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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学生出了事,学校最近也加强了警戒。

再见到他们,门卫老大爷说什么也不肯放行了,看得出来,他不大喜欢眼前这些外乡人。

方里还想再好言争取一下机会,谢柏沅却伸手将他拦了下来,打的却是以退为进的算盘:“算了,既然是校方的命令,我们也不会强求。”

门卫老大爷站在门前,端着搪瓷杯看着他们,眯缝的小眼睛仿佛在说:我就笑笑不说话。

谢柏沅心思一转,知道这老大爷不是那么好糊弄的,索性开门见山地问道:“大爷,我再问您一个问题,问完我们就走。”

他问的问题有些奇怪,乍一听可能还会让人觉得他有些多管闲事。

“您平时晚上都住在哪里?”

大爷眼皮一掀:“学校的职工宿舍,所以你们别想着晚上能混进来。”

谢柏沅原先并没有晚上潜入学校的打算,闻言只是笑了笑,也不解释,带上几人一起离开了校门口。

唐冲自以为很隐秘地躲在树后,也确实没人去注意他,谢柏沅他们几个绕了一个大圈子,绕到学校背面才停下脚步。

这里是个监控死角,从这儿翻进去下面是花坛。

只是那墙有三米高,看得方里眼前泛着白光。

古锋一路上都有些心绪不宁,谢柏沅昨天就已经提前给他打好了预防针,他们今天要来探索学校,很可能会遇到危险。于是再三权衡之下,古锋早上出门时将馨馨留在了房间里,并且反复叮嘱她不要给陌生人开门,乖乖在房间里等自己回来。

成年男人个头高的不过也才一米八,费了好一番工夫,古锋和余佳曦才翻了进去。

方里目前是四人当中身手最差的,谢柏沅弯下腰托着他,他才得以爬上围墙。

站在三米高的围墙上看地面,方里又虚了。

谢柏沅倒是轻巧,脚一蹬墙面,人就蹿了上来。

他跟方里蹲成一排,像是挂在围墙上的两只鸟。“你怕高?”

方里摇头又点头,最后道:“有一点。”

其实说不上怕,只是有阴影。他深刻地记得十二岁的时候他爬到院子里的一棵树上掏鸟窝,也就两米高的树,跳下来后差点骨折,一个院子的人都跟着提心吊胆。

谢柏沅一跃而下,落地的姿势干净利落。

他转过身,对着墙上的方里张开了怀抱。

“考验准心的时候到了,”谢柏沅勾着唇,戏谑地说了一句:“千万别脱靶。”

他张开双臂时的动作与神情使方里心中为之一震,差点没站稳,因为那股眩晕从墙上掉下来。

脑海里有憧憧人影从阴影里跑了出来,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

他猜测自己也许是被什么东西魇住了,因此进入了幻境。

安静地等待了一会儿后,那些画面和人声消失了,徒留下耳边呼啸的风声。

方里感觉他的手正牢牢扒着大厦的窗沿,脚下悬空,上方的大火肆意燃烧,下一秒火舌就要袭向这一层的幸存者。

他不是一个人,身边还有个声音在呼喊他。

那个声音说:“我数三二一,一起跳。”

“三。”

“二。”

说好的数三二一,那人却在数到二的时候就松了手。

方里落到地上,先落地的那人伸手接住了他。

他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分明是一样的音色,却因为焦急和不安听上去却十分的陌生。

“你的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

对方抱着他不肯撒手,被训了也没个正形,只伸手捏捏他的耳垂以示安抚。

“不如等你有时间好好教教我?”

“......下不为例。”

方里正出神,谢柏沅伸手在他背上拍了拍。

“磕到哪儿了?”

他们前一秒还在花坛里等方里跳下来,下一秒却见方里毫无预兆地从墙上笔直坠了下来。

万幸的是他是往前倒,否则这个高度掉下来没人接着的话有很大几率受伤。

谢柏沅眸色愈深,他怀疑刚刚这一出是列车在捣鬼。

这样推测的根据便是和方里一起经历了这么多次副本,第一个遭到鬼怪攻击的通常都是方里。

列车仿佛在用自己的方式针对以及排斥他。

方里已经回过神来,后脑勺传来一阵刺痛,他伸手摸了摸,摸到了一个拳头大小的鼓包。

万幸的是没见血。

他摇了摇头,对三人说道:“没事。”

谢柏沅也伸手在他那块鼓起的地方揉了揉,力道很轻,恍惚间让方里想起了刚才在围墙上被魇住的那会儿,在幻境里被人揉捏耳垂的感觉。

他看向谢柏沅,欲言又止了一会儿,最后还是选择压下心中的异样。

“走吧,我没事。”

