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二哥和胡二嫂未静,这俩人就喜欢做生意。之前胡二哥还和温大舅舅没少学呢,只是现在温大舅舅回上海了。
胡家村现在全部是农业机械化,吃上白面的人家也越来越多了。所以胡二哥在村子里头呆着就是养猪养鸡养羊,现在村里的羊的数量也在增加,胡二哥荣升为新一任的羊倌儿了。
现在符生建议胡幽让胡二哥和二嫂未静,也到京都来见识见识。
其实符生是给胡幽找点事做,把胡二哥一家接来,那胡四媳妇俩口子也差不多要来了吧,这样也热闹。
而符生的话却是用的另一种的说辞,
“小宝啊,你看哦,现在大首长和老郭,天天往咱这头跑,咱这头要是忽然静下来,不热闹了,也没意思了。”
胡幽同样也点头,连连称是。要是俩个孤寡老头都是爱热闹的,要是自己这头太清静也不太好。
胡幽想想,以胡二哥那好动样,一定会和老郭打成一片的。
胡幽是越想越觉得好,这样即使金兰不爱过来也没事的。胡幽觉得这种不错,又拉着符生的手说自己想在近郊也弄个大院子。
胡幽伸手一根手指在符生手指上划了划说,
“我们把胡家村的鸡啊鱼啊羊啊,还有大猪,都让符振兴给拉过来,这样一来,就跟我们在胡家村一样的。”
胡幽是想在近效弄个就跟在胡家村的胡四家一样的大院子,其实是为了胡四媳妇俩口子,
“他俩不爱跟大首长一块,正好搬到那头去住,还能自己种不少菜呢。就咱这院子,种的那几根菜,都不够自己吃的。”
胡幽家里人多啊,夏天种的小黄瓜,这边刚长好,就被人掰下去咬着吃了。
而且胡幽还不能和符生说太多,现在的京都弄上一块地,再过几十年那就躺着花钱也花不完。
当然胡幽现在也是这样,可是和手里有地那种感觉又是不一样的。
符生听了胡幽说的,却也是点点头,不过符生却是“嘶”了一下,想到个事。
“符振兴有个朋友,就弄了个城区交界位置的大房子,还有地的,地方特别的大。”
胡幽一听就心动了,这个年代的城区合作社的位置,不就是后世的京都三环边上嘛。
胡幽用力搂着符生的脖子,“嗷嗷”叫着说,
“就它了,咱也弄块更大的,我们建个养殖基地。”
符生却是眦着牙,一只手搂着胡幽的小腰,着急地说,
“媳、媳妇,快松松手,我脖子快被你勒断了。”
胡幽“咯咯”笑着把符生的脖子放开了,她是没想到,符生这么懂她的心,而且一句话就说到她心里去了。
胡幽晚上被符生紧搂着的时候,做梦都梦到自己站在后世的京都的大桥上,看着桥下那一大片的房子,全是自家的。
“哈哈……”
胡幽笑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大早,符生立即就去给符振兴打电话去了。
其实符振兴早就有这种想法了,现在那些人看不上的地方,他挺乐意弄的。可是,符振兴觉得一个人弄这些又没意思,嗨,这正好,符生有这种想法。
而有符生说这个事,符大首长是不会有什么多余的意见的。
而符振兴和符生在电话里说了这个事,差不多是一拍即全,俩人说得挺高兴的。
正在旁边披了个衣裳就坐在沙发上听符生说话的符大首长,转过头看着正准备向他汇报工作的符振军一眼,却是悄悄地摇了摇头。
符振军就跟没听见符生说的话一样,背仍然挺得直直的,低眉顺眼的,面无表情。
符大首长大概和胡幽接触久了,忽然觉得铜臭啥的也很香的。既然符生说要弄块地养猪养鸡,确实比在这边方便,那就说明是胡幽要做的事啊。
符大首长眯了几下眼睛,想起了那个一直照个不停的相机,还有那些个在墙上挂着照相的世界各地的风景图。
符大首长眼睛眯了好一会儿,忽然站了起来,沉着声对着符生说,
“打完了把电话给我吧。”
符生立即和电话那头的符振兴说了两句,就把电话筒放在了符大首长的手上。
符大首长的脸色很阴沉,也不知道是不是这里的光线不太好。
“嗯哼。”
符大首长先是冷哼了一声,而电话那头的符振兴立即就大喊了一声,
“爷爷,早上好。”
符大首长只是轻“嗯”了一声,慢慢地坐在了桌子后面的凳子上。
符大首长一副要好好谈的样子,符生看了立即就低声地和符振军打了声招呼,悄悄离开了。
符生离开的时候符大首长看了看,眉毛还跳了跳,低声地骂了一句,
“臭小子,比你媳妇还鬼得厉害。”
“啊,爷爷你在说谁呢?”
