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火喝茶下火,治牙疼。
可胡幽还没听说过,喝汤治牙疼的。
几个人回家后,直接打开了汽车,上了汽车,坐成了面对面的两排,而中间的长条空椅上,放着零食干果和水果。
胡幽是仍然猜不到是咋回事啊,抓起一把瓜子嗑了几颗,忽然“呀”地一声。
胡幽转过手用手轻拍了一下旁边的符生,又白了眼符生才说,
“你咋不早说尼?”
胡幽在轻声埋怨符生的时候,脑子里蹦进了三个字,
“毁三观”
确实挺毁三观的,那个白白胖胖的女人,要不是胡幽见过她两次,还真是想不起来了。
想来时间也没过几年嘛,咋变化那么大尼。
胡幽“吧咂”了下嘴,
“你们都认出来了啊,她长得和原来真的很不一样呢。”
对面坐着的符振兴直接用力咬了一口苹果,“咔嚓、咔嚓”地响,符振兴大概这辈子也没见过这种事,咬着牙摇着头说,
“我算是开眼了,一个小老婆,居然愿意把自己儿子给男人的大老婆养。这是新社会啊,天呐。”
据符振兴的猜测,符生差不多也是这么想的。
文青确实生了儿子,就把儿子给文布燎的大老婆养。而一直有不孕不育症的大老婆,假装自己生的,愣是一年多好吃好喝,把自己给吃了个贼拉的胖。
真的,要不是和这个妖么叽叽的大老婆接触过,这个特别爱美的女人,居然为了“生儿子”和“养儿子”,愣是把自己从个瘦溜苗条的,给吃成了超级大胖子。
文布燎大老婆那白脸蛋上的肉,都能看到上下晃呢。
胡幽觉得自己眼睛可真厉害,居然终于想起来了。
不过,胡幽还是感慨了一句,
“最厉害的还是文布燎啊,让大老婆和小老婆相处成一对真姐妹花了。”
一向啥事儿也见过的符生,都不得不说一声“佩服”啊。
胡幽一听符生这么说,眯着眼睛斜看着符生。
符生立即就解释,
“只是说文布燎的手段,不谈人品,不谈人品呢。”
不过胡幽又想到个事儿,主要是后世看这种大小老婆斗争的东西太多了。
胡幽就有些疑惑,
“文布燎那大老婆都胖成那样了,文青还给她买肉吃,而且还是一副特别听话和乖巧的样子。我咋觉得根本不可能呢。”
这个年代的人都是穷惯饿惯的,从来没觉得多吃肉,吃得肥吃得胖是什么坏事。
但是,以胡幽在后世的经验来看,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不只是符生没听明白,连符振兴也不明白。
胡幽马上就说,
“这个事儿要是问温小舅舅和小舅妈,他们一定能给出答案来。这个叫啥来着,哦,营养过剩吧,反正太营养了,人也能死的。”
胡幽专门在这个“死”上面,直接强调了一下。
“日日这样吃,用不了多久,人肯定得完蛋。”
胡幽的话,让符生和符振兴都产生了些疑惑。
而符振兴最先说了句,
“女人心海底针啊,藏得可真深。”
“嘶。”
符振兴吸了口气,又问符生,
“小六,按说文布燎这么精明的人,不可能不知道吧。这个人,也真他妈的狠啊。”
为了打发个生不了孩子的媳妇,合着外面的小老婆,慢慢弄死自己的原配媳妇?
符振兴的推论一出来,胡小弟也跟着点头,胡小弟还给补充了一句,
“所以当了王八的侯文,也能得到好处,现在就不和文青离婚了啊。这些人,咋个个都这么会算呢。”
胡幽也觉得差不多是这样的,但是符生却觉得有可能不是。
符生慢慢地摇了摇头说,
“有可能文布燎压根就想不到这一层,尤其文布燎这人特别特别的好吃。”
这个年代的人,有了好吃的,恨不得自己长十个肚子呢,咋可能因为吃得好,而想多了。
胡幽又觉得符生说得挺对的,挠了挠脸,一下子也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是啥了。
符振兴把最后一口苹果咽下肚子后,才无所谓地说,
“都是别人家的事,爱死爱活呢,咱们和文布燎,也就是钱的事。”
符生却仍然摇头,
“文布燎手上肯定还有更好的,他现在还能藏得住。可是,到了他藏不住的时候,他也会把东西给暴露出来。”
胡幽一听,这不行啊。
“从文布燎嘴里暴出来的,那些东西可就完蛋了。文某会的那些人,就是专盯着要把这些东西毁了呢。”
符生想了想说,
“据我所知,文布燎和他媳妇是一起长大的,俩家的家世也差不多,俩人的感情也特别的好。别看文布燎表面上对他媳妇好像淡淡的,但是不管这个女人做什么,文布燎都会帮她的。”
胡幽越听越迷糊,两只手抚在脸上说,
“我们晚上把东西取回来再说吧,反正他媳妇一天两天是死不了的。”
符振兴也点头,不过符振兴却看着符生问,
“你好像特别想和这个文布燎多来往,这是为啥?”
