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敷衍，但感情，就不好说到底是真是假了。
只是知道这个结果的楚靖，心里甜滋滋的。
她确实知道唐雨琪之前对甜妹的感受普通，她也自认为自己在舞台上是酷girl。
所以，她才带着对自己的滤镜，强行将自己划出了甜妹的类型，只为匹配唐雨琪的喜好。
但现在被不熟悉的人拆了台，贴了标签，那一切也就不一样了。
好在，唐雨琪对她的印象似乎还不错，没有把她直接的拒绝。
楚靖藏着自己的小欢喜，却不知自己拙劣的表情管理，已经将她毫无保留的暴露在了唐雨琪眼中。
唐雨琪的话确实是说给楚靖听的。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才刚认识的小朋友产生好感，但却可以清楚的感受到楚靖身上莫名存在的熟悉。
于是，能够让小朋友开心就好。
......
载着训练生的车发动没多久便停了下来，坐在窗边的楚靖撩了撩窗帘，看到了她们训练的大楼。
车上的训练生陆陆续续下来，以各自的公司或是宿舍为团，等待着导演下一步的安排。
很快，她们进到了大楼内，走进了初舞台录制的演播厅。
演播厅的灯光有些暗，装点的星河灯束闪烁在头顶，好似夜间的漫天星河，唯美浪漫，令人向往。
楚靖感受着星光，伸手触了触转向她们这边的光束，将视线停留在唐雨琪的头顶。
这场选秀比赛，她其实是为唐雨琪而来的。
她会绽放自己的光芒，这样，她才可以站在她最喜欢的歌手身边。
唐雨琪也在看着绚烂的灯光。
这是她期待过，逃避过，也依然热爱的舞台，她想要长久的留在这里，唱她自己的歌。
训练生感受过了舞台灯光的美好后，导演组安排她们入了座，座位没有特殊的排序，按照喜欢，每个人都坐下即可。
楚靖坐在了唐雨琪的身边。
阶梯状的观众席拉高了她们与舞台的距离，从高处看下去，那近在眼前的小小舞台，又显得有些遥远起来。
在所有人坐下之后，演播厅里的灯光暗了一瞬，再亮起时，舞台中央站着令她们崇拜又信仰的导师和制作人。
“哇啊！！！”
楚靖的声音随着身边训练生们的尖叫声一起响起。
唐雨琪被她这声尖叫惊得颤了下身子，手轻轻按在胸口，平静淡然的模样与左右两边的激动格格不入。
不论是制作人，还是导师，都是圈内有权重有能力的前辈，并没有什么不喜欢的说法，只是她不习惯这样的尖叫和呐喊。
她也...已经不是年轻的时候了。
而且，在表演之前这样过度使用声带，也可能会影响一会儿的舞台效果。
导师们在台下做着自我介绍，为在座的所有训练生加油，而在一阵阵的尖叫声中，楚靖戳了戳唐雨琪的肩膀。
“怎么了？”唐雨琪往楚靖那边稍稍倾斜了身子。
“姐姐，你要相信自己，你也可以站在那里的！”楚靖凑到了唐雨琪的耳边给她加油。
温热的气息，带着少女的活力，让唐雨琪不禁抬手捏了捏自己柔软的耳垂。
“谢谢。”她笑着感激，并收回身子，连带收回了留在楚靖身上的注意力。
年纪大了，很多事情都拎得清楚，自己在什么位置，能做到什么成绩，其实心里都有数。
她是为舞台而来，但更多的，是为那些希望她站上舞台的粉丝而来，她想为她们带去欢乐。
所以，楚靖这些会误导她自我认知的话，还是要少听。
导师们很快入了座，将作为制作人的桑杰留在了舞台。
只见他向舞台一侧走了过去，站在边缘，看着所有的训练生，向正对着的幕景伸手了邀请的手。
“现在，来让我们看一下这一季的出道位。”
楚靖的视线紧紧盯着幕景，看着它缓缓向两侧打开，将由五角星装饰的五张透明椅子显露出来。
透明的椅子下，是由粉色灯带围出的圆环，圆环圈起一个金色五角星，看起来很像是魔法阵，少女感十足。
“我们这是出道，还是变身魔法少女？”
吐槽的声音从训练生的交谈中脱颖而出。
“可以又出道，又变成魔法少女呀！”楚靖的少女心被击穿了。
她在椅子上左右摇晃着身子，望着被摆放在魔法阵中央的五把椅子暗暗发誓：目标是，出道位！
回神之后，她眸光明媚的看向了身边的唐雨琪。
唐雨琪只是安静的看着那五个出道位，一百零一个人，二十分之一的概率，渺小的让人不敢渴求。
可她还是紧紧攥了攥自己的手，在周遭热闹的交谈环境里，轻轻叹了一声。
“姐姐？”楚靖的明快的声音，瞬间传了过来。
唐雨琪有些局促的将自己攥紧的手藏了藏，只是脸上的表情再淡然，她也骗不过自己的心。