符振兴在电话那头立即就问了起来,其实他也猜到符大首长在说的是符生。
除了符生,符大首长可不会用那么腻味人的口气说话的。
不过符振兴问完了,符大首长却又是“哼”地一声,把符振兴吓得身子一抖,赶紧用手摸着旁边的沙发坐了下去。
“呵呵。”
符振兴准备先打感情牌,主动出击。
“爷爷啊,您是找我有啥重要事儿?”
符振兴说话的时候还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小心脏,他可不是什么符生和符生媳妇,扛不住来自于符大首长的强大压力。
果然和符振兴猜得差不多,符大首长一开口,差点把符振兴吓得从沙发上摔地上喽。
符大首长可是太了解自己这个孙子了,爱倒腾东西,还爱钱,就立即说,
“听说你手上钱不少啊,你能藏东西的地方,就那些。你爷爷我一年比一年岁数大了,你是不是要孝敬点出来啊。”
“啊,啊,这这这……”
符振兴一只手抓着自己的小心脏,觉得好疼啊,自己那点儿钱,哪能和符生比啊。
可是,符振兴没啥胆量和符大首长对着干,这会儿不仅小心脏痛,觉得浑身都痛啊。
而符大首长早就预料到符振兴这小子的反应,马上就说,
“既然你这么难受,那我们可以退一步。”
“好啊好啊,爷爷,你说咋退都行哇。”
符振兴就差点给符大首长下跪了,这招使的,能把他折磨死了。
而符大首长正看到符振军用奇怪的眼神看过来,立即又瞪了眼符振军,才慢慢地说,
“你倒腾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是谁帮的你,你不管弄什么,你都要让你大哥帮你吧,明白了么?”
“明白了,明白了啊,爷爷,我立即给我大哥弄一盒大金条子来啊。”
符振兴倒不是真舍不得,而是他也听出来了符大首长的意思,以后不管干啥赚钱,或者是将来有可能赚钱的,都不能落了符振军。
可符振军却有些不明白了,他是要在部队干到老死的,他现在还不到四十岁,正是最好的年纪。
可要钱做什么?
符振军心里的疑惑,立即就说了出来,而符大首长却是摇摇头,用手轻轻拍了拍符振军的肩膀说,
“振军呢,这两年的事吧,我也看明白了,你以后要走关系要打点的人和事肯定会越来越多。我也总有退下来的一天,能帮你的只有你这两个兄弟了。”
下面的话符大首长没说出来,符振军的亲爸还有几个叔叔,甚至堂叔叔之类的,都只有占便宜的份,哪能想着帮他。
而且符大首长还在想着一件事,立即就同符振军说,
“符生虽然和你一样会在部队呆着,但是他吧,好像不管遇到啥事,总能有人帮忙。其实,即使我不帮,温家人,还有其他这些年他遇到的那些人,多多少少对他都有些帮助。”
符振军正要说什么,被符大首长抬手拦住了,
“符生和你不太一样,他运气不错,而且他还有个运气更厉害的媳妇。看看他那个媳妇成天啥正经事儿也没,你看她缺啥了,她啊,比啥人都过得好,过得舒坦。”
符大首长继续说,
“符生不管将来走到哪一步,都和符家没关系,可你不一样。所以啊,让符振兴出点血,你们兄弟要互相扶持。别把他惯成什么都朝你伸手的毛病,他现在的好日子是哪来的?”
符振军什么话也没说,却不知道符振兴在自己家里不停地挑盒子,大了也不行,小了也不行,那些大金条子要分符振军一盒子呢。
符振军这头心痛得一直在流血,而胡幽却是高兴得在炕上又唱又跳的。
胡幽早上一醒来,就收到了符生的好消息。符生撇着嘴角轻笑着说,
“符振兴不仅要给咱弄一块大地方,还得给符振军弄一套啊,这回他得出点血了。”
胡幽可知道符振军赚了海钱了,就这些年从自己手上弄走的那些羊绒衫,羊绒围脖之类的,可都是和他的罐头一起出口了。
胡幽织的那些羊绒毛衫,不管是款式还是颜色,在国内是没有的。
胡幽当时还建议符振兴把那些衣服上,贴上标签,就是属于符振兴将来自己的商业帝国的名称。
当时符振兴听到“商业帝国”四个字的时候,口水都流了一胸脯子呢。
胡幽捂着嘴笑了两声后,立即就光着脚跳下了地,一边走还一边说,
“别说符振兴了,我们都没少麻烦符振军呢,我这给他和他那温柔的媳妇儿每人织了两件暗红的毛衫,薄厚不一样,现在穿和腊月里更冷的时候穿在里头更合适呢。”
胡幽把四件暗红色的毛衫交在符生手上的时候,符生却又继续说,
“符振军那家伙对部队的感情比我更深,你再送他一些旧袜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