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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晋江独家首发(1 / 1)

番外十

顾迟的长相几乎和盛明澜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到她五岁的时候,更是连性格也被顾清延宠的跟盛明澜一模一样。

盛明澜每次听大家说顾迟和自己像时,都要认真地将小鬼头上下审视一遍,实在不愿意承认自己的性子和小鬼头一样招人头疼。

而她日常跟顾清延抱怨最多的也是:“你再这么惯着她,人都要被你惯坏了。”

顾清延对这个女儿倒是没什么远大要求:“只要待人处事上不出问题,其他地方娇纵一点没关系。”

盛明澜郁闷无比:“她哪里才娇纵一点了,今天接她放学,幼儿园老师又拉我说她午休不睡觉,还掀动一帮小朋友跟她一块儿造反,搞得好几个班级不安生。”

顾清延如今已经相当擅长在瑕疵中发现优点:“皮是皮了点,但也侧面说明她人缘好。”

盛明澜无话可说:“反正在你眼里,她哪儿哪儿都好。”

顾清延对这点倒是不否认:“嗯,因为她跟你很像。”

“……”

每次对话进行到这里,都以盛明澜的偃旗息鼓告终。

不过顾清延还是会去书房,找在罚站的顾迟谈话。

其实很多时候不是顾清延有意纵宠,而是顾迟长得实在是和盛明澜太像了,让他盯着这张脸,连眉头都皱不起来,索性耐心点,一点一点慢慢教。

书房里,顾迟靠墙而站,玩着手指,眼珠子四处乱动,听见门响的动静,连忙把手放下来。

顾清延道:“妈妈说你今天在学校又不乖了?”

顾迟委屈地瘪嘴:“我明明已经听爸爸的话没有在上课跟小朋友玩了,不知道为什么星星老师还是跟妈妈告状。”

顾清延好笑:“我告诉你上课不能玩,午休就可以了?”

顾迟憋了憋:“可我又不想睡觉……”

“是吗?”顾清延故意,“可我怎么听说你下午上课的时候打瞌睡了?”

顾迟顿时没了声。

顾清延蹲身拉过她的小手:“你看,不睡觉就会没精神,没精神就没办法好好上课,爸爸妈妈要上班,迟迟要学习,大人小孩都有自己要做的事情。迟迟也不希望等班上的小朋友都会自己看童话书了,迟迟还要爸爸妈妈帮忙念吧?”

顾迟低着眼,还是有些不情愿:“abcd太难了。”

顾清延顺着她的话:“对,所以爸爸经常夸迟迟,要不是我们迟迟聪明,肯定没办法学那么快。”

顾迟不服输、易膨胀的小性子被拿捏得死死的,没一会儿就臭屁道:“迟迟当然聪明。”

顾清延摸她脑袋:“是,那咱们下回午休还闹吗?”

“不闹了,迟迟要好好学习,中午要睡饱觉才行。”

“真乖。”

顾清延抱她起来出去吃饭,道:“妈妈让你罚站是为了让你变更好,不能在心里偷偷生妈妈的气知道吗?”

顾迟骄傲地扬扬下巴:“我知道,妈妈说爸爸总是自己□□脸,害她只能唱白脸。”

顾清延笑出一声:“你懂什么叫红脸,什么叫白脸吗。”

顾迟也是个不害臊的,小辫子一甩,抱住爸爸脖子,张口就来:“不懂。”

比起顾清延的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盛明澜还是更喜欢简单粗暴的方式。

她周末带着顾迟一块儿去山区义捐慈善,下飞机从城区出来,一路颠簸的山路,足以让顾迟的脸拧巴成一团。

等到了村里的小学,盛明澜也不把顾迟当小孩,让她作为一名合格的劳动力,给帮忙搬运捐款物资的工人送矿泉水。

顾迟小胳膊小腿的,一次最多抱三瓶矿泉水,来回跑几趟,就累得气喘吁吁。

顾迟从小生活在帝都,逢年过节,不论是顾家那边的爷爷奶奶姑姑,还是盛家这边的舅舅舅妈,都喜欢带上她一块儿出去玩,所以小小年纪,跑过的国家已不少。

年少不知钱滋味的日子过惯了,突然到了这样一片贫困山区,一开始心里只有害怕,但又梗着脖子不敢哭,妈妈叫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跑腿时泪汪汪的眼睛还要时不时留意妈妈的动向,生怕妈妈把她丢下跑了。

