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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兆楠见李簧簧已经转过身去,于是抬起胳膊准备换衣裳,却在揭开半边衣裳的时候发现李簧簧已经转了过来,正抱着手臂似笑未笑地盯着自己看。

李簧簧这眼神……

王兆楠脸一热,心和太阳穴不争气地跳起了二重奏。

“你转过去。”王兆楠羞恼说,一点也没气势。

李簧簧上上下下打量完王兆楠的身材,轻描淡写地说了句:“也不过如此,没有什么好看的。”然后才转回了头。

王兆楠被她看光还要被她看低,有点恼又有点气。

虽然胸不如李簧簧大,屁股不如李簧簧翘,但是自己有身高优势,又有锻炼出来的马甲线,怎么就不够看了?!

就凭这张脸和这种身材,走在大马路上还有星探要找自己签约当模特呢,李簧簧的眼睛应该是瞎了……

就在王兆楠这么愤愤不平的时候,李簧簧突然雀跃加速跳动的心脏稍稍平复了一些。

马甲线——原来这那就是马甲线。

李簧簧摸了摸自己的小腹,虽然没有赘肉,但是好像也没有那样好看的线条。是不是需要像王兆楠那样不停锻炼才有马甲线?

但是——

李簧簧蹙蹙眉,她回忆起了拉筋的残酷画面,那种又酸又痛的感觉再也不想尝试,然而酸痛过后的那种松懈感的确让人觉得舒坦。

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再去拉筋了,就算是为了马甲线也不行。

王兆楠很高,她的世界里的姑娘都很高,是不是应该多喝牛奶才能长高?李簧簧摸着下巴再次陷入困惑。除了在衣橱里蹲着,她每次都需要抬起头来仰视王兆楠,平白无故地低人一等。

这一出神,脑海里王兆楠脱衣服的画面不断闪现。本来是想借机报复在柜子里王兆楠偷看自己,没想到受到煎熬的居然自己。

李簧簧心里微微叹气,她从来没有喜欢过人,但是话本看过不少,她清晰地知道这种心动的感觉是什么。

被李簧簧调戏后,王兆楠迅速麻利地换好女装,但是女装裙子有些短小,露出一截脚踝。

李簧簧看着她别扭的突然变出来的头发,蹙眉道:“你头发什么时候长得?”

王兆楠捂着假发:“这是假发,没想到你们的世界里也有假发店,我几日瞧见了就顺手买了一顶,今日就派上了用场。”

其实脱发烦恼在很早以前就出现了,而且在文人之中很盛行,大概是这些人想的多,于是头发掉的也多。

明代人其实很聪明,为了避免自己的发际线暴露,于是在帽子外额外发明了网纱这样的玩意儿,借着黑色的网格遮掩了广大男性的前额,视觉上解决了秃头的烦恼。

李簧簧看着她头顶上别扭的劣质假发,默而不语。

真丑。

王兆楠挪了挪发套:“我觉得这头发太重太不自然了,簧簧,你有没有兴趣经商?我们合伙开个假发店一定能赚一笔。我观察过了,明代女性假发还很有市场。”

李簧簧:“.…..”

我觉得其实没有市场。

二人回到了宴会席间,阿哲看见女装的王兆楠露出惊讶的表情,幸而大家只关注风姿过人的李姑娘,没有人注意到她身边的王兆楠。

王兆楠扫了一圈在座的女客,姚欢作为主人在上座,其余座次应该也是按照家族论资排位,李簧簧的对面坐的便是在门口看见的贵客。锥帽之下,是一张平淡的记不住五官的脸。

如果昭宁公主长得如此平凡,比起她在桃花源一事上的足智多谋就平淡许多。

但是李簧簧说这不是昭宁公主,那她是谁?

酒菜都已经上齐,姚欢打过招呼介绍之后才知道对面那人是国公府的小姐,名叫范思黎。是个好听的名字。

“你有没有觉得范姑娘一直在盯着你。”王兆楠心思敏锐地附耳说道。

李簧簧颔首:“确实如此。”

明明没有见过这位范小姐,为何她要盯着自己,而且这眼神之中隐约带了一股敌意,不得不防。

“范小姐身边的丫头眼神更狠,主仆二人都好像在针对你。”王兆楠观察了一会儿补充说。

“嗯。”李簧簧看着火红的菜色发愁,停筷喝水。

在场的大概有十余位大家闺秀,原来姚欢的父亲已经在京中就职成为了京官,于是世家小姐这边就交给姚欢打点。姚欢也不辱使命,将这些小姐们伺候得服服帖帖,宾主尽欢。

但是很快这样的和谐场面就被打破了。

范思黎果然带头挑事:“平日里大家都只是吟诗作对,这未免太没有意思,不如今天就玩个新鲜的?”

有人应和:“范小姐有何提议?”

范思黎端着酒杯注视着对面的李簧簧道:“我提议比试投壶。”

“投壶?这不是男子玩的玩意儿么?”

“谁说女子就不可以玩投壶了?我就觉得挺有趣。”有一个官家小姐插口。

范思黎望向主家姚欢:“不知姚姑娘意下如何?”

