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第106章(1 / 1)

第106章怕你被人欺负

十月的天气已经凉爽。

山村的夜晚寂静中还伴着远处的蛙鸣声,让夜定格得格外悠长。

祯祯跟丰丰住了一个房间。

林舒跟梁进锡则是住在了他原来的房中。

这些年他们虽然很少回来,这房间却是一直留着给他们的。

林舒枕在他怀中,突然转身手肘撑着床,看着他:“赵琴说,我的命比她好,因为我找的男人比她好,是不是?”

梁进锡也还没入睡,抬眼看她,然后伸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大拇指揉了揉,:“不想睡觉?”

林舒能看不出听不出他这个动作和语气的意味?

她掐了掐他,嗔:“不能好好说话吗?”

他笑了一下,手上用了些力,压了压她,唇上便碰到,他一点一点轻碰了碰,才:“做的,不是比说的更实在?”

说完又轻笑,,“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对我的影响力,你要勾我,我一点抵抗力都没有......本来今天我也没打算做什么。”

......在老家,他也不想太过分。

这是什么歪理?

说句话就是勾他了?

林舒没好气的捶他,:“你就不能好好陪我说话!”

......不过他一直都是这样,说得少做得多,她也不是不受用,这样的他是让她有安全感的,因为她感觉得到,他心里眼里就只有她和部队上的事,根本懒得搭理其他。

不过现在她就是想跟他说话。

“我是想起来以前,”

她避开他的亲吻,在他颈侧,,“今天赵琴说那话,还有睡在这里,我就想起了以前,第一次看到你时的情形。”

她说他们第一次见面。

他的手就顿了下来。

林舒笑:“你跟我说,你第一眼看到我有没有喜欢我?你不知道,你那时候的样子,我都吓死了......就在这个院子里,不过那时候我看到你,大概有想,啊,没想到他长得......这么好,看起来也很值得信任的样子,只是前边那个是隐藏的念头。”

她趴在他身上软绵绵的说话。

带着温香的呼吸就在他的颈侧,这回他的身体是真的有些紧绷起来了。

第一眼有没有喜欢她呢?

他只记得第一眼看到她时他是呆了一瞬,约莫心跳也静了一瞬。

......那大概只是纯粹看到一个美得东西一刹那间的意外和惊诧,还谈不上喜欢。

但有松动是肯定的。

这对他来说也是破天荒的第一次了。

他:“那我很高兴我长得很合你的心意。”

林舒小脸一红。

好在在夜色下,什么也看不见。

“我也很高兴你出现在这里,”

他伸手搂住她,按着她在自己身上,慢慢道,“比你以为的还要高兴。我不会变,你也别变,只要你没变,我就会爱你。”

他心志坚定。

但她上大学他其实也不是没有担心。

他担心她变得跟他陌生,变得很多东西都不一样,如果连心意都变了,两个人肯定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

好在她选择了南州读大学,他每周都能看到,这让他的心也踏实一些。

林舒听到他这话一时心里酸胀不已。

可是嘴上却要说:“谁稀罕你的爱了不成?你就那么自信。”

他是真的自信。

不管外人怎么说怎么看,不管她的处境如何,她父母是在下放被人批-斗的时候,还是他们回了西州城复了原职的时候,他对她的态度从来都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当然,吃醋的时候例外。

就好像,他爱她是多么了不得的事。

“你不稀罕吗?”

“不......”

可是后面声音却明显软下来。

“但我稀罕,”

他紧贴着她,手滑过......跟她道,“我很稀罕,我这辈子就这么稀罕过你这么一个人。做这些事,都没想过的。”

林舒感觉到他的心跳。

感觉到他炙热的体温,还有强有力的身体,呼吸已经乱了起来,呢喃:“我也是稀罕的。”

她其实知道他的感觉。

不仅是因为两个人肌肤相触,她能感知到他。

而是她一直也都是很独立的人。

她一样从来都没想过会遇到这样一个人,会让她的心跳得这么快,会让她那么沉醉,那么享受他的爱,最重要的是,让她那么愿意放下所有的戒心去享受他的爱。

......这是命运对她的厚爱吧。

“那你在边境要好好的,别再受伤了,”

