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点半，他们结束了第一次的高数补习，蒲韬送苏柚回宿舍。
路上说到明天就是跨年夜，苏柚想起蒲韬说过他们要办个聚会，问起这档子事，蒲韬点了点头，嚼着口香糖反问她：“真的不来一起玩玩吗？你也看到了，我们队伍平时气氛很好，那几个人你现在都认识了，他们也都拿你当妹妹来对待，况且还有苏亦澄在，应该不会让你觉得尴尬或者冷场的。”
苏柚稍稍犹豫，可最后还是拒绝了他，“还是不了。苏亦澄明天都不回家跨年，我得回去陪陪爸妈。”
蒲韬似笑非笑地说：“陪爸妈吗？难道不是为了回去看xx卫视的跨年晚会？”
苏柚飞快地转了转眼睛，吃惊地看着他。
蒲韬明明就看着前方，都仿佛对她内心所想了若指掌，“怎么？想问我怎么知道的？”
他左手手肘撑在窗台上，右手抓着方向盘，手指一下一下地敲着，神情散漫道：“xx卫视宣传的很到位，网上新闻铺天盖地，韩敬予要参加他们家的跨年晚会。”
苏柚被揭穿了心事，索性就不遮掩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好吧，也确实有这个原因。”
蒲韬嘴唇轻抿，幽幽地叹了口气，问：“明天还补高数吗？”
苏柚想了想，说：“我明天满课，要不明天不补了，到元旦再过来给你补？”
蒲韬默了默，没说话。
苏柚问：“你元旦那天有事吗？如果有事也可以再延后。”
“你倒是会一拖再拖。”蒲韬的表情稍沉，语气有些轻微的失落和埋怨。
苏柚听出了他的不爽，有些心虚又有点好笑，“我不是这个意思，那就元旦那天晚上好吗？我提前点从家里出来，先来基地这边。”
蒲韬垂眸，恍若嘀咕似的，轻轻说道：“……那就要一天一夜见不到你了。”
苏柚：“……”
窗外的风景快速掠过，路边暗黄色的路灯连成一条线，透过车窗照在蒲韬的一侧脸颊上，而另一侧，陷在阴影里，令人分辨不出什么表情。
不过夜色依旧掩盖不了他的英俊帅气，下巴到脖颈的线条流畅又性感，喉结上下滚动，仿佛诉说着一句再平常不过的话。
苏柚的心却怦怦直跳。
正巧有新微信进来，苏柚佯装什么都没听到，仓促地解锁手机看微信。
琦琦爱敬宝：【操。】
琦琦爱敬宝：【周洋洋的微博小号发了一组北海道的图！！！还定位在了北海道！！！她竟然在北海道！！！】
*
本身网红经常世界各地跑，这也没什么奇怪的，但关键是据可靠消息称，韩敬予参加完星光大赏的隔日，就飞去了北海道，为某杂志拍摄封面。拍摄日程相当赶，因为明天他还要参加xx卫视跨年晚会的彩排和正式表演，所以满打满算，也就是两天两夜。
而这个时间点，周洋洋也在北海道。
别人不了解，只会觉得周洋洋是过去旅游的，可琦琦和苏柚很难不去把这两件事联想到一起。
后来的一路，苏柚都在和琦琦讨论这件事，琦琦义愤填膺地说了一路。
苏柚斟酌之下，还是没有把今天晚上周洋洋还曾给蒲韬打过电话这件事告诉琦琦。
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苏柚的注意力都在微信上，蒲韬的车都在宿舍区门口停了会儿，她才后知后觉地发觉已经到了。自然更没有察觉蒲韬已经晦暗不明地看着她许久。
她抱着书包，对蒲韬说了声“谢谢”，抱着书包急匆匆地下车。走之前又想起来忘了跟他说再见，正想敲敲车窗，不想宝蓝色轿跑轰的一声，迅速绝尘而去。
*
回到寝室已经十点多，苏柚洗洗弄弄，上床时已经超过了十一点。
她又跟琦琦聊了会儿，尽管所有聊的都只是基于一种可能，并聊不出什么。苏柚说了要睡了，两个人才终于结束了聊天。
后来苏柚又看了会儿微信和微博，保存了几张韩敬予的美图，刚有了朦胧睡意，手机无声地从她手里落下，眼皮都有点儿睁不开时，却听任灿灿在隔壁小声地叫：“柚子……柚子……你睡了没？”
苏柚睁眼，看着天花板，压低了声音回：“没睡……怎么啦？”
任灿灿突然从床上趴了起来，手机微弱的亮光照着她的脸，她微微抬高音量，“韬神发微博了，你看到了没啊？”
苏柚有些迷迷糊糊地，“还没有……”
“你快去看呀……这条微博就是写给你的呀！”任灿灿的声音越来越压不住，语气中满满的兴奋，“韬神开通微博一来，第一次发微博就发这个，这也太甜了吧……”
苏柚睡意未退，听不懂地问：“……你在说什么？”
“韬神……蒲韬！你未来的男人！”手机的光在天花板上晃动着，晃到她这一边，“他发微博了！”