盛明澜忙完,带顾迟到学校里闲逛。

顾迟全程抓着盛明澜裙摆,生怕跟丢。

盛明澜看出女儿到陌生环境的不安,也做不到太狠心,抱起她道:“迟迟是不是很害怕这里?”

顾迟圈住妈妈的脖子,小幅度点点头。

盛明澜道:“但这里也跟迟迟的幼儿园一样,是很多哥哥姐姐上学的地方。”

顾迟嘴唇动了动:“可是这里的墙都脏兮兮的……”

盛明澜:“是啊,所以迟迟才更应该珍惜,爸爸妈妈赚钱很辛苦,才能让迟迟有现在这么好的学习环境。妈妈不要求迟迟读书有多好,但我们要珍惜学习的机会……”

盛明澜说到一半,还是决定下记猛药:“迟迟现在的学费,是妈妈两个月的工资,如果迟迟在学校里还是那么不听话,妈妈就只能省钱把迟迟接回家里自己学,这样你就没办法跟你的好朋友们玩了。”

显然这几句话发挥了效用,回京北后,顾迟一改从前刁蛮任性的性子,吃饭光盘,看书认真,连爷爷奶奶带出门玩,玩具也买的少了。

顾清延一开始听谢女士夸顾迟,只当闺女长大变懂事了。

直到一次顾清延去接顾迟放学,班上小朋友邀请顾迟周末一起去游乐园玩,顾迟想也不想地摆手道:“你们玩吧,我家没钱,不去了。”

顾清延从女儿嘴里听到这句话,颇有点震惊,不知道她打哪里生出这样的想法。

顾迟正值换牙期,家里不让她吃甜的,但顾清延难得没有直接接她回家,转带她去了幼儿园附近的甜品店。

顾清延抱着顾迟到前台,问她想吃什么。

顾迟眼珠子在展览屏的图片上扫过,又闷到顾清延怀里,道:“不想吃。”

顾清延只当她怕被盛明澜发现:“没关系,爸爸请客,不告诉妈妈。”

顾迟忸怩半天,小声偷偷:“那就要最便宜的。”

顾清延怔然,五岁的小孩没有金钱概念,吃喝玩乐只凭喜恶,家里也不曾那么早干涉教育她的金钱观。顾清延一时绕不过弯,不懂顾迟怎么学来的“便宜”这个词。

他假装认真在价目表上看了看:“嗯,甜筒最便宜……但迟迟最喜欢的不是香草冰淇淋蛋糕吗。”

顾迟小脸贴着爸爸的脖子:“妈妈说你们赚钱很辛苦,所以我想省着点花。”

顾清延微愣,听顾迟磕磕巴巴地讲完山区一事,啼笑皆非,最后还是给人点了份香草冰淇淋蛋糕。

下午茶的过程中,顾清延什么大道理也没说,等点心吃完,才开车带顾迟去宁天转了圈,接着又带人去了自家底下的博物馆和藏书馆。

宏伟蔚然的藏书馆中,顾清延看顾迟一脸憨乎,捏捏她的小辫:“现在还觉得家里没钱吗?”

顾迟已然花了眼:“爸爸,这些真的都是我们家的吗?”

