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向轻月就是和柯溪发生矛盾的上铺。
第一次矛盾爆发后,她便经常找柯溪麻烦,柯溪已经尽量让自己大人不计小人过,多次忍让。
但向轻月成绩和她们宿舍其他人都不在一个水平线上还不爱学习,每天回宿舍特别早。
等她们下晚自习回到宿舍,人家已经上床,躲在被子里和人聊天,有时候是打电话。
别人说话还好,她顶多就是表现出不耐烦,觉得自己被打扰到的样子,用一些行动或者重重喘气表达自己的不满。而一旦柯溪开口,她便嚷着自己要睡了,阴阳怪气地让柯溪别说话吵她睡觉。
柯溪刚开始还忍着,也基本不说话。但四次三番地故态重萌后,她也不耐烦起来,怼了向轻月几次。
某天晚上,柯溪和其他室友下晚自习以后去食堂买了份宵夜,准备回来吃了继续熬夜奋斗写作业。
柯溪走在前面推门进来,从前面迎年扔来一本书,刚好压在柯溪的脸上。
她瞬间被打懵了,眼角被书角划到,火辣辣的疼。
“向轻月,你干嘛呀!有病就吃药行嘛?你来祸害谁呀!”和柯溪关系最好的室友婷婷骂她。
“你凶什么凶,天天吵我睡觉你们还有理了吗,你以为我住你家啊。”向轻月心虚,但因为声音过大,看起来比她们更理直气壮。
“你比谁更泼是不是…”婷婷差点要和她打起来。柯溪眼睛还在疼,就连脸都是疼的,幸好是没弄到鼻子。
为了这种人打架不值得,柯溪将婷婷拉住。
因为吵闹的声音太大,其他宿舍的也纷纷过来看发生了什么事。
向轻月本来坐在床上,见门口人多了,她爬下来将别的宿舍的人撵走。
宿舍里还在吵,柯溪让她道歉,向轻月不肯。还在觉有理。
婷婷脾气暴,像想动手打人一样。宿舍其他人都站在柯溪这一方。
向轻月瞬间就哭了,眼泪跟不要钱似的流了下来,她推开前面的人,跑着出了宿舍。
“………”
婷婷将柯溪拉下来坐着帮她检查眼睛。
“还好,就刮了一道痕,过几天就结痂了。”
“嗯。”柯溪笑笑,“你们不要担心了,我没事。”
“不过她会去哪了?”婷婷说,“这人也真是烦,她大清早和人打电话的时候从来不顾我们,晚上就一直找事,烦死了,太他妈倒霉了遇到这种室友。”
将买来的宵夜放在桌子上准备吃了就写作业,但下一秒,广播里就出来了声音。
宿管阿姨让她们宿舍的人去宿管办公室一趟。
柯溪和婷婷对视一眼,“走吧。”
她们下去的时候,向轻月还在向宿管阿姨说有人晚上大声说话影响她休息,她让说话的人安静,结果被她们连起来欺负。
宿管阿姨明事理,看了眼告状的人说,“现在才十点半,二中有几个住校学生能在十一点之前睡觉的?而且也没到熄灯时间,你跟我说这件事我也管不了啊。”
“可是阿姨,她们联合起来欺负我几个人欺负我一个。”
柯溪将被划到的眼睛露出来,“阿姨,是我单方面被她欺负了,您看我的眼睛,就是刚刚进门的时候被她弄的。”
“行了,都别吵了。”宿管主任忽然走了过来,“一些小事情吵什吵,都回去该休息休息。”
“再在这里吵,全记名字明天请家长。”
因为这句话,凑热闹的人都回去了,柯溪也窝囊地拉着婷婷和另外的室友回去。
她不怕被请家长,但是不会影响室友。
然而柯溪的让步在隔天,被班主任通知去办公室的时候恶心到了。
向轻月给自己家里人打了电话说被室友欺负,而且还是点名的。
在二中这个地方,很多人都是多多少少有点背景的。
成绩好的多半靠能力,成绩不好的靠背景。柯溪的几个室友是有能力和背景的。
唯有柯溪不曾透露过自己家庭信息,被向轻月觉得是没有背景的书呆子,所以从来只欺负她。
班主任被施加了压力,让柯溪跟向轻月道歉。
柯溪觉得受欺负的是自己,凭什么要道歉。她已经退让很多了,为什么还要道歉。
然而班主任却骂她不懂变通,害自己不够,还要害他。
“柯溪,今天我话就在这里,你不道歉可以,那你就别在我的班里待。”
“如果是我的错我道歉,但是我并没有。我不会道歉,打死都不会。”
回到教室,婷婷便跑过来了,“付老师跟你说啥了?”
