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知昼拍拍云瓷后腰:“放轻松。”
云瓷有点难为情,她本来是想折腾折腾秦知昼,但她总感觉被折腾的好像是她。
她开始后悔非要逼秦知昼涂药了。
秦知昼认真仔细地将药膏涂抹均匀,细腻的指腹在伤口上游走,酥麻的感觉顺着脚底瞬间袭遍全身,云瓷整个人一激灵,夹紧修长白净的腿。
“喂!你干嘛!?”
秦知昼本来还觉得没什么,谁知云瓷腿一夹紧,弯曲的手腕一下子变直,指尖不小心蹭到一团软肉,她立马猜到自己摸到了什么。
她脸色一红,嗔怒的瞪着云瓷,也不知这女人究竟是故意还是不小心。
“我怕痒……”
这一瞬,云瓷清晰感觉到一股无法言说的电流再次扩大,从尾椎骨窜到天灵盖。
她竟然碰到我那……
云瓷白皙的脸染上一丝潮红。
她盯着正襟危坐的秦知昼,忍不住想入非非。
要是她能更来一些就更好了。
刚察觉到自己想法,云瓷羞涩的用手背盖住了眼睛,不敢再看秦知昼。
“把腿打开好嘛?你这样夹着腿我怎么给你涂药?”
秦知昼白了云瓷一眼,没想到她早已想歪,一心只想赶紧把药涂好。
“好……”
云瓷咬着牙,潮红的脸泛起桃红,半躺在床上,岔开两条细嫩的腿。
她没看到的是,秦知昼刚把手抽回来,抬起头就看到一副如诗如画的春色——
成熟到流水的蜜桃颤颤巍巍,仿若随时都要坠落,曲折的乡间小路在夜色下蜿蜒。
这让秦知昼忽然想到陶渊明《桃花源记》里的一句话: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
这曲折桃林深处,一定也大有玄机!
呸!
我想什么呢?
她有的我也有,我有的她也有。
这有什么好想的……
秦知昼懊恼地想把自己脑袋拧下来,她大口吸气,本想缓解尴尬的情绪,结果嗅到一股沁人心脾的味道。
这味道,像是她前不久在海边闻到的海风。
准确来说,这股腥气比海风淡,隐隐间还带着丝隐藏极深的浅香,甜丝丝的让人想尝一口。
再往下看,在山上桃林下方,两块磐石如遭地震,倏然间左摇右晃,又如孤深野林、青灯古佛旁随时覆灭的青灯般摇曳。
“你不要总抹那嘛~”
“虽然那肿了,但上边一点位置也有点点痛。”
云瓷察觉秦知昼指尖传来的电流不断消逝,不由不满的说道。
“这儿?”
秦知昼深吸口气,果然将手往上移了些。
“昂,不是,再上点,对,就是这!有点点痛,帮我揉揉……”
秦知昼往中间靠拢,忽然间陷入泉水中,漩涡般的泉水自左往右转动。
而秦知昼也只好不断偏移,这一招龙腾点海,威力十足,以至于中招者浑身一颤,不自觉发抖。
这感觉——
如丝绸随清风划过脸庞。
如温水轻轻流过手缝间。
咚咚咚的心跳加快,一种心悸、心慌的感觉油然而生。
刹那间,那片丛林也如失色。
天雷对盆地的创伤隐隐约约,那一道桃林在这雷威下显得不堪一击,随地震山摇更为激颤。
风云变色,日月无光,长久的地动山摇之后迎来天降甘霖。
干涸的地面在春雨飘散下迅速湿润,暖风拂面桃花盛开,一时间,四周弥漫着清浅的花香。
秦知昼仿佛置身桃花源深处。
伤口的火辣和创伤药的冰凉夹在一块。
云瓷倒吸一口冷气:“嘶,秦姐姐。”
她像溺水的人抓住唯一一根浮木,死死扯着秦知昼袖子。
秦知昼皱着眉,“你说话正常点!”
她有点难以忍受云瓷的声音,细若游丝百转千回,听上去就像她们在做乱七八糟的事情。
厂房的回忆不时侵袭着她,秦知昼总觉得自己也有些不对劲起来。
她紧咬下唇,明明只是涂药而已……
云瓷赶紧闭上嘴,白皙的手掌紧紧抓着被子。
云瓷撇过头在一侧,强忍着秦知昼带来的舒爽感,整个人飘飘欲仙,恨不得直接说让她进来捣鼓捣鼓。
但她不敢这么直说,担心秦知昼知道她在瞎想,直接停下手中的动作。
秦知昼瞥她一眼,似乎知道她心中所想,偏不如她心意。
秦知昼不紧不慢上药,浅黄色的药膏抹开以后变得透明,红肿的伤口处覆上一层薄薄水光。
药膏浓郁的草药味掺杂浅浅的清香,在秦知昼鼻端萦绕。
秦知昼瞳色渐深,力道逐渐加重,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刺痛席卷全身。
云瓷搬起石头砸自己脚,她不想上药了,再涂下去早晚出事,她挣扎着起床,四肢着地往另一侧爬。
厂房中的云瓷与此时的云瓷合二为一,秦知昼下意识抓住云瓷脚踝,猛地往后拉。
春雨斜斜,砸落一地娇颤桃瓣。
柔和的夜风打着旋,温柔拂过蒙古包,卷走炎热,带来清凉。
云瓷失神瞪着顶棚,一阵天旋地转的失重感过后,心里腾起空落落的感觉。
她忽然感觉自己有些脆弱,忍不住合上眼,浓长的睫毛如孱弱双翼微微颤动。
秦知昼自然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她不慌不忙站起身,走到盆边仔仔细细洗了六次手。
云瓷自然看到她连续洗了六次,仿佛她身上有什么细菌一般。
秦知昼翻出一条崭新的毛巾,擦干净手后丢到云瓷身上,居高临下注视云瓷,眉宇间尽是冰冷之色:“从此以后我们两不相欠,今晚上我会联系节目组搬出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