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神色满意地看着卞家老两口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这次她可是下了血本,用上了自己的血来操控,要是再不行她就要用别的方法了。
卞老爹拄着拐杖走出大门,卞大娘提着一筐鸡蛋紧随其后,他们虽然被胭脂迷惑了心神,但是做事依旧是有条理极了。
“我们先去感谢一下谢大夫,之后再向他提这件事。”卞老爹走在卞大娘身边说道。
卞大娘点了点头,然后道:“今日即便是舍下我们老两口的脸面来,也要替胭脂将这桩姻缘求来。”
说完,卞老爹便同卞大娘往医馆走去。
此时谢晏正懒散地坐在椅子上看书,对面关了的药铺被人买下后又重新开了起来,依旧是对面热闹,自己这里门可罗雀。
“怎么就没有人呢?”谢晏放下书打了一个哈欠。
虽然现在自己不愁吃穿,但是也不能坐吃山空,更何况医馆还有许多地方需要修缮,这些都需要钱。
这样想着,谢晏忍不住摸了摸自己身上华贵的披风:“我怎么这么穷?”
如果可以,谢晏真的想把自己身上的这件披风卖掉,但是这披风却不是他的。
就在谢晏烦恼的时候,门外走进了一对夫妇,让谢晏不由眼前一亮,生意来了。
“二位,看病挂号二两银子。”谢晏露出了一个笑容道。
只见卞老爹和卞大娘对视了一眼后开口解释道:“不不不,我们不是来看病的,我们是来感谢谢大夫你给我治腿的。”
说完,卞老爹便让卞大娘将那一篮子鸡蛋放在了桌子上然后看着谢晏再次开口道:“除此以外,我实在是还有一件事想要求谢大夫。”
谢晏眉头一皱,立马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于是当机立断道:“不帮。”
卞老爹闻言不由哽住,吸了一口气后继续开口道:“我有一个女儿,她喜欢你,相思成疾……”
“看病挂号二两银子。”谢晏想也没想地开口道。
话在口边的卞老爹再次被哽住,一旁的卞大娘实在是看不下去了道:“我家女儿算不上丑,还请谢大夫娶了她吧。”
话音刚落下,容郁便从后院走了出去,一双宛如黄金般的竖瞳幽幽地盯着卞家老两口,让卞老爹和卞大娘吓了一跳。
“你……”卞老爹看着容郁想要开口说些什么。
“滚。”
话音落下,一道惊雷打在了卞家老两口的脚下,将卞老爹和卞大娘吓得跳了起来。
谢晏不由被容郁的这幅模样吓了一跳,但是却没有开口说什么,他实在是对这对张口就要他娶他们女儿的夫妻没什么好感。
这是,容郁的嘴角微微勾起,一把长剑突然出现在他的手上,然后漫不经心地指在卞老爹的面前:“再不走,就杀了你们哦。”
说完,卞老爹便和卞大娘连滚带爬地跑出了医馆,然而没走几步便和前来找谢晏麻烦的宿家人撞上了。
卞老爹被撞倒在地,宿老大刚想开口骂人不长眼睛,只见卞老爹突然从口中吐出了一口黑血,接着便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一旁的卞大娘连忙去查看卞老爹的情况,然而手还没有碰到卞老爹就朝着众人吐出了一口黑血,然后栽倒在地。
有好事的人见此忍不住伸手探了探两人的鼻息,最后忍不住惊慌失措地叫道:“死人啦,死人啦!”
“这,这,这……这人可不是我杀的,我儿子昨天从这医馆出来便病了,然后也是吐了一口黑血便人事不省了,一定是这医馆有毛病!”宿老大看着这一幕有些慌乱,但是说到最后便镇定了下来,一定是这家医馆有问题,如果不是那么怎么会有人从这医馆出来接二连三地吐黑血呢?
这样想着,宿老大想要讹诈医馆一大笔钱的心又坚定了许多。
医馆中,谢晏看着外面的情况皱着眉向容郁问道:“怎么回事?”
只见容郁缓缓收回长剑看着谢晏道:“龙气惊了他们体内的鬼气,不救他们便会死。”
谢晏眉头一皱,心里明白这两个人绝对不能死在他医馆前。
“怎么救?”
