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猜这张牌是什么？”
“k？”看着对方笑眯眯的脸庞，荒霸吐又不确定地思考片刻“或者q。”
“不错嘛，学的很快啊~”晃着脑袋，江户川乱步挪动身体，对着一脸紧张的白发少年伸出了手。
“让我猜猜是哪一张......嗯，就这张好了~”手指迅速抽走中岛敦手中的扑克牌“哦呀，是q呢。”最后把手中的牌丢出，拍了拍手“我赢啦。”
“啊啊，乱步先生又赢了呢。”把手中剩下的牌放下，中岛敦无奈地洗牌。
一边啃着饼干，翠色的眼眸瞥了一眼红发男人递出去的纸牌“真可惜啊，明明差一点就赢了呢。”
舔了舔嘴角的碎屑“不过还是比不过名侦探大人我哦——！”拉长的尾音上扬，露出洋洋得意的神情。
.
“嗯，很厉害。”眨了眨眼睛，荒霸吐平静说道。
虽然只是短暂相处了一段时间，但是还是能感觉到眼前的人和普通的人类的不同——是很聪明的孩子呢。
慢慢拾起桌子上散落的纸牌，叠起整理，交给一边收牌的白发少年。
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乱步大人困了。”自顾自地拖过靠枕，趴在桌子上，上一刻还在闹腾的某人瞬间进入了休憩模式。
“额......荒霸吐先生这个，习惯就好了。”中岛敦小心翼翼看着迷茫的红发男人“乱步先生他就是这种性格，但是他还是很......”
“嗯。”拿起刚刚没看完的书，荒霸吐放轻脚步，走到一边坐下，翻开书页。
中岛敦挠了挠头，讪讪也随便找了本书，凑到一边坐下。
因为他的任务就是负责看管荒霸吐先生，嘛......总感觉有些尴尬呢。
一般人知道自己被监视会很不开心吧......虽然自己有努力让对方不发觉这件事，但是怎么可能掩盖住这个事实啊。
吞了一口口水，机械地阅读着书上的文字，被细小的话语的打断了注意力。
“为什么人类会伤害人类呢。”
“啊？”猛的抬头，看着合上书的荒霸吐，中岛敦不确定地挠了挠头“这个......原因有很多吧？”
“为了生存，获得活下去的资源，所以人类会发动战争。”微微抬起下颌，荒霸吐似乎陷入了回忆“因为恐惧，所以会牺牲他人的生命，从而获得短暂的安宁。”
“这一切，都只是为了活下去而已，动物也是如此。”蓝色的眼瞳微微低沉“想活下去并没有错......”
“可是为什么人类，会因为怨恨、嫉妒甚至是爱意，就会毫不犹豫地去......”
“因为是人类啊~”
一只手按进了红色的发丝之中，拍了拍头顶。荒霸吐微微转头，看清身后的人。
“太宰先生！”
“哟，敦~辛苦了。”笑眯眯地挥了挥手，微微勾起嘴角。
抽走荒霸吐手中的书，扫了一眼书名“唔......稍微有点印象呢，这本是很有名的情杀案呢，荒霸吐知道凶手是谁吗~”
“是母亲吧。”手指抵上下唇，思考片刻“......应该是两人，主人公也有参与。”
“宾果~”打了个响指，把书放到一边“嘛嘛，以后这种书还是少看为好，毕竟荒霸吐不适合思考这种问题。”
疑惑地抬眼，对上对方鸢色的眼眸。似乎明白了对方的疑问，太宰治轻轻吐出话语“荒吐桑现在这样，就很好。”
“是吗。”听不出喜悲的声音响起，移开视线，男人缓缓说道。
“......才怪——这种话你应该听过了很多遍了吧。”话风一转，太宰治眯了眯眼睛。
不知何时坐在了红发男人的对面，缠着绷带的双手撑上下巴。带有磁性的声音微微上扬“荒吐只要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就好了。”
看着荒霸吐略微迷茫的神色，莫名地，太宰治想起了被豢养在笼内的鸟。
乖顺地听从着人类的话语与命令，展露自己华美的羽毛和令人安心的嗓音。
然而有一天，这个牢笼被破坏了，而鸟儿的主人也消失地无影无踪。
笼内的鸟，不，现在应该是“自由的鸟”，陷入了无措。
你会怎样做呢，荒吐桑？
.
.
.
————
中原中也现在很烦躁。
看着路边朝着自己低头感谢的老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自己已经数不清多少次，被人以为自己跟那人有关系，拦下道谢了。
“之前真是谢谢你啦，小伙子。”身体佝偻的老婆子颤颤巍巍躬身“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婆婆，你是不是认错人了。”纠结地按了按帽子，中原中也面容痛苦地说出。
从兜里掏出老花镜，戴在鼻梁上，老人仔细打量了一下“哦呀哦呀，是这样啊，我说怎么感觉身高不对。”
中原中也：“......”
“您是他的儿子吗？”并没有察觉到对方僵硬的身体，老人继续说道。
“不，我......”看着老人期待的眼神，中原中也卡壳了，半晌，吞吞吐吐道：“他是我......他是我亲戚。”
“这样啊，小伙子能帮我向他道谢吗，那天他走的太急，我都没来得及感谢。”
“哦，嗯。”讪讪应答，中原中也心虚地侧头。
一抹红色映入自己的余光中，急忙转头，看到递在自己面前的红色苹果。
“这是我自己种的，不介意地话，拿一个尝尝吧。”苍老的脸庞慢慢展露出温暖的笑容。
.
目送着老人蹒跚离开的背影，中原中也看着自己手中的苹果，陷入了沉默。
嗅了嗅味道，一丝甜甜的果香涌入自己的鼻腔。带着手套的手擦了擦苹果，咬了一口。
“......好甜。”
咀嚼咽下，中原中也转身朝着港黑的方向走去。
虽然这两天只是想碰碰运气，闲的没事就随便逛逛，看看能不能像上次那样找到那个名为荒霸吐的男人。
不过并没有找到人，但是却遇到了不少向自己感谢的人。
其实这并不是自己功劳。
冠冕堂皇地接受人家的谢意，让中原中也良心稍微有点痛。
把果核丢到路边的垃圾桶中，微微勾起了嘴角，中原中也眼神中带有一丝自己都没有发觉到的无奈。
原本对那个可疑男人产生的警惕感不知不觉也消散了大半，剩下的只有好奇和疑问。
那家伙，真是个烂好人啊。
话说这样......真的很容易被什么不安好心的人骗吧。
莫名其妙地，深深的担忧充溢了中原中也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