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次竟然还能意外接到陆小米的微信。
“小米,你来纽约多久了?”
“也就一两个月吧,有空吗锦程,不如我们见一面,好好叙叙旧。”
“我开会,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结束呢。”
再见到陆小米,他怕自己又抑制不住对陆小米的思念。
没想到,陆小米直接给他发了一条语音过来。
“锦程,当初我妈妈重病,你跑前跑后的,没少帮忙,也多亏你,我妈妈才能平安做完手术,说起来,我是应该好好感谢你一下,这次你来纽约,我比你早来一段时间,那我就当主人,尽一下地主之宜吧。”
顿了许久,白锦程才回复:“小米,你现在还是孤身一个人吗?有人照顾你吗?”
陆小米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问起这个,正想回复,忽然,教授拿着课本提前进了教室。
这个教授出了名的严厉,上课不能玩手机,不能说话,必须坐得板板正正。
她还没来得及回复,就把手机调了静音,端端正正地坐好。
白锦程过了很久,都没有收到陆小米的微信,打电话过去也没人接,索性给陆小米发了一条信息:“晚上我在你学校附近的咖啡厅等你。”
好不容易熬过了教授的课,一打下课铃,陆小米就松了口气。
掏出手机一看,白锦成给她打了电话,还发了微信。
眼看着时间已经不早了,她立即回复过去:“锦程,你在哪里?”
“我还有五分钟就到你学校附近的咖啡馆了,是在这里吗?”
白锦程发了个位置过去,陆小米回复道:“对,就是在这里,我也马上到。”
陆小米回复完信息,就提示电量只剩百分之五了。
她只好把所有的功能都关闭,急匆匆地背着书包奔向学校门口。
刚好,一个穿着休闲装,精神十足的人,也朝那个咖啡厅走去。
陆小米定睛一看,那不是白锦程吗?
几个月没见,他似乎又成熟了不少,举手投足间,都透露着些儒雅。
“嗨,锦程。”
听见声音,白锦程抬头望去。
看到陆小米的那一刹那,他的心忽然柔软了一下,不自觉地笑了笑,说道:“小米,好久没见。”
“是啊,我们真的很久都没见面了,你比之前帅气了很多。”
“你也是,依旧那么漂亮。”
“哪里,我不还是学生的样子吗?好了,别在门口杵着了,我们进去说吧。”
两人点了咖啡坐下,白锦程道:“小米,你妈妈的身体还好吗?出院这么久,我一直忙于工作,也没顾得上术后回访。”
听到这句话,陆小米的眼神暗了一下,说道:“锦程,你最近工作挺忙的吧?”
“还好吧,医院把我调到另外一个部门,让我专门负责其他的工作,是比平时忙了一点,所以才没来得及经常跟你联系,你和阿姨的身体都还好吧。”
陆小米深呼吸,尽量平复自己的情绪,说道:“锦程,不瞒你说,我妈妈她……已经去世了。”
“什么?!”
白锦程的手不小心碰到咖啡杯,滚烫的咖啡立即溅出来,他的手不自觉瑟缩了一下:“到底怎么回事啊,之前那次手术,不是很成功吗?”
陆小米勉强笑了笑,说道:“跟那次手术没有关系,手术之后,我妈妈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可是后来经历了一系列的事情,她失明了,之后又喝了被人下药的杯子,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送到医院,没抢救过来。”
陆小米的声音有些哽咽。
说起这个,她十分后悔,为什么当时她不在妈妈身边?为什么明知道妈妈看不见,她还是为了学业,而不得不离开妈妈?
如果她当时一直守在妈妈身边,也许就不会有后面这些事情了,也许妈妈现在还好好地活着。
想着想着,她的眼眶红了,不自觉流下两行眼泪。
看到这样子的陆小米,白锦程的心猛地揪在一起。
“小米,都是我不好,忙于工作,而没有多关心你妈妈,如果我及时回访,查看她的情况,也许她就不会……”
陆小米抬手擦了擦眼泪:“锦程,这不怪你,也许是妈妈福薄,没来得及享福便离开了。”
白锦程伸手想帮陆小米擦一擦眼泪,可是觉得这样好像不妥,就从桌上的纸巾盒里抽出一张纸巾叠好,轻轻帮陆小米擦着眼泪。
“小米,不要难过了,阿姨在天堂,一定也不希望看到你这么黯然神伤的样子。”
李珂曼放了学,就急匆匆地奔去图书馆。
因为老师今天留了作业,要阅读两本英文原版小说,然后写读后感,可不巧的是,她因为有些事情,去图书馆晚了,那些书已经都被借走了。
不过,据图书馆的老师说,学校对面的书店应该有这种书,于是她便出来借书。
刚从书店出来,无意间一抬头,看见街对面的落地玻璃里面坐了两个人,男的她不认识,女的她倒是很熟悉。
那利落的短发,消瘦的身影,不是陆小米是谁?
怎么看样子她是在哭?
那个男的,一脸心疼的帮她擦着眼泪?
越看,她越觉得奇怪,立即掏出手机,拍下了照片和视频。
陆小米说着说着,不自觉想起之前带妈妈在白锦程医院里住院,准备做手术的时候。
那个时候,她和陆家还没有那么多的牵扯,和陆梦溪也没有那么多的恩怨纠葛,更不认识薄霆宇。
那个时候虽然为了挣医药费,四处奔波,可好在,妈妈一直陪在她身边,她的生活还有希望。
可谁知道,后面发生了那么多事情,妈妈也离她而去,而凶手。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抓到……
想起这一系列的事情,她的心里沉重极了,仿佛一块大石头压在心上,堵得她喘不过气。
这样想着,眼泪便不自觉地大颗大颗地落下来。
她哭得伤心,丝毫没有注意到白锦程的动作。
白锦程拿着纸巾,轻轻帮她擦着眼泪,动作十分轻柔,仿佛在呵护一件极易碎掉的珍宝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