符生也摇摇头,
“不知道,完全是出于本能吧。”
符生说的本能,就是对一个人的判断和感觉。符振兴差点一口血没吐出来,这种事哪能还讲本能呢。
而胡幽却想到个词,
“气运”
之前系统强调过好多次,说符生是有大气运的人。现在看来,那肯定是啊。
要不然,胡幽这里有九成的东西,全是符生给弄回来的呢。其实就连胡幽都没有想到,都这个时候了,还能有一些好东西可以收集到呢。
胡幽不太想这个事了,而符生却眯着眼睛靠在汽车座椅上,慢慢地想着。
符振兴和胡小弟,都和胡幽一样,裹着小被子躺在汽车的皮椅上。
差不多就是天擦黑的时候,胡幽才醒。
甚至是被一阵阵香气给勾醒的,胡幽嗅了嗅鼻子,慢慢睁开了眼睛。
伸手把最近的车灯的摁钮打开后,发现只有自己一个了。
胡幽还有点迷糊,慢慢地坐起身时,车门“擦”地被从外面打开了。
符生挨着胡幽坐下时,伸手一摸胡幽的脑门全是汗。
符生伸手从自己兜子里掏出块灰手绢,就给胡幽把脑门和脖子后面的汗都擦了擦。
符生这才用特别轻的声音和胡幽说,
“小宝,睡醒了没?”
胡幽这会儿才慢慢地清醒过来,又往符生怀里一靠,嘟囔着说,
“真饿啊。”
“嗯。”
符生伸手又摸了摸胡幽的后脑勺,又用特别轻的语气说话,生怕是把胡幽给惊到了一样,
“我煮了汤,喝点汤吧,咱们再下点挂面。”
符振兴这里居然还有两把挂面,符生煮了个豆腐汤,又从装吃的篮子里拿出几颗熏鸡蛋来。
胡幽差不多完全清醒了,脑门上和身上的汗晾得差不多,符生才让她下车吃饭。
吃饭是在屋子里头,居然还没有车上暖和。虽然是春天了,但是毕竟是北方,不烧炭炉或者是炕的化,确实有点冷的。
一大碗热乎乎的豆腐汤下肚,整个人就觉得精神了好多。
中午几个人都因为受惊吓而没吃饭,晚上的时候,都没少吃,把符振兴存的挂面全吃完了。
一吃完饭,胡小弟伸着胳膊欢快地说,
“啊,晚上去看完仓库,我们拿到钥匙后,就可以回家了吧。”
胡幽可以回家呆两天,不过马上就又要离开去京都了。
想想,连胡小弟都觉得舍不得离开家呢。
但是,胡小弟更愿意跟着胡幽到处溜达,在村村里头也没啥事儿干。
都收拾好要出发时,符生忽然叹了口气。
符振兴轻笑了一声,
“咋了,小六,终于想通了?”
符生点点头,仍然叹了口气,不过看着胡幽说,
“媳妇啊,我想文布燎手里应该有着大量的古董好货,但是却不会轻易给我们。我们用大金条子也换不出来的。”
胡幽觉得能理解,要是她是文布燎,就会把这些东西都藏得好好的。
但是,符生却又用很肯定的语气说,
“有可能东西比较多,他又想换地方藏,根本办不到。除非,有人帮他。”
“但是,以文布燎的性格,肯定是不会找我的。可是,他又能找谁呢?”
符生想不到能有什么人,但是又不能让文布燎把那些东西,真的占为己有了。
符振兴立即就“啪啪”拍了两下手说,
“还是找符振军吧,他肯定能有办法震住这个文布燎。”
符振兴仍然摇摇头,用不确定的语气说,
“文布燎这种人,现在手里有势的,而且他看问题很准确,不管做什么,很早就能给自己找到退路。即使将来形势会越来越好,他这种人也不会混得很差。”
符振兴立即就明白了符生的意思,可是却又觉得不好办,只能两手一摊,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说得太难了,又要把人维护好,还得要不得罪。可是,从他嘴里拔牙,又不让他咬你一口,甚至是要他感激你啊。啧啧,我只想到三个字,办不到。”
符生笑着说,“又不是现在,我相信,会有机会的。”
胡幽跟在符生旁边,被符生紧拉着走,俩人走在胡小弟和符振兴的后面,胡幽在听到符生说有办法时,就特别的相信符生,一定会办到的。
到了和文布燎碰面的地方,是个很不起的房子门口。
和旁边深巷子里头的各种房子,都是一样的。虽然感觉都是带个小院的,但是打开院门里面只有一个过道,里面也只有两间房,和侧面的一个小凉房。
文布燎把手上的钥匙扔给了符生,而符生给了他两根大金条。
文布燎看了眼金条,又看了下符生,淡漠地说,
“还有两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