柯溪看了她一眼,委屈的眼睛都红了,但是她没有哭,“没事,就说了两句话而已。”
晚上柯溪又不想在宿舍里待了,但要是回家,某些人还以为她退缩了。她忍住想打电话给陈昭言的冲动了像往常的每一天一样,继续在教室里自习,然后和室友们一起回宿舍,晚上继续熬夜写作业。
柯溪和另外的室友哞哞台灯没电了,便去了自习室写作业。
只有婷婷和向轻月在宿舍里。向轻月找婷婷说话,见她不理自己以后,向轻月去厕所打电话了。
在里面待了一个多小时,婷婷肚子疼想上厕所她也不出来。
婷婷捂着肚子出来,“我又不是你妈,以为我惯你。”
她气得将里面的门锁上,去其他宿舍借厕所。
快十二点,柯溪和哞哞才回来,她们没带钥匙敲门,等了几分钟也没人开门。
哞哞问:“婷婷会不会睡着了?”
“应该不会吧?”柯溪也惊呆了,如果婷婷也睡着了,那她们岂不是得在外面呆一晚上了。
“我再敲门看看。”
然而还是没人理她们。
虽然知道向轻月肯定还没睡,但是她们肯定不会来开门的。
她们守在墙角看了会儿书。
婷婷也从其他宿舍回来了,看到她们蹲在这,奇怪地问:“你们怎么不进去?”
“没带钥匙。”
“让本大侠来拯救你们。”婷婷拿出钥匙开门进去。
开门进去,被直向门口的台灯光射得眼睛疼。
向轻月坐在床边,像个魔鬼似的看着她们,好像她们对她做了不可饶恕的事一样。
柯溪冷冷地走过去,将书包放好。拿着东西去洗漱。
她刚开始刷牙,宿舍里传来尖锐的叫声。
婷婷和向轻月打了起来,两人打成一团,哞哞拉不开。
柯溪刚进去,占上风的婷婷就给她使了眼色,让她不要上前。
想了想,柯溪还是将两人拉开。
向轻月流着泪在一边弄着自己的头发。柯溪帮婷婷倒了杯水让她歇口气。
“打了一架,真爽。”
“你干嘛呀?”柯溪说,“为了这种人引来老师多不值得。”
“刘婷婷你给我等着,明天等你班主任怎么收拾你。”向轻月放着狠话,只是人也哭了,“让你将我关在外面,我要告你故意谋害我。”
“那你就去死呗,死了我还能坐牢呢,天天装什么逼,和别人聊天霸占厕所。厕所是你家啊,不让老娘拉屎。”
“对啊,厕所是我家。”向轻月说。
“是是是,厕所是你家,吃饭靠大家!我懂。”婷婷将人怼得回不来话,“我刚才在其他宿舍厕所已经给你做了一顿大餐,吃饱了就去你家睡觉吧。”
报完仇,婷婷心情很好,哼着歌将断掉的指甲剪了。她指甲长,她往向轻月身上掐了好几次,感觉应该能淤青。
让你欺负人,垃圾!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第二天早上刚上了一节课,班长就让柯溪三个去班主任办公室。
她们在宿舍打架的事情不知道是谁透露给他听了,这会儿将她们三叫来大骂了一顿。并且还做出了停寝处分。
“既然我们老师都管不了你们,下周!都给我滚回家住,让你们父母看看你们平时是怎么做人做事的!”
