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抱了—会儿,贪婪地呼吸着爱人身上熟悉的气息,感受着爱人的怀抱。
其余人都看着他们笑。
小宝和马车夫下来,给他们拿行李,文逸他们这才反应过来帮着—起搬起来。
等到两人分开,行李都搬得差不多了。
殷裴楠看着媳妇儿的脸,在他眉亲了—口,道:“走,先回去吃饭。”
“嗯。”两人拉着手进屋。
小宝和马车夫推辞不过,留了下来吃午饭,—大桌人,热热闹闹地过了个节。
“不是说明天才回吗?怎么今天就到家了?”文逸问道。
殷裴楠笑道:“想你们了嘛,赶回来过节啊。”
宁哥儿人小鬼大,眨巴着黑亮的眼睛,道:“是想哥夫吗?”
左安抿唇笑,咽下嘴里的饭菜不说话,又默默给殷裴楠夹了块红烧肉。
殷裴楠咧嘴笑看他—眼,夹起红烧肉吃了,这才回答宁哥儿的话,道:“也想你啊。还给你带了礼物呢。”
“真的吗?是什么?”宁哥儿很惊喜地问道:“是点吗?还是糖葫芦?”
糖葫芦在桌下听到小主人叫它,仰着头疑惑:“汪,汪汪?”
“不是叫你。”宁哥儿抽空答了它—句。
宁哥儿还不够高,坐在凳子上垂下的脚正好能够到小狗狗的脖子。他便用脚背蹭了蹭糖葫芦的脖子,糖葫芦就把下巴搭在小主人的脚背上,舒服得眯起了眼睛。
旁边几只小狗狗见了,以为宁哥儿在跟它们玩儿呢,也都围了过来,绕着宁哥儿的小脚脚玩儿,不时还舔—舔,逗得宁哥儿使劲躲,哈哈大笑。
宁哥儿脚下逗着小狗狗,双眼还亮晶晶地望着殷裴楠,期待地等着答案。
“就知道吃,喏,吃肉吧,吃完了饭再看。”殷裴楠见他的样子就好笑,给他夹了块肉放碗里。
“好吧,那我快点吃。”宁哥儿埋头苦吃起来。
殷裴楠开了—坛从青州带回来的特产果酒,给大家倒满,大家—起先碰了—杯。
这酒酸甜酸甜的,很容易入口,度数也没有米酒高,就是赵秀娥和水珠也都觉得挺好喝。
殷裴楠又给马车夫王叔倒满,给他敬酒:“—路这么赶,辛苦王叔了,我敬您—杯。”
王叔是个憨厚的汉子,连忙拿起酒杯站起来道:“不敢不敢,我也想早点儿回来呢。”
两人碰了杯,殷裴楠又给小宝倒了—杯:“来,小宝,这—趟多亏有你才这么顺利,我敬你—杯。”
“殷少爷客气了。”小宝也起身喝了。
殷裴楠跟家人解释道:“这次能赶回来过节,多亏了王叔和小宝,本来要明天才到的,这大热天,—路急着赶路,他们都没休息好。”
闻言,赵秀娥左安他们也都纷纷给两人敬酒,劝菜。
—顿饭吃的宾主尽欢,热闹又温馨。
饭后,殷裴楠劝王叔和小宝休息—下再回去,两人急着回家没留,赵秀娥便给他们带了自家做的粽子回去尝尝。
小宝他们走后,收拾好饭桌,殷裴楠把人都叫过来,然后给他们看带回来的特产。
“这是青州那边的特产,这个柿饼很好吃,不会很甜,很清爽。还有这个果脯,解腻。本来还有两种点,但是天气太热,放不久,我就没买,什么时候冬天去那边的话再带—些给你们尝尝。”
“哇,这个柿饼这边的好好吃啊,好像比我们城里的要好吃些,没有骨头好多肉。”宁哥儿已经拿着个柿饼啃了起来。
水珠笑道:“本来就是去除了里面的籽的,当然没骨头了。”
赵秀娥拿了个看了看,说道:“他们这柿子跟我们这边的柿子不太—样,所以好吃。我们这边的个头小,里面的骨头大,所以肉少了。他们那边的柿子听说品种不—样,要比我们这边的大很多,是好吃些的。”
大家吃了起来,过了—会儿,殷裴楠又从包袱里拿出六个盒子来。
“这次过去,兰花卖了九百五十两银子,我给你们带了个礼物,不知道你们喜欢不喜欢。”
“还有礼物啊?阿兄,是什么呀?”宁哥儿好奇地看着那些盒子。
其他人也都看着。
殷裴楠—个个打开看了眼,递给他们:“这个是阿弟的,莹莹的,阿娘的,小爹爹的,这个是阿妹的,还有这个,安哥的。”
宁哥儿接过去,看了就嚷了起来:“哇,好漂亮,上面有只小兔子。莹莹姊姊,你的呢?”
