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节目的热播和话题得飞涨,选手们的名气也慢慢大了起来。
除了平时练习结束回宿舍的路上,会接收到一大堆□□短炮的“袭击”以外,从二公的规模也能看得出来。
一公可以说是达到了小型见面会的规模,这次的二次公演,则直接场地规模乘以三了。
然而就算场地变大,依旧有大批的粉丝拿不到票,甚至为了几个票的名额,不少后援会直接彼此翻了脸。就连安心做本职工作的邵向晨数据皮下骆辛,都差点被波及,好在他数据做得不错,大号也很少理会这些事情,所以战火没烧到他身上。
总之,这次的二次公演吸足了眼球。
其他消息并不灵通的选手们虽然不知道外面的风风雨雨,但还没开始,台前就一阵又一阵的选手们的应援口号,还是让他们明白了什么。
“邵向晨,邵向晨,邵向晨!!!!!”
“温同柏你是最棒的!!!!!”
“尚林!尚林!尚林!你一定要出道!!!!”
……
以人气选手粉丝团为代表的口号battle几乎没停过,可怕的是,随着时间的流逝,粉丝们不仅没有休息,反而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尖,让人怀疑她们是不是带了金x子喉宝来看比赛的。
这种气氛下,众人自然对人气选手们露出了羡慕的表情。
只有骆辛,黑色面纱下他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
不枉他好几天前就在邵向晨粉丝高层群里开会,提前选了了几个嗓门大的粉丝。
听听,外面现在的口号外面五花八门的,但“邵向晨”的呼喊是最大,而且坚持最久。
什么叫一骑绝尘?
这就是!
哪怕粉圈battle,邵向晨也得赢!
粉丝间的小比拼都是比赛外的小插曲,今天最重要的还是比赛。
就在所有导师上场后,下面的呐喊声逐渐小了很多,甚至慢慢没有了声音。
其实早年间,哪怕是偶像亲口说让大家安静,粉丝也少有这么安静的时候。
但之前某次拼盘演唱会上,某个流量的粉丝在业界大佬讲话的时候非要喊口号,导致那个流量直接在半年内失去了所有工作机会的事情,直接让喊口号这件事变得跟打榜一样正规化了。
一些规则也约定俗成,比如,线下怎么喊怎么闹都行,只要台上有人说话,一定要闭嘴,否则一律开除粉籍不解释,严重的甚至会被当场围殴赶出去。
这也算是拯救了乱成一锅粥的娱乐圈各大演唱会、晚会的现场。
导师们都是业内前辈了,完全不觑这种小场面,还为了活跃气氛彼此真真假假地互相调侃了起来,包括但不限于林佳雯的“喜欢美色”梗、程尔的“新人杀手”梗、彩虹贝的“学猫叫”梗、项梨的“过气”梗,总之彼此都很不客气,自伤一千也要损敌八百。
看得下面的粉丝直呼过瘾哈哈大笑,差点忘了自家偶像还在后台等着上场。
当然,也不是真的忘了。
一阵欢笑过后,还是请出了第一组队伍,也标志着第二场舞台比赛正式开始。
第一场上台的,是《苦行僧》这一组,也就是全员马褂配布鞋,但都背着一根棍子的rap组。
这一组跟其他的rap组不一样的是,组内一个专业的rappr都没有,全靠着导师彩虹贝一个人带。要知道,rap这种东西,新手总是最难搞的,所以那几天骆辛看着彩虹贝都感觉他的发量在减少。
不过,没有专业人士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对专业性不会太执着。
所以为了拯救导师彩虹贝的头发,也为了在节目里活下来,不至于沦为垫底,佛学专业的连唐站了出来,决定带着大家一起成为和尚!(并不是
一起练武!
