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一声巨响伴随着女子的惊呼从不远处传来!
阿松和长映都愣了一下,出什么事了?
她上岸穿好鞋袜,对他道:“你在这里坐一会儿,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长映自是不依的,着急忙慌的穿好鞋,要与她同去。
听声音传来的方向就是不远处的松林,他二人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
瞧见一名少女瘫坐在松树下,年约十六七岁,红衣黑裙,极是娇媚。
而她前方不远处站着一名白衣男子,手执一柄长剑,寒光熠熠,剑尖就悬在少女额间,再近一步怕是要穿脑而过。
阿松瞧那男子,年约弱冠,白衣胜雪,气质清雅,面容俊秀。如此熟悉的面容,她怎会不识,一声“大师兄”就压抑在喉间。
也不知自家大师兄与那少女是何冤何仇,竟会追杀至此!
那少女揉了揉摔疼的臀部站了起来,斥道:“王八蛋!你还要怎样?我现在已经不喜欢你了不纠缠你了,还不好吗?你追着我不放干什么?你看上我啦?我告诉你,晚了!”
青年听完她的胡言乱语,倒也不恼,微微一笑,心平气和道:“跟我回去认罪吧,林姑娘。”
少女大怒:“滚啦!我本无罪,如何去认?妄加之罪,休想我认!”说完,转身便逃。
她逃得再快,也比不过大师兄的剑快,他手一动,剑锋划过她的腰带,少女的衣裳啊便如天女散花般飘落。
阿松惊讶的下巴都要掉了,但仍不忘捂住长映的眼睛,说道:“不准看哦。”
长映笑了,“我才不会看呢!”
阿松没想到啊,大师兄出去磨砺了几年,路子竟然这么野了。
那名少女捂住残余的衣裳,又羞又恼,双眸微微泛红,“混蛋!流氓!你干什么呀你?!不就是不跟你回去吗?你至于扒我衣服?你要是不放我走,我就喊非礼了!”
大师兄似乎也没料到这般局面,神色微窘,低垂着头,将衣服一件件捡给她:“此事是我之过,如何处置,悉听尊便。可是……我不能放你走。”
少女穿好衣服,飞身往他剑上撞,若不是他收手及时,只怕她非死即伤。
“干什么呀?要我认罪也行啊,杀了我,把我尸体带回去,到时候你们想定什么罪就定什么罪!不杀是吧……”她眼睛眯了眯,突然从手中抛出红色药粉,顿时周围陷入一团迷雾。
阿松有些担心的看着眼前场景,等迷雾散去后,她却发现那少女被师兄反剪双手,困在怀中。他贴近她耳朵说道:“失礼了,林姑娘。”隐隐之间,似有笑意。
少女的耳朵红了,那红意似有往脸颊蔓延的趋势,口中却仍不饶人,“王八蛋!老娘日你祖宗!我特么……”
“师兄。”阿松看见青年准备离去,就拉着长映上前和他打了声招呼。
“阿松?你怎会在此?”他乍见阿松,微有些惊讶。
“我已到下山的年纪,不想在此巧遇师兄,粗略一算,我们也有五六年未见了。”
“是呀……”
“这是长映,我新认的小妹,他父母双亡,已无亲友,便让他长随我身边。”
师兄抬眸看了看他,抬手施礼道:“在下付云谨。”
长映似乎未曾受此大礼相待过,有些害怕,拽着阿松胳膊,怯生生答:“哥哥好。”
被捆在一旁的少女看见这边形容,忍不住哼哼道:“哎哟,情哥哥情妹妹见面呐!”
付云谨的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皱。
“这位是……”
付云谨刚准备答就被少女抢过话头,“我叫林知夏,你的这位师兄还有江湖上很多人都叫我小妖女,不过,我更喜欢别人唤我圣姑。”
“魔教中人,杀了邱掌门之子,我带她回闵京认罪。”他补充道。
“我都说了,人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妈的!”
阿松管不得那少女的咆哮,她听到自家师兄提到闵京,忍不住开口:“师兄要去闵京吗?能不能带我同去?”
“阿松也要去吗?自然是可以的。”
“有一些私事要去处理,不便告知师兄,着实抱歉。”婚书上写明章家就在闵京,此去就想探个究竟。
付云谨笑了笑,“无妨。”
接下来阿松又问了他们住处,商谈了约见的地点。长映在一旁插不上话,似乎有些闷闷不乐。
阿松知道,本来是想和他好好玩的,还准备去烤鱼,谁知遇到了师兄,所以这事只能搁置了。
师兄与她告别后,她摸了摸长映脑袋,安慰道:“走吧,我们接着去抓鱼。”
“好。”他抿了抿唇,终于露出一个笑容。
而那厢,林知夏被付云谨拖走时,仍不死心的对着阿松他们方向大喊:“没事的,我不介意的!房间小一点没事的!反正我一个人住,妹妹,妹妹,你再考虑一下呀!”
方才他们谈论到住处时,阿松想到三娘曾给长映收拾出一个小房间,可长映不愿住,那房间也就空着了。若是师兄不嫌弃,晚上可以住那边。
刚说完,阿松便觉得有些不妥,点心铺子里都是女孩子,若贸然住进来一个男子,她们怕是要介意。长映自然是个意外,她们并不知长映性别。
而且铺子里好像就只有那一个小房间了,如果住的话,只能让师兄和林姑娘住一起了……
付云谨听到这话,不知想到什么,突然笑了一下。但他还是推辞道:“我已定好客栈了,谢师妹美意。”
林知夏听到他所言,颇有些愉悦的说道:“哦,你定好客栈啦?好得很好得很,反正我没定,妹妹,我跟你住点心铺。”
“不行。”
“为什么?我又没有钱,你别想逼我去定客栈!”
“你住在点心铺,我看不到你,你又逃了怎么办?”
“不是有你师妹吗?你武功那么高,想必你师妹也不遑多让。”
“师妹到底年轻,涉世未深,易中你诡计。”
“妈的!什么诡计?我那叫智慧!”
付云谨不由她分辩,直接将她拖走了,林知夏气的一路上骂骂咧咧。
阿松找了几棵野生的姜蒜把鱼和螃蟹稍微处理了一下,架在火上烧烤。二人吃完后,重去采了些松茸,看天色已不早,便相携回去。
回到铺子里,绯罗忍不住和她谈起了八卦,说镇上来了一个白衣青年,腰间佩剑,模样生得极好。身边绑着个年轻女子,也是极漂亮。他们就住在镇上西边的一家客栈,不知阿松回来时有没有遇到?
阿松自然知晓她说的是谁,但有些事总懒得解释,只装作不认识他们,说着,“遇到了,是很漂亮。”
第二日的时候,绯罗又悄咪咪的和她说八卦。“昨晚他们住的那间客栈只剩一间房了,原以为他们会换呢,谁知那青年就直接拉着女子进房间了。第二日,小二去喊他们,发现床塌了。”
“……”床塌了?
“赔了好些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