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两人又说去找李大夫,把文逸和赵秀娥吓了一跳,以为左安身体出问题了,不然五天前才看过大夫,怎么又要看大夫?
“怎么了?是不是小安有哪里不舒服?”文逸关切地问道。
“没有没有,小爹爹你们别担心,”殷裴楠见两位长辈一脸担忧,赶紧解释道:“就是再去给大夫复查一下,大夫交代的,没事的。”
“哦,是这样啊,没事就好。”闻言,赵秀娥他们放了心,叮嘱他们路上小心,便让他们出了门。
两人去了杏仁堂。
李大夫还记得他们,以为左安出了什么事,可是把脉检查之后,一切如常。
李大夫觉得很奇怪,皱眉道:“怪了,殷夫郎身体跟之前一样就是气血有点虚,他身体甚至比很多孕夫身体还要好一些,按理说还不至于到这么频繁的犯头晕。”
殷裴楠和左安两人对视一眼,心里有了底。
殷裴楠没检查出问题,大夫也说没问题,那看来真是昨晚他们想的那样,可能真是宝宝在给左安发信号,提醒他自己需要另一位父亲的异能。
李大夫被这个问题难住了,还在皱眉沉思。
过了一会儿,殷裴楠问道:“大夫,那我们现在是不是就按照之前的法子,用食疗补补身体就可以了?”
李大夫回神,沉吟一下然后道:“对,殷夫郎的身体补补气血是没错的。只是殷夫郎这情况有些不寻常,容我查查医书再好好琢磨下,要是找到了症由,我再去找你们。”
“好的,那谢谢大夫了。”
两人谢过大夫出了医馆后,殷裴楠牵着左安,安慰他道:“过几天看下,你别担心。”
左安点点头:“嗯,我不担心。”
两人又顺便去铺子看了看,然后买了些东西回去,就一直等着过几天看看他们的想法是否会验证。
在这几天里,京城里前来采买腐竹和咸鸭蛋的皇商来了。
郑文浩特意让小宝给他们带了消息。
“来的是谁?”左安问道。
小宝答道:“是之前来过的李达李老板,还有另外一个人,叫朱凡山的,说是京城朱家的。我瞧着李老板对他很是恭敬。”
殷裴楠问左安:“认识吗?”
左安摇头:“不认识,但是朱家是知道的。”
殷裴楠问道:“做什么的?”
左安答道:“朱家是京中很有名的一个家族,也是皇商,他们主要负责宫里的吃食用度的采办,不过是其中之一。另外,还有一个谢家。”
殷裴楠又问道:“那这个朱凡山,你认识吗?”
左安摇头:“不认识。”
京城皇商来人,殷裴楠作为老板之一,肯定是要出去见见的。左安不放心,说服文逸和赵秀娥也跟了出去。
到了铺子里,他们却并没有见到郑文浩他们,只有掌柜和小二。
“殷老板你们来了。”掌柜见两人到了,从柜台后出来跟他们说话。
殷裴楠问掌柜:“阿叔,他们人呢?”
掌柜答道:“郑少爷带他们去茶楼了。看这个点儿,也到午时了,他们应该到福满楼去了,你们直接去福满楼吧。”
两人便又去了福满楼,郑文浩他们果然已经在了。
福满楼是城里最好的饭馆,倒也是个谈事情招待客人的好地方。
饭馆小二带着他们上了二楼的雅座。
郑文浩看见他们来了,起身招呼他们:“哎,阿楠,弟夫,你们来了。来来来,快来,咱们的老朋友李老板来了,还带来了一个贵客。我给你们引荐一下,这是朱凡山朱老板,京城最有名的皇商朱府朱老爷的左膀右臂,这次是代表朱府来跟咱们谈腐竹的生意的。”
殷裴楠见了,立马抱拳先跟李老板打了招呼,然后又跟坐在上位的朱老板打招呼:“朱老板,久仰久仰。”
左安也抱拳道:“久仰朱老板大名。”
朱凡山大约三十来岁,圆脸小眼睛,比较胖。此刻听见郑文浩的介绍,大概颇为满意,笑着看着新进来的两人。
郑文浩又给他介绍:“朱老板,这是我们铺子的另一位老板殷裴楠,这是他夫郎左安。”
朱凡山看着两人,也没起身,只笑着摆了下手,道:“刚听郑老板提起你们,你们就到了。快坐,就等你们了。”
两人就坐,殷裴楠道:“对不住,家里有些远,来晚了。”
朱凡山看了他一眼,转头又看了下左安,问道:“这位想必就是前户部侍郎左世贵左大人家的大公子吧?”
殷裴楠一愣,这人怎么上来就问这种问题?
左安倒是没在意,点头道:“正是在下。朱老板认识家父?”
