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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

十二点半,夜生活刚刚开始,不时有车子停在ktv门口。

“我送笑笑回家。”宋博站在路边招出租车,“海峰,你送然然和川哥。”

陆川平日酒量不错,今天却醉得厉害,他开始的酒是为了逃避狄然的话才喝的,染上一点醉意后,就失控一样,一个人坐在角落里一言不发,闷头喝酒,仿佛要将心里积攒许久不能言说的东西就着酒精通通咽下去。

他最近几个月心情不好,宋博和张海峰也没劝他。

“不用了。”狄然扶着陆川手臂,“我送他回去。”

陆川虽然醉了,却不耍酒疯,他只是沉默,意识模糊。

刚才从包厢出来,狄然牵着他的手,他像个孩子一样,不吵不闹,乖乖让她拉着。

一辆黑色轿车停在ktv门口,上面下来几个熟人。

张海峰看到从后座下来的一男一女后,脸色变了变。

严航出事后,他手底下那帮人都由雷德昌管着,狄然对此有所耳闻,却没在意。

雷德昌天生不是领头的料,他更适合做狗腿子,她还有所耳闻,赵小楠似乎后来和他不清不楚牵扯上了,但也没放在心上。

比起上次见面,赵小楠变得差点让人认不出来。

时值盛夏最炎热的时候,她下身穿着一条黑色皮裤,配着铆钉鞋,上身穿了件暴露的吊带,脸上化妆,也许是刚学化妆不久,眼妆略显粗糙,眼线厚黑,衬得整个人十分老气。

雷德昌看见他们,皮笑肉不笑:“好久不见啊。”

宋博不动声色将韩笑笑拉到身后。

雷德昌揽着赵小楠,手不规矩地扯着她透明的胸衣肩带:“都是熟人,打个招呼。”

赵小楠看见张海峰,刹那间慌起来,挣扎扭动:“你别碰我。”

“嘁。”她越是不愿意,雷德昌反而将她搂得更紧,沉下脸,“你装什么清纯,怎么,见到老情人把持不住了?”

他表情猥琐,还要继续说下去,忽然被人猛地推开。

张海峰冷着脸:“你没听她说不让你碰吗?”

雷德昌神色阴晴不定。他身边今天只有四个人,其中两个是女人,干不成架,他与张海峰对视良久,从他眸子里看出愤怒,转而一笑,也不管赵小楠,插着兜径直进了ktv。

赵小楠把肩带拉回原位,张海峰站在她面前,身姿挺拔,衣服上带着好闻的香皂味和阳光暴晒后干净的运动气息。

她出神地嗅,记忆回到许久以前她还有资格站在他身边,被他当成宝贝捧在手心儿的时候。

“海峰……”她泪眼朦朦,一瞬间止不住哭了出来。

“他如果对你不好,就分手。”张海峰低头看她,却没什么明显的感情波动,“你能找到更好的,别委屈自己。”

那一刻,赵小楠心底忽然产生一股拉住他的冲动,她记忆里的张海峰是无论怎么生气都不舍得让她有一丁点难过的温柔的少年,可当她仰头看向他的眼,却发现那双熟悉的眸子里缺了一些本该存在的熟悉的色彩。

张海峰不再看她,转过身对狄然说:“还是我送吧,这么晚,你一个人不安全。”

狄然招到一辆车,像照顾小孩一样把陆川放进去,自己一低头钻了进去。

她将车窗摇下来,关上门趴在窗沿不准张海峰上车:“你别想坏我好事。”

张海峰笑笑,眼里有一丝落寞:“那你注意安全。”

赵小楠痴痴盯着他的背影,又收回目光。心里某一处嘭一下碎成了渣,现在的她,连去弥补修复的资格都没有。

——

陆川在出租车上睡了过去。

狄然好不容易叫醒他将他拖进巷子,他走到楼下大院,歪倒在合欢树下的石桌上。

狄然头疼:“陆川,我们上楼。”

陆川手撑在凉凉的石桌上,抬头看天,狄然也跟着看。

离开聚着霓虹灯市中心的繁华处,在这僻静小院中,头顶闪烁的星星密密排着,璀璨点点。

陆川就这么静静看着夜空,他如往常一样沉默,脸上却浮现起一层罕见的脆弱。

狄然靠近,他抓住她手腕,目光落在她身上。

喝过酒的陆川眼眸很亮,让狄然不禁想,他是不是看久了夜空,眼里染上了星光。

她扶起陆川,爬上三楼,用他的钥匙打开门。

屋里迎面而来一股淡淡的蚊香味道,她将陆川扶进房间,放倒在床上。

狄然开了灯,这是她第二次来陆川的住处,上一次来觉得这里整洁干净,此刻在夜晚的灯光下竟然让她产生一种不同的感觉。这里冷冷清清的,没有一丝家的味道。

——什么东西都是单数,陆川应该很孤独。

她进到卫生间,旧式热水器红灯闪烁,她走近去看,温度已经烧到七十度,到达顶值又降回去重烧。

家里只住着一个人,连热水器一直烧着都没人知道。

狄然用盆接了热水,拿过陆川的毛巾,端进卧室。

陆川睡过去了,仰躺在床上,面容安详。

她替陆川脱了鞋子,又把他裤子上的松紧绳松了松。插电蚊香放在书桌上,陆川床上没有蚊帐,只有连通阳台的门上装着纱窗,他的生活环境像他人一样,简简单单,甚至有些冷淡。

狄然点了蚊香,毛巾沾上水给陆川擦脸。

他今晚喝了那么多酒,她似乎隐隐能理解原因,但要她说,她又说不出来了。不过感知告诉她,应该与她有关。

离开前把话和张海峰放得嚣张,说不要打扰她的好事,可真到了这里,她却什么都不敢做也不想做了。

陆川一身酒味,她不嫌弃,还觉得有些好闻。

啤酒与白酒味道不同,他身周的酒气隐隐散着麦香,宋博说陆川喜欢喝啤酒,只要不是在学校吃饭,每顿都要喝一罐,狄然偶尔也曾在他身上闻到相同的麦子香味,浅浅淡淡,由他鼻息发出来就带上了他的味道。

