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合住不是件小事,殷裴楠也没有紧追着文逸让他赶紧答应,他告诉了阿娘,阿娘答应说合适的时候会找文逸说说。
等左安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后,锤了他一顿。
“你去哪儿给小爹爹弄个小外孙来?”
殷裴楠抱着媳妇儿哄:“这个以后再说嘛,先把小爹爹说服了要紧。”
左安抬眸看他,狐疑问道:“你是不是想要孩子了?”
“没有啊,”殷裴楠摇头,认真说道:“亲爱的,我说过,孩子的事不急,等你什么时候能接受了再说。如果你接受不了,那咱们不生也可以的。”
“真的吗?你不想要个孩子?”左安有点儿不相信。
“想当然是想的。以前倒是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孩子,后来不是你变成哥儿了嘛,嘿嘿,就顺便想了想……”殷裴楠嘿嘿笑了下,然后又赶紧补充道:“不过呢,也就是‘顺便’想了想。”特意把“顺便”两字强调了。
左安吊起眼角看他:“哦?是吗?”
“真的。”殷裴楠点头,看着左安说道:“我后来想了想,要是我成了哥儿,让我生孩子,我估计也很难接受。”
左安闻言,心中暖暖的。
他把脸贴在殷裴楠脖颈侧面蹭了蹭,抱紧老公道:“裴楠,谢谢你的理解。”
殷裴楠拍了拍媳妇儿的背,说道:“所以,亲爱的,不要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要不要孩子,对咱们来说,不太重要。要是阿娘和小爹爹着急,实在不行的话,家里还有三个小的呢,是吧?到时候让他们招婿嘛,让他们的孩子继承老殷家和老左家的香火就好了。”
左安默默听着,心中很感动。
“而且,我们这才结婚多久啊,二人世界都还没享受够呢,怎么可能就要孩子?你愿意我都不愿意啊。”殷裴楠凑到媳妇儿的耳朵边上,悄悄说道:“三年那啥的份儿都没补完呢。”
左安失笑,拍了他一下,这人,一说就又没正形了。
何况,那种事,哪是能补得回来的。
上午,郑小宝过来了,带来了郑文浩那个表叔他夫郎的信息。
“我家夫人说,表叔老爷他夫郎喜欢水仙花,特别喜欢金盏玉台,其次是莲花。他家的院子里有个小池塘,中间种满了莲花,旁边都种了水仙花。”
殷裴楠和左安对视一眼,觉得有些不好办。
郑小宝见他俩面露愁容,问道:“殷少爷,怎么了吗?”
殷裴楠摇头,道:“没有,我本来想说如果李老爷他夫郎喜欢花,我就送他一盆他喜欢的花。现在,他们家自己就种了那么多,就不好送了。”郑文浩他表叔姓李。
“原来是这样啊,那,这可怎么办?”郑小宝挠挠后脑勺,又想了想他家夫人说过的话,想起来一条。
他说道:“哦,对了,殷少爷,我家夫人还说过一件事。她说表叔老爷家夫郎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能养活水养的花,种土里的不行,他种什么就死什么,种不活。所以,您千万别送土养的花给他啊,送了也没用的。”
“还有这事啊?”殷裴楠吃惊。
郑小宝点头。
那能送的花儿的范围可又窄了。
左安想了想,说道:“不如弄一盆睡莲去吧,也是水养的,跟莲花也像,我想他应该会喜欢。”
殷裴楠点点头,也只能如此了。末了,他又问道:“你家夫人有说李老爷喜欢什么吗?”
“哦,这个我知道,我爷爷说过的。表叔老爷喜欢喝茶,特别喜欢喝咱们隔壁县产的一种毛尖。之前府上送年节礼的时候,送给表叔老爷的就是那种茶。”
“那好,谢谢小宝兄弟了。我今明两天准备一下,你看,咱们后天出发怎么样?”
“好的,看您方便。”郑小宝应了,又道:“少爷专门给咱们派了辆马车,到时候我来接您。哦对了,殷少爷,正好府上的账房先生要过去查账,到时候他可能跟我们一起过去,您看行吗?”
殷裴楠自然没有意见:“当然行,那咱们后天见?”
