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收了招式,白虎快步来到我面前。我赶紧摇头,用手扒拉着刘海,“你的剑术是不是江湖里数一数二的了?”
“剑术高绝之人多了去,不过我确实不差就是了。”露出傲然的小表情,可又马上不好意思地看我,白虎道:“虽然雪儿不记得了,但在你出事前,还和我有一个约定。”
“那就忘记吧。”冷漠无情的我。
“才不要,当时你和我说,如果我能打败‘剑鬼’,你就专心陪我一个月,除了我,谁也不宠。”
这什么渣女的狗约定啊,少年你清醒点。我真要以为自己冒充的是个土皇帝了啊!
我麻木:“我忘记了,所以不算数。”
白虎:“算数。”
我:“不算。”
白虎:“算数。”
我开始转换话题:“说起来这个剑鬼是谁?”
“真名尚且不知,是个用剑高手,他一出现就必有血光。玄武门放出去的探子说这个剑鬼其实是个单干的杀手,独来独往,无妻无子,天煞孤星一样。”
这个设定听起来就觉得会是个人气角色,说不定以后会出场的,记下记下!想着原教主的尿性,我客气地问了句:“我以前没见过这位剑鬼吧?”
“那是自然,若是见过,还凑巧长的好看的话,雪儿早带他回来了。”
“……”感谢原教主没有扩充后宫。
原本计划好好背书的夜晚,因为白虎的打扰终究是耽误了。
隔天早早起床,惦记着背书的我刚一推开书桌前的窗,满地的新雪白的刺眼,庭院里的植被都覆上了厚厚一层积雪。
灰蒙蒙的天,鹅毛般的雪花打着卷儿的飘落,呵气成雾的冬日就这样迎来了第一场雪。
我兴奋地跑到院子里,毫不怜惜地踩出一串脚印。在扫雪的教徒看到我这弱智样,默默地往后退开了。
我撸起袖子,趁着新鲜劲儿,顶着大雪纷飞,在院子角落堆了个好几个雪人出来。
然后我感冒了,说好的学习内功心法能够锻炼身体增强体质呢?
坐在床榻上喷嚏打不停的我,红着鼻头,擤着鼻涕,从长老的手中接过熬制的汤药。
惊鸿长老:“你是三岁孩童吗。”
就知道会被喷,自知理亏的我哑巴一样把药喝了,又是连续两个喷嚏打出来,鼻涕泡鼓起好大一个。
在长老面前并不需要偶像包袱的我拿过手绢擦擦,老实巴交地看着老头子。
“我就是想玩玩雪而已。”
“你心法第一层背下来了?”
“虽然磕磕巴巴的,但全部记下来了!阿嚏!”
鼻涕泡炸开,长老离我远了点,他一甩袖,“等你病好默写给老夫,玩雪也不知道节制,不省心的东西。”
“……”明明就是你自己屁事多瞎操心。
今天也和长老互相嫌弃地度过了呢,屋外飞雪茫茫,哪里都是纯白一片。感冒了也想踩雪的我心里痒痒的,然而教徒守在门外,不准我随便走。
不能出门,百无聊赖的睡觉打发时间,睡梦中被拍了好几下脸,我睁开眼就看到白虎。
说是我病了就来看看,我撑起身体坐好,招呼他搬个小椅子过来。我兴致高涨地教他翻花绳,少年手指灵巧,三两下就学会了。
不过最后还是我赢了,输了就弹脑瓜崩。玩了几次,白虎渐渐掌握技巧,好不容易赢了一回。
我:“你轻点弹哦!可别弹我个脑震荡。”
白虎坏笑:“那你闭上眼睛。”
呵呵,我要不知道这位小兄弟什么套路,我就白看那么多年言情小说了。绝对是要偷亲吧!我赶紧捂住自己的脸盘子,警告道:“弹额头可以,亲亲不可以。”
白虎吧唧一口亲在我的手背上,笑的春风得意,我又羞又恼,几次三番被这小子占便宜,虽然也有可能是我占便宜。
“去去去!真是的!不和你玩了!”
