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设套(1 / 1)

他们刚走进门,外面挤压已久的大雨就倾盆而下。

谢柏沅提着绳子,对神色复杂的几人说道:“去把保险柜搬过来。”

朱易乘和古锋互看一眼,二话不说上楼去搬保险柜了。

谢柏沅视线掠过餐桌上的饭菜,突然问道:“你们吃菜了?”

“没,我们一直坐在沙发上等你们回来。”赵小彤摇头道,“为什么么说?”

知道那些菜有问题,他们怎么可能再去碰。再说那些菜对他们的诱惑并不大,至少和压缩饼干相比,赵小彤更愿意选择压缩饼干。

她眼睛好奇地直瞄,那只手被谢柏沅用挂腊肉的方法挂在墙上。

只手大抵是很屈辱的,毕竟它先是被他们这群人用陷阱套住,好不容易逃脱了,又被人一路追到家,从家里抓了出来。

明明是这么严肃的事,在谢柏沅的处理下,愣是有些喜感。

“桌上少了一盘菜。”谢柏沅道。

赵小彤:“......啊?”

谢柏沅摇摇头,招呼方里过来看。

方里看了一眼就发现了:“确实少了一盘,应该是一盘卤猪蹄。”

赵小彤不以为意地挥着手说道:“谁会偷一盘卤猪......”话说到一半,她卡住了,愣道:“还真有,那个孕妇就有可能。”

回想起来,童淑琛看些菜的眼神充满了渴望,趁他们背对着餐桌的时候偷拿一盘菜上楼也不是不可能。

“怎么,要管么?”赵小彤问。

谢柏沅一捋袖子,舌尖舔了舔下唇,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先开箱子。”

朱易乘和古锋已经合力将保险柜搬下来了。

沉重的保险柜被放在绒毛地毯上,发出了一声闷响。

谢柏沅将挂在墙上的绳子取下来,拍拍那只半死不活的手:“醒醒,干活了。”

那只手像是有人的意识一般,先是手指微微动了动,苏醒过来后就开始疯狂扭动。

谢柏沅啧了一声,提着绳子把它怼到保险柜前,“按密码。”

众人一脸稀奇的凑过来,想看只不久前还虎得不行的手是怎么屈服的。

众目睽睽之下,手拒绝合作。

谢柏沅去厨房提了把菜刀,虽然不如只手用来砍人的斧头锋利,但刀刃也泛着寒光。

朱易乘连忙喊着沅哥冷静一点,古锋顺手捂住了馨馨的眼睛,都以为谢柏沅要提刀剁下去。

结果谢柏沅只是把刀放在一边,语气温和得甚至让人怀疑有诈。

“明天如果是个晴天,管家应该会出现。还是说你更愿意出现在餐桌上,当个卤猪蹄或者烧鹅掌?”

他番威胁效果奇佳,大抵是因为还留有男主人的意识,约莫过了三秒,那只手虽然依旧很不情愿,但还是认命般在保险柜前按下了密码。

保险柜咔哒一声,柜门弹了出来,从保险柜里咕噜噜滚出来个东西。

方里看了一眼,头皮都麻了。

谢柏沅之前说过,么大个保险柜,塞个孕妇有点困难,塞个小孩应该不成问题。

但保险柜里滚出来的,既不是孕妇,也不是小孩,而是一颗人头。

开柜有惊喜,惊喜就是这是一颗属于男人的人头。

那颗头面孔朝上,两只眼睛紧紧地闭着,面部肌肉苍白浮肿。在保险柜密闭的环境里呆了么多年,依稀还能看出点人样。

方里掏出兜里的照片比对了一下,确认了颗头正是照片上男主人的。

“......”

一时间大家都有些沉默。

那只手开完保险柜,又开始装死,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

难怪它对保险柜表现得如此抗拒......

以及先前朱易乘和穿着裙子的稻草人站在一起的时候,斧子没劈他,而是第一时间劈向了稻草人。

最后还是朱易乘打破了沉默:“怎么回事啊?男主人砍人不成被女主人反杀?”

“不知道。”谢柏沅眯了眯眼睛,“等等,里面还有东西。”

男主人那颗头是从脖子中间被砍断的,断裂处镶嵌了一把钥匙。

谢柏沅从炉膛里取了根柴火,将钥匙挑出来。

方里忍着恶心打量了几眼,“跟书房那把有点像,是三楼另一间房的钥匙?”

谢柏沅道:“上去看看。”

为了防止那只手又溜走,谢柏沅将它挂在墙上,并且顺手用绳子结结实实地捆了好几圈,远远看去像是个棒槌。

三楼没什么光亮,灯光全靠自己手里拿着的手电。

钥匙插/进锁眼里,顺顺利利地开了门。

刚打开门,大家就被扑面而来的焦臭味呛得喘不过来气。

谢柏沅很快就发现了焦臭味的源头所在。他拉开衣柜的柜门,不出所料地在柜子里发现了一具蜷缩起来的尸体。

具尸体是小女儿安妮的,尸体蜷缩的位置都和之前看到的玩偶熊一模一样。

安妮的尸体找到了,女主人的却没个影子。

柜子上方、床铺下面,甚至脑袋大的首饰盒他们都翻过了,还是什么都没翻出来。

“其实我觉得,我们应该看看那个孕妇。”迟钝如古锋都察觉出了孕妇的不对劲。

朱易乘也附和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主要是哪有人怀着七/八月的身孕还能这么折腾的......要不是看她肚子么大,我都要以为她是衣服里塞了个枕头。”

