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瞬间形成一个低气压漩涡,漩涡中心就是傅君晟。
温稚水转眼看着傅君晟,企图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一丝信任,她甚至感觉不到手上的烫伤了。
“如果我说郝白莲在撒谎,你信吗?”温稚水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解释。
温稚水开始看向傅君晟的眼里是有期待的光,期待从他的眼神里寻找到一丝信任,慢慢那点光暗淡了,最终变为灰暗。
“你怎么会信呢?哈……你怎么会信呢?”温稚水不知道是在笑还是在哭,嘲笑着自己的天真。
“温稚水,你能给我一个相信你的理由吗?”傅君晟看着温稚水表现出无能为力。
“没有理由。”温稚水回答。她当然知道,傅君晟没有理由的信任,只属于郝白莲。
“温稚水,你好自为之吧……”傅君晟把药丢在地上转身离开了。
他信吗?这场婚姻始于一场欺骗,叫他如何相信。恐怕他自己没办法信,又或者他也不知道。他的脑海翻涌着巨浪,不管事实如何,都不重要了,他累了。甚至没有管郝白莲,就那么走了。
温稚水强撑着身体坐起来,闭着眼睛,像是还没能消化刚刚发生的一切。
“郝白莲,我求你,滚!”说这话的时候,温稚水平稳着呼吸,尽量保持平静。
“呵哈哈哈……”郝白莲终于不用憋着自己的情绪了。
“温稚水啊,温稚水,你还能怎么样,傅君晟只爱我,你一辈子也得不到他的爱!”郝白莲一边说话,一边走近病床,慢慢俯身。
她小心翼翼的拿起温稚水被烫伤的手,俯身在离温稚水的脸两拳的距离停了下来。
“啊!我忘了,你的一辈子快到头了!”郝白莲笑的灿烂。
“啪……”一个清脆的巴掌落在了郝白莲的脸上,温稚水胸脯剧烈起伏。
郝白莲捂着被温稚水打的那半边脸,慢慢直起身子,不过笑容丝毫没有减退。
“别生气啊!气坏了身子,你就更没资本跟我斗了。现在生气,有点早。”
“进来吧!”也不知道郝白莲跟谁说话,只见有人拿着手机走了进来。
“拍好了没,我看看。”郝白莲接过手机,打开刚刚拍的视频,视频是无声的。
“嗯,不错,钱会打到你的账户里,你可以离开了。”郝白莲对着那个人笑了笑。
那个门外拍视频的人甚至一个字都没说就离开了,离开的干干净净。
温稚水许是虚弱的原因,一直没有说话,满眼泪花的看着郝白莲。
“你又想做什么?”温稚水真的害怕了,现在病床上的她真的没力气了。
“温稚水,如果,我把这段视频发给傅君晟,会有什么后果?”郝白莲的语气像是青天白日里一缕不知其源的黑烟,诡异的出奇。
温稚水看着那段循环播放的视频,视频里的郝白莲好心照顾温稚水,而温稚水恶毒的打了郝白莲。
“你不能发给傅君晟!”温稚水说着就上前想抢过那部手机。
不能发给傅君晟,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信任可言,若要是看到自己动手打了郝白莲,恐怕傅君晟不会善罢甘休。
傅君晟的底线一次次被挑战,这样的话他们的战争恐怕就不限于两个人,也许会上升为两个家族。她没办法想象自己和傅君晟彻底分崩离析的样子,更没办法想象自己不在的一天,温氏会被吞并。
郝白莲后退几步,温稚水扑了空从床上摔下来。
“傅君晟是我的,你想都不要想!”郝白莲低头看着地上的温稚水像是看手下败将。
“郝白莲,我,我,我求你,不要发给傅君晟!”温稚水企图站起来,可是老天都不帮她,她趴在地上仰头看着郝白莲的样子,这手下败将,简直是丢盔弃甲。
“哈,没想到啊,你温稚水会求我,也许你之前求我,还有用,现在你的求一文不值!”
“砰”的一声,郝白莲摔门而走。
她在地上不知趴了多久,被护士发现了。
“你怎么趴在地上?你老公呢?”护士满脸不解,把温稚水扶回了病床。
“老公?”温稚水被这两个字问住了。
“对啊,就刚刚去给你拿药的男人,他说是你丈夫。”
温稚水楞了楞神,随后苦笑着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应该,不会回来了。”
护士看着女人不正常的样子,没说什么,帮她处理着手的伤口。
温稚水看着手心里的水泡因为打郝白莲的那一巴掌破溃流水,两行清泪不受控制的顺着脸颊流进嘴里,又苦又咸。
“你的手应该会留疤。”护士的语气疏离。
“没关系!”手心里留疤算什么,心里已经千疮百孔了。
处理好伤口,温稚水躺好,直直的望着病房天花板,眼泪打湿了枕头。她就这样一次次被傅君晟丢尽沟壑里。
现在命运又给她一脚,把她踢进了深渊,现在的她还在不断下沉,没有尽头的下沉。
“嗡嗡”床头的手机在震动。温稚水艰难的接起。
“喂,温文?”她的声音也不受控制的颤抖。
“怎么了,稚水,你在哪?”温文听到电话那头的女孩儿在哭,拿起手边的车钥匙就准备出发。
“我在医院!”听到她在医院,把钥匙放进白大褂里,一个转身马上向着病房走去,走着走着脚步不自觉的加快。
“发生什么事了?”
“温文,他应该再也不会回来了。”不知为何,对于傅君晟的伤害,她早就该麻木,可是现在,她还是好痛。
……
温稚水将在医院发生的事简单跟温文说了,话音刚落,温文就推门进来了,气喘吁吁。
“没事了,我来了。”温文一把抱住温稚水,轻拍着后背。
“呜呜呜呜哇……”也许是温文怀抱太温暖,温稚水决堤了,不止眼眶决堤,心也决堤了。
温文也不受控制的红了眼眶,如此美好的人为什么要受如此委屈。
“我不会饶了傅君晟,不管用什么办法,我一定不再让你受欺负了。我现在就去找他。”
温文已经没办法忍受,没办法看着这样的温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