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仪大概感觉到他们的想法,连忙说:“第二天我去找它的时候,就在阿泰经常刨坑的地方看到了血,是阿泰的血,并且那里还有使用灵力后残留的痕迹,阿泰这些年跟着我,也是修炼出来了一点点点灵力的,它既然使用了灵力,就一定是遇见了什么危险的事!”
盛部问:“也许是大狗和它抢骨头。”
“它那一点点点的灵力比不上大人和我,但对付寻常的家兽完全没有问题。”
盛部看向帝厌,帝厌点点头,确实如此。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做?”盛部问。“你会不会有危险?”
伯仪在电话里无比感动:“对呀,我会不会有危险,好怕怕,咩。”
帝厌微微一笑,小爪子摸摸盛部的头,“不必担心本君,本君的身份你是知晓的。”
“……”
盛部惭愧,其实并不是知道的很清楚啊!
小龙的身份他查过中华上下五千年,但除了小龙自己说的,完全没有任何资料可以考证,描述太广泛,形象太模糊,盛部根本查不到关于小龙的传说,总觉得小龙自称本君本君的,就跟大街上动不动说自己是小仙女的小姐姐没什么区别。
不过这绝不是贬低小龙,反而还是他崽儿的一个超可爱的萌点。
妥妥的主人眼里出西施崽。
伯仪说:“大人,但是我不知道咩,您是什么妖?坐落山海经的第几页?”
一提这本书,帝厌的脸色就有点黑。
盛部道:“不重要,你只要听话保护好它就可以。”
伯仪点点头,虽然他不认识帝厌,但从帝厌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灵力就能知道大人很厉害,甚至他还能看出来那日降服自己,帝厌根本没用全力。
他们决定去泰迪妖失踪的现场看一看。
下午五点,盛部和帝厌在滨河公园的大门口和伯仪汇合。
伯仪穿着风衣,带着墨镜口罩,整只羊捂得严严实实的。
帝厌缠在盛部的手腕上,说:“你决定当贼了?”
伯仪的声音从口罩里闷闷的传出来,“咩?”
盛部帮忙解释:“因为你看起来很心虚。”
伯仪道:“不是,我是为了掩护你们,盛大大虽然人不在娱乐圈,但是娱乐圈处处都有你的传说,还有我家大人,光天化日你就这么出来,也不化个人形掩人耳目。”
帝厌不是不想幻化成人,而是千年之前的旧伤沉疴至今未愈,他所剩无几的灵力一半用来压制内伤,另一半蛰伏着随时应对突发的攻击,无暇余出来幻化人形。
这一点帝厌不会说出来,盛部也许明白一些,而伯仪是完全不必知道的。
不知是否感受到了帝厌的情绪,盛部摩挲小龙光滑的龙脊,对伯仪说:“但是你更显眼。”
伯仪感受到了路人的目光,戚戚然把眼镜和口罩摘了。
伯仪最后和泰迪妖阿泰见面的地方并不是滨河公园,而是与滨河公园南辕北辙的一个职工老小区里。
盛部只好开车,带着一龙一羊往那里赶。
“那你为何约本君与盛爱卿在这里见面?”帝厌坐在副驾上瞪着后排的伯仪。
伯仪挠挠头发,“我怕有人跟踪嘛。”
帝厌无语,继续瞪他。
盛部驶上环城高速,想起自己带着一条龙和一只羊在兜风,感觉有点奇妙:“可能无间道看多了。”
伯仪捣蒜般的拼命点头,感动道:“大大对我太好了。”想摸大大的小手。
帝厌收回目光,爪子在真皮坐垫上挠啊挠,幽幽道:“爱卿帮他说话。”
盛部伸手去摸帝厌的头,帝厌反手在他手背上挠了三道,盛部毫不在意,无比温柔道:“不是,我是怕小龙的眼睛瞪的时间太久会酸掉。”
帝厌:“噢。”
哼,这才差不多。
伯仪的目光在盛部和帝厌身上好奇的转来转去:“盛大大,你不是高冷人设吗?”
盛部目光一闪,后视镜里刚刚还如沐春风的男人神情忽然冰冷疏离,他握着方向盘,淡淡道:“伯仪,如果不是你,我们不会绕路,所以稍后我会把账户给你,记得报销油费和过路费。”
伯仪:“......”
