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耳边一边是外面的雷电轰鸣声,一边是童洛灵的惨叫声,她显然是十分痛苦,这让薄沂笙忍不住的心紧了紧。
这时,从电梯内来了一名推着小推车戴着口罩穿着病号服的男医生,薄沂笙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动作,病房门打开,医生推着小推车慢步走了进去。
病房内,童洛灵的惨叫声又持续了十多分钟,然而在一声歇斯底里的怒喊之后,却再也没有声音。
没有女人的叫喊声,也没有婴孩的啼哭声,知道薄沂笙忍不住的心里一紧。
这时,妇产科医生从病房内失落的走了出来。
“薄总……您节哀。”
听到这句话,薄沂笙的瞳孔猛然紧缩,他不可置信的反问道,“你说什么?”
医生叹了一口气,此时的他浑身都是血渍,额前也冒着细细的冷汗,他又重复了一遍,“对不起,薄总,童小姐刚生下来的是一个死胎,我们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将童小姐从鬼门关拉回来,不过孩子确实已经……夭折了……”
薄沂笙的眼底布满了红血丝,闪烁着令人感到害怕的光,他猛然的揪住了医生的领口,厉声质问道,“你在骗我对不对?怎么可能……”
此时,里面的医护人员和助手,渐渐从病房内退了出来,那个戴着口罩的一生又推着他的小推车离开,他的身形隐在别人看不到的角落里。
直到薄沂笙走进病房,看到那个小小的病床,躺着一句小小的身体,上面盖着一身白布,薄沂笙突然觉得指尖发抖。
从来都是沉稳坚韧的薄沂笙第一次有这样激动的情绪,他不敢相信自己期待了那么久的小生命如今悄无声息的躺在这里,他甚至没有勇气揭开那层白布。
病床的童洛灵还处在昏睡当中,显然遭遇了极大的痛苦,而且他的嘴巴已经被汗水浸,睡梦中的她还皱着眉,一副不愉快的样子。
薄沂笙突然不敢想象,等到童洛灵清醒过来之后,面对这样的噩耗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他突然感觉到心慌害怕,这个孩子夭折之后,他与童洛灵最后的联系就已经断了。
一想到这儿,薄沂笙的心里便紧了紧,然而,他的手机铃声蓦然响起。
电话是阮沛雯给他打过来的,出门前他骗阮沛雯是去跟朋友谈生意,这个电话让他彻底的回了神,接过电话,那边是阮沛雯的娇嗔声。
“老公,你怎么还不回来呀……我都想你了。”听着电话那边甜腻腻的声音,薄沂笙第一次有了想吐的冲动,他强忍着心里的恶心回复道,“我马上就回来了……”
他将童洛灵怀孕的事情瞒的死死的,生怕阮沛雯知道了之后会对女手下手,临走前薄沂笙派人好好照顾童洛灵,直到她彻底恢复,对于那个死胎……薄沂笙派人替他建了一个小小的墓地,也算有个着落。此时的他还没有想好如何安抚失去孩子的童洛灵。
次日清晨,狂风暴雨过后总是会迎来彩虹的,今天的天气格外的好,阳光明媚,万物复苏。
童洛灵从睡梦中渐渐的醒了过来,此时的她已经生下了孩子,没有了平日里的臃肿,让她感到格外轻松。
听到从病房里面传来的响动,保镖从门外走了进来,一进门,保镖低声说道,“童小姐,请您节哀……”
此次,他的任务便是让童洛灵接受现实,并且阻止她做什么傻事。
这话刚一开口,童洛灵便愣在原地,只是在保镖看不到的地方,她的眼底划过一丝窃喜,看着保镖的反应她便知道,萧御翔和她的计划应该是成功了。
看着童洛灵丝毫没有反应,保镖斗胆抬头看了看她,童洛灵低声说道,“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保镖以为她本来就不想要这个孩子,于是反倒松了一口气,什么也没有多想的便走了出去。
保镖前脚刚一走,童洛灵脸上的笑意便深了几分,她和萧御翔的计划十分简单。就是在生产当天,萧御翔则会伪装成医生,送来一个死胎,而将她的孩子带出去,虽然提不上什么天衣无缝,但好歹瞒过了薄沂笙。
虽然身体还没有彻底恢复,但是起码她在薄沂笙的全面监视下换走了自己的孩子,这让童洛灵欣喜不已。
下午,护士送来的一封纸条则更是印证了她内心的猜测。纸条上则是萧御翔告诉她,孩子已经逃离了生命危险,被他养在了身边。
看到这条纸条,童洛灵激动的红了眼眶,看完之后,他她让护士带出去将纸条烧毁。
下午时分,病房内来了一个不速之客,薄沂笙一脸愧疚地来到了病房。
“童童……那个孩子……”薄沂笙只要一提到那个已经夭折的孩子,就感觉一阵阵的心痛,然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躺在病床的童洛灵却好像丝毫没有心疼的感觉。
童洛灵抬起头看向薄沂笙,眼神里面竟然全是报复的快乐,她看着薄沂笙这样的心痛,不知为何,心底有些开心。
“那个孩子我本来就不想要,死了难道不是更好吗?”她天真无邪的面孔上说出这句话时,竟然有些狠毒的可怕。
薄沂笙看向她熟悉的脸庞,却好像从来都没有认识过她一样,瞳孔里面写满了震惊,“你到底在胡说些什么?”薄沂笙没有想到童洛灵对他的恶意已经深到了这种地步。
童洛灵勾起唇角,轻启红唇,原本娇嫩的红唇却吐出杀人不见血的狠毒的话,“怎么?让他当杀人犯的孩子?做你的私生子?这样难道不是死了更好吗。”
薄沂笙的指尖颤抖,他向后退了两步,脸上腾起深深的不解,“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不是……”
曾经的童洛灵像一个天真狡猾的孩子,对待所有事充满了好奇与善良,在他们订婚前夕,童洛灵曾经不止一次的对他说过,说以后要给他生一个孩子,聪明可爱,而今天的她却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明明还是那张熟悉的脸,却好像哪里都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