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到了。”
魏景荣开着车子直接进了小区,停在舒慕蕊家楼下。
关上车窗,魏景荣替他解开安全带,可蒋顺安睡着了,嘴里还呼噜呼噜的喘着气。
“醒醒,我们到了。”
魏景荣轻轻摇了摇他,蒋顺安完全睡死了,你怎么动他,他就用什么姿势睡,可塑性极高。
这家伙到底喝了多少?
魏景荣下车,拉开蒋顺安那边车门:“顺安,到家了。”
“呼噜呼噜……”
算了,都送到楼下了,也不在这么点功夫。
魏景荣弯下身子探进车子,轻轻的抱着蒋顺安下车。
可这会儿,魏景荣腾不出手来按门铃,略显尴尬的站在小区楼楼下。
“顺安,你先下来一下好不好?”
“呼噜呼噜……”
哎,真难伺候。
魏景荣抱着蒋顺安的手往上收了收,眼疾手快按下了5501的门铃。
“叮咚叮咚叮咚……”
门铃声很大,有种震天响的架势。
蒋顺安却不为所动,你响你的,我睡我的。
“谁啊?”
“是我,”魏景荣用额头轻轻把魏景荣的脑袋往自己怀里挪,“蒋顺安喝多了,我送他回来。”
门铃那边,舒慕蕊仓皇的在拿钥匙:“稍等,我这就下来。”
“不用了,”魏景荣一口回绝,“你把门打开,我送他上来。”
“好。”
一声闷响,小区门开了。
魏景荣又像刚才那样按下了电梯按钮,进了电梯。
上升的电梯可能惊动了蒋顺安,他喃喃自语:“嗯……司机师傅,还没到吗?”
“马上,”魏景荣把他往上抱了点,“马上就到家了。”
“嗯,”蒋顺安哼哼,“钱在我口袋里,师傅,自己拿,不客气……”
小傻瓜,
要别人自己拿钱,就不怕别人把你的兜儿都掏空了?
“天哪!他怎么喝成这样?”
舒慕蕊穿着睡衣,头上包着毛巾,一个人就这么站在电梯口等着,房门大开,估计是刚洗漱完,准备休息了。
“店里今天聚餐,他一高兴喝多了。”
魏景荣身子一侧,挡开了舒慕蕊的手:“先送他回床上躺着吧。”
“行,我去把他房间灯打开。”
舒慕蕊急急忙忙的进门:“不用拖鞋了,直接进吧。”
魏景荣也不跟她客气,抱着蒋顺安慢慢把他放回床下。
“他的毛巾在哪?”
“我去拿。”
魏景荣坐在床边,扶着蒋顺安靠着自己,脱掉了他的上衣。
蒋顺安的身上都是通红的,肩头,胸口还有后背都冒着星星汗珠。
很烫,烫得躁动不安。
酒气混着蒋顺安自己的味道变得莫名刺激,刺激的魏景荣都有些混乱了。
“毛巾拿来了,还有水。他醉成这样,多喝点水才行。”
“谢谢。”
魏景荣接过水杯,提到蒋顺安嘴边。
“蒋顺安,喝点水。喝点水再睡。”
蒋顺安靠在魏景荣身上,呼呼大睡。
“要不,还是先让他睡会儿吧。”
魏景荣不理舒慕蕊,左手拖着蒋顺安的下巴,两指轻轻拉开蒋顺安的双唇,右手把杯子放在他的唇边,一点一点的往里倒。
水流进蒋顺安的唇边,没下去,一点不落的全流了出来。沿着魏景荣的手一直流进了袖口。
“不行,他根本不喝。”
“他会喝的。”
魏景荣放缓了动作,左手整个包住了蒋顺安的下巴,分开了他的唇齿。
“顺安,喝一点,一点就好。”
魏景荣一边说着,一边倾斜着水杯。
一滴、两滴、三滴……
魏景荣满满的喂着,舒慕蕊在一旁都不耐烦了,他还是耐心的喂着。
渐渐的,水喂得越来越多。
一滴又一滴,变成了一口又一口,
最后,一杯水都喂进了肚子里,一滴不落。
“再去给他倒一杯吧,免得他晚上起来找水喝。”
“哦。”
舒慕蕊愣了愣,接过水杯就出门了。
魏景荣拿起床头的毛巾,替他擦了擦嘴角。
又把毛巾翻面,擦着他身上的汗珠。
被酒精染红的肤色带着有些灼人的温度像火一样。
很软,
蒋顺安的身子很软。
不是柔弱的软,而是浑身放松的那种软。
软得魏景荣的心都有些化了。
从胸口一路擦拭到腰际,沿着偏细的腰身转一圈,顺着后背又回到胸口。
划过的每一道痕迹都短暂的褪去了一丝通红,很快又重新恢复了那撩人的色泽。
蒋顺安颈上的青筋欢快的跳动着。
像是四处乱撞的小鹿,像是自己不受控制的心跳。
这一切,舒慕蕊站在门边,全都看在眼里。
进门的回避,舒慕蕊可以当作是魏景荣怜香惜玉。毕竟,她想帮忙也没那么大的力气。
喂水的回绝,她也可以忽略不计,也许你是有办法让他喝水,那就让你来。
但,擦身子,这要怎么说?
