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和好了?”涂女士从厨房里走出来,“就说嘛,好好说说误会不就解开了?”
想到上辈子的阴影我情绪有点低落,没跟涂女士多说什么,摸着肚子上楼了,涂女士在下面说:“明天上学记得跟尤戚一起走啊,男子汉别婆婆妈妈。”
我揉了揉耳朵,敷衍地点头,“我知道了。”
第二天睡了一觉,可能是睡得不舒服,我六点就醒了,看了眼闹钟,立马起床洗脸刷牙,尤戚生物钟很准时,都是六点半醒,我还记得昨天他让我等他的事,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等,当然是溜之大吉啊!
从冰箱里拿了瓶酸奶,随便抓了把糖就跑了。
希望他今天一直等着,最好迟到了。
我嘿嘿笑起来,一边踢石子一边拆开酸奶喝,我是前天才想起前世的记忆的,内力是练不成了,不然我还能当一把现代武侠。
其实我上一世也不会武功,只会点三脚猫的,飞个矮墙上个树什么的,但那是因为我进王府才开始练的,要是这辈子从小练起,我指定是个大侠。
厉尤戚武功就高,能随便杀我。
这酸奶也太酸了,还黏黏的,但我不舍得扔,还是喝干净了,到校门口的时候看见了两个熟人,是坐后面一排的男生,我认得他们的脸。我看见他们从染黄毛的摩托车上下来,哟了声。
这还是混混预备役啊。
我剥了颗糖,距离有点远,来不及过去了,就大声打了个招呼,“早啊。”
几张拽脸全转头看向了我,我扬起笑,又说了一遍,“早。”
黄毛皱眉,“你们认识?”
男生也莫名其妙,“同班同学。”
我一溜儿小跑跑过去,从兜里掏出糖,“吃糖不?”
黄毛笑了下,从我手里挑了两颗,跟那两个男生说,“你们这同学挺有意思啊,长的这么乖,倒是会来事。”
我就嘿嘿笑,“我家里还有不少好吃的糖,下回遇见了都给你。”
黄毛点头,甩了甩头发,“行,我还有事,走了。”
其中一个个高的男生拍了拍黄毛的肩膀,“哥,慢点开。”
黄毛走后他们两个看着我,看样子我以前天天跟尤戚待在一起让他们很不爽,阴阳怪气,“不跟着你的三好学生同桌了?”
我耸了耸肩,“不认识他。”
个高的男生不屑地嗤了声,跟他朋友进校门了。
我一点没受影响,咬着糖也进了校门,值日生让我戴校牌,我从书包里拿校牌的功夫卢青辉从后面喘着气追了上来,“涂山。”
他哼哧声太大,喷到了我脖子上,我嫌弃地诶了声,抹了把脖子,“你干嘛?喘匀了再跟我说话。”
卢青辉忍不住不说话,站远了点,气音惊恐道:“涂山!你怎么跟赖予森和张盐在一起啊,他们可是坏学生。”
我晃了晃脑袋,哼一声,“你管我。”
卢青辉又凑过来,“那个送他们来的是赖予森的表哥,是社会上的混混,我听说进了好几回派出所了,你别跟他们走太近,尤戚会说你的。”
说完卢青辉好像才反应过来,左右看了看,“班长呢?你今天又没跟班长一起上学啊?”
我心情好,把剩下的糖都扔给卢青辉,“关你屁事。”
去了班里,副班长板着脸不情不愿地问我尤戚呢,我把书包扔到课桌上,嘻嘻笑,“你喜欢他还是是他妈啊,他一□□程你都要知道。”
副班长羞恼地举起手里的作业本要打我,我可不跟她身体接触,只飞快躲了过去,继续笑道:“别急眼啊,这样,你一天给我十块钱,尤戚上厕所上了哪个坑我都告诉你。”
副班长:“涂山!”
