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扫骚|乱便这样悄无声息地消失了,有些熟睡的人可能都不知道这个这场风暴悄悄降临过。
黑暗悄悄地过去了,黎明已经降临。
李宜安看着外面的天色,一点一点地从黑暗转向深蓝,从深蓝慢慢变成浅蓝,一点一点的刺破黑暗。
她躺在蒋宁珏身边,浅睡了一会儿后,便醒了。为了不打搅他睡觉,一直陪在他身边,仔细地瞧着他的面容。
因为有些担心,就是在睡梦中也是不敢放松她的手。早膳时间到的时候,彩霞走了进来,小声问道:“公主,起身用早膳了。”
“我知道了,轻一点儿!”
彩霞点头答应。
当着一切都结束后,不仅是蒋宁珏的心放了下来,连她的心也放了下来。他上辈子经过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
二皇弟啊!何至做到这个地步。
早饭在偏殿用的,一想到蒋宁珏便在寝殿之内安睡,紧张的心也放松不少,连饭都比平常多用了半碗。
“你们不要打扰他,让他好好睡觉。让小厨房备着饭菜。”
“公主,你就放心吧!太医让你多走走,公主我陪你去吧!”
正说着,寝殿内忽然传来了声响,李宜安走到内室只见床上的人一脸迷糊,呆滞了一会儿这才转向清明。因为长久的劳累,声音有些沙哑,“安安,你醒了。现在什么时辰?”
“醒了?辰时已经过半了。睡够了吗?要不要再睡会儿?”
蒋宁珏摇了摇头道:“不用了。”
“好。”
起了身,李宜安命人把早饭摆上,“一会儿你要去找父皇吗?你在牢里没受什么苦吧!”
蒋宁珏边吃边说:“没有,一切安好。现在不急,你不是一会儿去走走吗?我陪你。”
李宜安知道他现在忙,问道:“陪我真的没关系吗?”
“没事,现在时辰还早。我还没有陪着你走走呢,一起去吧!”
现在正值深秋,御花园内已经没有春日的繁茂,蒋宁珏扶着她一步一步向前走,“当日父皇下旨是不是也是你们的计划。”
蒋宁珏点了点头,“这件事情发生的太过匆忙,这才没来得及告知你。”
李宜安拍了拍他的手安慰道:“我知道。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不知道母亲在府内可好?”
“一切安好。”说完又略有不满道:“你现在也是有身子的人,这些事情就不要操心了,我会解决的,你就好好养身子吧!”
“好。”
两人又在御花园走了一会儿,直到她赶紧可以了,这才停住了脚步。
本想直接回宣和宫,但行至半路,李福来请蒋宁珏,她又挂念着父皇,两人便转至养心殿。
“父皇,您没事吧!”
李隆和见是宣和,这才把略带铁青的脸收了回来,“宣和,你来了。”
“嗯,父皇。”
“来人,赐座。”
“父皇,我以为我能瞒住你,那曾想一切都在你的眼中。”
说起这儿来,李隆和还是有些不满,“当时我都让李福暗示你了,你还是那么不听话,一直往养心殿内跑,损坏了身子可怎么办?”
“父皇,我那有那么娇气,再说这才几个月,我可是按照王太医的嘱咐执行的。他让我时常出去走走,散散心。去御花园也是散心,去养心殿也是,我这儿不就是顺当来了。”
李隆和故作生气地看着她,无奈道:“你啊,都是当娘的人了,还是这般不稳重。”
李宜安调皮道:“就是当娘我也是你最宠爱的宣和。”
李福走进来道:“皇上,蒋将军来了。”
“宁珏坐吧,这次要不是你我还真的被李宜坤骗了过去。谁能知道在他乖巧的面容之下隐藏这这样的心。”
“都是微臣该做的。”
蒋仁光穿着朝服进来,蒋宁珏道:“父亲。”蒋仁光点了点头。
“将士死伤如何?”
“启禀皇上,我军死伤不严重,现在叛军已经缉拿归案请皇上定夺。”
“全部斩杀!”
蒋仁光:“皇上,二皇子病逝,这叛军该以何种理由斩杀。”
蒋仁光一开口,李福都在拼命的给他使眼色。这话的意思就是指责皇上的不是,不能一视同仁了!
李隆和笑道:“蒋爱卿不懂朕这是什么意思吗?”
“臣愚钝!”
“蒋爱卿啊。朝中大臣个个说你不识抬举,不懂变通果然如此。”说着话时,李隆和的脸已经冷了下来。
李宜安见这氛围道:“父皇您是大岚的皇上,当然是你想怎么做便怎么做了。”走到他身后为他捏了捏肩,同时暗示蒋宁珏别让蒋仁光说话了。
蒋宁珏悄悄地拦住了他。
李宜安道:“父皇,二皇弟怎么处置?”
