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调香,阿松还学习刺绣,精进厨艺。所学一切,与闺中女子无异。
只是所绣之物,不见情态,唯有孤意。
她从不会绣交颈的鸳鸯或者并蒂的莲花。
鸳鸯只绣一只,莲花只开一朵。
长映下朝后,常依偎在她身旁,看着那花那鸳鸯,斟酌着问道:“姐姐不喜欢成双成对吗?”
“一个就已经很好看了,何必再添一个?两个反而成了累赘。”
“哦……这样啊。”
他讷讷应了声,不敢多问。
“累赘”二字戳中心事,令他无端泛起委屈。
侧首亲了亲她的脖颈,湿热的唇倾注了些许力道,皙白雪颈瞬时染上嫣然欲色。
阿松被他闹得难受,伸手推了推:“你起开些。”
他心中委屈更甚,更不愿松手。
唇已从颈边移到脸颊上,再移到耳畔。
小巧如玉的耳垂被滴艳红唇亲了亲咬了咬,显出一片湿漉漉的红。
呼出的热气直往她衣领里钻,平滑肌肤泛起不禁生起点点栗麻。
阿松听着对方微喘的呼吸声,心中又气又怕。
气他不知羞耻,占人为妻。
怕他光天化日,侮人清白。
之前阿松以身体尚未痊愈为由拒绝了敦伦之礼。
但她近几日又种花又劳作,看上去康健许多。
怕他今日瞧出端倪,压她上榻行夫妻之事……
虽迫于形势,委身与他,可过分亲密,仍心生厌恶。
所幸,他并未做什么过分的事,亲完耳朵便抱着她,期期艾艾开口:“姐姐,姐姐……觉得我是累赘吗?”
“我从未这样说过。”
她这话答得巧妙。
从未说过,并不代表从未想过。
他显然也对这答案不满意。
轻轻“哼”了声,作恶般咬了她一下,在脸畔留下个不深不浅的牙印。
咬完后,嘟囔着岔开话题:“姐姐现在在绣什么?”
“金鱼,可以制成香囊,来搭你的朝服。”
“……来搭我的朝服?姐姐是给我绣的吗?姐姐真好!”
他显见喜色,亲昵的蹭了蹭她颈窝。
诚如阿松所言,她铰了绣帕上的凤尾金鱼给长映做了个香囊。金丝红线与渥丹色朝服一搭,倒也显的相得益彰。
她轻声叮咛:“这香囊里装了些安神的草药,你需时时戴着方见成效。还有……我不常制香囊,也不擅制香囊。这大抵是我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你若是不小心弄丢了,我是不会再做的。”
其实不必她多嘱托,他自会小心护着。
日日携带,不敢离身。
香囊里的草药味极幽冷,是他不曾闻过的馥郁香味……
也曾因好奇问阿松是用了哪些草药香料,调出这般味道?
阿松只笑着说:“夫君若是不喜欢这香味,那就别戴了吧。”
他怎会不喜呢?
她给的,他怎会不喜?
便是毒药,也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