我没皮没脸地应了声,迎接我的是飞过来的作业本,其中一个磕到了眼皮,怪疼的,但她是女生,我就不跟她计较了。
离早课还有三分钟,我心心念念地等着尤戚迟到,结果又是刚好打铃他刚好进来,一张清心寡欲脸,我刚刚雀跃的心立刻变得毛毛的。
打开书遮住脸。
很想让他迟到,但他过来了我又怂,我知道我特别欠,但我就是这样。
太贱了。
我琢磨了一下我不就是没等他自己跑了,他上辈子对我做的事过分多了,又硬气起来,读单词的声音都大了。
尤戚坐到我旁边,我稳着屁股没抖。
“眼睛怎么了?”
因为心虚,这句话我好好回他了,没阴里阳气,“不小心碰到的。”
尤戚倾过身,想看我的眼睛,我这下稳不住了,屁股下面跟长了针,躲开他,“我没事!别乱碰我。”
尤戚神色淡下来,语气很平静,“你讨厌我的碰触吗?你小时候很喜欢跟我睡。”
我脸一红,是四五岁的时候!现在都多大了,说这种话合适吗。
“反正你别碰我。”
尤戚握住我的后颈,不顾我的鬼叫上前仔细看了看我的眼睛,然后才松开,“你的眼睛很好看,别弄伤了。”
他这句话的句式让我虎躯一震,不敢再撒泼,上一世厉尤戚也是这么跟我说的,他说:“你的嘴唇很好看,别吃我不喜欢的东西,否则就让你全吐出来。”
我也是欠,非要在他底线上疯跳,然后他真的捏住了我的嘴,我吓的一动不敢动,那次不知道为什么,他看了我一会儿,放过了我,没有惩罚我。
管事站在我面前,抄着手,挤着喉咙说话,“小阿锦啊,脸都吓的跟纸片儿一样了,既然害怕,还为什么要忤逆王爷呢?”
腔调跟个老太监。
我装死不理他。
管事不好骂我,翻了个白眼走了。
我在王府的日子一直不好过,毕竟我原不是他们府上的人,我是太子殿下借着给厉尤戚庆功塞进去的人。所以我也不明白,为什么我一直没被乱棍打死,还活得好好的每天借着给厉尤戚找事偷偷在他水里下药呢。
王府里每个人都看不起我,却又不敢当着面骂我,因为他们摸不准,摸不准王爷的态度。
我是厉尤戚一个人的玩物。
早课我也不知道怎么度过的,等回过神我已经站在走廊外面排队准备下去做早操了,我看见赖予森和张盐拐去了厕所,不做早操,我也不想做,但尤戚拉住了我,我只好跟着队伍下去了。
做完早餐,副校长又上台讲话,高三有对情侣被发现了,一顿叭叭叭说,我听的头晕眼花,肚子还疼。
站了有十五分钟,天又热起来了,我只感觉难受的厉害,不知道是不是副校长越讲越激动,声音大的快震耳朵,我的肚子被震着也更疼了。
队伍末尾传来卢青辉的声音,“我头有点晕,没吃早餐……”
一个女生的声音,“那怎么办啊,叫老师吧。”
卢青辉:“不用不用,我吃颗糖就行,我有低血糖……”
我在心里骂卢青辉,说那么多话,吵的我疼,我低头揉了下肚子,突然意识到不是副校长太啰嗦,是我真的肚子疼了。
早上那瓶酸奶过期了!
我说怎么那么稠!
我鼻子上豆大的汗水滴到了地上,砸出一朵水花,我最怕肚子疼了,当乞丐那几年,一年没几天不肚子疼的,会疼的在地上打滚,小腿大腿抽筋,那种感觉永世难忘。
我胡乱抓住站我后面的尤戚的胳膊,声音差点没出来,“扶我一下。”
尤戚已经抱住了我快直不起来的腰,“带你去医务室,别怕。”
别怕。
我知道他真的不是上一世的厉尤戚了,这一世的尤戚是无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