她低声道,“要是你受伤了,或者出了什么事,我会受不了的。”

“好。”

他。

然后一点一点吻她,温柔缠绵。

完全不似往常的强烈霸道,只是轻轻的一点一点啄她,带着爱怜和安抚。

他的气息那么强烈,哪怕只是浅浅的吻也会让林舒的毛孔都紧缩起来,全身心被带入,情动中,她不知道是他在跟她说,还是她听到的心声。

她听到他,“我当然会一直在你身边,你这性子,不在我身边,能让人心疼死,我只放心你在我身边。”

又是这句话。

上次他就说过这句话。

可上次她还没来得及抓住就岔开了。

迷离中,她问他:“为什么只放心我在你身边,难道你觉得我不在你身边就会变心吗?”

梁进锡一愣。

他突然按住她,一个动作,林舒“啊”一声,然后就听到他喘息的声音道:“没有我,我怕你被人欺负死。”

可这一次林舒再一次被他岔了过去。

*****

第三天林舒的爸妈果然到了梁家村。

他们是先到的梁家村,打算来了梁家村之后再去邻县的林家村。

司机从到了峣山公社就一路问人问到了清河大队梁家村的山脚。

不过车子开到了山脚就开不上去了。

好在从山脚到梁家已经并不远,司机下车,提了东西,再问人,一路沿着溪水就上了山。

村子的人都很质朴。

被问路的人赶在他们前面就已经跑去了梁家报信。

所以等林舒爸妈到了梁家时,胡大娘梁老爹还有梁大哥梁进锡他们都已经在等着了。

林舒看到他们出现在了院子外面就上前迎了他们,挽着她妈的手带他们进院子。

院子外面已经围了不少人。

林舒一向和气,就是平时不多回来村民们跟她也不陌生。

就有隔壁的婶子问林舒,:“进锡他媳妇,这是你们家亲戚呢?”

林舒就挽着她妈冲那位婶子笑:“周婶子,这是我爸妈,他们今天过来看我公婆的。”

说完就给她爸妈一一介绍。

林肇同和李慧茹都很和气的跟大家打招呼。

众人都已经知道林舒父亲是在西州城做大领导的。

再有他们的气质可不比他们见过的领导都气派?所以原先还有些畏惧。

可是没想到人家竟然这么和气,还能唠上两句家常。

......哎哟,前些日子赵琴她爸妈也来过一趟,那眼高于顶,咄咄逼人的臭架子,咋就这么不一样呢?

难怪养出来的闺女也不一样!

中午林肇同和李慧茹就在梁家吃的饭。

原先梁家人还担心双方没话说,后来才发现这担心完全就是多余。

林肇同是管整个西州地区经济发展的,他不仅对西州城和其下辖地区经济情况了如指掌,就是对隶属平洲的原河县这边也非常清楚。

梁老爹已经做过清河大队几十年的大队支书,梁大哥也是清河大队现任的大队长,所以不用梁进锡这个在部队里的女婿搭桥,他跟梁老爹和梁大哥就十分能谈得来,最后那场面倒是不像亲家见面,倒像是亲民的领导到下面乡镇视察,跟乡镇领导一起讨论当地的经济作物状况了......

反而是梁进锡这个女婿,从头到尾很少插进去话。

李慧茹则是跟胡大娘,梁冬荷还有胡大娘的大儿媳周秀红说话。

这边的话题也不少。

先是说林舒以前在大队的生活。

大家就说了很多林舒以前在大队里干的事,虽然才短短几个月,但却也丰富得很,那些小事小细节李慧茹就是在林舒那里都没听过的。

还有李慧茹以前是西州城国营纺织厂的办公室主任,这回回来也还是回了纺织厂,跟梁冬荷和周秀红说起她们办的纺织品厂,就更有话题了。

所以到下午离开的时候梁家人还颇有些不舍。

李慧茹就邀请他们,:“因为这回出来时间少,这会儿就要去林家村,也不好多留,下回你们也去西州城逛逛,多住几天,我带你们四处逛逛,肇同时间少,但我的时间却是多的。还有冬荷和秀红,你们也一起过来,把孩子们都带过来,我带你们去纺织厂看看,你们不还想扩扩厂子吗?我带你们去仓库看看,还有没有机器能用得上的,找厂长租下来就成了,这也是给我们纺织厂创收,还有啊,你们还有什么想合作的,也尽管可以提出来。”