姚欢倒也不是全然不察中间的剑拔弩张,在见到李簧簧依旧平静无波的表情后,同意了范思黎的提议。

但是范思黎说:“既然是比赛自然有输赢有彩头才算有意思,”眸光掠过王兆楠,她轻声笑道:“投中一壶算一注,每注一两银子。”

明朝官员的俸禄奇低,李簧簧的父亲李潇只是个小官儿,每月俸禄只有七石米粮,换算成银子大概每月七两。

范思黎说每注一两,可谓豪赌。让在场的不少人都倒抽一口凉气。

姚欢本要阻止,可是范思黎却说:“如果不给银子也可,脱一层衣衫抵掉一两银子。”

本来以为她的提议会被不少人反对,可是却无人开口,现在就连姚欢都乐见其成的样子。王兆楠定定看着范思黎,心想这人要么是有大家不可得罪的背景,要么就是大家都憋着一股劲儿想要放肆玩一次。

没想到这些看起来规规矩矩的大家闺秀们内心关着小野兽,真是人不可貌相。

投壶这一类的游戏李簧簧完全不擅长,虽然李家家底丰厚,但也不能这样挥霍。如果只有李簧簧一个人反对显得格格不入,现在李簧簧骑虎难下。

见大家都没有反对,范思黎又补充了规则:“每位小姐和自己的一个丫头组成一队拿着一个投壶十根筷子,代表你们的投壶可以放在任何一个地方,你们可以选择把投壶藏起来,也可以抱在怀中随处走动,但不可以打碎,也不可以盖着,最终投壶里有多少根筷子,就代表你输掉几两银子。”

她既如此流畅地说出规则,自然不是临时起意,而是早有预谋。说完范思黎将写了自己名字的投壶放在了地上,示意她的婢女去丢。

然后她的婢女拿起一根筷子,瞄了瞄,朝着壶口丢了出去,清脆的“哐当”一声后,一发中的。

“她丢得挺准,恐怕专门练过。”王兆楠有危机意识。

李簧簧却问:“你的准头如何?”

王兆楠虽然枪法很准,但是投壶毕竟不一样,这东西讲究抛物线,可能需要一点练习。“我没玩过,不知道准不准。”

阿哲紧张地咬指甲:“早知道是这么费钱的一场宴会,咱们就婉拒不来了。范家小姐这么大的口气,大家都不敢说话了,气氛如此压抑,不知道的还以为范小姐是主人家呢。小姐,我们现在告辞回家吧?”

李簧簧摇摇头:“现在不能离开。”她还要证实一件事情。

“那怎么办?”阿哲知道李簧簧的投壶实力,这一回怕是要输个倾家荡产不可,她在为李家未来的财产状况担心。

李簧簧瞥了眼王兆楠:“让小南去。赢了算李府的,输了从小南工钱里扣。”

被点名的王兆楠浑身颤了一下,偷偷问阿哲:“我的工钱多少?”

阿哲怜悯地看着她:“一个月四文钱。”

王兆楠低着头换算半晌还是没能算明白,李簧簧轻飘飘地来了一句,“输一两相当于你八个月的工钱。”

王兆楠:“.…..”

封建阶级果然比资产阶级还要奴役。

投壶比赛正式开始。几乎人人都选择让婢女拿着自己家的投壶躲得远远地,但跑得慢的还是被人追逐。看着人瞬间扎成了一堆又一堆,阿哲在边上干着急,然后看见李簧簧投壶交给了王兆楠。

王兆楠抬头看了看屋檐,抱着投壶奔跑,一个利索的跳跃顺着走廊的栏杆灵活地攀爬上了走廊屋顶,然后再压低重心沿着走廊屋脊跳上了更高的一层屋顶。

李簧簧看着她动作娴熟地爬上了人家房顶,嘴角勾了勾。

这人又是翻墙又是窜屋顶,不怕被人当成贼捉去么?

既然王兆楠已经如此给力,自己也不能轻易认输,但是那几团人群又不屑于去挤,正寻找目标的时候,却见花园的池塘水面上居然漂浮着一个木质托盘,托盘上有个投壶。

有趣,也不知道是谁这么聪明,选择了一个养着鸭子的水池来装投壶,这距离既远又漂浮不定,实在难以瞄准。而且筷子只有十根,如果丢在别处还好,若是丢在了水里只能一去不返,没有下次再丢的机会。

“那是我的投壶,李姑娘要不要试试?”范思黎从后头走来,勾唇笑道。她的婢女也跟着,垂着头默然不做声。

李簧簧果然抬起手腕准备一试,王兆楠在屋顶看着,她觉得李簧簧投不准。果然,李簧簧手中的筷子落了空,离水中的投壶还差得远。

“范小姐蕙质兰心,我投不中你的投壶,需要另找一个目标。”李簧簧转身就走。

范思黎在后头说:“李姑娘也很聪明,居然让自己的丫头窜上屋顶,那么高的地方也没有人能投中。”

“多谢夸奖。”

李簧簧走到王兆楠所在屋顶的底下,王兆楠纳闷道:“我总觉得她们俩有点怪异。”

“嗯,我确定了。”李簧簧说,“其实他们并非真正的主仆,或者应该说,范思黎在她面前不算主人家。”

“什么意思?”

“你之前的猜测没有错,昭宁公主的确来了,她现在就伪装成范思黎的婢女跟在她的身边。看起来姚欢怕的是范思黎,实际上她怕的是昭宁公主。”李簧簧掂量了下手中的筷子,“这一场投壶游戏的确针对我,而昭宁公主只是想让我在世家小姐面前出丑罢了。”

王兆楠听了错愕不已。

怪不得每次说话范思黎都要观望身边的婢女的意思,又或者干脆由婢女来答话。怪不得这婢女看起来比范思黎更加贵气,原来她就是昭宁公主。

“不行,”王兆楠看了眼李簧簧手里的筷子,毅然说,“我不能让你破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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