怕擦得不够仔细,擦不干净?
不现实,
根本就不现实!
魏景荣哪是在擦身子啊?那明明……明明就是借机,借机揩油啊!
两个男人,挨的那么紧不说,还是一个人靠在另一个人的怀里。
那只手简直就是无缝贴合着在蒋顺安的身上游走,要说那是在擦身子,也就能骗骗三岁小孩了。
可是,这也说不过去啊!
魏景荣的心里,不是只有他去世的爱人吗?
而且,他也不喜欢男人吧?
舒慕蕊一直就很关注蒋顺安的一切动态。
虽然,自己总是装作不在意,可实际上除了像变态一样尾随跟踪,她几乎把能做的事都做遍了。
尤其是在七夕节,蒋顺安莫名其妙跟魏景荣走之后。
随机电话查岗,借欧文搭讪的机会套问情况,没事就翻翻他的朋友圈,或者蓝岸的微博页,千方百计的弄清楚他每时每刻到底在干嘛。
有几次,她还特意奴隶蒋顺安出门买宵夜,自己偷偷摸摸去翻他的东西,就是怕蒋顺安一时控制不住被魏景荣勾走了魂。
那晚,蒋顺安一回来就说自己想谈恋爱,她还觉得是个好迹象,起码证明他不会在魏景荣身上浪费时间。
可现在,舒慕蕊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心里也像是打翻了五味瓶,说不出的滋味。
她了解一点魏景荣的事,但魏景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自己却还是没有十足的把握。
不过,她能肯定一点。
暧昧。
这两个人有些暧昧不清。
男人玩暧昧的对象并不只限于异性,同性之间的暧昧也有。
可能是一时兴起,也可能连自己都没有在意。
魏景荣可以是这样的,但蒋顺安不行。
他喜欢男人,跟何况是魏景荣这种男人。
玩暧昧,他玩不起,因为他会当真。
感情这种事,就怕这种吊着的感觉。
不干不脆,容易出事。
如果对象还是个直男,那更要命。
不行,这件事自己不可能袖手旁观,该说的非要说个清楚不可!
“水来了,”舒慕蕊直接把杯子放在床头,生硬开口,“我再去洗把毛巾。”
“不用洗了。”
魏景荣把毛巾还给舒慕蕊,扶着蒋顺安躺下,盖好被子。
还不忘盖住他的肩膀和双手。
“我已经帮他擦干净了,帮他休息吧。”
魏景荣站在蒋顺安的床头,没有让开意思。
舒慕蕊攥着毛巾,转身出门。
魏景荣倒也爽快,跟在她身后离开。
出门前,魏景荣关了灯,轻轻合上房门:“半夜你多看着点,他要有什么事直接给我打电话。”
大半夜给你打电话?
凭什么?
舒慕蕊叫住了魏景荣:“魏总,你不解释一下吗?”
魏景荣回头:“店里聚餐,他喝多了,我解释过了。”
“不是这个,”舒慕蕊把毛巾往沙发上一丢,“你对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说具体点。”
魏景荣察觉到了敌意,语气也跟着生硬起来。
舒慕蕊不跟他兜圈子:“你是不是喜欢他?”
“谁?”魏景荣下意识的看着蒋顺安的房门,“你说蒋顺安?”
“不然还有谁?”
舒慕蕊语气发冲:“魏总,他是什么情况你心里也有数。如果只是想玩暧昧,用这个来吊他的胃口,那我劝你最好打消这个主意。”
“你说,我吊着他?”
“不然呢?”舒慕蕊说,“一开始我还挺感激你肯收留他,毕竟对他而言,最重要的就是一份工作和稳定的收入。可后来,事情就开始不对劲了。”
魏景荣没有说话,认真听着。
“我看他有一天没一天的通宵熬夜,张开闭口就是蓝岸又怎么样怎么样了。你知道,我现在跟他出去吃饭,他一进店门就不停的东张西望。我问他在看什么,他说他要学习一下,看看这家店有什么可以让蓝岸借鉴一下的地方。”
舒慕蕊说的火气都上来了,一个劲地冷笑:“还借鉴?我看他人都快被你整疯了,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魏景荣没有在意的舒慕蕊的问题,思想还一直停留在蒋顺安在饭店里借鉴的事上。
“他,真的这么做?”
“废话!”
舒慕蕊想想都来火:“魏总,我不知道你们有钱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但我希望你明白一点。别来招惹他,他死过一次了,不能再有第三条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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