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四夜(1 / 1)

陈舟表现得似乎有些过于狂躁,那些墓碑怎么看都透着不详的气息,就这么贸然砸了,未免也太冲动了。方里原本想制止一下他砸墓碑的举动,却被谢柏沅拉住了。

“他状态不对。”谢柏沅轻声道。

方里只得远远地看着陈舟将墓碑挨个砸碎,砸完最后一块,陈舟丢了铁锤,坐在地上,他竟然捂着脸,如释重负地笑出声来。

片刻后,陈舟爬起身,伸手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回去吧。”

方里没说话,他跟谢柏沅沉默地走在雨里,他现在只盼着谢柏沅说的时机早点到来,他们好尽快从副本里出去。

再不走,活人在这里都要被逼疯。

三人回到别墅内,陈舟怅然若失般坐在了沙发上。

方里看着谢柏沅彻底被雨水浸泡的衣服,有点担心他的身体。“你先上去洗个澡吧,我去厨房看看有没有生姜。”

他准备给谢柏沅搞碗姜汤去去寒。

谢柏沅点点头:“好,你也尽快上来。”

方里:“嗯。”他身上的衣服被雨打湿后,也紧巴巴地粘在身上,让人相当不舒服。

古锋他们还在地下室,方里来到木楼梯前,喊地下室里的几人上来。

赵小彤有点懵:“你们怎么是从外面回来的?”

方里告诉她,那个洞连通着后山的坟场,他将刚刚在坟场的经历简单讲述了一遍,当然,他有意隐去了老韩留下的日历和信。

“卧槽,”赵小彤光是听方里的讲述,头皮都要炸了,“那些墓碑是不是花匠准备的?还好他死了啊,不然岂不是要将我们赶尽杀绝。”

方里一直在观察窦冰的表情,闻言含糊地应了两声。

古锋拍了拍馨馨的脑袋,让她乖乖坐在椅子上,他对着方里说道:“你也上去洗个澡吧,我去厨房给你们准备姜汤。”

赵小彤也催道:“对,你快上去吧,别一会儿着凉了。”她小声叨叨了一句:“着凉了心疼的不还是谢柏沅。”

方里也不跟他客气什么,温声道:“辛苦你了,那我先上去了。”

“我跟你一起上去。”窦冰突然出声道,“我有点累,想上去睡会儿。”

方里定定地看了他一眼,发现他除了嘴唇毫无血色之外,神情倒是挺自然,“好。”

大家都没什么心情吃晚饭,两人结伴上楼,气氛有些沉闷。

方里听着自己身后轻微的脚步声,在心里微微叹了口气。

窦冰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与常人无异,来这里的第一天谢柏沅发烧,还是他给的退烧药。

但谢柏沅说他是npc,对比起来,他更相信谢柏沅的判断力。

方里的手已经搭在了门把上,正要推门进房间,窦冰叫住了他。

“方里,”他站在走廊上,微垂着头,“老韩是自杀吗?”

方里看向他,诚实地回道:“我也不清楚。”事实上这个问题他心里隐隐有几分猜测,毕竟老韩那个诡异的姿势,已经突破了人类的极限,说他是自己拧巴成那样的估计也没人信。

窦冰沉默了一瞬,又问:“那他有留下什么东西吗?有没有什么对任务有帮助的。”

方里这次撒了个不得不撒的谎:“没有。”

窦冰:“是吗......”

他没再说话,方里问道:“怎么了吗?”

“没事,”窦冰摇摇头,笑了笑:“晚安。”

方里:“晚安。”

他不确定自己有没有瞒过窦冰,但可以确定的是,窦冰那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显然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方里推开房门,谢柏沅已经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了,他擦拭着头发,白色的睡衣大敞着,下巴上的水滴顺着修长白皙的脖颈一路畅通无阻地滑进了柔软的布料里。

方里在心里默默感叹,谢柏沅这人平时看着瘦瘦高高,衣服一脱腹肌人鱼线一样不少。

难怪力气这么大。

谢柏沅没能绷住几秒,见方里走进来,他坐在床边,语气慵懒:“我的姜汤呢?”

