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软把下巴枕在被子上,她的确好奇为什么票数涨的这么快。
按道理她的票数高对其他任何人都没有好处啊,而且明显贴吧上的学生把她骂的那么惨,肯定不会投她。
白软恹恹地滑动手机屏,她想了半天想不到答案。为这种不重要的事耽误这么多时间,她有点懊悔。
接着,干脆把手机扔一边,坐在桌前刷题去了。
没有什么能难倒她的,白软忽然写题写得很顺畅,不到一小时就刷完了一张数学卷,正确率还挺高的。
白软正咬着笔头计算总分,一旁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是林丘哥哥。
白软看见来电显示的备注时,心情一下就变好了。
“软软,我今天晚上就能到海城了。”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声线温柔。
窗外的阳光斜照进白软的卧室,被树叶剪成斑驳的光影,在书桌上拓下痕迹。
白软惊喜:“真的吗?我还以为要到月底。”
林丘的突然到来,莫名给她一种漂泊在外游子在他乡偶遇老熟人的感觉,是惊喜,是意外。
让她感觉心里被一股暖流缭绕着。
林丘的声音携上了笑意:“确实是下个月国庆过后才开始上班。不过陈阿姨担心你,总是催我早点过来看望你。”
白软的眼眶微酸,手指揪着衣摆处:“我在这边很好啊,不用担心我的。”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林丘听出她尾音几乎微不可察的哽咽,知道她即使受了委屈也不会说。
他听着白软那柔和婉转的腔调,定了定心神:“哥哥来看你有没有好好学习。”
“那你找到住处了吗?”白软替他担心,毕竟下个月有国庆节的七天假期,他现在来相当于要多交将近一个月的房租。
“我暂时住刘哥那。”林丘悠悠道。
刘远江,是那个在顾家公司工作的芙镇镇长的儿子。
白软听他这么说放心多了,两人又聊了一会以前的事。
挂电话前,林丘突然说:“明天哥哥带你去游乐园玩?”
白软失笑:“我是大孩子了,才不去游乐园呢!”
“大孩子怎么就不能去游乐园了?海城不是有个全国最大的游乐园吗,我还从没去过。”
白软正蹙着眉头回想自己的学习任务有没有完成,可是林丘哥哥都为了她提早来海城了,她不去和他聚一下有点说不过去诶。
电话那头静默了几秒,林丘好像能看见白软纠结的小脸蛋,不由得轻笑:“就当陪哥哥这个大龄儿童玩吧?”
“好的!”白软最终爽快地答应了。
他们约在未来海洋公园的门口见面,明天上午九点。
白软坐在床边发呆。
她有多久没去过游乐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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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后,夜幕低垂。顾奶奶突然说想出去散步,但她患了风湿腿脚不灵便,于是白软推着轮椅带顾奶奶在别墅区散步,顾执风就在前面牵着蝴蝶。
别墅区的植被覆盖率很高,低矮的各色灌木交错着,路边还散落着缤纷的小野花。草坪上蝉鸣声不绝,连干燥的空气里也充斥着花木的清香。
白软看着顾执风惬意而慵懒地走在前面。
蝴蝶却已经跑偏离到靠近联排别墅的草坪上去了,顾执风下意识拉了下狗链。却被蝴蝶的蛮力给扯了过去。
顾执风无奈地站在草坪边,而蝴蝶正冲着栅栏汪汪大叫,狗尾巴摇的那叫一个愉快。
不久,栅栏里面也有一只狗回应他。那只院里头的长毛狗体型不大,它从栅栏之间的空隙伸出脑袋,舔舐着蝴蝶脖子上的毛。
两只狗互相嗅着对方,又是舔又是蹭的。
顾执风站在那轻飘飘地说:“看你这么喜欢它,把你送别人家去得了。”
蝴蝶像是听懂了一样,耳朵竖起又放下。连忙缩回了顾执风的脚边,蹭蹭他的裤腿。
顾执风转头,状似无意地望向白软,轻狭起那双极好看的桃花眼:“看蝴蝶多听话。”
白软被他的话语弄得心神一震,不知为何忽然心跳加快。
少年富有磁性的声音随性而恣肆,白软听不出这句话的含义,也看不清顾执风眼底的情绪。
她有些慌乱地垂眼,把视线转移到蝴蝶身上,惋惜道:“你这算不算棒打鸳鸯啊?”
