皮箱看了眼:“好在被我发现,不然真有可能让那人得逞。”
两口子又说了会话,林兰着江安睡觉,并对闺女说:“你也再睡会,接下来两三个小时由妈妈给咱看着。”
叶夏却眉眼弯弯,摇头:“我睡好了,要不妈妈再睡会,我趴在这小桌上写故事。”
林兰:“你写你的,妈妈坐在这铺位上看着。”
叶夏笑容甜美,嗓音软乎乎:“那好吧。”
大梨树。
村口。
“大哥,你说咱爸妈和夏夏今个宁回来吗?”
江学言边搓手跺脚,边对兄长说:“爸妈到京市也不给咱们拍份电报,也不知道夏夏的身体恢复得咋样。”
其实江学谨兄弟几个知道爸妈去京市连皮不过四天,归家估计还得段日子,可他们就是忍不住,打昨个早晨起,就每隔数小时到村口瞧瞧,希望能看到爸妈和妹妹的身影,而此刻是他们今日第二次来村口。
忽然,江学行奶萌奶萌的声音响起:“大哥二哥三哥你们快看!”
小家伙手指数百米外的一个移动中的小黑点,高兴得咧开嘴直乐呵:“那肯定是爸爸!爸爸骑车载着姐姐和妈妈回来啦!”
江学行开心极了,不等哥哥们做声,迈开小短腿,像只小圆球似的向那缓缓靠近村口的小黑点跑了过去。
“是咱爸,那骑自行车的绝对是咱爸,我去追小五,大哥二哥你们在这等着吧!”
江学慎说着,拔腿就追向弟弟。间三弟和小五都跑远了,江学谨和江学言互看对方一眼,像比赛似的,跑得一个比一个快,他们觉得俩弟弟说得多半没错,那骑车过来的小黑点,不对,现在已经能看出大概轮廓。
“夏夏!”
比起身体素质,江学言看起来比江学谨这个兄长要结实些,他跑过兄长,跑过弟弟江小五,跑过三弟江学慎,直至跑到由远而近的自行车近前,刹住腿,张嘴就喊妹妹。
“二哥!”
叶夏带着绒线护耳帽和口罩、围巾,只露出两只眼睛在外面,看到二哥江学言,眼睛立马弯成月牙儿:“我回来啦!有给你带礼物哦!”
“礼物?你有给二哥买礼物?”
江学言惊喜地睁大眼。“没骗你哦,大哥三哥还有小五都有,嗯,爷爷奶奶,咱爸咱妈,以及姥姥姥爷也有礼物,不过,从镇上回来前,姥姥姥爷的礼物我都已经给啦。”叶夏笑眯眯地说着。
“夏夏(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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