“阳气护其心脉,祛之。”
话音落下,谢晏便抱着画轴走出了医馆。
此时医馆门外已经聚集了一大群人,看见谢晏出来纷纷想要开口声讨他,然而却在看见谢晏身后的容郁后纷纷闭上了嘴。
“怎么做?”谢晏皱着眉头看着躺在地上已经没有鼻息的卞老爹。
容郁闻言不由勾唇,然后伸手拉住了谢晏的手放在了卞老爹的心口之上,接着在谢晏的耳边轻声道:“注入你的阳气。”
谢晏闭目,依言将自己身上的阳气注入了卞老爹的心脉。
“驱动它。”
说着,容郁便用灵力带着谢晏的阳气游走在卞老爹周身筋脉之中,不过片刻,众人便看见刚才已经没有鼻息的卞老爹面色变得红润起来,呼吸也渐渐有了。
等卞老爹的情况彻底稳定之后,谢晏便已经站不住了差点倒在了容郁的怀里。
“学会控制自己体内的阳气了吗?”容郁低声在谢晏的耳边问道。
谢晏靠在容郁怀里实在是没有力气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接着谢晏又看向了倒在一边的卞大娘,容郁见此也知道谢晏在想什么,于是他轻声道:“放心,有我在。”
如今谢晏的体力根本不足以支撑他为两个人祛除体内的鬼气,所以容郁便随手用龙气将卞大娘体内的鬼气全部祛除,将人从鬼门关彻底拉了回来。
众人看着眼前这一幕不由惊呼出声,有人伸手探向了卞老爹的鼻息正好撞上卞老爹睁开眼睛。
“活啦!活啦!”众人叫道。
而卞大娘也慢悠悠地睁开了眼睛,看着周围的一切彻底懵了,连忙拉着卞老爹手问道:“老头子,我们怎么会在这儿啊?”
卞老爹也才刚刚醒来,根本想不起之前发生了什么,想要仔细回想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头疼不已。
而站在人群中的宿老大却是脸色难看极了,若是这两个人没有出事,那他怎么讹这医馆一笔钱财?
于是,就在容郁准备抱谢晏回医馆的时候,宿老大站了出来开口质问道:“等等,为什么从你医馆里出来的人都会口吐黑血然后人事不省啊?我儿子昨天回家以后,也是这样,到现在都没有醒!”
“一定是你给他们吃了什么东西,然后只能你救,这样你就能做大医馆的生意,让病人都来找你看病!”
宿老大越说,越觉得他是对的,谢晏的医馆从开张到现在就没有多少人去看病,谢晏只有这样打出医馆的名声才能让他的生意越来越好。
宿老大说完之后,一群人看着谢晏的目光也变了,从原来的惊叹变得警惕起来,甚至露出了厌恶的神色来。
“你就是个庸医,害得我儿子差点死了!”说着宿老大便哭了起来,“他是在谋财害命啊!”
“对!我是宿家的邻居,宿介从你医馆回家之后便病得厉害,你这医馆若是没有猫腻我是不信的!”
说完,立刻便有人附和道:“我认识卞家两夫妻,人家身体好得很,怎么到你医馆之后就口吐黑血,差点死了呢!”
“给我们一个交代!”
“报官!报官!”
“这简直就是谋财害命,若是大夫人人都像他这样,我们还怎么敢去看病?”
“对,说得对。”
一时间群情激奋,只剩下卞家老两口茫然无措,他们只记得自己刚才还在家吃女儿亲手做的早饭。
而谢晏被容郁抱在怀里,将众人的脸色全部收于眼下。
下一刻,谢晏的眼睛便被容郁用手遮住了,接着谢晏便听见容郁轻声道:“你若是不喜欢便可以不看。”
然而谢晏却是勾起了嘴角,伸手将容郁的手从自己脸上轻轻拂开,然后冷冷地看着宿老大道:“我倒是想问问你家儿子前天晚上究竟在哪里?”
“我家儿子当然是在家里睡觉。”宿老大有些心虚地说道。
然而宿老大却是知道宿介的德行,前天晚上他一定是在哪个女人的床上渡过的。
谢晏听见宿老大的回答露出了一个笑容来:“在家里睡觉就睡出了快要精尽人亡的模样,真不是跑去哪家女妖精的床上睡觉了?”
“你莫要污人清白!”宿老大大声地骂道,“我儿子规规矩矩一个读书人,怎么会做那样的事!”
谢晏看着宿老大笑了笑,然后提醒道:“我劝你最好回家问问你儿子前天晚上究竟去哪里了。”
说完,谢晏又看向了卞家老两口然后道:“回去看看吧,或许你们女儿换了一个人也说不定。”
话音落下,卞家老两口脸色变得煞白,立马道:“胡说什么呢。”
嘴上虽然这样说着,但是卞家老两口心里却开始怀疑了。
做完这一切,谢晏疲惫地趴在了容郁的怀里,开口道:“我们回去吧。”
众人见热闹快要结束了也都纷纷散去,宿老大见自己讨不了什么好便随手推了挡在自己面前的一个人准备离开。
然而宿老大却不知道他这一推,让别人藏在袖子里的绣花鞋落了出来。
有好事的人连忙把那只小巧的绣花鞋捡了起来,然后向摔倒在地上的人调笑道:“毛大,你这是偷了哪家小娘子的绣花鞋啊?”
卞大娘看着那双绣花鞋一时恨不得晕死过去,别人或许不知道,可是她却知道这只绣花鞋是属于胭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