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里,房里的声音停歇下来,烛台上的一对大红喜烛已经燃到了底。
大红的床帐里伸出一只手,挽起床帐挂在挂钩上。
“你不累吗?”左安声音哑哑的,喉咙都喊干了。做得狠了,他脸色潮红地摊在床上,现在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再动。
殷裴楠从桌上倒了杯水过来,扶起左安的头,软声道:“亲爱的,来喝杯水润润嗓子。”
左安就着他的手喝完了,嗓子终于得到了滋润,好受了一点。
“还要一杯。”
“好。”殷裴楠便又去倒了一杯来喂了。
殷裴楠自己也咕咚咕咚补足了水分,然后回来弯腰亲了左安一下,摸着他打湿的额发,问道:“饿不饿?要不要弄点吃的?”
左安肚子是饿了,毕竟一整天下来也就中午的时候吃过一碗饺子,还做了那么久极度消耗体力的事情,不过他现在连张口说话都觉得累,只想睡觉。
“不要了,想睡觉。”眼皮都要撑不住了。
“那洗一洗?我去打水来?”殷裴楠眼中一片柔软,现在心上人这软软的被疼爱得诱.人的样子,让他掏心肝都行。
这个提议还是很让左安心动的,两人战斗得比较激烈,身上出了许多汗,黏黏的,特别是肚子上,一塌糊涂。这样睡也不舒服。
他便道:“好。”他以为他有精神能撑到洗完澡的。
殷裴楠便穿上衣服去了灶房,家里现在就他和左安两人,阿娘带着水珠和宁哥儿去左宝莹家睡去了。
大锅里还有阿娘给他们烧好的热水,现在还是温热的。殷裴楠往灶里烧了两把火,再加热一点好兑水。
他看到小锅里有白粥,舀了一碗拿到房里喂左安吃了。
喂完趁着加热水的时候,他也呼噜呼噜喝了两碗粥,补充体力。等他把浴盆搬到房间里,兑好温水的时候,左安已经累得睡着了。
殷裴楠把他抱起来的时候,他也只是略微动了动,没醒。
殷裴楠给他洗干净,又抱回床上盖好被子,自己再洗漱好,抱着媳妇儿美美地睡了过去。
两人一觉睡到日上三竿,因为殷裴楠特意把新房弄了窗帘,现在窗帘被他拉得死死的,古代的窗户本来又不那么透光,于是光线都进不来。
左安开始醒来的时候,他还以为是在夜里天还没亮,便又继续睡了过去。
一直是黑的,一直呼呼呼。
等到他迷迷糊糊听到堂屋里宁哥儿问“阿兄他们还没有起床吗”“他们不吃午饭吗”的声音时,他才知道,原来已经中午了,宁哥儿都放学回家吃午饭了!
左安瞬间惊醒,一下撑着坐了起来,但腰酸腿酸,全身都散了架似的,他一下又跌了回去。
左安皱起眉头。
一只胳膊揽了过来,把他捞到了怀里,然后手指轻缓地给他按摩后腰。
左安这会儿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两人现在都是光溜溜的,大腿上还能感受到毛毛软软的一个宝贝儿。
想到这个宝贝儿,就想到昨晚的激战,左安心里既甜蜜又满足,还有些小羞臊。
“唔,裴楠,中午了,该起了。”左安舒服地叹了口气,趴在殷裴楠怀里,伸手拍了拍他的胸膛。
殷裴楠早就醒了,只是闭着眼睛养神,他侧头就在媳妇儿的手掌心上亲了一口,说道:“亲爱的,你要困就再睡一会儿,没关系的。”
“不能再睡了,都中午了,快起来,结婚第一天就赖床,要被笑死的。”
说着,他就爬了起来,身上的酸软让他皱了皱眉。
“正是因为是新婚第一天,要洞房,第二天才起不来嘛。”殷裴楠也坐了起来,搂着媳妇儿的腰,下巴搁在媳妇儿的肩膀上小声说道。
“……歪理。”左安推了下他,说道:“把窗帘拉开吧,都看不清。以后晚上睡觉窗帘不要拉这么死了,天亮了都不知道。”
“遵命,亲爱的。”殷裴楠在媳妇儿肩膀上香了一口,然后起身去把窗帘拉开,又把窗户打开一点,房里终于亮堂了一些。
左安也是这时候才看清,自己胸膛上的斑驳痕迹,可见昨晚有多激烈。
“……帮我拿下衣服好吗?”
虽然昨晚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但这会儿他还是觉得脸上臊得慌,忍不住拉起被子遮了遮,又探个头出去跟殷裴楠说话,却见到某人大咧咧地遛着鸟。
左安:“……”
虽然昨晚他就已经用手和某处感受过了,也深入地交流了不知多少次,可这么光天化日地直观看着,冲击力还是不小的。
还,还真挺有规模的。虽然现在是潜伏状态,但也能看出,比自己的要大一些。
有点儿小小的羡慕嫉妒。
殷裴楠从衣柜里取出两人的衣服,拿过来,见媳妇儿变成了盯裆猫,只盯着自己的宝贝儿瞧,他把衣服扔床上,凑过去,说道:“亲爱的,再看就要硬了,咱们也不用起床了。”
左安囧囧回过神,看着果然有抬头的趋势,赶紧把他推开,抓起衣服手忙脚乱地穿起来,还装模作样地推他,嫌弃道:“起开,挡着我了。”
殷裴楠看着他泛红的耳朵根儿,吃吃笑起来。
一把抢过他的衣服,殷勤道:“我帮你?”
“不用,我自己来。”
“我想帮你穿。来嘛,伸手~”
等到两人出了房门,灶房里的午饭都已经上桌了。
宁哥儿抓着一把筷子正在分,看到他们俩,顿时嗷了一嗓子,欢欢喜喜地叫道:“阿兄,安安阿兄,你们可算起来啦,我们都要吃午饭啦!”
“阿娘,小爹爹,不好意思,起来晚了。”左安叫了人,羞赧地道了个歉。
“没事没事,反正今天没什么事儿,好好休息吧。”赵秀娥笑吟吟地应着,年轻人刚成亲,理解的。她又说道:“快去洗洗来吃饭了,昨天就没怎么吃,今天可要吃饱。”
这边,殷裴楠揉了下宁哥儿的脑袋,说道:“以后要叫哥夫,知道吗?”
“哦哦,好的阿兄。”宁哥儿应了,然后又好奇地问他:“阿兄,你们怎么起这么晚啊?明明昨天比我们都早睡的呀。”
左安脸色爆红,飞快抓起洗脸巾和木盆就出去洗漱去了。
其他几人看着含笑不语。
殷裴楠弹了宁哥儿一个脑瓜崩,道:“哪来这么多问题,留着去问夫子去。”
宁哥儿:“夫子还会回答这个问题啊?他怎么知道你为什么起这么晚啊?”
殷裴楠嘴角抽搐:“……我是说你读书的问题去问夫子!现在闭嘴不准再问,去摆碗!!”
宁哥儿撅了撅小嘴,道:“好吧。”
阿兄坏蛋,明明自己赖床不起来,回答不出来问题还不准自己问。
坏蛋!
作者有话要说: 来个短小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