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这么八卦呢。”
梁散池单手敲下一行字，然后抬眸看向喝果汁的歌且，心不在焉地又将目光再次收回。
“挺好。”
白诺在大洋彼岸向儿子发送讯息。
“谈多久了？”
“没谈。”
“……”
白诺回过一串省略号。
“你的意思是他不是那小孩？算了，懒得掺和你们之间那不靠谱的感情。”
“元旦带回来见你爷爷，祝你幸福。”
“祝您平安。”
梁散池挑眉，眼中带着笑意。
一夜没睡，两个人脸上都带着化不开的倦色。
梁散池起身，按着常规装修找寻着卧房在哪。他家的飞机都是至少两个休息房起，但是这架飞机有点小。或许……
不出他所料，这架飞机上只有一间休息房，装修的虽然说不错，但只有一张床。
“歌且。”
梁散池转头，伸手示意他过来。
“一张床，一起休息？”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里面没夹杂任何其余的情绪。
歌且身上有些发冷，此刻也确实很困倦，他看着梁散池眼中清明，也不觉得对方会对自己有什么想法。
他想到这，突然顿了顿。
或许是因为困，说话没太经过大脑，他直接直球出击。
“你喜欢男的，还是女的？”
两个人距离很近，梁散池凭借七厘米的高度优势垂眸看向面前人，桃花眸中带着张力，唇边突然笑出声。
他似乎没有想到歌且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我们两个感情都好到可以谈论这种问题了？”
歌且有几分愣住，垂下眸。
趁着他愣住的空隙，梁散池把问题再次丢给了他。
“你喜欢男的还是女的？”
“我没喜欢过。”
歌且说了一句，两人双眸对视，有一种让他想逃避的冲动。
转眸。
“困了，睡会。”
他在心里思量着，不管梁散池是喜欢男人还是喜欢女人，反正是不会喜欢他就对了。
两个大男人累了休息会，又没什么事。
在歌且看不到的身后，梁散池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虽说休息房很小，但床十分大，这其实也是惯例，毕竟旅途漫长，富家子带个妹妹出去玩，怎么也不能辜负了大把的时光。
梁散池去卸妆，歌且自己靠在床边，看着这张可以睡下四五个自己的大床，内心一点点放松。
微信传来叮咚一声，
他点开，是叶沈发来的消息，说是和凯瑟琳马克那边改了时间，他回国后第二天再去和他们见面。
于此同时，歌且收到一条好友申请。
“我是陈莹莹。”
歌且没同意好友申请，眉毛几分拧起。
正巧梁散池拿着毛巾走出来，脸上的妆卸掉，整个人又是愈加清爽的帅气。
此时，正巧微博给歌且推送一条消息，点进去。正好是此时的热一。
梁散池新歌播放量内娱新高。
本想退出，却不小心点了进去，视频自动播放，前奏响起，歌且瞬间心虚切出去。
虽说他操作猛如虎，但梁散池毕竟不聋。
“你喜欢这首歌？”
“热一，不小心点进去的。”
梁散池将毛巾随手一扔，刚刚好丢在房间另一端的垃圾桶里，整个动作自然又不做作，显得极为洒脱。
“那就是不喜欢。”
“我不是这个意思。”
歌且总有一种被抓住小辫子的感觉，他垂眸转移视线，故作若无其事地随意滑动评论。
评论里还是那几句熟悉的话。
【梁散池圈外老婆：老公nb！不愧是我老公！我老公就是坠吊的！！！】
下面跟着一系列楼中楼。
【梁散池新歌top：你们退下，我黄，我呲醒她。】
【梁啊梁啊梁520：怎么你是没有老公吗？怎么管我老公也叫老公？】
……
【梁散池老婆粉：就因为你这句话，梁散池躺在我身边哄了我半个小时。】
歌且的目光随意扫到这，刚好身边一个重物落下的声音。
梁散池躺在了他身边。
……
歌且眼眸再次落在“躺在我身边哄了我半小时”。
内心说不出的感受，又尴尬，又心跳。
缓解不适的最好方法就是睡觉。
过于困倦，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梁散池已经不在身边。打开手机，时间显示下午三点。
同时，手机微信有几条未读消息。
来自歌城安。
“小且，你加一下陈莹莹微信。”
“你和叶氏集团的事是怎么回事？”
“你江阿姨说，你和叶沈？”
就在歌且刚想关闭页面的时候，歌城安又发来一条消息。
“怎么不回复？今晚一起吃个饭。”
然后发来一串定位。
“去不了。”
显示歌城安的页面正在输入中，或许是删删减减了很久。
“你在哪，一个小时后派车去接你。”
“在国外。”
“叶沈带你出国了？”
歌且没再回复。
几分钟后，歌城安再次发来消息。
“你和叶沈随意，陈莹莹微信必须加。”
然后单独又发来一条消息。
“你是歌家的人。你不是永远不回国。”
歌城安在威胁。
歌且依旧没有回复，洗漱过后，陈莹莹的好友申请第二次发来。
再次选择无视。
牙膏和他平时用的不一样，带着淡淡桃子香的薄荷味。
“醒了？”
梁散池靠在沙发上喝咖啡。
“需要十五个小时，大约晚上九点左右降奥斯陆，那边还是白天。”
他一边说，一边点了点服务铃。
空乘走了过来。
歌且随意点了份意面。
等待期间，梁散池在用电脑办公。
他勾勾手，示意歌且过来。
两个人坐得很近，他能闻到梁散池身上淡淡的薄荷桃香。
“这是凯瑟琳那边给你的人脸建模。”
“叶沈发来的。”
“他怎么没直接发给我？”
歌且随口问了一句，然后看向屏幕。
妆容很淡，近乎是裸妆，却又在合适的地方加上点缀，眼尾，鼻尖，唇侧，明明整体一个清冷纯净的造型，因为擦出的这些红，而显得格外欲。
“叶沈说手机传不过去，不知道你邮箱，所以发我这来了。”
“问问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暂时没有，如果想到什么，我跟他联系。”
等餐的时候，歌且有些无聊，看梁散池也闲着，随便聊了几句。
“我们晚上住酒店？”
“我在奥斯陆有房产。”
梁散池朝窗外看去。
“你也在奥斯陆有房产？”
梁散池将咖啡放下抬眸。
“我过去常来奥斯陆休假。”
“噢。”
歌且没再继续往下说。
他妈妈在临离开之前将他安置在了奥斯陆的学校，所以他初中是在奥斯陆读的半走读半寄宿，住在妈妈曾经的房产里。但后来因为不堪江兰的骚扰，选择了全寄宿高中，高中刚读一年，他被歌城安强制送到了英国监视，然后就开始在中英之间颠沛，勉强毕业后，他再次被逼回歌家视线内。
落地奥斯陆之时，还不到下午两点。
证件相关的东西叶沈几天前便准备好交给了梁散池。
“今天领证还是明天？”
歌且思考了一秒。
“今天。”
两个人回梁散池的别墅短暂修整后，双双出现在挪威市.政.厅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