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地的官府知道任灵均历练至此,便提出要在游船上宴请任灵均一行人,推脱不开,只好应了去。
春萱旧疾复发,柳云便留在家里照顾她,陌颜浅自从明白苏月白的心思后便跟换了个人似的,爽快的便答应了。苏月白起初认为自己身体不便不想给大家添麻烦,后来任灵均劝说他这是艘大船,在这江南一带的湖泊可以游览三天,如履平地后他才应了下来。
为了不给苏月白后悔的机会,陌颜浅等大家都上船后才跟了上来,住在苏月白隔壁的房间。任灵均逃不了应酬的局面,只能让苏月白等人自己照顾好自己了。
江南一带有一个捕头赫赫有名,名叫追风,传闻中他轻功了得,如同马踏飞燕,连风都追不上他,故名追风。说起追风这人耿直有为,向来不把达官贵人放在眼里,因此得罪了不少人,一直窝在这江南一带做一个小小的捕头。
这一日,待大家都上船后,追风例行公事检查大家随身携带的武器和核查身份,来到陌颜浅的屋子,一看是个小姑娘,便笑道:“行了,女人嘛,就不查了,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一句话恼得陌颜浅差点抽出软剑与他大干一架。若不是任灵均提前说了不要把重剑带上船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否则看他还敢不敢小看了女子。
关好陌颜浅屋子的门,便来到了苏月白的房间。沐风前去后厨给苏月白煎药,此时只有苏月白一人在屋里休息。
听到有人敲门,苏月白挣扎着坐起来,“请进。”
追风带着两个手下进了屋,左右打量后说道:“我们例行公事,还请公子起身检查一番。”
苏月白皱着眉,自己这副身子如何起得来,“大人,实在抱歉,在下起不来床。”
追风一听,有些急了眼,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有些恼怒,“你说什么?起不来床?难道还需要我们请你不成?官架子不小啊。”
苏月白明白是追风理解错了,可是来人像是一介武夫,想必也不太好解释,便说道:“在下身子不便,大人若是需要检查,检查便是了。”
追风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人,本来自己也是例行公事,没想到这人三番四次的推脱,到底是何意?追风只当他是哪家的王孙贵族,不肯下床来配合。
正一筹莫展之间,手下的一个人却耐不住性子了,上前掀开被子,一看:“我说你有胳膊有腿的,到底是如何下来床了?”
苏月白被人盯着看,浑身有些不自在,他本是极度敏感之人,当下只好说道:“确实下不来床。”
那人感觉被人拂了面子,有些下不来台,当即来了气,上前一把拉住苏月白的胳膊,“我就不信了,还有这么大架子的人!”说罢,使劲将苏月白往外一扯,按照正常人来说被人这么一扯本能就会站起来稳住身子,可是苏月白既非常人,又如何能够立得住。
猛然被人这么一扯,失了平衡,一下子摔下了床,两条腿被被子挂着还在床上,上半身确是结结实实的躺在地上。这一下子摔倒在地,又是腹部着地,苏月白的身体顿时受了刺激,双腿开始不停的抽动起来,一条白裤更是染上了星星点点的焦黄。
那人也被吓了一跳,哆哆嗦嗦的往后退,“头儿,怎么,怎么办?这,这是怎么回事?”追风这才明白过来,苏月白所言非虚,他确实是瘫废之人,足不能行,果真起不来床,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也只能怪自己的人鲁莽。
船上的房间隔音并不好,陌颜浅听到隔壁有些动静,赶紧来看,一推开门就看到三人围着苏月白站着,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苏月白则摔倒在地,腿还挂在床上。
陌颜浅倒吸一口凉气,赶紧跑上前,将他从地上抱起来。
追风要来帮忙,被陌颜浅冷冷的瞪回去了,“刚才怎么不见你们救他,现在别在这里假惺惺了,滚出去!”
追风想解释,可是现在情况复杂,只好带着手下先行离开了。
陌颜浅将苏月白抱回床上放好,苏月白见陌颜浅来了,刚要说话,腹部传来一阵绞痛,想必是刚才受了凉,现在肠胃开始闹脾气了。
苏月白一手护着肚子,嘴里蹦出几个字,“找,找沐风。”
陌颜浅着急的说道:“沐风去哪里了我都不知道啊,这船这么大,一时半会儿找不到他,你怎么办呢?”
苏月白汗如雨下,手仍然紧紧的拽着腹部的衣服,苍白的手因为过于用力有些泛着淡红,陌颜浅握住苏月白的手,“小白,现在只有我能帮你,你别推开我,好不好?”
苏月白紧紧咬着牙关,不肯松口。
陌颜浅深吸一口气,做了决定,“现在事出紧急,不论你应不应,我都得做了。”说罢,苏月白还来不及阻止便被陌颜浅横抱起走到屏风后的恭桶处,一手揽着苏月白的身子,一手将他的底裤褪下,扔掉已经染黄的帕子,然后转到苏月白的身后,二人背靠背,双手背在后面稳住苏月白的身子,冷静的说道:“我背对你,这样你就可以放心了吧?”
苏月白话未出口,腹部已经开始翻天覆地,他的手仍旧紧紧的拽着衣角,恭桶不断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半柱香后,再没有声音传出,陌颜浅才慢慢转过身,将苏月白抱起回到床上侧躺好,打来热水给他擦拭干净。让船上的人将恭桶处理了,在屋里点上檀香。
苏月白全程闭着眼睛,不敢睁眼去看陌颜浅,他无数次的想维护她的名声,奈何终究还是毁在了自己手里。
陌颜浅见苏月白紧闭双眼,只当他是累极了,便在他身下垫好帕子,然后给他盖好被子,她自然知道苏月白的心思,为了不让二人难堪,陌颜浅站起身来要走,“那我先回去了,有事再叫我。”
陌颜浅转过身,却被苏月白猛然拉住了手。“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