苏柚：“哦……”
“哦什么哦！你快去看呀！”
“灿灿……我这好不容易要睡着了，都被你吵醒了……”沈忆南欲哭无泪地说。
“对不起对不起……我这就闭嘴！”
苏柚的睡意被驱散了一点儿，把滑落的手机重新拿了起来，屏幕亮起，最新的一条微博推送亮了起来。
wing、pt：【追星族喜欢什么礼物？】
苏柚：……？
苏柚不知道微博为什么会自动推送给她蒲韬的微博，她只是前一阵关注了他，也没有设什么特别关注啊什么的，他怎么发条微博还特别通知了呢。这也太智能了吧？
她顿时清醒了，点进微博里看，发博时间是00：08。
已经过去了八分钟，微博底下却已经几百条评论。
【这次的major你们还比吗？怎么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新来的那两个都是什么鬼？for皇和horse走了，你们就找俩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上啊？之前比赛的奖金都花哪儿了？连个有实力的选手都请不起吗？】
【不知道说什么，作为粉丝，希望你们不要辜负我们的期望，ti10加油！】
【你们这波在搞什么？消失了这么久就给大家看这个？】
【wing战队开始走下坡路了，大家还是别抱太大希望了，不如早点退役吧。】
【韬神什么时候开直播啊？】
【啊啊啊！！！韬神居然发微博了！！！这是韬神人生中第一条除了转发和广告之外的微博啊！！！】
【追星族？韬神开始追星了吗？】
【上面的，注意审题，韬神是在问追星族喜欢什么礼物，说明他想要送给追星族礼物。重点难道不是这个追星族是谁？】
【我喜欢爱马仕香奈儿lv！】
【不追星，只追你，想要所有你的同款，同款水杯，同款笔记本，同款键盘，同款鼠标，最好还有同款的你！】
【举手！作为一个追星女孩儿，只要送我跟爱豆相关的东西我都喜欢！什么写真集啊，各种周边手环人偶灯牌啊，或者爱豆代言的任何东西都行，如果有亲笔签名的那就更好了！！！】
【为什么我嗅到了一股恋爱的酸臭味？】
【看上去像是韬神为了讨好喜欢的女生才问大家的，韬神第一次发微博就为女人，这tm也太太太甜了吧！】
……
苏柚看了会儿，心底不知不觉中产生了一股异样的感觉，好像有股甜甜的、粘腻的液体在身体里四处流动。
虽然她并不能确认这条微博是不是发给她的，但是她还是乐滋滋地、口是心非地在下面回复了一条：
【什么礼物都不要送，不要试图撩拨追星族，没用！追星女孩儿，不谈爱情！】
*
被任灿灿和这条微博一搅和，苏柚又开始精神了起来，直到凌晨两点多，数到一千八百八十八只羊的时候终于才又睡着。
前一天睡得晚，后一天她第一节课差点都来不及上。她睡得少，懒洋洋地直叫不想去上课了，可她的室友们非得把她从床上拖起来。
任灿灿：“不行不行，你必须得去上课，你身上承担的不是你一个人啊，是半个班级啊！你要是不去，我们的重点问谁抄！”
苏柚：“……”
这天蒲韬没有联系她，倒是苏亦澄又来问了她一遍，要不要今天跟他们一起跨年？今晚他们吃火锅，然后再去mysteries泡吧蹦迪，尽情享受跨年夜。队长给他们明天放了一天假，如果她一起来的话，玩好了他们就可以一起回去。
苏柚发了个可爱软萌的小熊疯狂摆手摇头的，上面写着“no！！！”的表情。
苏亦澄只好作罢，回：【难怪队长今天心情看上去不是很好，浑身散发着一股单身狗的淡淡忧愁，恐怕今晚要一个人喝闷酒了。】
苏柚：【……】
苏柚：【有病啊你。】
苏柚：【你们都少喝点酒！】
苏亦澄：【队长是那个你，我只是顺带的们吧？】
苏亦澄：【放心，我会帮你转告给他的。】
苏柚：【……】
苏亦澄：【算了，还是你自己跟他说吧，你亲自说的才比较有用。】
苏柚：【苏亦澄你够了！】
*
晚上七点半，苏柚和苏爸爸苏妈妈准时守在电视机前，观看xx卫视的跨年演唱会。
苏柚看过节目单，韩敬予作为顶流之一，节目被编排在晚会后半段，11点整点，他会上台唱三首歌。所以苏柚前面并没有特别专心地看节目，一边刷着韩敬予的超话，一边在后援会群里、520三仙女群里聊着天。
快到11点的时候，苏爸爸打了个哈欠，说：“这韩敬予还出不出来了，都困了。柚子，爸爸要去洗洗睡了——”
“等会儿等会儿！一会儿！就还两个节目就到他了！”苏柚拉着苏爸爸的衣袖，撒娇，“爸，妈，再陪陪我嘛。”