顾清延抱她坐到拿书的小□□顶端:“妈妈是想教你学会珍惜和感恩,才对你说的那些话。你现在学会了节约是好事,爸爸希望你能继续保持。但爸爸也不希望你觉得家里没钱,在同学面前变得不自信,以后想玩的时候还是可以跟朋友一块儿出去玩,只要做到有节制不浪费就行。”

顾迟困惑歪歪脑袋:“什么叫节制。”

顾清延道:“就像奶奶最近告诉我,她给迟迟买玩具,迟迟都说家里已经很多了不买。还有下午的香草冰淇淋蛋糕,虽然贵,但我们偶尔吃一次没关系,最重要的是迟迟吃完了,没有浪费。”

顾迟小大人模样地点点头:“我明白啦!”

等晚上回家,顾清延把这事跟盛明澜说起,盛明澜懊恼万分,哐哐撞枕头:

“教小孩真的太难了,既盼着她早点懂事,又不想让她那么早懂事,我上次就不该带她去义捐,还跟她说那些话。亏我还沾沾自喜,觉得把她脾气教好了,最后把她教的畏手畏脚,连喜欢什么都不敢跟我提。”

顾清延:“那些也都是她该学的,一开始肯定做不到面面俱到,但我们两个一起,总能护她快乐无虞地长大。”

盛明澜晚上睡的顾迟房间,跟顾迟道歉,顾迟相当大方地摸摸她的脸颊:“是我自己想茬了妈妈上次跟我说的话,但下午爸爸又跟我解释了一遍,所以没事啦!”

每到这个时候,盛明澜都会感动不行,心想自家闺女也没那么皮,比别人家的小棉袄还要贴心十万分,感激涕零地搂人睡觉。

国庆长假的时候,顾清延和盛明澜跟往年一样,带顾迟去m城旅游。

三人到住宿的酒店已经是晚上。

盛明澜给顾迟洗完澡,自己身上也湿了大半,索性拿了睡衣,又回了浴室。

顾迟皮肤容易过敏,所以每次外出住宿,家里都会带上单独的被套,罩在酒店的床被上。

暖调的灯光下,浴室里水声淅沥,顾清延铺着床,顾迟则穿着件粉色草莓睡衣,在沙发上蹦来跳去。

前几次来m城的时候,顾迟年纪太小,什么都不懂。

今年倒是因为呆在奶奶家跟姑姑一块儿看电视时学了个新词汇,蹦累了就挂顾清延背上问他道:“爸爸,这里是你和妈妈的定情之地吗?”

顾清延偏头看她一眼,莞尔道:“是我欠你妈妈的地方。”

顾迟人小鬼大:“你欠妈妈钱啦?”

顾清延忍俊不禁:“不是钱。你妈妈是在这里喜欢上的我,不过那个时候爸爸一点都没注意到你妈妈。”

顾迟也不知道听懂没有,好半晌给顾清延竖了个大拇指,一副看勇士的目光看他:“妈妈后来没打你吗?”

“没。”顾清延笑,“后来她追的我。”

顾迟看顾清延的目光更敬佩了,过了会儿,又嘀咕道:“爸爸你这样不行啊,班上喜欢我的小钰都知道应该男生追女生,你却让妈妈来追你……”

顾清延道:“所以是我欠你妈妈的,如果能重来一次,我一定会先喜欢她。”

————

卧室光线昏暗,顾清延一觉醒来,习惯性地摸摸枕边,两边都空空如也。

他困惑地坐起身来,意外发现自己回到了顾宅。

十月的天气尚有余热,自己身上却突兀地穿了件毛衣。

他打开柜子,找出件短袖换上,但走出卧室时,被穿廊风冻了个激灵。

觉得哪处奇怪的顾清延没顾上再回房换件衣服,他循着楼梯往下,看到谢女士正给客厅里的花花草草浇水,道:“妈,迟迟和澜澜呢。”

“啊?”谢含之茫然回头看他,“谁迟迟、澜澜?”

