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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铺里远远望去,皇城道路两旁繁花盛开,与葱绿的大树甚是相配。

九夏花香浓郁弥漫在皇城每一角。因安定而展颜的行人,映在耀眼的光芒下,百态祥和是国繁荣。长街上,是吆喝卖物的小贩,是手拉手围成圈唱着歌谣的垂髻孩提,映入如清泉般的双眸里,掠影渐逝。

与现代的模样好像,却又不像。

“家亲未在,只有我一人。”

逝与灭不吉祥,与迷信无关但求家人康健求个心安。

北柠简言意骇,润玉还是懂,便不再接下说,端坐抿茶,手骨分明掩了唇红齿白之色,深邃清冷的眸望着前方虚无,不知在想些什么,她静坐,未打扰。

一支玉泽笛,音律齐声清有灵,曲响如天籁。

掌柜呈上之余不忘美言。

润玉拿在手里,细看品质色泽是否如意,似乎满意后才放于唇边吹出一小段似忧非忧的曲子,与掌柜所言毫无出入。

北柠跟着润玉离开铺子,他本意是回天界,可走了两步忽滞脚步,柔声询问:“可想做些什么?”

“暂时没有。”她答。

经过北柠开导后,每次润玉下凡就会前往太湖停留一段时间,他试着敞开心扉面对过往糟糕,清风如愿扫尽他心中沉闷。

自是疗伤,做个无忧之人,好好爱自己,才有资格说爱别人。

太湖畔上,开着许多无名小花,草中摇曳绚烂之姿,缱绻动人。

“愿此笛既能为汝解忧,也能护其身周全。”

立于太湖许久期间,润玉用了逆行之术将玉泽玉本质,强化为龙泽,赋予杀邪诛神的能力,成为北柠的法器。

众神皆有法器傍身,她知有天也会有缘得到属于自己的,却不想竟出自润玉之手。

润玉放于她掌心,龙泽随即融进她掌心内,消失不见。

“回天界,就教你音律。”

“陛下……”

“你与我同去同归,这便是谢礼。”

润玉的敏感起因于遭遇,常以为:“有情未必白首,同去未必同归。”

凡逆往而行之事,他都是记得的,虽不善言辞,却记了好久。

这世间,若干人,却无一人是为他选择逆行,抵抗顺流冲击艰难跋涉。

这样的人,若不将前尘往事全都放下,一片净土毫无保留。

自省自爱而后爱人。

才是尊重。

唯盼等期她心不倦,来日可期。

天阊耸立,隐于仙雾。

北柠欠身行礼,与众守卫恭送润玉,手持龙泽,独自返回侧殿内。

她的避嫌无关流言蜚语,天帝为政,岂容非言挑拨乱了纲法,将他功绩蒙了她这层灰。

她仿佛在做一场梦。

龙泽与人鱼泪,其实取舍不在她。

北柠进侧殿前,看到三四个仙侍端着茶舟从润玉寝殿而出,见她便行了个礼,转身离去。

匆匆一眼,那茶舟内,是锦觅原先拿来的玉壶桂花酿,还有鲜花饼。

她垂了眼帘,关上门,不闻身外事。

桂花酿和鲜花饼原封不动送回了月下阁,锦觅的手上。

其中还有一物……那便是百年前润玉还给她,而后她又借棠樾之名赠的葡萄簪。

长芳主说这是失而复得。

于润玉而言,这算不上失而复得,他本意就是还,谈不上失去。

今日借此,一并还了。

“来了个倾国佳人,事事关系清得干干净净。从来都是只闻新人哭,哪见得旧人哭。”

后。

邝露贴身仙侍回禀月下之言,润玉神色寻常,无心计较,只道:“无妨。”

“可当初陛下对锦觅上神那般好,落得个痴心妄想坏人姻缘,而今另有良缘待惜,却改了措辞暗讽陛下喜新厌旧。一会儿说陛下毁亲,一会又说陛下多情,也不知陛下是得了还是未得,传出去捧他人魅力,损了陛下威仪。”

润玉顿了顿,问了天界有哪些不实传闻。

不消一个时辰,关于天帝纠缠水神之女,与旭凤不和的不实传闻销声匿迹。

其中包括,因爱缘故,棠樾是将来的天帝继承人之言。

所有的传闻,前后自相矛盾。

差错愚昧,润玉听了只觉得滑稽。

但愿某个人听了,也如此觉得。

没几日便是簌离忌辰。

润玉心中许多事都暂且搁置,忙完政事,在侧殿门口站了一会儿,前往中殿,静思。

叩叩……

门被敲响。

仙侍按吩咐送来了润玉前日要的清风绫锦,其色为红,无缝□□,剪裁大气华美,

润玉放下薄薄金片,起身,拿起红裳展开,看了看,腰身纤细,裙尾广而长,及地长袖绣纹为她爱的彼岸花,此花寓意凄美不太好,便让赵裁缝在花中绕了龙影。

彼岸花花叶永不相见,但影相随花叶永不弃忘。

其中含义,只有让人绣龙影的润玉知晓。

赵裁缝原以为是哪家公子不知天高地厚要龙纹,担忧会为其招惹杀身之祸,便找了画技极高的人描绘出若隐若现的龙影,用金丝线绣暗纹,不注意看看不出是龙。

不巧,无心插柳柳成荫。

守护这件事,本就是粗心不可见,心细如尘念此物方能望之。

只要是你,影必定相随,看不到何须责怪,看得到诚谢你心有我。

赵裁缝因裁剪不慎伤残食指,嗜酒醒后,莫名完好。

惊得他烧香拜佛,对上天感激涕零。

手对裁缝,何其重要。

他心善本分,不赌不嫖也不喝,失指后裁剪手艺稍微差了一些,努力精进还是无法尽力完美,消沉借酒消愁。

“因果循环,善者有福。”缘机仙子办好赵裁缝一事从中殿告退。

润玉叠放好红裳,盘坐在母亲画像前。

“最后见到娘亲,红衣染目,想你爱红色。两日后,孩儿会带着穿红裳的姑娘去看看您,希望她穿着红衣您能喜欢,对她有个好印象。”润玉从宽袖中拿出一根红绳,捏在手里编织成穗,眸中闪过无奈笑意,“孩儿曾万念俱灰的残破心意,也不知是否委屈了人家。”

他又尝到患得患失,总想将距离稍微拉近一些,热情待之让她常伴左右,又怕她嫌自己太过滚烫且多情,易忘旧人而喜新亦非良人。

就如在他手中的这根红绳,以前想着,当做心意送出去,却踌躇着迟迟未送,只因怕被辜负。

原先是父帝还在,大家同他表面和睦时,那时还没有出现锦觅,叔父常常给他很多红绳。

最开始的两根是润玉初成年,叔父当晚送的,在看地位待人的天界,润玉经历了太多冷暖自知,凡心意,他都视若珍宝留在身边。

他的成年礼,就是这两根红绳。

也是那时,他收到的唯一的礼物。

意义非凡。

一根红绳成年就戴着,现如今入了骨。

另外一根,崭新鲜红,一尘不染。

润玉将其编成穗,来日好为她挂在龙泽上。

笛穗为红线,送出去,谢礼将成信物。

豁出心意,怕什么辜负,什么都不怕,才有了勇气。

习惯性的迟疑,润玉最终还是将笛穗和红裳放在一起。

借由商人赠送之名送出去,总好过他的唐突惊吓。

没人教他,有时候矫揉造作的繁冗比含蓄守礼好。

他只知,可与不可。

有些情感来得猝不及防,尚未准备,倘若荒唐一丝,怕会溃不成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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