苏爸爸苏妈妈无奈地笑，“好吧好吧，好不容易有空坐这儿和闺女一块儿看电视，再看会儿吧。”
“嘿嘿，谢爸妈！”
随着韩敬予的节目越来越临近，群里讨论的越发热闹，苏柚的心情也越发的激动。
啊啊啊，随时准备好尖叫！
这时候手机上又进来了几条新微信。
琦琦爱敬宝：【卧槽，周洋洋微博小号上发的是不是你男人啊？！贼像啊！！！】
琦琦爱敬宝：【她怎么会跟你男人在一起？？？】
琦琦爱敬宝：【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刚从北海道回来，又开始作妖了！】
琦琦爱敬宝：【柚子，你赶紧去问问你男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千万别被骗了啊！！！】
苏柚：【……】
琦琦爱敬宝：【你是不是还没看到微博？】
琦琦直接甩了一个链接过来，苏柚点了进去。
琦琦最新一条微博是——
孤单，是一个人的狂欢；狂欢，是一群人的孤单。
文字底下六张照片，头两张照片拍了人头攒动的酒吧，后面分别是摆满一桌的各式各样的酒，一杯挺漂亮的鸡尾酒的特写，她自己的自拍照和一张若隐若现的男人的侧影。
半小时前发的。
苏柚把所有的照片都放大翻了一遍，最后定在那张男人的照片上。
照片背景晦暗，没有打闪光灯，只有远处微亮的光，依稀照出一个男人的侧影，他的上半身前倾，头微仰着，一手搁在腿上，另一只手举着酒杯，双眸漫不经心地看着前方的舞池，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可莫名地透出一股清冷又疏离之感。
再把图片放大，虽然模糊，但还是能看出他侧脸的线条流畅利落。
苏柚盯着黑暗里仍然能分辨出来的一头黄毛，看了会儿，面无表情地退出了微博。
在回到微信界面之前，她想了想，还从后台把微博关了。
她放下手机，看向电视机上那个唱情歌唱得正激|情的女明星，微微蹙眉，闭着眼睛，左手在空中挥舞着，一脸真情实感的深情。
苏柚在内心哼了一声，假的，都是假的。
她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电视上，故意不去看手机，但无论她怎么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周洋洋发的那几张照片都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那一张张照片成了一个个活灵活现的画面，串成连续的片段，在苏柚的脑海里不断地发酵、放大，还不知道真相到底是什么，苏柚已经自觉地为他们脑补了一段故事。
直到苏妈妈忍不住提醒她：“柚柚，你的手机一直在振啊。”并把被她扔在茶几上的手机拿起来递给她。
她鼓着嘴，伸手推了推。
“怎么啦？刚刚玩手机还玩得喜笑颜开的，怎么一眨眼就闷闷不乐了？”
“我哪有？”
“还没有呢？”苏妈妈捏了捏她的脸颊，“嘴巴都耷拉下去了，谁惹我们家小公主不高兴了啊？”
“没有。”苏柚摆摆手，只好又把手机拿起来。
琦琦爱敬宝：【操。】
琦琦爱敬宝：【你问了没有，这个女人到底和你男人是什么关系？】
苏柚回：【……他不是我男人。】
琦琦：【那是不是上次那个追你追到文体中心的男人？还载我们去酒店呢？我不可能记错啊？】
苏柚：【……嗯，是他。】
琦琦爱敬宝：【你以前知道周洋洋和他认识吗？】
琦琦爱敬宝：【跨年夜诶，他不陪你，居然陪着周洋洋。】
琦琦爱敬宝：【而且周洋洋这样单独发一张照片，这也太有深意了，这不就是明晃晃地告诉广大网友，她跟这男人谈恋爱了吗！】
琦琦爱敬宝：【靠！这男人前几天还在追你！这才几天又和周洋洋搞在一起！狗男人！不要脸！这年头的男人，除了敬宝，也都他妈太不靠谱了吧！！！】
琦琦爱敬宝：【柚子，还好你没跟他在一起！男人永远都不如爱豆和姐妹靠谱，你说是不是！！！】
琦琦越说越愤慨激昂。
苏柚纠结了会儿，给苏亦澄发了消息：【你们现在在哪里？】
e.su：【正想给你发消息呢。给你提个醒，来了个女的，像是对队长有意思，那眼神嗖嗖地一直盯着队长，别人看都不看一眼，你要不要过来镇镇场？】
没一会儿苏亦澄发了个定位过来，定位地点是mysteries。
e.su：【不过队长都没怎么搭理她。听她讲的，好像帮了队长什么大忙。】
