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电话那头便传来了嘟嘟嘟~的挂断声。
郝白莲隔着阳台的窗户看着熟睡的傅君晟,嘴角扯开一抹无奈的笑。
这件事情,她心里已经做了好久的挣扎,可不知道为什么,她还是下不了手。
温稚水醒了。
她一睁眼,看着淤青红肿的手臂上挂着输液瓶,不由疑惑。
她明明记得,她在家里。怎么一睁眼就到了医院。
“你醒了?”
温文见温稚水醒了,给她道了一杯热水晾在床头。
“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温稚水自从和温文认识,她就没见过他跟其他人打架,不免关心的问一句。
“还不是傅君晟这个王八蛋干的。”
多余的话温文没说,怕温稚水过意不去。怕她愧疚,温文随后又补了一句:“我没什么大事情,傅君晟这个王八脸上的伤比我的不知道重在哪里去了。”
“什么?君晟受伤了?”
温稚水一愣,条件反弹的站起身,就要拔输液管。
温文一把抓住她的肩头,大声说道:“温稚水你能不能清醒一点,傅君晟这么对你,你管他的死活做什么?”
“温文,我骗不了我自己。我还爱他。”温稚水红着眼睛憔悴的看着温文。
她明明好不容易狠下心要跟傅君晟离婚。
可一听说傅君晟受了伤,自己心上的围城,毫无征兆,一击即溃。
“你爱他,他除了对你永无止境的折磨以外,有多看过你一眼吗?温稚水你到底是有多蠢,你知不知道,你今天上手术台上,差点就死了。他傅君晟还没脸没皮,带着个小三想来找你示威。”
商场上杀伐果断的温稚水,一到了感情上怎么就这么扭捏。
温文决心一定要骂醒她。
“可是只要我爱他,那就够了,不是吗?”
温稚水一脸固执的看着温文。
温文顿时语塞,合着之前跟她讲了那么多全是白说,他沉默的点了点头,语气格外冷漠:“好,从今以后你和傅君晟的事情,我不会再多管,你好自为之。。”
“温文,我不是那个意思。”
温稚水知道温文是出于对她的关心,刚刚她过激了。
可刚想道歉,话刚到嘴边。
温文一句:“我还有事,你好好休息。”
便离开了病房。
这一晚,她不知道是生病的原因还是因为有心事。在病床上辗转了一夜。
看着一根根宽面粗的雨线,听了一夜的雨声。
等天一亮,温稚水就赶紧给傅君晟打了个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带着惺忪睡意的女声:“稚水姐姐,君晟还没醒。不过他说今天要回一趟江苑别墅,你们有什么事情,还是见面聊吧。”
郝白莲的手什么事情伸的那么长了,连他们的事情都要管。
温稚水顿了顿,挂了电话。
直接去办了出院手续。
今天,外面下了极大的雨。温稚水,双手环胸哆嗦着腿站在医院门口。
等了一个大多小时,才打到一辆车。等回到家,整个人淋的就像只落汤鸡。
她赶紧去浴室拿毛巾和换洗衣服。
路过小客厅时,听到一声十足甜美且得意的声音。
“稚水姐姐,你怎么这个点才回来,我等了你好久啊!”
郝白莲穿着她的丝绒睡衣,右手那着她最爱的高脚杯,轻轻晃荡里面的红酒。那挑衅的眼神,仿佛在说宣示她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
温稚水冷冷的看着郝白莲:“你来做什么?”
郝白莲得意的站起来,看着房间里装饰,讥笑道:“稚水姐姐,我来欣赏我的新家啊~你都要跟君晟哥哥离婚了,怎么还不从这里搬出去啊。”
温稚水冷哼一声。
“这是我婚前买的房,只属于我自己,该滚的人应该是你吧。”
之前和傅君晟结婚,除了傅君晟本人,所有关于结婚的置办,全是温稚水一手操持。
而她在江苑的这套房子,是十八岁时,是她爷爷全款为她买的。
郝白莲掩着嘴,眼睛里得意的闪着光。
“稚水姐姐别生气,我去医院查了,你反正也没几天好活的了。你既然那么爱君晟,何不把名下的财产全都转给他?他那么聪明,你就算死了,也会把你名下财产打理的紧紧有条的。”
温稚水前一秒好笑的看了郝白莲一眼,后一秒瞳孔里瞬间覆上一层冰霜。
“你再说一遍!”
郝白莲亦收起那副柔柔弱弱模样,杏眼轻斜,高傲的倪视着温稚水:“得了癌的人就是不一样,听力怎么那么差?”
郝白莲一字一句,又将刚才的话,完完整整的重复一道附带说了句:“温稚水,你爸和哥哥都不认你,你要是把遗产给他们,简直是蠢到家了。”
温稚水抢过郝白莲手上的高脚杯,狠狠将一杯红酒泼到了她身上。
“郝白莲犯贱就犯贱,别在我这里撒野,马上滚出我的房子。”
郝白莲惊愕的看着一身的红酒,生气挑衅道:“郝白莲你都快死的人,怎么还像个泼妇一样,怪不得君晟不爱你。”
所以,傅君晟不爱她,是她的错?
难道不是她郝白莲装无辜,装柔弱勾引的吗?
温稚水冷笑一声,狠狠甩了郝白莲一巴掌。
正巧,巴掌声和大门打开的声音,重合在了一起。
面容憔悴的傅君晟看着趴在地上哭的梨花带雨的郝白莲,赶紧将她抚起来抱在怀里。
不可置信的看着温稚水:“温稚水,你还真是本性不改,亏我还觉得对你有愧疚。”
这次傅君晟没在对温稚水做什么,拉着郝白莲就出了门。
门被关上的那一刻。
温稚水身体开始泛烫,脱力倒在了地上。
她盯着窗外的大雨看了好久。
眼睛里不由自主浸出了滚烫的眼泪。
其实郝白莲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可是为什么她每一次都会输的一塌糊涂。
傅君晟,她真的还可以爱吗?
温稚水看着窗外的狂风暴雨渐渐想起她和傅君晟刚结婚时候的回忆一幕幕闪现在她脑海里。
突然温稚水,醍醐灌顶,大哭起来。
从始至终都是她一厢情愿,厚着脸皮主动而已。傅君晟什么时候多看过她一眼了?
她都快死了啊,凭什么还放不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