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的,无恩不受禄,这信仰是何等难得之物,小仙不能接受您的馈赠。”秋洺楞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立马拒绝。
况且这信仰能救的了她一时,救不了她一世,在这信仰断绝的年代,她迟早都是要消亡的。
“你这么说倒是提醒我了。”祝竜看着她,不知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秋洺没有看到她眼中的异色,听对方所言以为已经放弃了方才的想法,刚想继续劝说乘黄,视线内陡然进入一片黑色的衣角。
下一刻,她的下巴被抬起,一只温软略带凉意的小手贴上了自己的额头,她不解的眨了眨眼睛,“大人,您这是”
倏然,她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对方,惊讶的忘了说话。
“别乱动。”祝竜见她想要挣扎,连忙捏住她的下巴,同时加大了手中的动作。
源源不断的信仰之力被送进了秋洺体内。
一刻钟后,祝竜松开了手,后退了一步,打量了秋洺一眼,“还差了点什么。”
她转了转头,看到被乘黄放到一旁的血盆,眼睛一亮,“找到了。”
祝竜端着血盆回到秋洺身边,“来,喝了它。”
秋洺看着那一盆暗色的血液,咽了一口唾沫。
虽然那是自己的血,可喝血这是不是太禁忌了点。
她面上露出抗拒的神色,然而祝竜却没给她拒绝的机会,一手捏着她的下巴,一手端着盆子将血回灌了回去。
秋洺被迫喝完了一大盆血液,一手捂胸,一手掩唇,努力消化着血液中含着的神力。
乘黄看着自己的主人脸色由苍白渐渐变的红润,气息由微弱变的强劲,法力由弱小变得强大,悄悄收回了迈出去的脚,一双琥珀色的眼珠转个不停。
“咚。”
乘黄对着祝竜跪了下来,然后“砰砰砰”的磕了三个响头,“前辈,多谢您的救命之恩,以后但凡您有任何差使,上刀山下火海,乘黄无有不应。”
秋洺这会的气息已经平静下来,闻言也跪在了乘黄身边,对着祝竜深深一拜,“大人,大恩无以言谢,小仙愿侍奉您左右听候差遣。”
“对对对,侍奉在您左右听后差遣。”乘黄忙不迭的点头。
还是主人有文化,提出的法子有可行性还落地。
祝竜受了他们这一拜,“知道就好,不过我不要你们上刀山下火海,也不需要你们侍奉左右,只需要你做一件事”
秋洺神色一正,“您说。”
祝竜“你做了这么多年的山神,对如何满足信众的请求应该很有经验吧。”
秋洺谦虚的道“略有心得。”
顿了顿,她有些了然的问道,“难道大人是想”
祝竜“对,我就是想让你满足那些信众的请求。”
不是说收了钱就要干活吗。
现在她将债务转接出去了,天道总不能还逼着她还债了吧。
自己真是太聪明了。
祝竜喜滋滋的想道。
“这个”秋洺面露难色,似有犹豫。
“怎么,你不愿意?”祝竜以为对方也不愿意接收这烫手山芋,“我跟你说,就算你不愿意也晚了,除非你把吃进去的信仰再吐出来。”
秋洺“”
“不,小仙不是这个意思。”见对方误会了自己,秋洺连忙解释道,“小仙是觉得只是这么做不足以报答您的救命之恩和馈赠。”
这么多的信仰,是何等的贵重。对方太吃亏了。
祝竜听到她不是想反悔后松了一口气,十分大方的摆了摆手,“无妨,我乐意。这事就这么定了,你起来吧。”
秋洺见对方语气坚决,和乘黄对视了一眼,互相搀扶着站了起来。
这时,林景淮带着其余的孩子回来了,“阿竜,这里面有几个孩子的魂魄不太稳定,他们的身体应该是撑到了极限,需要立即将他们送回去。”
“那走吧。”祝竜往前走了两步,又想起什么似的停下了脚步,“他怎么办?”
她指了指后面被定住的鬼面男。
这货心狠手辣灭绝人性,可不能轻易放过了。
“捆起来,带回去。”林景淮显然也没想放过他,“锁妖绳带着吗?”