“好的,后天我来接您。”
两人约好时间,郑小宝便告辞回去,殷裴楠他们正好要去城里买礼品,便跟他一起去了。
两人去茶铺里买了隔壁县的特产茶叶,然后又去挑了些礼物,再去买了个好看的缸,一个人合抱大小,养睡莲的。因为不知道那个李夫郎喜欢什么颜色的花,便准备每样颜色都弄一株,倒时候让他自己培育吧。
经过市场的时候,他们被叫住了。
他转头一看,看到好几个村民在卖兰花。
“阿叔,怎么样?”殷裴楠便过去问了下。
那阿叔摇头道:“嗐,别说了,他们说这花很常见,一两银子都卖不到,我们都从一千文降到一百文了,就卖出去一盆。还有两盆七十文卖的。”
“就是,跟你挖的那一株比也差太多了。”旁边一个阿婶失望道。
殷裴楠笑道:“所以说那个是变种,千万株里面也不一定有那么一株的。我也就是运气好,碰上了。”
“对,你运气是好。”那阿婶道。
殷裴楠便安慰道:“阿叔婶婶,反正这都是山里挖的,能卖就卖,咱也没什么成本,不亏嘛,你们说是吧?”
那阿叔也笑起来,道:“这倒是,想不到这小花能卖这些钱,咱也是白得的了,不亏。”
“是的是的。”殷裴楠附和点头。
“对了,你买个缸干嘛?”
“送人的。”
“哦哦……”
几人又随便聊了聊,殷裴楠和左安这才回去了。
晚上,左安自然还是睡在了自己家。文逸几次劝他回去,他都没回。
文逸忍不住道:“小安,后天一早阿楠就要出远门了,你回去给他收拾收拾。”
左安答道:“下午都已经准备好了。没事的,小爹爹,睡吧。”
文逸看着就着急,又道:“他一出去就要十天,你不想他啊?”
左安自然是想的啦,但是小爹爹这么固执,不给他下点猛药他都不会答应啊。
他便道:“才十天,很快的。小爹爹,我睡啦,你也早点儿睡啊。”
说完他就进房了。
文逸在外面看着直叹气。
小外孙啊……
文逸心里想着事,那小狗狗又叫个不停,一夜翻来覆去没睡好,直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睡着了。
他不知道,第二天天蒙蒙亮的时候,小夫夫俩又偷偷摸摸地搞上了,就跟他隔着一个堂屋的距离。
把家里的事情安排好,殷裴楠又特意去跟大强叔和村长打了个招呼,告诉他们自己要出门十天,请他们帮忙多关照家里妇孺,这才放了心。
这天一大早,太阳还没出来,郑小宝和账房先生就到了。
殷裴楠把一缸睡莲、一盆兰花和其他的礼物搬上马车,然后跟家人道别。
赵秀娥:“包袱里有干粮,还有衣服布鞋,出门在外,多当心,路上注意安全啊。”
殷裴楠点头:“我知道的阿娘。”
其他人也都一一叮嘱了。
左安抱着他,只说了四个字:“早点回来。”
殷裴楠抱紧他,在他眉心亲了一口,道:“嗯,家里辛苦你了。”
殷裴楠上了马车跟小宝他们出发了。
家里人都担心殷裴楠出门在外不便,却没想到家里这边倒先出了事。
殷裴楠离开的第三天,赵秀娥他们都在棉花地里除草,左安去黄豆地里看水。
黄豆现在正开始开花,地里的土壤含水量要保持在七八成左右,否则花蕾容易脱落,影响产量。
左安一大早上就开始放了,接了个长竹筒在连筒尾巴那里,直接把水接到地里,让水顺着行与行之间的土沟流淌。
吃过早饭,他先过去看了一遍,然后就到棉花地里除草。又过了一个时辰,他估摸着可能差不多了,就过去检查。
谁知这一看,水还没放好。他走到地头上,发现连筒里根本就没有水出来。
这连筒用了两个多月了,这还是第一次没有水。
左安想着,是不是哪里堵了或者被野兽撞到了,把竹筒撞开了,所以才没水流出来。
这就必须顺着连筒的路线上山检查了。
他走到棉花地里,跟赵秀娥他们说了一句。
“阿娘,连筒没水了,可能哪里出了问题,我上去看看。”
赵秀娥赶紧道:“小安你别去,我去。你之前没上过山,山上路可不好走,我走惯了的。你在下面,我上去看看。”
左安哪里能让赵秀娥去,他劝道:“没事的阿娘,我正好去看看,之前都没看到。我先回去拿两根竹子和绳子,您在下面吧。”
赵秀娥也不放心左安一个人去,便道:“那我跟你去。”
左安:“……那行。”
左安先回去拿了两根之前剩下的竹筒和绳子,要真是竹子破了什么的,到时候就可以顺手就换好了,不用再来回跑。
两人顺着连筒的路线一路检查上去,在半山腰的山坳那里碰见了大威,他正挑着一担柴火从上面下来。
“哟,大威啊,你到这么上面来砍柴啊?”赵秀娥看见熟人顺口问了一句。
他们一般砍柴不会到这么上面来,在半山以下的地方就足够了。这上山下山的,路不好走不说,还辛苦。
大威看见他们明显愣了一下,然后才道:“啊,是婶婶和安哥儿啊。山上好砍一点。你们上来是做什么?”