e.su：【你没跟队长在一起，我也不能多说什么。你哥我能帮的只能到这里了。】
e.su：【怎么样，过来吗？过来的话我给爸妈打个电话。】
苏柚直觉自己不应该去，但又很想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平心而论，她不是冷血动物，不是没有感觉，看到了周洋洋发的微博，她也做不到无动于衷，说不难受是假的。
吃惊、生气、惆怅、失望……各种情绪百转千回，却又像风一样缥缈，抓也抓不住。
她终究也没什么理由去责备他和周洋洋。
苏柚对着手机发呆，手机在手心里振个不停，琦琦还在喋喋不休，替她抱不平。
琦琦是个战斗力特别强的人，不但是资深站姐，在后援团里，她反黑、控评的能力也是一等一的，所以骂起人来毫不嘴软。
苏柚看着满屏的“狗男人”，又觉得好像有点儿太过了。想了想，虽然不能否认蒲韬和周洋洋没有关系，今天周洋洋这样一拍，更是让他们俩的关系变得暧昧不明了起来，但是也不至于把蒲韬说成十恶不赦的渣男，毕竟她没有答应蒲韬在一起，蒲韬现在还是单身，他想选择谁都是他的权利和自由。
只不过，站在她个人的角度，蒲韬这样做，甚至没有知会她一下，确实把她置于一个很难堪的位置。
但和他们两个的知名度比起来，她只是一个再渺小不过的人物，不足一提罢了。
苏柚回琦琦：【琦琦，你先冷静一下。】
苏柚向琦琦解释：【你还记得我上次接机，后来不小心上错了专车，却碰到了周洋洋那件事吗？】
那天过后，苏柚并没有将后续发生的种种告诉琦琦，一是后续的发展越来越超出她的预料，二是她们算是二次元的朋友，并没有熟到需要把三次元都分享给对方。
不过现在正好讨论到了这些，苏柚也没必要隐瞒。
琦琦爱敬宝：【记得啊，怎么了？】
琦琦爱敬宝：【等等，你别告诉我，那个杀马特司机就是这个狗男人？！】
苏柚：【……他和周洋洋在认识我之前就认识了。】
琦琦爱敬宝：【卧槽，这消息也太劲爆了吧。让我缓缓。】
琦琦爱敬宝：【那你们俩怎么会搞到一起的啊？？？他不会是看你漂亮就想泡你吧？】
琦琦爱敬宝：【所以，他和周洋洋到底是什么关系？周洋洋和敬宝又是什么关系？！】
苏柚长话短说地回：【后来莫名其妙又碰到了几回，我哥哥又到了他战队，就有了来往。】
苏柚：【他们战队今天搞聚会，可能邀请了一些朋友一起玩，有周洋洋也不奇怪。】
苏柚：【不过我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谈。】
苏柚回完消息，手机有一阵安静了下来，主持人正在介绍接下来的出场嘉宾——“接下来我们有请——韩！敬！予！为我们带来《一曲尘埃》，热烈欢迎！”
悠扬而动听的前奏响起，升降台缓缓升起，韩敬予出现在电视画面里。
苏柚却没有想象中的兴奋。
正在这时，苏妈妈的手机响起，苏妈妈哟了一声，笑盈盈地对苏爸爸说：“小澄来电话了。”
苏柚的心咯噔一声。
苏爸爸：“哦哟，他终于想起我们了！”
苏妈妈开了扬声器，苏亦澄那里很是嘈杂，苏亦澄的声音夹杂着各种喧闹声传过来：“爸妈！怕你们等会儿就睡了，先提前跟你们说声新年快乐！”
“知道了，你在哪儿玩呢？”苏妈妈问。
苏亦澄特意没说自己在酒吧里，“我和队友们在外面跨年呢，来了很多人，特别热闹。对了，我让我队长来接苏柚了，让苏柚也来跟我们一起来倒数吧。等会儿散了，我和苏柚一块儿回来。”
苏亦澄刚说完这话，苏柚的手机同时振动了起来。
苏柚瞥了眼手机上的姓名，居然是蒲韬。
苏柚抬眸和父母对视了眼，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到阳台上，按下了接听。
“喂？”
“苏柚，我现在在赶往你家的路上。如果你在网上看到了什么有关于我的绯闻，你统统都不要信，可以吗？我现在过来，当面给你解释，你等我会儿，行吗？”
他微喘着气，语气急切，像出了什么大事似的。
苏柚一时之间不知说什么才好，一声不吭地垂眸看着地板上自己的影子。
听苏柚迟迟不说话，蒲韬压低了声音，焦急中压抑着一丝隐隐约约的痛苦，像是怕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宝物不小心摔碎了似的。
“苏柚，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