现在,是验收的时间了。
0基础的人学rap会有什么可怕的后果,不少人早就在各种节目中看到过。
《苦行僧》这一组也差不多,即使有了彩虹贝的一字一字地扒,最后呈现出来的效果也只是堪堪不难听而已,在专业人士的耳朵里很多问题更是明显。
观众们虽然不懂什么专业的事情,但原曲的神级舞台早就家喻户晓,有对比,因此也没有很买账。
但当间奏出现后,情况变了。
伴着原曲高亢直快的节奏,选手们眼神坚定地站在舞台中间,拿起背上一直没放下来的棍子,打了一套棍法。
音乐还在继续着,台上的每个人都认认真真,恭敬的态度甚至多了两分圣洁感,让人再也说不出什么苛责的话来。
一曲闭,台下的欢呼声已经说明了一切。
导师们也被这氛围感染了,林佳雯直接问道:“连唐如果不是这次的舞台,我都不知道你是佛学专业的,而且听他们说,从小在寺庙长大的是不是?”
c位兼队长连唐无奈地笑了一下:“对。但我要澄清一下,佛学真的不是直接当和尚,我其实是做学术类的。”就像医学院就一定是当医生,财经类大学一定是当会计的一样,某些根深蒂固的刻板印象让他不得不遇到一个人就解释一遍。
于是连唐后来就干脆不说自己的专业跟学校,假装自己是个普通人,如果不是这次实在没办法,作为队长的责任感又在时时催促他,只怕比赛结束他都不会把这个才艺和经历露出来。
林佳雯觉得这个答案有些无聊,于是继续追问道:“我听说你们表演棍法的想法是你提出来的是吗?我可以问一下你是怎么想到的吗?”
面对这个问题,连唐沉默了很久,但他实在是无法欺骗自己的内心,叹了口气:“因为我发现——”
“佛学渡不了队友。”
说这话的时候,连唐的眼神十分落寞。
远处的彩虹贝和他对视了一眼,彼此感同身受,明明一个是选手,一个是导师,身份天差地别,两个人的心在此刻却惊人地连在了一起。
《苦行僧》这一组开了个好头,接下来的几组也分别奉上了精彩的表演。
舞蹈组或整齐划一或各有风格,vocal组则是和声、高音轮换着来,rap组基本都是自己填词也展现出不俗的实力来,总之百花齐放,看得人眼花缭乱。
不过在骆辛看来,最吸引人的,除了邵向晨那一组非常飒的标准男团唱跳,就是《大氿歌》这一组了。
因为后者在开场的时候,叫程翼的选手直接唱了一段梅派的京剧《百花亭》选段,也就是非常著名的《贵妃醉酒》。
虽然不会唱,但骆辛对这个还是稍微有些懂的。
程翼唱得非常标准,味儿非常浓,圆润清亮,尾音自然,给《大氿歌》增色不止一星半点。后期再找几个专业人士做一些点评,一定能出一个热搜。
欣赏完这些表演,骆辛站起来开始准备。
因为,终于要轮到他们《血腥爱情故事》上台了。
为了维持表演的状态,骆辛和队友们都商量好了,黑纱一直都没有摘下来过,所以他们一站起来,其他选手纷纷看了过来,一脸的好奇。
骆辛没有理会这些眼神,只是轻轻示意了一下队友,离开了嘈杂的准备室。
而且就连上台自我介绍的时候,他们也没有摘下黑纱,吊足了胃口。
当然,也给足了导演组的面子。
你们不是想让黄则当c位吗?
除了黄则,我们连脸都不露,够c了吧!
无论心里是怎么想的,但当音乐起后,骆辛的脑子里就没有了其他的东西,只有表演、表演、表演。
与此同时在观众们的眼里,也没有了其他东西。
众所周知,《血腥爱情故事》是一首非常阴郁暗黑,堪称病娇代表的歌。
而骆辛他们则把这个气氛烘托到了极致。
这次,他们身上都穿着洛可可风的纷繁复杂的贵族衣服。
不同的是,黄则身上的是白、金两色的华贵色调,而其余人则是一身漆黑,但身上的暗纹在灯光的折射下隐隐约约能看出玫瑰的图案。
配合着图案,所有人身上都带着新鲜的玫瑰花,领口、胸前、腰上、腿上……
音乐声响起,却并不是《血腥爱情故事》的前奏,而是一首童声哼唱的旋律,伴随着这个旋律,骆辛他们在黄则的操控下缓缓起身,跳起了整齐划一的木偶舞。
童声旋律仅仅响了10秒。
10秒后,所有“木偶”都像线被剪断了一般瘫坐在地上,灯光熄灭。
灯光亮起,骆辛和其他人头上的黑纱已经落在了地上,与此同时,他们像是有了生命一般突然睁开了眼睛。
这一幕导演直接切了大特写,骆辛的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双眼是烟灰色,惨白的脸上只有眼尾鲜血般的红色点缀,处处透着诡异的诱人。
“你尝过的那些甜头,都是寂寞的果实,那是活生生从心头里割下的我……”刻意压低的嗓音在唱到尾音时不可避免地带上了一丝喘息,让人鸡皮疙瘩起立的同时,忍不住面红心跳。
骆辛在这个舞台上,极致地挥洒着魅力。
明明他的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甚至跟平时的样子也差不多,甚至因为前面的表现带上了一丝懵懂,像极了一个真正的木偶。
诱人又不自知。
表演还在继续着,但舞台上要表现的故事已经有了清晰的脉络。
黄则扮演的是一个小王子,而其余的四人都是小王子的玩具,但在某天,玩具突然有了自我意识,却无法面对自己身为玩具的可悲事实,于是狰狞着抗争着,同时又都和小王子有着各种互动,演绎着不同的故事。
“再去捉摸都太迟了,手心肉的牵连早已没有用了,眼看失去灵魂的空壳,魂不附体的两个人!”