左安看着他衣服前襟上都湿了,裤子和鞋子也湿了,顿时皱了皱眉。
“你衣服和鞋子怎么都湿了?”
大威低头看了看,慌张了一下,支吾道:“哦,这个啊,这个是,我砍柴太热了,就在山上的瀑布小溪里洗了洗,呵呵,凉快……”
这倒也说得通,左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随意问道:“你从上面下来,有没有看到我们的连筒哪里漏水了?”
“漏水?没有啊,怎么了?”
左安抿唇,道:“没事。下面连筒的水断了,我们上来看看。那就不打扰你了。阿娘,我们走吧。”
赵秀娥听着左安的话,也觉得有些不对了,但没有亲看看到,不好随便怀疑别人。她赶紧跟上左安。
大威看着左安的背影,看着他窈窕的腰身和长腿,狠狠的吞了下口水。
他娘的,安哥儿可真好看!
殷裴楠那小子可真有艳福!
娘的,明明是自己先看上安哥儿的!都是殷裴楠那小子的错,不然安哥儿现在就是自己的媳妇儿了!
大威的双眼简直要冒绿光。
他今年二十二了,之前家里央着媒婆说了好几家姑娘哥儿,可人家都没同意。
像他这个年纪的汉子,人家娃都两三岁了。有些成亲早的,十六七就成亲,娃都五六岁了,他还没个着落。
他家里着急,他也着急,可别人家姑娘哥儿的不同意,也没办法。
之前左安他们回来,他看着左安好看,想着就算左安腿不能走,但是只要能生娃就好了啊,自己也算有了媳妇儿了嘛,而且还是那么好看的媳妇儿。
所以他才去找殷裴楠打听。
谁知道被殷裴楠奚落了一顿不说,没过多久,殷裴楠居然和安哥儿成亲了!
他气死了!
可又打不过殷裴楠,那次被殷裴楠揍了一顿,他心里就一直憋着口恶气。
今天他上山砍柴,本来他就打算在半山上砍的,忽然看到殷裴楠家的连筒,顿时恶向胆边生,就决定出出气。他就上到了瀑布上面,砍完了柴,就去把连筒给捣了。
只是他没想到安哥儿他们这么快就上来了。
想到安哥儿他们现在是去检查连筒,他赶紧转过头下山,一时心慌,脚下打滑,差点摔一跤。
娘的,晦气!
左安和赵秀娥一路往上,一直到了差不多接近源头的位置,才发现了问题所在。
果然是竹筒被捣了。
这一段,竹筒正好都卡在伸手能够到的树干枝桠上,接连四五根竹筒都从树上掉了下来,乱七八糟的,地上都是水,有三根竹筒都裂开了。
“这……小安,这是大威干的吗?”赵秀娥看着现场,一看就知道不是野兽所为,而他们刚上山来,就看到大威一个人下去,而且,他衣服裤子鞋子上都是水,不得不让人怀疑。
左安伸手从一截竹筒上拿起绳子来看看,点头道:“肯定是他。这绳子是给砍断的,阿娘你看,这竹筒上还有被砍的痕迹,还有这边的树干上,也有。”
赵秀娥气愤,骂道:“那个杀千刀遭雷劈的,好好的做什么要把我们的连筒搞坏!”