方里蹲在地上,从衣柜里取出自己那套睡衣,道:“古锋说他去煮,一会儿会给你送上来。”

别墅里每间房间都配有衣柜,原本保险起见能不穿衣柜里的衣服就不穿,但今天他们的衣服都湿透了,只好从衣柜里取衣服穿了。

方里拿了睡衣,准备去浴室里洗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起身的瞬间却撞上一具温热的身体。

谢柏沅站在他身前,有些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方里有点反应不过来,在这一刻,他居然有种灵魂被人窥探的错觉。

然而只是一瞬间,谢柏沅就收起了那份强势,“我想喝你熬的诶。”

方里哭笑不得,谢柏沅这人偶尔固执得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那我明天再给你熬一碗,好不好哦。”

谢柏沅被他的语气逗乐了,心情明显愉悦很多:“好哦。”

方里:“那我现在能进去洗澡了吗?”

“去吧。”谢柏沅看着方里走进浴室的背影,眯了眯眼睛,“等等。”

方里望着他:“?”

谢柏沅抿着唇,伸手在他头上摸了摸。

见方里一脸疑惑,他语气轻飘飘的:“没什么,刚发现你身材很不错啊。”

方里有些无奈地推开他的胳膊:“别闹了,我进去洗澡了。”

这次谢柏沅没再打断他。

等浴室门关上,谢柏沅摊开手掌,他的掌心上静静地躺着一片玫瑰花的花瓣。

血红色的花瓣被雨水打湿后粘在方里的头发上,如果不仔细看,还不容易发觉。

谢柏沅打开窗户,外面的风一下子就灌了进来,吹开了他额前的碎发。

雨还在下,谢柏沅伸出手,将花瓣从窗口丢了出去。

只是六号车厢而已,就想从他身边带走人,列车现在未免也太急躁了。

也许是睡前喝多了姜汤的缘故,半夜,方里硬是被尿意从睡梦中唤醒。

因为怕踩到打地铺的赵小彤,所以方里刻意放轻了动作,小心摸索,想要穿上鞋摸去厕所。

结果他在床上挪动了半天,腿硬是没能放下去,反倒把谢柏沅吵醒了。

谢柏沅翻过身,手臂自然地圈住方里:“怎么了?”

方里动作一僵,声音打着颤:“我想上厕所,但是床、床好像变大了。”

这回他不是怕的,他是急的。

谢柏沅翻身坐起来,他问:“憋得住吗?”

方里:“能憋一会儿。”

人有三急,他能不能憋得问膀胱同不同意啊。

谢柏沅牵着方里,开始在床上探索起来。

这床相当柔软舒适,踩在上面跟要陷进去似的,绝对不是他们平时睡的那张木制的大床。

方里没戴眼镜,只能任由谢柏沅牵着他,越走心里越着急。

柔软的床铺仿佛被无边无际地放大,无论他们是跑是跳都挣脱不开床的束缚。

方里憋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心里仍然不合时宜地想到:这大概就是每天从五百平米的床上醒来的痛苦吧......

走了一阵,谢柏沅突然停下来,笑了一声:“上吧。”

方里瞪大了眼睛:“在这?”

谢柏沅:“嗯。”

方里有些不好意思,但膀胱已经在抗议,他不得不转过身去,脱下裤子,同时在心里默默说了好几遍:对不住了。

等放完水,他刚提上裤子,脚下柔软的大床陡然没了,变回了平时睡觉的双人床。

与此同时,方里听到了一阵悉索声,听上去就像是什么东西在走廊上爬行似的,在寂静的夜里分外突兀。

“没事了。”谢柏沅笑得颇有深意,那笑容看得方里心里毛毛的,“你是处男啊。”

方里:“......这有关系吗?”

“有啊,”谢柏沅重新躺回床上,“元精未泄,阳气旺盛,驱鬼驱邪都挺有效的。”

“哦。”方里对这项天赋技能表示不想说话。

他戴上眼镜,去浴室里洗了个手,回来倒头就睡。

第二日,队伍里又死了人。

几人围聚在二楼,方里看着陈舟已经凉透的尸体,心情复杂。

陈舟趴在房门口,他紧闭着双眼,死前仿佛刚跑完一场马拉松,看上去累极了。

他的手紧紧攥着什么东西,谢柏沅掰开他的五指,发现他手里握着的,是一大把揉皱的玫瑰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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