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陌颜浅,是一个被父母遗弃的孤儿,被明月溪的主人陆知许带回了明月溪收养,教她一身武功。
陌颜浅的师父陆知许本是官宦子弟出生,陆知许的父亲本是当朝左大将军陆林,后来陆林在一次战役中丧命,临死前将自己的独生子交给了结拜好友明月溪的主人,后来这位故人逝去,陆知许便成为了明月溪的新主人。他无意继承父亲的官位,却依然想为国家做点事情,便与父亲的故人当朝右大将军任宇明联系,使明月溪成为朝廷在民间的一个支撑点。若国家有难,明月溪众人便需要为国上战场,而和平时期,则为国锄强扶弱,惩戒贪官污吏。
虽然陆知许是陌颜浅的师父,可他不过比陌颜浅大了十岁而已,当年陆知许刚当上明月溪的主人,在一次执行任务的过程中遇到了在街上乞讨的小孩,并把她带回了明月溪,那时候,陆知许十八岁,陌颜浅八岁。
陌颜浅终于长到了十五岁,这是可以自己执行任务的年纪了,陌颜浅兴奋的跑到陆知许的房间,“师父,师父!”
陆知许打开门,见到陌颜浅一脸的汗,便知道这丫头是想要自己去闯闯了。
陆知许笑了笑,拿出帕子,轻轻擦拭了陌颜浅额头的汗水,“为师知道了,颜儿十五岁了,该是自己执行任务的年纪了。”陆知许的眼神里满是宠溺,陆知许作为上任主人最小的徒弟,却当上明月溪的主人,自然是因为他的师兄师姐们都臣服于他的实力,但是由于年纪尚浅,陆知许便只有两个徒弟。一个是陌颜浅,还有一个叫苏月白。
说起苏月白,也是个不幸之人。他和陌颜浅一般大,但是却身患重疾,足不能行,只能终日卧床。他是十岁的时候,被人送到明月溪的大门,那时候他高烧不退,整个人已经没有了意识,陆知许将他带回明月溪好生医治,可惜他却没有了从前的记忆。
陌颜浅拿开陆知许的帕子,一双大大的眼睛就盯着陆知许,只等他的回答。
陆知许无奈的摇摇头,对这个徒弟,他向来是一句重话都没有的,“好,待任将军那边来任务,师父就第一个把任务交给颜儿。”
陌颜浅兴奋的跳了起来,“真的吗?师父!”
陆知许宠溺的点点头,陌颜浅欢快的转过身,朝着竹园跑去,“月白,我要去执行任务啦!”
陌颜浅推开门,如姨正在喂苏月白喝药,见陌颜浅跑来,苏月白摆摆手,“如姨,差不多了,今天就不喝了吧。”
如姨一阵犯难,现在是冬季,苏月白畏寒,陆知许吩咐了厨房给苏月白熬了驱寒汤每日服用。
陌颜浅见如姨的样子,便知道是这小子又不好好喝药了,接过如姨手里的药,“如姨,你放心吧,这里就交给我,我一定让他好好喝完。”
如姨感激的拉着陌颜浅的手,“颜儿,那如姨就先谢谢你了。”
待如姨走后,陌颜浅坐到床边,用勺子舀了一小勺药,轻轻吹凉后递到苏月白嘴边,苏月白自知躲不过,便只好张开嘴应了下来。
陌颜浅果然没有辜负如姨的期望,不多时,一碗药就见了底。
陌颜浅满意的把碗放回桌上,坐回床边,握住苏月白的手,却发现他的手冰凉,陌颜浅紧张的问道:“怎么了?这么凉,该不是病了吧?”说话之间,另一手已经探到苏月白的额头。
苏月白笑了笑,“没事,冬天来了,血液循环不好,手脚冰凉是常事。”
苏月白的脸上带着笑,弯弯的眉毛下那双明亮的眼睛干净得好似九天的瑶池,一尘不染,好多次,陌颜浅都仿佛陷在苏月白的一弯眼神里出了神。
“颜儿,你怎么了?”见陌颜浅又发起了呆,苏月白轻生唤道。
陌颜浅赶紧摇摇头,“没什么,没什么,就是小白你太好看了,老是让我出神。”
苏月白被陌颜浅逗笑了:“哪有姑娘家当着男子的面这样说的?”
“哦?那要怎么说?”陌颜浅满不在意的问道,她从小习武,自然对这些礼节不太在意。
苏月白无奈的摇摇头,“罢了,颜儿喜欢怎么说,便怎么说吧。”
陌颜浅照旧给苏月白按揉手臂,苏月白虽然是陆知许的徒弟,可是由于身体原因不能习武,陆知许便教他一些兵法和文学。苏月白的手臂很是柔弱,拿不得重物,有时候端个杯子都极有可能撒自己一身。
陌颜浅按摩完手臂,便坐到床角,掀开被子,却被苏月白制止了,“颜儿,你已经是大姑娘了,这男女有别,还是别了。”
陌颜浅不解,站起身,脸上已经有了愠色,“小白,你我一起长大,我跟着如姨也照顾了你很多次,为什么这次就不行?”
苏月白见陌颜浅生了气,着急的解释道:“不是的,颜儿,十五岁在民间已经是成婚论嫁的年纪了,你,要为自己考虑,女孩子的名声,很重要的。”苏月白说着说着,不敢去看陌颜浅的眼睛,便低下了头。
陌颜浅却不解苏月白的用意,“哦,原来是怕我影响你娶妻啊!行,以后我再也不来找你了!”说罢,转身便离开了竹园。
苏月白看着自己瘫软的双腿,叹了口气,“颜儿,我哪是怕影响我啊?我这副样子除了你又有哪个姑娘愿意照顾?只是你,太好,我配不上。”苏月白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好似两只大蝴蝶趴在眼皮上,睫毛之间却有一滴晶莹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