“不知道。”左安摇头,他确实不知道。
一般没人会无缘无故地来找别人麻烦,而且对方还是成年人。这种恶意作恶,肯定是跟家里有仇。
他问道:“阿娘,他跟家里有仇吗?”
赵秀娥摇头:“没有啊,我们家跟他家没有闹什么矛盾的。”
“那就奇怪了,他为什么要搞我们?”
赵秀娥也不解:问道:“小安,我们现在怎么办,还是先把连筒弄好吧?”
左安冷眼一凝,站起身,阻止赵秀娥:“不,阿娘,别人都欺负到我们头上来了,可不能就这么算了。要不然,他还以为我们好欺负的,以后还时不时来搞几次,我们难道天天来守着,天天来修吗?”
赵秀娥有些担心地看着左安,道:“小安,咱们也没亲眼看到,要是他死不认账,咱们也没办法啊。”
“我们是没亲眼看到,但是我们有证据。走,阿娘,我们下山去。”
“你,你想做什么?”
“找村长!”
两人一路飞快的下了山,先跟文逸和水珠说了一下。
文逸和水珠一听也恼了,二话不说跟着他们直接去找村长。
路上他们又遇到大强,顺便把大强也拉上了。
村长一听他们说的,吃惊道:“还有这种事?”
左安点头:“还请村长给我们主持公道。”
看左安和赵秀娥这么认真,村长觉得可信,两人都是和善的人,不会乱冤枉别人。他便一挥手,道:“走,我去问问。”
一行人到了大威家。
大威刚下山不久,还坐在门口屋檐下纳凉休息,忽然看到左安他们和村长来了,顿时惊了一下。
“村、村长,你怎么来了?还有安哥儿,你们这是,干嘛?”
水珠火气上来了,顿时冲上去,指着大威一通骂。
“干什么?你做了什么自个儿不知道吗?还问别人来干什么!你做什么把我们的连筒给砍了?我们哪儿得罪你了?抢你家大米了还是挖你家祖坟了?啊,你说啊!”
之前好几年,家里要是受到别人欺负,阿兄指望不上,阿娘胆子小,都是水珠出头站在前面跟别人掐架对骂。
这几个月,因为阿兄顶起了家里重担,他们还完了债,日子好过了,有什么矛盾阿兄也出面解决了,水珠已经好久没有暴露出刺猬属性。
现在,阿兄不在家,家里又受了别人欺负,哥夫和文逸阿叔一看就是斯文的人,水珠就不自觉地就把浑身的刺儿又竖了起来,自觉地担当起了吵架撕逼的重担。
左安和文逸都是第一次看到水珠这么尖锐的样子,都不禁一愣。
好,好厉害……
左安和文逸骨子里其实都是挺好面子还有些清高的人,他们更倾向于讲道理,或者指桑骂槐冷嘲热讽。这种明晃晃的市井对骂,他们是万万骂不出口的。
但是说真的,这种大声质问出声骂对方的感觉,真的好像感觉特别爽啊!
那边大威也是被水珠一串骂弄的有点儿懵,不过他以前是见过的,顿时反应过来,狡辩起来。
“你,你什么时候看到我砍你家连筒了?!没看到就不要乱说!殷水珠我告诉你,别人怕了你一张嘴,我可不怕你!小丫头片子,你这德性,以后看谁敢娶你!”
水珠才不怕他,张口就道:“你没砍谁砍的?!我阿娘和哥夫看着你从山上下来的!山上就你一个人上去了,不是你是谁!你看你自己的衣服鞋子都是湿的,还敢说不是你!”
大威直瞪眼:“说了不是我就不是我!我就去砍了一担柴火!山上那么大,有别人上去了你也看不见!又不是只有那一条路。”
这时候,大威他爹娘回来了看见这么多人在,大威他爹连忙问道:“怎么了?怎么回事?怎么都到我家来了?”
“你问……”水珠又要说,左安赶紧拉了她一下,把她拉回来了。
水珠一看拉他的是哥夫,顿时闭上了嘴。
这种事,怎么能让小姑娘出头。左安没回答大威他爹的话,转而跟村长起来。
“村长,你看,他自己承认了刚从山上下来的,他衣服、裤子、鞋子都是湿的,是砍竹筒的时候被喷出来的水弄的。要不然,要怎么洗脸洗手才能把身上洗成这副德行?”