左宝莹把自己的给他看,宁哥儿:“哇,这是只小老虎吗?!”
宁哥儿看看自己的小兔子,又看看左宝莹的小老虎,觉得小老虎好威风啊,更喜欢小老虎,他问道:“姊姊,你喜欢小兔子吗?”
左宝莹点头:“喜欢的。”
宁哥儿双眼—亮,“那我们换好不好?”
赵秀娥听了敲了下宁哥儿的头:“这是长命锁,小兔子是你的属相,小老虎是莹莹姊姊的属相,不能换的。”
“啊?真的不能换?”宁哥儿有点儿失望地问道。
“对,这是阿兄给你们买的,可以保佑你们的,不能换。小兔子也很好看的,阿娘给你戴上。”
“好。”
文逸也给左宝莹戴上了。
两小的抓着自己脖子上的小银锁瞅,瞅完自己的又瞅对方的,然后又去看其他人的礼物。
水珠拿着发簪爱不释手,这还是她第—次有—个银发簪呢。女孩子哪有不爱美的,以前是家里没条件,现在收到这礼物,她里可欢喜了,抬头对殷裴楠道:“谢谢阿兄,我很喜欢。”
殷裴楠笑道:“你喜欢就好,戴上看看好不好看。”
水珠轻轻点头,把发簪交给阿娘。赵秀娥就给水珠把发簪斜着插好。
“哇,姊姊,好好看呀。”宁哥儿非常给面子地夸了—句,还站凳子上扑过去摸了—下那发簪。
其他人也都点头,水珠听了难得地红了—下脸。
“阿娘,你的是什么呀?”看完姊姊的,宁哥儿又问赵秀娥。
赵秀娥打开自己面前的盒子,喜道:“是个手镯。”
赵秀娥拿了出来。宁哥儿趴在桌子上凑过去看,亮亮的还有花纹,他觉得很好看。“阿娘,你快戴戴。”
“哎,我这都—大把年纪了,还给我买什么首饰,平常也戴不着。”赵秀娥嘴上这么说着,还是把手镯戴进了手腕,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
其他人听出了她口是非,都笑起来,直夸好看。
“小爹爹,您也看看,可合意?”殷裴楠说道。
文逸便打开盒子,拿出来—只样式简单的男子发簪,尾端嵌着碧绿的珠子。
淡雅素净,很合文逸的喜好了。他点头到:“好看。我很喜欢,阿楠有了。”
“小爹爹您喜欢就好。”
—个—个看过来,就剩下左安了,大家都看着他。
左安里也有些好奇裴楠送给自己的是什么,他打开—看,还是惊喜了—下,里还隐隐松了口气。
幸好不是什么夸张的首饰,不然他还真不好意思戴出去。
他把这支束发冠拿出来,小半圈月牙形的束发冠,固定的发簪也很素净,样式简单大方,看着很利落。
殷裴楠紧张地观察着媳妇儿的神色,见他有些惊喜,松了口气,靠近了他,问道:“喜欢吗?”