说完他意识到自己话有点过了,又吐了吐舌头。

古锋冷静分析道:“女主人在日记里也差不多怀着七/八月的身孕,还有出轨、外遇,两边也是有相似之处的。”

方里想起了自己察觉到的来自二楼窥视的目光,他想小黄毛听墙根听来的信息并不是无用的,女主人是不是真的红杏出墙他们不得而知,但至少表面上,童淑琛的设定跟女主人有很多相通的地方。

同时他又回忆起,来这里的第一天晚上,在餐桌上童淑琛吃肉吃的是最多的。

“那我们怎么办?找她正面刚?”跟在谢柏沅身后久了,朱易乘也沾上了种不要怂一起上的莽劲儿。“我们这儿有六个人呢,人数上就碾压了。”

古锋道:“可以是可以,就怕她不肯出来。”

谢柏沅:“设个套就行了。”

方里闻言忍不住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极度擅长坑蒙拐骗以及逼良为/娼的恶霸。

谢柏沅一挑眉:“你是什么眼神?”

方里立刻睁着眼睛说瞎话:“崇拜的眼神。”他顿了顿,怕谢柏沅不相信,又心虚地补了句:“真的。”

谢柏沅轻哼了一声,倒是不打算跟他计较。

于是十分钟后。

——叩叩叩

房门突然被敲响。

等了一会儿,不见有人开门,只有一个女声幽幽地传出来:“谁啊?”

赵小彤回头看了一眼,身后不远处四个男人在对她使眼色。

她清了清嗓子,回道:“是我,赵小彤。”

就是谢柏沅的套,和之前林子里抓鬼手差不多,只是这次的饵换成了赵小彤。

毕竟他们这些人里就赵小彤可以扮作温柔无害的淑女,同样是女性,对方应该会放松警惕性。

门后的童淑琛并未因为敲门的是赵小彤就直接给她开门,而是继续询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赵小彤说:“我去厨房里做了点饭菜,你们饿了吗?我给你们送点吃的上来。”

听到有饭菜,面前的门才打开了一条缝。

赵小彤手上端着从楼下餐桌上拿的烧鹅,烧鹅的气味顺着门缝飘进去,成功钓上一条大鱼。

童淑琛打开了门,只是她现在的样子有些怪——佝偻着背,头发也是披散着,更奇怪的是她的肚子似乎又大了不少,样的大小看起来已经不像是怀孕七八个月,更像是下一秒就该生产了。

她刚一开门,躲在不远处的人就一拥而上,谢柏沅带头,抓起手里的麻袋就往人身上套。

童淑琛似乎被吓到了,嘴里嘶呵嘶呵地吸了两口气,连忙用力拉上门。

一番兵荒马乱之后,赵小彤做好的美甲断了两只,朱易乘和古锋脸上都挂了彩,也不知道是被童淑琛还是赵小彤给挠的。

谢柏沅套住了人,方里紧紧抓着麻袋的口子,两个人配合得倒还算默契。

只是下一秒,麻袋里的人好一阵挣扎,随后袋子中间高高鼓起。

朱易乘眼睛瞪得老大,说话都打结巴:“是要生了?”

边上的人白了他一眼。

事实证明只是他想象力太丰富。

麻袋里的童淑琛,先是低低地嘶吼了两声,随后众人便听到了某种类似于布帛撕裂的声音。

袋子从中间破了个洞,一只手伸了出来,那只手的指甲锋利如刀刃,轻而易举便划烂了束缚住它的麻袋。

谢柏沅喊了句:“让开!”

方里刚一松开手,麻袋里钻出来一个人。

那人裸着干枯发黑的身体,看模样,她像是从童淑琛大着肚子的身体里爬出来的一样。

位也许就是真正的女主人迪莉娅了。

在这种紧张万分的时刻,馨馨在古锋身后冒出一句:“她不穿衣服,羞。”

干尸一般的怪物也知道柿子要挑软的捏,于是她不攻击谢柏沅,第一选择是袭向站在门口处的古锋父女。

东西虽然看着很怪,但动起手来也很凶。

谢柏沅赤手空拳,速度却同样很快。

他将古锋父女推开,抬腿踹在干尸微微鼓起的肚子上,将她踹得向后一个踉跄。

接着一人一干尸便打了起来。

谢柏沅的衣服破了几道口子,好在没伤到皮肉,渐渐地甚至还占了上方。

那东西倒是激灵,转而攻击别人,将方里等人全都攻击了一遍。

方里眼疾手快地一个翻身,险险避过她锋利的爪子。

谢柏沅一个人难免有些忙不过来,最终慢了一拍,让那干尸得了空,溜出了房门。

它的目的似乎并不是要跟他们拼个你死我活,更像是急着溜出这里。

结果刚一来到楼下,迎面遇上偷偷摸摸为自己解绳子的右手。

“......”

“......”

如果手有脸,现在大概是对脸懵逼的状况。

等谢柏沅他们赶下楼的时候,右手已经打赢了场战斗,它手中紧紧攒着干尸的头颅。

出纠缠多年夫妻反目成仇的戏码终于落幕了。

谢柏沅嘴角勾出一个笑容,方里他们看出了一种满意的意思,那只右手只看出了不妙。

下一秒,它就被谢柏沅毫不费力地捉住了,并且重新用绳子绑了起来。、

“......”

一出近似于螳螂捕蝉而黄雀在后。

方里等人默默鼓掌点赞。

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晚了。

吃辣一时爽,厕所火葬场。

但就算这样,我还是要用腐朽的声音喊出:麻辣鸭脖麻辣土豆好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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