“再去着墨都太多了,再浓烈的故事都算太俗气了,写到哪里能刚好就好,才能看得要死要活,爱也要死要活……”
在练习时轻轻松松,不带任何喘息停顿地唱出最难的这一部分骆辛,在这一刻,却越唱越狰狞,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这歌声中跑出来。
但观众们来不及思考,宛如潮水般的下一段合唱就疯狂地涌了过来:“就让我紧跟着你起承转合,让我为你写一本恐怖小说,谁可疑谁可怜,谁无辜谁苟活,我已经看到最后结果……”
唱到最后,这首歌逐渐开始收尾。
尽管不愿意,但作为玩偶终究还是要变回原来的样子。
就在所有人都要回归原位时,倒在黄则腿上的骆辛突然像是用尽了所有力气一般,把黄则的脑袋拉了下来。
他一直戴在手上的手套,也在这一刻不见了,露出了宛如被鲜血染红的指甲。
伴随着众人的惊呼,骆辛对着台下的观众们勾起了一边的嘴角,却和黄则越贴越近。
就在两个人即将贴到一起的时候,舞台的灯光再一次灭掉了。
再亮起,骆辛已经无知觉地躺在黄则的腿上,变回了原来的那个人偶。
徒留黄则,对着镜头露出了仓皇无措又愧疚的表情。
至此,《血腥爱情故事》表演完毕。
热烈的掌声,伴随着不知道是哪家粉丝的鬼哭狼嚎,一阵又一阵地涌上了舞台。
骆辛和队友们站了起来,仿佛完成了什么重要的任务一般松了一口气。
倒是黄则,看上去似乎还没从节目中走出来,一脸神游天外,明显不在状态。
好在导师们对黄则的背景也略有耳闻,因此就没为难他,还体贴地解释道他是因为太累了,把不好的状态给含糊过去了。
接着在骆辛面无表情地拉票:“希望各位观众朋友们投我们一票,非常感谢。”中,他们总算是可以下台,等待着最后的结果宣布。
而在回归准备室后,其他选手们再次发出了猴子般的嚎叫,让自诩实力平平的综艺三人组有些害羞了起来。
本来其他人还八卦地打算问问,熄灯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三人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当事人一个黄则依旧跟丢了魂一样,而骆辛……他们又不怎么敢招惹,当然也不熟,因此没人敢问。
所以,这个问题,直到最后节目结束,甚至于最后的限定团都解散了,都没有人知道答案。
被粉丝成为《论那天我们仍未知道的那幕戏的真实情况》,简称《未闻戏名》。
短暂地寒暄结束,其他人继续嘻嘻哈哈今晚的表演,要不然就是在谈后面的选手表现。
只有黄则,脑海里一直在闪着骆辛在熄灯时趴在他耳边说话的样子。
避开了耳麦,骆辛紧紧地贴着黄则的耳朵,灼热的气息从耳朵传到脑海里,把说出来的话衬托得残忍无比:“知道为什么我退出c位,我们无条件选你吗?”
“因为你的家人给节目组投了一大笔钱,亲爱的c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