他把两只好不容易隔着栅栏相见的狗活生生地拆散了。
顾执风的语气疏淡:“两只都是公的。”
白软:“……”
白软的片刻静默衬得草坪上的蝉鸣声更加聒噪,它们在用生命尖锐地叫着。
最后还是顾奶奶打破了沉默:“照我看喔,蝴蝶没有软软乖。”
顾奶奶慈祥的目光笼着白软。
顾执风回身的动作一愣,他回身哑笑。
奶奶好像有点太了解他了。
白软想起白天和林丘的约定,遂跟顾奶奶交代:“我在芙镇有个玩得好的哥哥,他今天刚到海城,还约我明天去未来海洋公园玩。”
顾执风脚步凝住,听见白软的声音里都是掩藏不住的期待和兴奋。
顾奶奶看白软这么开心,和蔼地笑了:“挺好的,年轻人多出去走动走动。”
她顿了顿又问:“明天晚上请你哥哥来家里吃顿饭?”
白软连忙摇手:“不用麻烦了,奶奶,他会不好意思的。”
顾奶奶见她推诿,客气道:“诶,你说了不算,明天你问下你哥哥肯不肯光临我们家。”
走在前面的顾执风听见她们二人的对话,干咳了几声。末了用带着一点鼻音的松懒的声音询问:“有血缘关系吗?”
顾执风的话一说出来,白软和顾奶奶相视一眼,过了片刻才理解他的意思。
“因为年纪比我大,所以叫的哥哥。”白软解释道。
“哦。”顾执风寡淡地回了一声。
白软察觉到顾执风的气场怪怪的,连氛围也变得奇怪。只有顾奶奶偶尔感慨路边的某只花生得娇艳漂亮,邻居养的鹅都很肥硕。
他们沿原路返回,快到家的时候,顾执风倏然开口:“奶奶,明天周姨就回来了。我也想出去走动走动。”
顾奶奶听见自家不怎么爱出门的孙子这样说,乐呵道:“行呀,咱们小风打算去哪玩啊?”
顾执风转身,狭长的桃花眼中蕴着一层微光,他的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我突然想起,我很久没去过未来海洋了。”
顾奶奶看了眼懵住的白软,高兴地一拍手:“那正好你和软软一起去啊,还能互相有个照应。”
“那我勉为其难地照顾她一下。”
白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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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白软揉着惺忪的睡眼经过顾执风房门口的时候,无意间瞥到他的各式各样的衣服铺了一整张床。
她驻足观看了一会,顾执风正在对着全身镜把衣服在身前比着。一会儿,似乎有些不满意似的把那件衣服抛回床上,又抄起另一件衣服。
真是迷惑行为。
白软见他大早上的这样折腾,有些困惑地走向洗手间,不经意间瞌睡都醒了大半。
回到房间后,她把睡衣换下来,随意拿了件深色长裙套上。
等她换好衣服,走出房门的时候,顾执风刚好穿着一件烟粉色的t恤从她身边经过。
白软眼睛都看直了,少年本来就肤白如玉的皮肤被衣服的颜色衬得更加净透。鸦羽似的睫毛覆着水波轻漾的深黑眼眸,他原本线条凌厉的侧脸在粉色的映衬下显得无比柔和。
淡黄的光线落在他秀气高挺的鼻梁上,白软都能看清那层极其薄的浅金色绒毛。
黑发嫣唇的他此刻与以往都不同,以至于好不容易习惯了顾执风的帅气的白软咽了口唾沫。
她今天要重新适应一下这惊为天人且艷丽的长相。
顾执风刚走过她就停下脚步,漆黑眼眸向白软探过来。
他第一次看见白软穿裙子,少女的深蓝色长裙裁剪得当,束腰的设计更加凸现了少女曼妙的身材。袒露在衣料外的嫩白肤色更是泛着润滑细腻的光泽,好像轻轻一捏,就能盈出水来。
顾执风神思一晃,没来由的口干舌燥,声音沉哑:“今天怎么突然穿裙子了?”
白软被问得莫名,只好如实说:“随手拿的。”
“挺好看的。”顾执风悠哉地提步下楼。
他的夸赞还在白软耳边萦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