不过谢女士马上被儿子身上的短袖单衣转移注意力:“别仗着年轻身体好,一年四季穿件短袖乱晃。既然学校的事已经定下了,这几个月待家里反正也是闲着,看看有没有想去旅游的地方,让你爸给你打钱。”

顾清延捋不清思绪,甚至诡异地觉得谢女士突然年轻了许多:“什么学校。”

“啧。”谢含之也觉得自家儿子古怪,“美国大学的offer不是已经寄给你了吗,你要学医我又不拦你,现在跟我装什么傻。”

顾清延脑子卡顿地转了转,似乎就差最后的一点关键信息就能连成线:“妈你手机在吗,借我看看。”

谢含之没多想,轻点下巴,示意茶几。

顾清延过去拿起,点开屏保。

3月15。

季节从秋天变成春天也就罢了。

年份竟然也回到了他读高三那年!

顾清延不可思议地将屏幕右滑,等他看清相机里的自己,脑子里的构想得到证实,连呼吸都短促了半拍。

谢含之过来拿纸巾,瞥见手机上的照相镜面,笑他一声:“以前怎么没见你那么臭美。”

顾清延却跟没听见似的,呆站在原地,艰难地思考之前是否有发生什么可以用来解释眼前的一切。

左右想了想,也只有在酒店睡前对顾迟说的那句“如果能重来一次,我一定会先喜欢她”。

所以老天为了实现他这个心愿,直接把他送到十八岁,回炉重造?

顾清延问:“我姐呢?”

“在学校啊。”谢含之白他,“你拿到了保送当然可以睡懒觉,但我得提醒你,这几个月别到你姐面前晃悠刺激她,她要是想揍你,我可拦不住。”

顾清延长舒口气,是了,理a班拿到保送的高三生基本三四月份离校,顾新允二十岁前也确实是谢女士口中的暴力姐姐形象。

如果是梦境,他现在经历的画面应该是跳跃的,细节也不该跟现实如此严丝合缝。

他是真的回到十八岁了。

接受现实的顾清延整整灌了两杯水,才让大脑平静下来,他回房换了件衣服,然后开始对眼前的一切进行重新梳理和规划。

盛明澜比他小五岁,也就是说今年十三。

顾清延觉得老天爷是在玩他,才把他送到这么不三不四的时间点来。

但凡他心中还残存点人性,也要捱五年等人成年才敢下手。

等等,五年。

顾清延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

他确实对自己没能早五年在m城喜欢上盛明澜耿耿于怀,但重来一次,也不至于在这方面玩弄数字技巧对他吧。

顾清延知道盛家老宅在哪,但愁于找不到合适经过那里并跟人搭讪认识的理由。

还是谢含之提点他:“听然周末生日,他最喜欢你这个叔叔,你要是周日没安排,带他出去玩吧。”

没等到周末,顾清延第二天就住去了谢家。

谢听然爸爸是顾清延表哥,顾清延在这辈里年纪最小,哥哥嫂嫂都很照拂他,十分欢迎他过来小住。

谢母从他到起,就一直张罗吃的用的给他。

顾清延则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听然几点放学?我去接他吧?”

“不用,他们学校有专门接送的校车,一般都是五点到家,也快了。”

“已经四点五十了,我到外面等他。”

谢母倒是没想到他们叔侄俩关系那么好,笑道:“那你穿件外套,别冻着了。”

顾清延披上大衣,路过玄关的时候,把自己的围巾也带上了。

北池街有着京北最宽敞的胡同道,初春时节,夜里又刚下过雨,地面湿漉漉的,浸着寒气。

夹道的树木枝丫光秃,只有盛家老宅前的枇杷树绿色常青。

校车的公交站点在对面的马路上,顾清延缓步踱过去,在站牌前站停。

院墙高深,大门紧闭,连里头是否有灯亮着都瞧不见。

顾清延舒了口气,热气化作白烟,很快消散开来。

他双手揣兜,低了低视线,路面的水洼浅浅倒映街景轮廓,心想靠这种偶遇法,百八年都未必能遇上盛明澜。

黄色的校车大巴驶过,徐徐在站点前停稳。

谢听然远远透过窗户就看到了顾清延,兴奋跳下车叫道:“叔!”