这会儿学生和老师还在上课,学校里十分安静。

他们找了个角度,欣赏了几分钟唐冲笨拙地翻围墙的身姿。

唐冲人到中年,已经开始发福,加上这几天在旅馆吃得不错,整个人像是一只秤砣。

方里看着他几次艰难地快要爬到围墙上,又扑腾一下掉了下去。

这人也是挺有决心......如果这份心思能用在正途上就好了。

谢柏沅打了个手势,低声说道:“我们先去教学楼看看。”

初三四班依旧在正常上课,乐宪的位置座位空在那里,上面摆放着一些花束。

这些花是班上同学折下来送给他的,毕竟是同窗三年的同学,突然出了这种事,让人不得不唏嘘。

方里注意到一个学生,他坐在乐宪的斜后方,整节课他都没听讲,目光一直落在乐宪空了的桌椅上。

他把这个发现告诉了另外三人,余佳曦立刻猜测道:“他们也许是好朋友?”

谢柏沅沉思片刻,说道:“你看他的表情能看出什么?”

方里看了会儿,迟疑道:“愧疚?”

谢柏沅:“嗯。”

那学生似乎回忆起了什么,面上流露出既愧疚又惊惧的神情。

这节课似乎格外地漫长,孟水生挪动了几下屁股,开始后悔上节课喝了太多可乐。

尿意袭来,孟水生实在是憋不住了,手伸进桌膛里撕下一张草稿纸,飞快地写下几个字后将纸团成团,趁讲台上的老师不注意,朝前方投掷了出去。

被砸中的男生回过头看了孟水生一眼,似乎十分疑惑为何自己的好朋友连厕所都不敢一个人去上。

孟水生向他投去求助的眼神。

对方叹了口气,认命般举起手,对老师说自己想去趟厕所。

半分钟后孟水生再举手,老师沉迷讲题,也没怀疑什么,挥挥手让他去了。

朋友早已在后门等着,见他出来,一边走路一边低声抱怨道:“你今天是怎么回事?”

孟水生夹紧了腿,看上去十分不愿意提及这个话题:“别说了,我都快尿出来了。”

他被尿意困扰,完全没注意到厕所门前站了几个人。

“小朋友,问你点事儿。”

孟水生抬头便看到谢柏沅那张脸。

这人他见过,前几天和乐宪在楼道上说话的就是他。

他有些慌张,下意识地回头看向自己的同伴,结果却发现身后空无一人——他的同伴已经被人拦在了厕所外。

他想要逃跑,结果刚迈开一条腿,就被谢柏沅提着衣领拎小鸡似的拉进了隔间里。

三个人挤在隔间里,气氛颇有一种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架势。

孟水生咽了咽口水,说道:“你们要问我什么?我还不想死!”

方里只得安慰他:“你冷静一点,我们都是人,不是吃人的妖怪。”

听到后半句,孟水生瞳孔缩了缩,似是颇为惧怕。

谢柏沅问道:“你知道乐宪是怎么死的吗?”

孟水生慌张道:“我、我不知道!我什么也没看见!”

方里和谢柏沅对视一眼,很明显这是知道了。

谢柏沅不动声色地挡在隔间门前,就这么看着孟水生。

“你也不想你的同学死得不明不白吧,”他声音轻轻的,充满了蛊惑性,“或者说你就这么装作不知情,直到那东西也盯上你。”

这番劝诱很有效果,孟水生已经开始动摇。

谢柏沅有耐心跟他耗,见他夹着腿,心下立马了然,于是在等待孟水生回复的过程中,悠哉地吹起了口哨。

孟水生脸色一变,看上去下一秒就要哭了,他立刻捂着裆求饶道:“哥,你别吹,有话好好说。”

方里微微摇头,心道初生的牛犊果然还是斗不过老虎。

“乐宪出事的时候......我就在现场。”孟水生回忆道,“当时我闹肚子,就蹲在这个隔间里,我听到外面有动静,还想跟他搭话来着。”

孟水生那天进了隔间才发现自己没带纸,听到外面有动静,顿时感觉救星来了。

可还没等到他开口接纸,救星惊呼一声,似乎遇到了什么麻烦。

孟水生俯下身,透过隔间的缝儿向外看,结果只看到了乐宪悬在半空中的双脚......以及一只人首蛇身的怪物。

他压根儿没来得及看清那怪物的样子,那东西就拖着乐宪消失了。

地上只留下乐宪的一只鞋子,以及一地的水。

那水透着一股死水的味道,闻起来和镇上东面那片被工厂污染的湖泊差不多。

“我就知道这么多了,你们真能抓到那怪物吗?”孟水生抠着自己的手指头,表情十分不安,“很多人都因为这个出了事。”

“很多人?”方里一愣,“还有谁?”

孟水生咬咬牙,似乎在心里掂量了一番,最后说道:“我听我爸妈说,君平饭馆的老板当初也调查过这个事,但是跟她一起调查的人最后都死啦。”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冒出来好多脑洞_(:3」∠)_

想写想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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