村长便问道:“你们上山就碰见他一个人?“
“对,在山坳那里。”左安点了下头,然后道:“山坳那里离小溪还有点儿距离,我们上去的速度很快,所以在山坳那里撞见他了,一路上没看见其他人。”
村长有些相信了,又问大威:“殷大威,你做什么破坏他们的连筒?”
大威一听,反驳道:“村长,你可别听他们胡说。我没砍他们连筒。我砍柴热了,就去水里洗了一下,凉快,有什么不可以。”
赵秀娥道:“你砍柴平常能在山脚就绝不在山腰,这次倒砍到山顶去了!”
大威噎了一下,道:“我今天就想到山顶去砍,怎么着,不行啊?”
大威爹娘在一旁还没搞清楚什么事情,但好像是自家儿子做了什么错事。大威爹顿时问道:“哎,停停停,你们先告诉我到底出什么事了?”
左安便把事情跟他说了一遍。
左安赵秀娥和村长他们都不知道大威为什么要砍人家连筒,可大威他爹是知道的啊。
他一听左安说的,便知道这事十有八.九就是自家儿子做的了。
大威他爹顿时气道:“你这个不学好的,你做什么砍人家连筒?!”
大威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爹:“爹,我可是你亲儿子,你怎么相信别人也不相信我?”
大威他爹气得跺脚:“我还不知道你吗?不是你还能是谁?不就是之前你喜欢安哥儿,自己没本事娶,又怪殷裴楠没有告诉你,反而把安哥儿娶回去了吗?!你这个短命鬼,不学好,还惹事!就你这样,难怪讨不到媳妇儿!看我不打死你!”
大威他爹走到屋檐下拿起一根扁担就要揍大威。
大威看见了,赶紧绕着人群跑,一边跑一边喊道:“爹,你快放下,你不帮我就算了,还要打我!还拆我台,有你这么当爹的吗?”
“我们家的脸都给你丢尽了!你这个混账东西,今天不好好教训你一顿,我就不是你爹!”大威他爹拿着扁担追着他跑。
左安等人见了,顿时无语。
从刚才大威他爹的话里,他们也算间接搞清楚了大威为什么要弄坏连筒了。原来还有这么一回事,他们之前都不知道。
左安问:“村长,您听见了,就是大威砍断的。还请村里、族里给我们主持公道。”
村长点点头,跟大威他爹道:“大军,大军,哎哎哎,别追了!停下,都给我停下!”
那边没人听,还在一个追一个逃。
村长:“大强,大树,去,把大威给押过来。”
这时,大威家已经聚了好多村民在看热闹。
大强和大树把大威给拎了过来。
大威他爹殷大军拽着扁担喘气。
村长道:“大军啊,大威他今天做了错事,我要把他押到族里去请族老们一起审问。”
大军对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失望极了,知道去族里最多也就是挨点皮肉之苦,正好帮自己教训了,便道:“去吧,正好请族老们帮我们好好管教一下,我们是真的教不好他,无能为力了。”
大威喊道:“做什么,又不是我干的,干嘛抓我去祠堂!”
“还死不认错!你这个混账,你是想气死你老子吗!你……咳咳……”殷大军气急攻心,捂着胸口哐哐哐咳起来,哇一下吐出一口老血,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
“大军叔,你没事吧?”左安就在他身边,眼疾手快赶紧扶住了他。
大威他娘也赶紧过来扶着他家老头子,一边给殷大军拍背,一边骂儿子:“你是想气死你爹吗?!”
大威看到他爹咳吐血,顿时愣住了。
一阵兵荒马乱后,有人去给殷大军请了大夫。大夫也说是一时气急攻心,开了药说是要好好调理,切记不可再动怒。
确认殷大军暂时不会有事,大威才被押着到了祠堂。
族老们都是殷家德高望重的长辈。
在他们的一阵审问下,大威开始还嘴硬,后来看到他爹又过来了,想到大夫说他爹不能再动怒,他最终老实交代了。
最终,大威先被罚在祠堂跪一天,后又领了三十棍子,还写了保证书,保证以后不再找殷裴楠家和左安家麻烦,这才被放回家。
拿了保证书,左安他们这才回家拿了工具,上山去把连筒修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