朱凡山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笑道:“左少爷说笑了,像我们这种小人物,怎么会认识前户部侍郎呢。说认识倒是谈不上的,只是远远见过几次罢了。”
左安暂时分辨不出他这话里的真意,只道:“朱老板过谦了,京城谁人不知朱府?而说到朱府,必然也都知道朱老爷身边有一个左膀右臂朱凡山朱总管。此次能跟朱府合作,实乃我们的荣幸。”
此话自然是恭维话,实际上,朱凡山只是朱府下面一个铺子的掌柜而已。这点小买卖,还不到朱府大总管出马的地步。
虽然不是真的大总管,但架不住话好听啊,而且朱凡山就想着当上总管呢。
朱凡山听得哈哈大笑,很满意道:“左少爷过赞了。”
正好这时候小二端着酒上来了,朱凡山见了,道:“来来来,小二,给左少爷满上,我们好好喝一杯。”
“好咧。”小二给左安满上了。
殷裴楠赶紧把那杯酒拿了过来,站起来道:“朱老板大驾光临,这杯酒该我们先敬你才是。”
郑文浩见了,也赶紧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起身:“没错没错,欢迎朱老板。”
左安则端了一杯茶水起了身。
朱凡山看见了,不干了:“左少爷是不是拿错了杯子?小二,还不快给左少爷倒上酒。”
小二提着酒壶上前,殷裴楠挡住了,道:“朱老板,安哥身体不适,大夫交代了不能饮酒。”
“哦?如此可惜了。”朱凡山看了左安一眼,也没再勉强。
酒过三巡,郑文浩试着跟朱凡山说了下生意的事。
朱凡山还面不改色,酒量着实好,他摆摆手道:“哎,这事儿好说,我们朱府担着皇宫的差事,你们可算是走了好运了。皇宫中每天要用多少,你们知道的吧?只要你们的东西没问题,一切好说。你说是吧,李老板?”
李老板没想到自己被点名了,脸上赶紧挂上笑,点头道:“是,是。”
听他们这么说,几人放了一半心。
郑文浩端着酒杯道:“那咱们就仰仗朱老板了。来,我再敬朱老板一杯。”
“好说好说,干。”
殷裴楠见李老板脸色不太好的样子,问道:“李老板可是路途疲累了?脸色不太好。”
李老板看了朱凡山一眼,赶紧摆手道:“没事没事,我就是昨晚没睡好。”
“没事就好。”
好酒好菜招待着,到最后,几人都喝大了。殷裴楠勉强用异能把酒气化了,还保持着清醒。郑文浩和朱凡山,还有李达都醉了。
事情是没法儿谈了,殷裴楠叫了小宝他们,把朱凡山和李达送回客栈,又把郑文浩送回郑府,准备第二天再出来谈。
谁知第二天到了铺子里,他们却得到一个坏消息。
朱凡山把腐竹的价格压到了二十五文一斤,咸鸭蛋两文钱一个。
这几乎是他们的成本价了。他们从村民手中收购腐竹都是差不多二十文一斤,鸭蛋是两文一个。
几人有些懵,这分明是为难他们。
殷裴楠看了下铺子里,只看到李达,没看到朱凡山。他问道:“朱老板呢?”
郑文浩摇头答道:“他根本没来,是让李老板带话来的。”
殷裴楠又问李达:“李老板,朱老板这是什么个意思?”
李达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今天早上,我去叫他,他就告诉我这个价格。我跟他说了,这个价格你们肯定不愿意,他……唉……”
左安又问道:“李老板,怎么这次你跟他一起过来了?”
李达叹了口气,良久说道:“我也是没办法。年前我不是来你们这拉了批货回去吗?刚回去就得到消息,说是你们的腐竹和咸鸭蛋被定为贡品了。我开始还挺高兴,以为可以大赚一笔了。谁知,唉!”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殷裴楠问道。
李达摇摇头,说道:“唉,也是我没这福气,我刚把货摆出来,卖了半天不到,就被朱府的人找上门了。”
“怎么回事?”
李达:“他们要把我带回去的货全都卖给他们,而且价格压得极低,就跟我跟你们买的价格一样。这价格,我自然不能同意啊,那不是绝对亏本吗?所以我就没同意。”
殷裴楠皱眉:“然后呢?”
“然后,”李达冷哼一声,道:“然后没过两天,我另外一间铺子的仓库就失火了,仓库里的货物大半都没了,还差点把隔壁给点着了。”
殷裴楠他们一听,不仅都皱起了眉。
郑文浩问道:“是朱府的人做的?”
李达重重点头:“不是他们还能是谁?后来第二天朱府的人就上门来了,我不得已,就把腐竹和咸鸭蛋全卖给他们了。”
郑文浩很是气愤,道:“这不是强买强卖嘛!光天化日之下,还有没有王法了?!你们就没去报官?”
殷裴楠也点头,问道:“对啊,你们不是户部尚书钱大人的亲戚吗?”
李达叹口气,道:“你们可能不知道,这朱府,背后的关系可比钱大人大多了。钱大人当初是好心让我们来找你们做生意,想着让我们赚点钱。他是好心,可我们不能因为这事连累到钱大人啊。”
左安皱眉,问道:“是朱府要你带他们来的?”
李达无奈点头:“是。左少爷,朱府势大,你们小心哪。话我带到了,就先回去了。”
李达走后,几人陷入了沉默。
来者显然不善,他们要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卡文了,晚了。_(:3」∠)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