梁老爹和胡大娘愿不愿意去西州城是一回事,这个邀请对梁冬荷和周秀红却是有着结结实实的吸引力,都很高兴的应下了。

林肇同又跟林舒和梁进锡说,让他们明天一早带祯祯去林家村,简单告别完,就带着不是那么情愿离开的丰丰去邻县红旗公社的林家村了。

林肇同和李慧茹一离开,梁二婶就窜到了梁家大房来。

寻着空子摸到厨房跟胡大娘说话,:“大嫂,进锡他媳妇爸妈过来是干嘛的?不会是也跟那个赵琴她爸妈一样,想劝说你们让进锡他媳妇跟进锡离婚的吧?”

“啪”得一声,胡大娘就把手上的抹布扔灶台上了,骂她道:“你这人怎么就这么讨人嫌,这么见不得人好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之前村子里传的那些话最开始都是从哪里传出来的,我看你是日子过得太舒坦了找不自在是不是?”

林舒她爸平反,还有进锡要调去边境部队这些事村子里其他人又不知道,不是从她嘴里传出去,能是谁传的?

什么林舒她爸原来在西州城是大领导,进锡要调去边境要跟林舒分隔两地,怕是将来难说......

这位在冬荷离婚之前还没这么拎不清,除了贪小便宜其他也没什么。

但现在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家还有冬荷对他们把界线划得太分明,她不管怎么示好也拿不到更多的好处,那本性也就不压抑了,突然就都露了出来,没脸没皮得让人心烦。

梁二婶讪讪,:“大嫂,我也没多说什么,我这不是关心进锡吗?我这也是过来听你说说话,你要是想要什么主意,我也能给你拿拿主意不是?”

“哎哟,我可真不稀罕你什么主意,我们进锡也不缺你这点子不怀好意的关心,”

胡大娘没好气,冷声,“你有空,还是管管你自家儿子媳妇的事,别老跑我家里指手画脚,再跑去外面说三四,你再给我吵吵,以后都别上我家门。”

“这么大的火气,”

梁二婶嘟囔,“就算进锡媳妇她爸妈过来让进锡和他媳妇离婚,你心情不好,也犯不着冲我发脾气啊!”

胡大娘:......

她拎起刚刚扔在灶台上的抹布就往梁二婶身上砸过去,骂:“滚!”

那抹布刚洗过碗抹过灶台,湿嗒嗒的“啪”一声就砸在了梁二婶身上,梁二婶尖叫一声一下子就跳起来,一边跳着一边就急道“大嫂,大嫂,你干嘛呢?这他们就是要离婚也不关我的事啊!”

“滚!”

转身就拿了个扫帚。

梁二婶看自家大嫂那样,毫不怀疑再不走那扫帚就能劈头盖脸砸自己脸上了,总算是火烧屁股似的跑了。

作者有话要说:  林肇同是那样,他做军人时对敌人严厉,但做领导之后对所有农民都怀着一种特别的宽厚之心,不仅是对自己老家人宽厚。

至于老林家的人,除了过继的事,背后说的那些话他是真不知道,也没人敢在他面前说。他没下放之前,老林家的人在他面前,跟他下放之后,在林舒姐弟面前当然是另一番模样的。

但他再宽厚,除了自己给他们接济一下,却从来不用自己的身份给他们任何其他的好处,例如找工作,转正升职,推荐上大学,找上门来都是直接拒绝。所以接济点米粮,其实也是一种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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