顾清延抬头,掌心刚搭上谢听然的肩头,就看到车上紧随谢听然迈着梯形台阶下来的盛明澜。

十三岁的盛明澜只有小小一只,五官尚未长开,带着几分稚气,但她身上那股子充满攻击性的张扬矜傲倒是已与长大后如出一辙。

她手上拄着把长柄透明伞,那么冷的天,只穿了秋季校服——衬衫制服百褶裙,以及聊胜于无的长筒袜。

原来只要风度不要温度的毛病那么小就养成了。

盛明澜一开始没注意到他,大约是觉着谢听然堵她路了,眼珠子才不耐烦地偏偏一转,然后在他身上缓慢停顿了下。

盛明澜伞尖轻点地面,瞥向谢听然问道:“这谁啊,你哥?”

也不怪谢听然跟盛明澜不对付,盛明澜随便说句话都一副挑衅人的语气。

谢听然道:“关你什么事。”

盛明澜轻啧,抄起伞柄作势就往谢听然身上舞。

顾清延知道她只是习惯性地虚晃一招,不会真的打下去,但想跟她说上几句话,所以还是抬手扣住了。

盛明澜圆圆的眼睛瞪向顾清延,将伞柄往后拽了拽,但没挣开:“你干嘛,我又没打他。”

顾清延却是没管她说的那些话,好脾气地低眼看她:“怎么穿那么少?”

盛明澜被他没由来的一句关心弄得怔了怔,睫毛连眨几下:“我又不冷!”

话音未落,她手背上覆下抹温热的指温。

顾清延的手握了过来:“可你的手很冰。”

盛明澜视线从对方清隽好看的五官上扫过,脸颊飞快腾起一片红色:“那,那也跟你没关系!”

“我是谢听然小叔叔,最近住在他家玩。”顾清延边说边解下围巾,原本想直接给她围上,但想了想,只是递过去,“这两天天气有降温,早点回家,别在外面呆太久。”

盛明澜先是盯围巾几秒,接着又是盯顾清延眼睛几秒。

大约僵持了几个呼吸的时间,盛明澜根本没敢拿,拔腿就跑。

顾清延盯她跑走的背影怔忪一瞬,笑了。

虽说盛明澜没收下顾清延的围巾,谢听然还是没忍住小声嘀咕:“叔你对她那么好做什么。”

顾清延不紧不慢地与他并肩往谢宅走:“不是你邻居家的小孩吗。”

“是这个道理……”但你俩又不熟。

没等谢听然把后半句憋出来,顾清延道:“你们怎么会一起放学?”

谢听然耸耸肩:“她跟我一个班的。”

顾清延想起盛明澜在小学初中跳过两级,今年初三也就不奇怪了。

谢听然问:“叔你打算在我家住多久。”

“两个月吧,怎么,不欢迎?”

“那你给我补课吧!”

“你成绩那么好,用得着补?”

谢听然瘪嘴:“就刚那个盛明澜,她跳级跟我同班后,我一次年级第一都没拿过。”

顾清延笑:“行。”

晚饭后。

谢听然在房间里写作业。

顾清延则坐床边的地毯上,随便找了个医学纪录片看,打算等人题都做完了,再进行辅偏答疑。

走廊上传来点说话声,门把被人从外头转开。

谢母笑吟吟道:“听然,澜澜来找你一块儿做作业。”

谢听然的表情震惊又窒息。

同样感到意外看过去的还有顾清延。

盛明澜原本偷看向谢听然叔叔的视线在空气中生硬转了个折,才没被人撞个正着抓包。

谢母道:“那你们先学习,我一会儿切些水果给你们送过来。”

谢听然看母亲关门离开,身子往椅背一靠,右手半搭在桌沿转笔:“稀客啊,怎么想着来找我?”

盛明澜别了下嘴角,将天利十八套拍到谢听然书桌上,相当敷衍:“好同学,我有道题不会,教教我呗。”

作者有话要说:  平行番外当梦境来看就行,内容不长,下周就能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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