她刚出壳那会看什么都想吃,破坏力还极大,不给吃的就吃人,为了不让她沾染无辜的罪孽,姒熙特意跑了一趟鸟王国求少昊做了一条锁妖绳,能困住她却不会伤害到她的本体。
“带着。”和他有关的东西她都有好好的留着。
祝竜从空间里翻出了那根有些磨损的锁妖绳,上面的两根凤羽依旧鲜艳如火,闪着明亮的光泽。
“唰。”
她拽着绳子的一头,将绳子往后一扔,套在了鬼面男身上,然后往前一拽,鬼面男就飞到了她身前。
祝竜对着他呲来呲牙,鬼面男心中闪过一个不好的预感,下一刻,后颈一疼,整个人就不省人事了。
“大人,我们跟你们一起去,人多力量大,也能将这些孩子的魂魄早日送回体内。”
“行,来吧。”多做点好事有助于收集新的信仰,祝竜并不反对。
秋洺跟了上来,临走前将那个大鼎收进了空间。
渝市,中心医院内的一间高级病房中。
一个穿着贵气的女子坐在病床前,看着瘦骨嶙峋的儿子,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老公,医生说要我们给宝宝准备后事。”
越说,她的眼泪掉的越凶,最后直接扑在了孩子身上,“我们宝宝年纪还这么小,怎么就要死了呢。”
“我不信。”她摸了摸孩子冰冷的小脸,“我要给宝宝转院,去帝都。”
那里是华夏的首都,有全国最厉害的医生和设备,肯定能查出宝宝是得了什么病,并找到方法医治的。
“好,我们这就带着宝宝去帝都。”病房内响起一道沙哑的男声,男人倚在墙上,神色憔悴,青色的胡渣布满了半张脸,白衬衫上更是起了好几层褶皱。
这在往常是绝不可能发生的。
“咚咚。”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男人站直了身子,打开了门。
“你是?”
门外站着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姑娘,容貌清丽,气质柔和,正礼貌的对着他微笑。
“你好,我叫秋洺。”秋洺声音温软,带着治愈的气息,男人焦躁的心平静了些许,“有什么事吗?”
秋洺“我是来救你们孩子的。”
男人神色顿时变了。
“可以让一让吗?他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男人定定的看着对方,“你真的能救我们的孩子?”
秋洺点了点头,“不信你等一会就知道了。”
“快,请进。”屋子里的女人听到后立马跑了出来,看到来人后,直觉性的,她觉得宝宝有救了。
这类似的一幕在好几家医院上演,有的像女人一样出于直觉将人请了进去;有点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半信半疑的将人请了进去,半步不离,生怕对方有什么奇怪的举动方便第一时间阻止;有的不信任对方将人拒之门外。
前两种还好说,最后一种直接被来妖简单直接的重塑了一遍三观。
等将所有的孩子的魂魄都送回到他们体内后,天已经黑了。
几个非人生物回到了范崇峻的家里。
“怎么样,没遇上什么阻碍吧。”林景淮已经将范思远的魂魄送回了他的体内,只是他年纪小,魂魄离体的时间又有些长,所以他又给他念了一遍安魂咒。
现在那孩子正在楼上熟睡。
“当然没有。”祝竜不以为意的道,那些拦她的人都被施了定身法亲身体验了一把非科学,不信也信了。
后面自然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而且孩子也确实好了起来,他们就更加崇敬她了。
只是又多了一些信仰,比较烦人。
“我也没有。”秋洺柔柔的说道。
可能是职业的关系,亲和力比较高,那些人见到她后即便心中有所怀疑也没拦住她。
“我也没有。”乘黄举起了爪子,说道。
他虽然是妖,却也是神使,气场和主人相近,自然也没人拦着他。
林景淮“那就好。”
“那么我们现在就来解决一下那个鬼面男的事情吧。”
林景淮带人上了二楼,打开早就布好阵法的空间,鬼面男正站在阵法的中央,挣扎着想要逃跑。
见到他们进来后,面具下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阴骘,“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哪个门派的?”
“这话应该我们问你吧。”祝竜看着他脸上的面具,手有些痒痒,“藏头露尾,该不是见不得人吧。”
说着,她的人已经进入了阵法,来到了鬼面男身边,在对方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一把揭下了他的面具。
“尔敢!”
鬼面男看到她的动作后心中一慌,想阻止身上的锁妖绳却捆的越紧,“扑通。”
他被勒的摔在了地上,仰面朝上,露出了藏在面具下的容颜。
“也没什么特别的。”祝竜看了他一眼,一个鼻子两只眼,既没有多出什么,也没有少什么,扔人堆里都不一定能注意到他。
“所以你到底在藏什么?”
鬼面男见他们看到自己的容貌后并没有露出太过惊讶的神色,稍稍松了口气之余又有些不甘。
难道我的名气已经下降的这么严重了吗。
现在的年轻人都不知道他了。
“咔嚓。”
轻微的响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看着一个容貌清隽的青年拿着手机对着他的脸拍了两下,后背一寒,心中涌出一股强烈的不安。
“你在干什么?”
林景淮一边将照片发送出去,一边编辑文字,“当然是找个认识你的人问一下。”
藏头露尾,要么是怕人认出他,要么容貌太丑不能见人。
很显然,对方是前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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