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茯苓拖着步子,不甚情愿的往阿松房间挪去。
昨晚长映忽然和她说:“姐姐有东西要给你。”还细细叮嘱了,一定要第二天早上这个时辰来拿。
会是什么东西呢?
应该不是什么好东西。那两个贱人会给她什么好东西?最多施舍一点自己不要的东西。
不过自己还是去看看吧,毕竟还要维持一下表面情谊。
她站在阿松门口,轻轻敲了敲,“阿松~”一如既往,柔声唤道。
但无人应答,没有锁好的门自己开了一道缝。
她站在门口踌躇了一下,最终推门,兀自走了进去。房间干净雅洁,比自己那个房间不知好上多少倍!她暗暗又将阿松记恨一笔。
里面没有人,那俩姐妹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是骗自己的吗?把自己喊来人却不在,故意让她空跑一趟,逗她玩儿?自从她认定阿松是个心机婊之后,便觉得她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有目的地,都是来害自己的。
坐到桌边,想为自己倒一杯茶,却突然瞥到包袱旁有一张纸。
她心中好奇,便拿来一瞧。
这一瞧不要紧,手中的杯子激动的落在地上,摔的粉碎。
这是…这是……婚书?是和……章公子的婚书?
她浑身都在颤抖,拿在手中的纸被抖得几乎看不清字。她不知道自己是紧张还是害怕,此时强烈的情绪井喷而出,铺天盖地的,快要将她压倒。
这婚书为什么会在这儿?这是谁的?
她环顾四周,又看了看那个包袱……一切似乎了然。
这纸婚书是阿松的……
居然是阿松的,她手抖的更厉害了。心底是从所未有的恐慌。
为什么是阿松的?凭什么是阿松的?!
长映说阿松要给自己东西,是什么呢?难道是这纸婚书吗?
她为什么要将这婚书给自己?她不喜欢章公子吗?不可能的,世上怎么会有人不喜欢章公子!
知道了,她一定是在炫耀!她要跟我炫耀!她心里一定在嘲笑着我,她在说:看吧,我既是章公子的未婚妻,又是章公子的心上人。而你呢?你什么都不是,你就是个笑话!
太过分了!太过分了!这个女人,恶心的女人!我不会让她得逞的。现在婚书在我手里,谁都夺不走!
茯苓将这张纸死死压在胸口,疑神疑鬼的左右环顾。没有人,她们还没有回来,很好……她赶紧将婚书揣进怀里,低头逃走了。
长映就在不远处,看着她逃跑的背影,弯唇笑了笑。
记得初遇时,这个姑娘颤抖唇说:“怎么可以这样?不可以这样的,必须是他喜欢的,否则不是在委屈他吗?”。
那个时候,她脸上的表情是多么的大公无私啊,似乎只要心上人幸福,她做什么都可以。
可是现在呢?她心上人唾手可得的幸福就被她给拿走了。她就像个小偷一样,畏缩着头,从阿松房间里逃走了。
人都是自私的。
说什么对方幸福就好,可是给予幸福的那个人不是自己,她便永远不会罢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