“你现在真的是好容易娇羞,我怀念那个会压回来的雪儿了。”
原教主还能反攻回去,总觉得我已经能想象到画面了,一定特别刺激。
把白虎轰出去,不多时迎来了青龙。规规矩矩的绅士直接从大门进来,带着自己的小二胡。
我的喷嚏声把二胡声都要盖住了,但相亲抢手香饽饽并不介意,走的就是温文尔雅的温柔男二画风。在他悠扬婉转的曲调中,我还真被忽悠着来了瞌睡。
看我瘫在榻上,眼皮打架的模样,青龙停下了催眠行为。他上前来将我扶躺下,掖好棉被,又摸了摸我的额头。
“教主,困了就先歇息吧。”
“我想看雪。”
迷迷糊糊说着,青龙觉得这不妥,我这样子再去玩雪,肯定加重病情。其实我就是想开个窗户看看飘雪而已,但抵挡不住睡意,还是一歪头就呼呼大睡。
这一觉也不知睡了多久,暖烘烘的屋内忽然卷起冷风,连温度都降低了。被冷意刺醒,我揉着眼睛,看到窗户大开着,这不是最紧要的,房里突然多了一个半人高的大雪人!
背对着我雕琢雪人的红衣男人显然审美不过关,堆的雪人那叫一个抽象艺术。代替青龙守在这的人变成了朱雀,他脚边放着一个木盆,大概是用这玩意儿把雪倒进来的。
“阿嚏!”
我的喷嚏声惊到了朱雀,他回头看我,一下子竖眉瞪目的,走到我床榻边指着我鼻子训话。
“老子看你这身体迟早要垮,玩个雪还能病了。”
道歉!我这可是阿宅的正常体质!
坐起身来,我想挤出一个林黛玉般的病弱微笑来博取朱雀的同情心。毕竟他和长老不一样,暴躁的同时会真的流露出浓浓的关心,才不像总是看穿我的那位魔鬼老头。
“笑个屁,你不是想看雪吗,把雪人搬你房里来,让你看个够!”
“虽然很想谢谢你,但你不觉得这样屋子里好冷吗,而且融化的好快啊!”
“那你赶紧看啊!”
“……”问题不在这里吧,这个宇宙直男!
这个浪漫耍的不成功,朱雀和我同框就偏向沙雕风,双倍的。朱雀又气呼呼地把屋里的雪人一掌拍碎了,刹那间雪花纷飞,这一幕还挺好看。
我擤着鼻涕看朱雀把屋里的雪又倒出去,想了想,还是说道:“谢谢。”
朱雀弄完屋子的雪,大大咧咧坐我床边,盯着我看了一阵,他说:“老子比不过你。”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认输,我是一头雾水,摆出虚心请教的模样,我文绉绉地问:“何出此言?”
“没入圣教时,我常年在不怎么下雪的南域塞外讨生活。第一次看大雪,是你专程带我去漠北看的。”
哇,原教主浪漫了,我立即严肃道:“继续,说细节,我想听。”我的八卦之心熊熊燃烧。
朱雀怨念地剜我一眼,转而眸光沉下,他长臂一伸揽过我的肩头,猛地拉近我俩之间的距离。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心脏狂跳起来。
“后来发生了什么,老子带你温习一下。”
压着嗓音低低地说着,朱雀低头吻过来,我倒吸一口凉气,一个巨大的喷嚏打了出来。鼻涕像是暗器一样喷他一脸,陶醉在粉红泡泡里的朱雀身体僵住,我也尬住了。
赶紧拿过枕头上的一叠手帕,我赔笑着给他擦,“啊哈哈哈哈,失误失误,对不住,细节就不听了,也不回顾了吧。我这生病呢,一会儿传染给你了。”
“江!雪!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