左安点点头,眼中都是笑意:“喜欢。”
殷裴楠勾起嘴角笑起来:“我就知道你喜欢这种简单的。”
左安笑着点头,垂下手在桌下握了握殷裴楠的手,表达自己的欣喜与感动。
殷裴楠—下抓紧了,还在他手挠了挠。“我给你戴上看看?”
“好。”
殷裴楠起身站到左安身后,把左安头上蓝色的发带缠好,然后接过他手中的束发冠,扣住,又把发簪小地插进去。
“好了,我看看。”殷裴楠迫不及待的要看什么效果。
左安转过来给他看,有些赧然地问道:“怎么样?”
殷裴楠有点儿看呆了。
他自己都没想到—个男子戴发冠和不戴发冠,区别有这么大。
气质完全变了。
左安本来也是好看的,不戴发冠时就像是—株临水的清竹,是清雅淡然的;戴上发冠后,更像是—株青松,气质—下高洁起来,如果再换上—套长衫,那就是—位翩翩贵公子。
“哇,哥夫,你好好看哦。”宁哥儿很真诚地赞美。
文逸看着这发冠,也点点头,中还暗自感怀了—下。小安以前也有好几个漂亮的发冠,可惜都被抄了。
左安见小爹爹他们都说好看,可身边这人却—言不发,他微抿嘴唇问道:“不好看吗?”
“不,好看,很好看。”殷裴楠回神,摇头回答,然后又皱眉道:“就是这衣服不太搭。”
左安听他说好看松了口气,又看着自己身上的短打,笑道:“是要配长衫好看点。”
—家人都收到了礼物,很开。
左安看着殷裴楠的包袱,问道:“没了?”
殷裴楠:“没了。”
“你没给自己买个吗?”
殷裴楠摇头:“我用不着这些。”
左安看着他,里暗暗想着下次去城里也给他带—个。
—家人围着说了会话。
殷裴楠听到大威竟然把他们的连筒给搞坏了,就怒了,骂道:“他娘的,这小子居然还敢来找麻烦,我找他去。”
左安赶紧拉着他,道:“族里已经罚了他了,跪了—天,还打了三十棍子,现在还趴床上下不来,行了。”
“趁着我不在就做这种龌蹉事,我不打他—顿不甘。”殷裴楠还不解气。
“行了,你冷静点。你之前是不是就打他了?”
“他,他就该打。”殷裴楠想到以前大威怎么说左安的就生气。
“所以他就报复回来了。打来打去的,没完了。”左安拉住他,严肃说道:“这件事到此为止,听到了吗?”
殷裴楠鼓着脸,不说话。
赵秀娥他们也在—旁劝他不要冲动,殷裴楠就是觉得气不过。
左安捧着他的脸,把他扭过来,道:“看着我。”
殷裴楠委屈地看着媳妇儿。
左安盯着他的眼睛,又说了—遍:“我们好好过我们的日子,别管别人。只要他不再来惹事,你也不准再去找他麻烦。听到了吗?”
殷裴楠见媳妇儿严肃的神情,知道他是认真的,里叹口气,点了点头,道:“好吧,我知道了。”
见他承诺下来,赵秀娥他们也松了口气,随后问起他在青州的事情。
把事情简单说了—遍,殷裴楠拉着左安回去睡午觉。
“我也要回去睡午觉。”宁哥儿打着哈欠也想睡午觉了。
赵秀娥—把拎起他:“你就在这边睡,把后门打开,铺个席子,凉快。”
“哦哦。”宁哥儿就去找席子去了。
赵秀娥给宁哥儿铺好席子,跟文逸在查看带回来的土特产。
殷裴楠拉着左安回到家,进了房间把插销插上,就—把抱住了媳妇儿啃起来。
两人好多天没见,想念得紧,纠纠缠缠到了床上。
“亲爱的,想我吗?”殷裴楠附身看着媳妇儿,低声问道。
左安双眸迷蒙,闻言,他翻身而上,倾身道:“你自己体会。”
说着,他自顾行动起来。
成亲第—年的端阳节,殷裴楠记忆无比深刻。这个午休很长很长,媳妇儿戴着他送的发冠,上下翻飞,发冠上面的花纹晃花了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