他很心痛:“大大,你这么明目张胆的双标真的合适吗。”
抵达目的地。
天气炎热,盛部在路边买了两杯冰鲜柠檬水,伯仪吞咽着口水,额头都是汗,说:“我一点都不渴,想想我的工资就透心凉心飞扬了。”
所以油钱和过路费......
盛部递给他一杯:“我请你。”
伯仪的嘴往上一翘。
“作为你承包来回路费和油费的报酬。”
还没翘上去的弧度立刻又耷拉下来了。
盛部拿着柠檬水,帝厌的尾巴缠在他手腕上,上半身滑出来,探着脑袋凑到吸管上喝。
冰凉的饮品令帝厌十分舒爽,他趴在盖子上,没一会儿,身上就因凉气结了一层水珠,有两滴挂在角角上,随着他动作,欲滴未滴的摇晃。
盛部觉得好可爱,显得小龙更加冰清玉洁。
伯仪说:“哈哈哈哈大人,你好娘,像扎了两个丸子头,笑死羊了。”
盛部:“......”
跨越了人和羊的界限,但是萌点不同,如何做朋友。
帝厌面无表情,抓住时机,立刻动手。
对话以伯仪顶着脑袋上的两个包而喜大普奔的结束。
他们在小区里见到了阿泰的寻狗启示,果然是一只棕色卷毛的泰迪,而且还是公的。
伯仪骄傲的说:“其他的狗见了阿泰都会被主人牵着绕路走。”
结合泰迪的属性,盛部非常能理解主人的心境,他把帝厌缠在手腕上的结紧了紧,决心誓死捍卫自己宠物的贞|操。
帝厌莫名其妙看了他一眼,微微闭眼,口中默念。
年代久远的小区绿化很好,入户门前甚至还被人种了辣椒,盛部看见刚浇过水的小菜园里叶子上的露水正无声无息的飞起来,一股若有若无的风贴着地面。
片刻后,那股风里的露水聚集在他们面前,啪嚓一声落到地上,隐隐氤氲出淡淡的血色。
“这是阿泰的血!”伯仪说。
帝厌抬眸,伸出爪子,一滴被晶莹的露珠挟裹的血珠缓缓悬浮在他的爪子上,“人的血。”
盛部皱眉:“他又抓走了阿泰?”
帝厌摇头,“不是一个人。抓走恕斯的人能明显感觉到灵力,而这个人没有。”
盛部沉吟,“会不会这两件事根本没有关系,我们想的太复杂,抓走阿泰的只是平常的狗贩子?”
伯仪道:“凭阿泰的智商不可能。”
盛部道:“问一下小区里还有没有丢狗的。”
他带着帝厌和伯仪分开行动,半个小时后重新碰面。
伯仪摇头,“除了阿泰,没有了。”
盛部微微皱眉,他刚刚去向门卫打听了下,由于小区年代很久,所以门卫对街坊四邻都很熟悉,提起居民养的宠物狗,门卫大爷更是表示,他认狗比认人还厉害,没有见过阿泰出去,如果说是有人抓走了阿泰,可能性也不太,他们半年前才发起了居民众筹,给小区的几个地方都按上了监控,阿泰丢的时候,主人也来翻过监控,丢失的那天也有人逗过阿泰,不过主人说那人认识,不是陌生人,就是那人走了之后,阿泰曾对着空气狂吠了很久。
盛部说:“那个人就是你。”
伯仪哭唧唧:“我可怜的小迪迪。”
盛部淡淡说:“还是叫阿泰吧,不然不知道你叫的是狗,还是狗的那啥。”
伯仪:“......”
伯仪看向帝厌,无声控诉盛大大在他最伤心的时候开车。
帝厌表示听不懂,大不了回去的时候换伯仪来开车。
他的目光忽然一凛,看着一个空无一人的方向。
伯仪跟着扭头,玩笑的表情渐渐收了起来,乖巧温顺的脸庞上一抹晦暗不清。
盛部又后悔没随身带剑了。
然而他不知道自己的定位错了,他是文臣,伯仪才是武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