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子村里人都说你烧傻了呢,不然,也不会忘记自己读过书,不会忘记好多事儿,甚至整个人看着木木的。”
叶夏自嘲一笑:“今天前的我确实挺木的。”
“好啦,小夏姐既然都想起来了,那咱就不说那些了。”
月梅眨眨眼,脸上的表情渐变认真:“小夏姐……我虽嫁到双槐村不到一年,可你和孩子过得是怎样的日子我都看在眼里,而且我有听说三婶和红红娘俩没少磋磨你,想着你和我一样有着身子还要去地里干那么重的活儿,我……我一个没忍住就把你和孩子们在家里过的日子和我哥提了句,当时我哥听了别提有多生气呢,不等我起身回双槐村,就写信给向北哥……”
说到这,她顿了下,一脸抱歉:“四嫂,我……我没经过你同意,便擅自做主……”
没等她说下去,叶夏嘴角噙笑,摇摇头;“我应该与你说声谢谢,哪能为这个责怪你?!”
月梅摆摆手:“你我一个村里的,又都嫁到双槐村陆姓堂兄弟家里,这就已经说明我们的关系亲着呢。”
咬了咬唇,她深吸口气,声音有些许加重:“你嫁过来有七个多年头了,很少回余姚村走动,而明礼哥又是个性子温润的,他即便来双槐村看到你过得不好,有心帮你出头,却口不能言,只能急在心里。至于向北哥,他远在l省工作,一年回不了一次家,三婶他们有心瞒着家里的事,向北哥想要知道肯定不容易。”
“每年最多休一次假,而且又那么短,指不定什么时候被召回厂里,四嫂你再有心把家里的糟心事憋在心里,向北哥一个大男人难免有顾及不到你们娘们的地方。”
“我不怪他。”
叶夏望向溪面,扯唇浅淡一笑。
做研究最忌分心,原主把什么事都闷在心里,不趁着假期与丈夫道出,还阻止孩子们说实话,这么一来造成的局面,能怨得了谁?
工资是攥在老太太手里,但男人只要回家,没有一次不给原主和孩子们带东西回来,临走前,还不忘私下给原主留钱,留票。
但原主自个看不住,被恶婆婆母女想着法子抢走,让人不得不佩服她的窝囊程度。
由此可见,真怪不到男人头上。
更何况今日之前的她又不是原主,有何理由对一个陌生人生怨?
长嘴是说话用的,识字完全可以写信,而原主老公每次给家里寄汇款单,信封上又不是只写恶婆婆一个人的名字,原主若真态度强硬点自个去邮局取,任那恶婆子再厉害,想要钱也是徒劳。
月梅微怔,转瞬她笑了笑:“四嫂怨怪四哥其实也没啥,毕竟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你们娘几个的支柱……”
叶夏摇摇头:“我是真得不怪他。他人在l省,工作忙,哪里能分出多余的心神顾及家里。”男人工作离得远,又忙着做研究,即便不清楚家里的实际情况,但他能做到的皆有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