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福夹带着奶音的哭腔听得叶夏心里疼得紧:“五福是弟弟,是爹和娘的孩子,我和二哥也是爹娘的孩子,他们胡说八道,骂娘,还骂我们,等爹回来,我要爹好好教训他们,看他们还敢不敢乱骂人。”
小五福脸庞肿得高高的,被毛毛牵着小手站在一旁,瞪着几个“鼻涕虫”,抿着嘴儿没有说话。
“娘,是我不好,我没有保护好弟弟,害得他们被人欺负。”大福左脸有一大块青紫,此刻,他无比痛恨自己不够强大,无法护住几个弟弟周全,使得弟弟们挨了打。
几个“鼻涕虫”中,最大的九岁,最小的起码有五岁,人数比大福哥几个多出一个,都长得像黑铁疙瘩似的。
这也就不难理解,明明大福哥几个近一个月来有天天锻炼身体,却还是干不过几个黑小子。
吃得好,又勤讲卫生,加上穿得干干净净,叶夏家的包子已然和村里娃儿有明显区别。
他们白净很多,且特别有礼貌,任谁看着都像是城里娃娃。
“四嫂。”陆向阳在东屋午睡,许是做了个梦,他忽然睁开眼,见月梅一手撑着后腰,一手扶着大肚子正往院外走,他忙跳下炕,追上月梅一问,才知大福哥几个被人欺负,毛毛哭着跑回家喊叶夏去救哥哥弟弟,脸色一沉,他撒开腿就往村里人多的地方跑,这会儿他一到跟前,就站在了叶夏身旁,瞪向那俩小媳妇怒斥:“你们不碎嘴会死啊?不要以为我四哥不在家,你们就能随意欺负我四嫂,欺负几个孩子!”
他知道这两天村里传开的那些闲话,刚听到,真真气得他够呛,但四嫂说“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是愚蠢的”,还说“欲让其亡,先让其狂”,具体意思他不是特别懂,但四嫂绝对不会说废话,那他就等着,等着看那些说闲话会有怎样的结果。
“杨小草,你个碎嘴婆娘,找死是不是?”
刘铁军本来在家睡得正酣,突然听到她老娘在院里高喊,让他赶紧去把媳妇娃儿带回家,说他媳妇嘴上不把门,也不知听那个说嘴,和王麦穗那个长舌妇一起嚼叶校长的舌头,还把孩子们给教唆得见着叶校长家的孩子就骂脏话,没听老娘把话学完,刘铁军气得心火往上窜,咬牙切齿地冲出家门,一到媳妇跟前,扬手就给了一巴掌,而后,抓住杨小草的头发往家拖。
无独有偶,王麦穗的男人也被人喊了过来,他倒是没抽媳妇,却抬腿将人一脚踹倒在地。
“慢着。”叶夏声音不大,但令刘铁军拖着媳妇准备往家走的脚步生生顿住。
周围看热闹的社员,投向杨小草和王麦穗的眼神有厌恶,有幸灾乐祸,总之,在所有人心里,这俩碎嘴婆娘简直就是臭虫一般的存在。
叶校长是谁啊?
人家是有大本事的,不仅能做手术,且编排节目,带着村里的表演队为他们双槐大队夺得一个又一个荣誉,最关键的是,人家男人在外有本事,前途可是一片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