狄然倾身,将鼻子贴近他的细细去闻。

陆川难得这么温顺,像只怎么被人摆弄都不会还手的大熊玩偶。

她想抽身离开,熟睡中的陆川忽然抓住她的手腕紧紧不放。

狄然愣了一愣,侧了下身体,将自己缩成一团窝在他手臂中,那姿势像陆川抱着她。

她轻轻笑着,手指戳戳陆川胸口:“醉得跟只猪似的。”

她保持这个姿势靠着他,一天的疲乏涌上来,她沉沉睡了过去。

夜里陆川酒劲弱了些,他感觉到怀里有人,翻身将狄然搂在怀里。

——

狄然再醒来已经是清晨五点了。

她第一次和别人睡一张床不习惯,一身疲惫,睁开眼才发现是被陆川抱得太紧的缘故。

陆川还没有清醒。

狄然看了眼手机,轻手轻脚起身翻下床,一屁股坐到什么东西。

夏季五点的天已经很亮,陆川卧室两面窗,清晨的光传堂而过,白晃晃混杂着空中细小的尘埃,在亮堂的室内轻轻飞扬。

狄然低头看了眼,那是陆川的行李箱,里面放了几件简单的夏装还有一塑料袋她叫不出名字的药。

旁边的床头柜上放了两张滨海与平县之间的火车票,一张去程,一张返程,狄然将他回来的时间牢牢记住。

她站在床边,看着陆川平和毫无防备的睡颜,忽然觉得有点亏。

——昨天蹭他睡了一晚,连个亲亲都没偷摸上。

她现在懊悔起来,但天色大亮,将那些心思暴露在日光之下,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她忽然想起李东扬曾经干过的缺德事,面上泛起一丝兴奋。

她赤着脚在陆川家跑来跑去,从冰箱掏出一盒牛奶尝了尝,觉得稀,又去卫生间拿洗手液。

狄然天生不安分,鬼点子多,她跪在陆川床上,按压洗手液,挤出一滩粘稠的白色液体落在深色的床单上。

她又伸手扯掉陆川的t恤,将他裤子揉皱,最后学着李东扬的模样,身体摆出一个柔软的姿势,在自己肩膀、大腿吸出一片小红印。

一切做完后,她站在陆川面前,邪恶地笑了笑。

——

陆川醒来以后,在床上愣了二十分钟。

他完全不记得昨晚是怎么回家的,记忆最后停在ktv门口,对昨晚的印象,隐约中只记得似乎抱着一个软绵绵的东西睡了过去,不仅软还很香。宿醉过后,头一阵疼,陆川低头看了看乱七八糟的衣服和床单,头更疼了。

他手按在床上,摸上一滩黏滑的东西。

那摊东西旁,遗落着狄然故意留下来的学生卡。

陆川:“……”

——

狄然在陆川家巷子外面等了很久。

她走之前看过冰箱,家里什么食材都没有,陆川不是喜欢订外卖的人,他一定会出来买饭。

狄然从中午等到傍晚,等得心焦气躁,陆川再不出来她都快进去找他了。

陆川傍晚出门买饭,刚拐过巷子口,就看见狄然站在拐角的电线杆下面。

她先前回家换了一条黑色吊带裙,衬得皮肤雪白,肩膀上的吻痕也红得炙眼。

陆川一眼看到她,脚步顿住。

狄然抱着肥皂,脚边放着猫笼,她在等陆川的时候带猫去对面宠物店洗了个澡。

女孩身影纤细,看上去特别柔弱,她抱着猫,站在翠绿的夏季里,与这四周浑然一体。

陆川正愣着,狄然走过来。

她神情委屈,眼睛红红的:“陆川,你得对我负责啊。”

“你看。”她指着肩膀的吻痕,“你昨晚对我做了那种事,让我以后怎么出去见人。”

“我喝醉了不耍酒疯。”陆川说。

“你不要解释了。”狄然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这还不是最好的证据吗?还有你床上的……”

陆川静静看着她:“洗手液挤得太多了,下次少放点,那样才逼真。”

狄然眨眨眼:“你怎么知道是洗手液。”

“香味。”

狄然又眨眨眼,而后一脸看变态的神情瞪着他:“我早上闻过,你家的洗手液不凑近鼻子根本闻不出来,你是不是捏起来闻了?不是吧陆川,你竟然还有那种癖好?”

陆川顿时有些尴尬:“你胡说八道什么,它一看就不是那东西。”

“我不管。”狄然赖着他,“你昨晚抱着我睡了一晚上,我声誉都被你毁了。”

她将猫朝陆川怀里一放:“你后天回老家,今天陪我吃饭吧,就当补偿了。”

陆川没拒绝,肥皂在他怀里既安静又乖巧,舔了舔陆川的手背。

狄然提起猫笼,站在陆川身边,戳了戳肥皂的脑袋:“它平时凶得很,怎么你抱着就变得这么乖。”

她想起肥皂在李东扬面前也很乖,语气染上醋味,捏着肥皂的小耳朵:“你就喜欢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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