“怎么了？”她问。
楚靖望着她，眨了眨眼睛，将手伸了过去。
唐雨琪疑惑的看着她这令人迷惑的行为，不为所动。
“手给我。”楚靖说。
唐雨琪更加疑惑的看着她，见着她把伸出的手上下颠了颠，似乎是得不到回应就不会罢休的模样。
她只好把攥着的手放松下来，轻轻搭在了楚靖的手上。
在接触的那一瞬间，对方指尖的温暖清晰的传了过来，那只小她一些的手掌将她紧紧握住。
耳边传来鼓励的声音：“姐姐，放松，不要紧张，粉丝们最希望的是你能开心。”
唐雨琪愣了神，缓慢将自己的手从楚靖的手中抽回。
攥得太紧了，她疼。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楚靖的话，可心里，又好像真的接收到了她的鼓励，一点点的被温暖，随之放松下来。
她看着舞台中央，正在自我介绍的训练生，没有再回应楚靖的关心。
楚靖也不在意，开开心心的将注意力也放回舞台上，随着音律晃着身子，欣赏和学习着其他训练生的表演。
几个舞台之后，音乐导师抽中了楚靖。
“泽恩娱乐，楚靖。”导师的声音回荡在演播室里。
楚靖乖巧的站了起来，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在镜头推过来的短暂时间里，收起了自己脸上稚嫩的表情。
唐雨琪怔怔看着身边突然沉稳下来的女孩，不禁对楚靖即将展示的舞台充满了好奇。
“加油。”她在楚靖离开位置前，轻声为她加油。
楚靖才刚刚迈出的脚步立刻顿了一下，她转身俏皮的向唐雨琪吐了下粉色的舌尖，回了她一个wink。
之后，她又恢复成了一副谁也不惧的酷帅模样，一步步的离开了观众席。
可越靠近舞台中央，紧张感来的越是强烈。
在完全登上舞台之前，楚靖远远的看了一眼在注视着她的唐雨琪，想从姐姐那里再借一些勇气。
但那几步的时间实在太短，她很快便站到了舞台中央，面对着制作人和导师，还有他们身后的一百名训练生。
“老师们好，制作人好，大家好，我是泽恩娱乐的训练生，我叫楚靖，大家可以叫我镜子。”
楚靖用甜甜的少女音做着自我介绍，然而却在说完之后，立刻害羞的低下了脑袋。
完了！
计划的明明是那种超帅的自我介绍，怎么说出来就变成了这么甜腻腻的模样。
她瞬间想把自己塞进舞台的缝隙里，连自信心都似乎受到了打击。
“别紧张，别紧张。”似乎是楚靖闪躲的表现有些明显，制作人桑杰立刻出声安抚她。
楚靖抿了抿唇，也在心底给自己加油鼓劲。
她捧着麦克风抬了一点脑袋，小声的狡辩道：“没有紧张。”
她像个在努力说着反话的傲娇小朋友，声音甜甜，表情也可爱，逗笑了在场的所有人。
“好，那就没有紧张。”桑杰笑着复述了一遍，“那我们就来挑选你的对手。”
初舞台的赛制采取的pk模式，导师们的桌子上放着像是抽奖一般的盒子，里面装着所有训练生的公司和名字。
楚靖就是那么被抽出来的，而她的对手，也将会被从那里抽出来。
她盯着桑杰伸进盒中的手，等待着结果。
“个人训练生...”桑杰拿出了一张卡片，缓慢的念着上面的文字。
他在故意制造悬念，后面的名字一点也不着急念出，而是转身看向身后的训练生，“在场所有的个人训练生，请起立。”
唐雨琪跟着几位训练生一起起身。
站直身子后，她看了一眼舞台中央孤苦伶仃的楚靖，突然有些感慨，还好是个人训练生，若是抽到公司，这小朋友大概要一个人面对好几个人了。
楚靖也在看唐雨琪。
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第六感，但就是有一种，是唐雨琪被抽到了感觉。
她冲着唐雨琪甜甜得笑了一下，同时听见了桑杰的询问：“楚靖，你希望是站起来的哪一位做你的竞争对手？”
“啊？”楚靖没有反应过来。
这要怎么回答，这才刚进组，就要让她先树个敌吗？
她眨着眼睛向导师席卖萌，希望节目效果能放过她。
“好，你觉得都可以！”桑杰却是玩性大发，问过了楚靖，又问向个人训练生们，“你们谁想成为楚靖的对手？”
站在观众席的个人训练生们互相看了看，都将手举了起来，唐雨琪也被迫夹在其中。
只是这手举起来之后，她再看向楚靖，总觉得心里一阵发慌，好像...
“个人训练生，唐雨琪！”
果然，桑杰的声音确认了她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