“不住就不住呗,有那么垃圾的室友,我还不想住呢。”
“你!”付明达被气得眼镜都要掉下来了,“行,那你今天就给我搬!自己回家住,我还治不了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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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放学后,柯溪又给陈昭言打电话了。
因为婷婷顶嘴付明达,他很生气,已经跟宿管处的老师们说了不准她们几个回宿舍。
所以放学后,回去拿了着贵重物品以后,婷婷和哞哞已经回家住了,这两天会来办理走读手续。
柯溪等到六点半陈昭言才过来。
看到她像被“赶出家门”落魄的样子,陈昭言皱着眉,“怎么回事?谁欺负你了?”
柯溪说:“也可能是别人被我们欺负了。”但如果真是这样,欺负得好。
“赤赤,我们一个室友嫉妒我长得漂亮成绩好,陷害我了。”
陈昭言:“怎么回事?”
柯溪一五一十道来,为了逃避被他责骂,她还用了几个词将自己描述得更加凄惨。
“主要这件事真的不是我们不对,一个宿舍的需要宽容,但是她就是爱挑我的刺欺负我,其他人看不下去就帮我欺负回去了。现在还害她们不能住校了。”
“所以你们还打架了?”陈昭注意到她眼角的划痕,脸色冷了几个度,“就你那个室友弄的?”
“对啊,回宿舍的时候迎面扔来的书,就划伤了。”柯溪可怜巴巴地说,“当时好痛的,差点都哭了呢。”
“那哭了吗?”陈昭言也不去纠结她是否对错了,只心疼地关心她。
“没哭,她去告状,然后晚一点的时候我室友为了帮我报仇将她关在厕所里,所以才打架的。但是那个人真的太过分了,也是她给自己家长说了,仗着她爹的身份给我们班主任施加压力,我们才只能走读的。”
“没事了。回家住就回家住吧,也离得近。”
如柯溪设想的是他没有批评她,但没想到他会同意这么快。还以为他会说让爸爸出面解决让她能够继续住校。
“天也要冷了,在家学习比在学校好。”
柯溪心花怒放,扬起脸全是笑,以至于眼角受伤的地方格外明显,“赤赤,我觉得你说得对。”
陈昭言摸摸她的头,“以后遇到这种人不要硬来,不和谐的话,该调整就调整,总有人是极端的,怕她们心思不正会伤害到你。学校老师不负责,你就告诉我们,爸妈和哥哥,永远是你身后的保护伞,”
“这事儿太突然了。”柯溪说,“我也不知道她干嘛那么不喜欢我,我又没招她惹她。”
“过去就过去了,不在一个班,以后也不是一个宿舍了。没啥碰面的机会,别想太多让自己不高兴。”时间还算早,陈昭言说,“我们待会儿去超市,晚上做顿好吃的给你补补身体。”
“好呀。”
说到吃饭,陈昭言又道:“你问问你其他两个室友,找个时间我请她们吃饭。”
“啊?”
“人家保护了你。”陈昭言跟她解释,“我当然得感谢一下人家呀。”
作者有话要说: 再铺垫一下,把赤赤的“追妻之心”激起来,然后再以毒攻毒实现文案滴内容…
在一起以后真的是写他们谈甜甜的恋爱,真的!
目前属于一种状态就是,赤赤是早就动心了,但是没想过拥有,而是默默地喜欢,(这里没怎么写他的心理,后面我看看写一篇他的视角解释一下)
而嘻嘻呢,因为赤赤遮掩得太好没发现他对自己的感情,她也很矛盾,虽然喜欢,但是碍于“哥哥”这个身份是和青梅竹马不一样的。至少在父母那一关没有那么简单。所以她的想法比较消极,只能黯然神伤。
但是相信我,我是写甜文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