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坐了快一年大牢的萧武终于重获自由,连带着静家也重获昔日荣耀,封侯拜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静秘在接到圣旨的同时,忙带着姐姐静和亲自进宫谢恩。
萧满知道静家姐弟会来,早早备好了各种要紧食材,等二人一进宫,小丁衣袖一挽,立马张罗了一桌好菜。
要不是记着静和跟她抢贾怀仁那点过节,萧满好歹亲自下厨给恩人弄一两道硬菜。
静家姐弟进宫的那一天,恰逢中秋。
宫中设宴,萧满早早的起床梳洗打扮,还破天荒的穿上了皇后凤服,很是隆重。
“武儿,你看我穿这一身如何?”
萧满对着闲人萧武转了一圈,珠光宝气,色彩斑斓,比那繁华盛开的御花园还要热闹。
萧武现在没权没势,空有一身本事无处施展,只能窝在后宫给长姐萧满带孩子,这正抱着二狗子,给他喂辅食,眉眼都不抬一下。
“大满呐,我觉得你就歇歇吧,别穿的跟只花孔雀似的,二狗子他爹可还在气头上呢。”
子凭母贵啊,贾怀仁一日不立二狗子为太子,萧武就得看管着长姐萧满一日,不能让她胡作非为。
一个深宫之中长大的女人,不但连争宠这种小事都做不好,还三天两头惹自己夫君生气,也太让人失望了。
就在昨晚,这个不懂事的长姐不知为何说出去了‘穷酸小国’的大实话,气的贾怀仁晚饭都没吃,一个人闷在前殿里批折子,谁劝都没有用。
自家长姐也是心大,夫君一宿没回来都丝毫没感觉到异样,还傻乎乎的趴在案几上画些乱七八招的东西,一点都不知道为自己的孩子筹谋打算。
亏得小丁把这事告诉他了,否则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贾怀仁为什么会突然冷落了长姐母子。
“老贾又生气了?都让他别搭理那群愚昧无知的大臣了,还要自己找气受……”
萧满对着铜镜来回比划,注意力一直集中在自己的穿着上,根本没把自己的夫君放在心上。
“……是有点张扬了,你觉得怎么穿好看?”
萧武又舀了一勺土豆泥送入二狗子粉嘟嘟的小嘴里,不以为然道,“我觉得你应该穿得简单点,把你用来垫桌脚的皇后玺背在身上就够了。”
“会不会太直接了?”
“你不直接点,别人怎么懂你的意思?”
萧武把正垫在桌脚的那枚皇后玺取出来,丢给萧满,“把这个背在身上,静家大小姐自然会知难而退。不过在此之前,你要先去哄哄姐夫。”
“哄他干嘛?”
萧武扶额,“生气的人最容易做出不理智的决定!姐夫在皇后这得不到呵护,自然要到别的女人那里去寻找,静和刚好是个温柔敦厚的性子,姐姐你不觉得很危险吗?”
萧满双手叉腰,警惕的眨巴着双桃花眼,“你也喜欢温柔的女子吗?”
“在说你跟姐夫呢,别把话题往我身上扯。”萧武低头看着怀里的二狗子,故意避开萧满似带着几分探究的目光。
“姐夫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对你的确不错,你要求一夫一妻,他直接将整个后宫都给封了,一心独宠于你。你别不知好歹,一边享受着人家的宠爱,还一边嫌弃人家家穷。”
“我什么时候嫌弃过他?”萧满一脸茫然,这会儿才隐隐约约感觉到贾怀仁是在跟她怄气,而不是朝中大臣。
“你是不是当着他的面儿说过‘穷酸小国’?”萧武喂辅食的动作顿了顿,恨铁不成钢的瞟了萧满一眼。
萧满两眼上翻,正在努力回忆,“昨晚吃饭的时候,我向他讨要些铁器,他说国库空虚物资匮乏,所有的铁器都要用来锻造武器,没废料给我瞎玩……什么叫瞎玩嘛,我那是在研究自行车……”
“那你也不能直接戳人痛处!勾越国弱,虎狼环伺,特别是高高在上的大萧,三番五次有意做难,姐夫不想勾越继续做大萧的附属国,一直在抗争,真的很不容易。”
萧武倒不是有意在为贾怀仁说好话,而是勾越国情如此糟糕,若他坐在贾怀仁的位置上,怕早就乖乖向大萧进贡了,根本做不到像贾怀仁这般强硬。
国小骨硬,他不怕再失去天下,也已经做好了与大萧正面开战的准确,这才是最让萧武敬佩的地方。
萧满舔了舔唇,端起桌上的一碗甜汤就跑了。
“也不换身衣服,姐夫见了怕是要做噩梦。”萧武小声嘀咕了句,继续给二狗子喂辅食。
眼看着怀里的小东西这都半岁了,仗着母亲得宠,日子也越过越有,时常能引起父亲贾怀仁的注意,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入住东宫?
只希望那位心大的皇后娘娘努努力吧,多给勾越王吹吹枕边风,尽快把萧氏血脉送上尊位。
在二狗子的问题上,萧家姐弟观点出奇的一致,萧满还真没少吹枕边风,贾怀仁每每都口头应下,却迟迟不肯宣旨,帝心难测啊。
“老贾,还在忙呐?”
萧满端着甜汤,姹紫嫣红的走进了前殿,玄红金丝凤服,肩披绿色坎肩,一头的发钗,都快把自己扎成刺猬了,得亏她长得好看,什么灾难搭配都能镇住,否则早被大内总管哄出去了。
贾怀仁闻声望去,只一眼,便被吓得双瞳微微扩散,手里握着的毛笔也停在了半空中。
“满儿,你怎么穿成这样?”
“穿的漂亮点,好讨你喜欢啊。”
萧满放下甜汤,不管不顾的钻到了贾怀仁的怀里,一根嵌着绿宝石的钗子差点没把他戳瞎。
“满儿,你戳到我了。”
“瞎说!我又没工具,怎么戳你?每晚都是你戳我好不好?”萧满一边耍嘴皮子一边把头上的装饰拆下来,“而且每晚都要戳的我求饶才肯罢休。”
“哦,把人家戳上瘾了,然后就把人家晾一边,哪有你这么坏的。”
柔软的身子往他怀里一摊,再加上几句调情的话,贾怀仁有些受不了了,忙放下手中的笔墨,把她拥入怀中。
“你可是大国的公主,甘心委身于一个穷酸小国的国王?”
“不甘心,但喜欢。”
几句话,贾怀仁被哄的头昏目眩,来不及屏退周围侍奉的宫女太监,就开始旁若无人地补起昨晚的家庭作业。
总管太监见多识广,冲宫女太监们使了个眼色,领着他们一起退下去了。
萧满像奏折一样被贾怀仁抱躺在案几上,翻开,一笔一画的指点批阅,比任何时候都认真卖力。
能不卖力嘛,一年前随随便便几个晚上就有了二狗子,可眼下他都努力了两三个月,小丫头的肚子愣是一点反应都没有,都快急死他了。
勾越有规矩,选立太子,必须要在其生母怀上另一个孩子的时候,才能宣旨公告。
可能是没有兄弟姐妹的帮衬,太子之位很难坐稳,他自己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不愿让可爱的二狗子经历他的不幸,所以一直努力着……
努力让她的生母尽快为他怀上弟弟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