“李宜坤突染病疫薨了,皇后痛失爱子,神志不清。”
李宜安看向一旁的李福,李福悄悄地点了点头,“父皇你决定便好。”
“蒋将军,军中想必有许多事情要做吧!宁珏你也去吧!”
好好的一个赏宫宴被他一句话堵个严实!
李隆和也不愿瞧他那样子,“都先下去吧!”
等人都走完后,李隆和这才道:“宣和,你是否也认为朕这样做有失偏颇。”
“父皇,你怎么会这么想呢?您是大岚的皇上也是一个父亲啊!做父亲的哪能不对儿子包容一些。再说这次也是二皇弟他听信了俞书淮的谗言,这才坐下这等荒唐之事。”
“是啊,朕也是对不住啊!当时他那么小的时候便知道保护我这个父皇,那个时候他多么懂事啊,差点没有活过来,没想到还是一时头脑发昏做了这种事情,朕对不起他啊,安安,你不会怪朕吧!”
“父皇,我怎么会怪你呢!”
当时那件事情她也是知道的,那个时候李宜坤是十岁还是十一岁,当时皇上正在京城游湖,忽然有人刺杀、是二皇弟那个小小的身躯推开了父皇,要不然天下真的大乱了。
而李宜坤因为用力过猛,年纪又小跌下了湖里。当时正值寒冬腊月,高烧整整烧了三天才降下来,大家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没想到还是落到这个地步!
其实当时李宜坤不用那么决绝,父皇一定会看在父子的情谊上放过他一马的。为什么想不开偏偏自缢!
要知道父皇一向是心软的!
“父皇,俞书淮可是捉住了。”
“在天牢,一会儿审问。宜坤虽然死了,但他身后的人可不能轻饶。”停顿一会儿道:“宣和,最近身子可好。这些事情你就不要管了,好好养心身子吧,皇宫内也许久没有听到过孩子的笑声了。”
“宣和告退!”
待她走远后,李福道:“还是公主懂你的心!”
“是啊,可惜了只是个女儿身。蒋宁钰说的对啊,可是,把她留在京城恐怕只会给她引来杀身之祸,可是让她远走,朕又舍不得!”
“皇上儿孙自有儿孙福。既然蒋宁珏这样要求了,想必公主也是同意的。”
“她怎么不同意。一直吵着要出去,这次终于有机会了。”
待到事情全部处理完后,又是半月过去了。蒋宁珏整日寻不到影子,连父皇也政务繁忙。要重新整顿禁卫军,清理叛军人马。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顿时间皇宫之内人人自危。相比之下,宣和宫倒是一片祥和。
李宜安该吃吃该喝喝,吃了便睡,睡了便吃,这小子即使见不着蒋宁珏她也不担心了。
算起来,她已经有一个月没有出宫了,不知道蒋府可好。
“彩霞,你去收拾一下,一会儿我们去蒋府。”
“公主你要出宫?”
“是啊,怎么,还不许了?”李宜安生气道。
彩霞道:“哪有?太医吩咐不让动怒,你就忍忍。”
“自从李宜坤的事情发生后,我还未回蒋府看看呢?刚巧今日天气不错,我们走一走吧!”
“明明就是公主你想出去了。”
很快三人便收拾妥当,到达蒋府时蒋夫人很是热情的前来迎接,“参见公主。”
“我不是说过喊我宣和便好了吗?”
“我正想找你道谢呢?当日多谢你开口解救蒋仁光那个榆木头。”
“母亲,严重了。当日我就是不开口,父皇也不会怎样他的,蒋将军惹怒父皇还少吗?”
这一声母亲喊的蒋夫人那叫一个心花怒放,按照规矩她这声母亲可以不喊的,但是公主既然喊了便证明她根本便不在乎这个身份。
她笑了笑道:“总归少一件事还是好的。”把她引导正殿时,“身子还好吗?”
“一切都妥当。”
说完她又道。“你都不知道当时我听说你每日前往养心殿闹时,心里多紧张。皇上还真是多此一举,如果把你留在蒋府,说不定我还能好好的照顾你。”
“这不是为了让计划更逼真些吗?我有分寸。”从她一进门李宜安便注意到府内一直来来往往一直忙活着不停。
“母亲,你要去什么地方吗?怎么看上去是在收拾行李?”
她话音一落,蒋夫人有些微楞,“宁珏没告诉你吗?”
“什么?”
“蒋将军和宁珏向皇上请求驻守塞北。”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
听到李宜安的话,蒋夫人有些略带惊讶,不知道宁珏有什么想法,居然没有告诉公主,只好道:“那可能是宁珏有其他想法吧!”
去塞北,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难道不知道她最不喜冬日了吗?还让她去塞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