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知昼揉了揉太阳穴,简直疯了,她已经饥渴到幻想小白莲了吗?
肯定在在水里泡太久,脑子里进水了。
秦知昼强迫自己移开视线,看向其他人。
卫向夏抿着唇不言不语,他仔细观察过言乐,学言乐右腿先往盆里放。
人还没翻进去,菱盆先被他一脚蹬开,滴溜溜转着圈飘远了。
卫向夏一个猛子扎进水里,追着菱盆越游越远。
言乐盘腿坐在盆里笑的前仰后合,没想到乐极生悲,失去平衡,一头栽进水里,溅起半米多高的水花。
他从水里钻出来,潇洒甩头,细碎水珠四处飞溅,周围人躲闪不及,被溅了一头一脸。
等言乐睁开眼时,他已经被愤怒的人群包围了。
言乐赶紧赔笑说:“姐姐们,邵哥,我错了。”
“打人不打脸!”
四双手齐齐按着言乐头怼进水里,水下咕噜咕噜冒起一串气泡……
折腾了许久,六人终于坐上了菱盆,向湖中央划去。
天空一碧如洗,湖水波光粼粼,空气清新湿润,秦知昼歌兴大发,动人的歌声从唇齿间流淌出来,回荡在碧波荡漾的湖面上。
所有人都陶醉了美妙的歌声里,除了倪青。
她意识到这是个拉踩云瓷的好机会。
倪青划到云瓷旁边,笑容虚假:“小瓷,我们和秦姐一起唱。”
秦知昼这首歌难度颇高,若是原身肯定唱不出来,虽然对她来说轻而易举,但云瓷并没有唱歌的欲望,她双臂奋力一划,劈波斩浪,一溜烟消失不见。
前方传来云瓷高喊:“我不想唱啊倪青姐。”
倪青以为云瓷怕出丑才躲开,心里暗自得意,以后有很多激她唱歌的机会,她不信云瓷会一直躲。
两家粉丝撕的热火朝天:
【不愧是综艺咖歌手云瓷,唱歌的场合能跑就跑】
【倪青真丑,云瓷是正版,倪青就是高仿】
【唱功这么多年没长进,怕丢人现眼赶紧逃跑吗?】
【倪青是高仿】
【呵呵,你们蒸煮也就脸能拿得出手了,再过十年人老珠黄我看你们还能吹什么】
【倪青高仿】
其他家粉丝看不下去了,纷纷下场控评。
当六只菱盆在湖中央汇聚时,比赛正式开始,云瓷盘腿坐在菱盆里,身体稍微前倾,维持在一个既不会倾斜太严重摔进水里又能够得着菱角的平衡上。
她扯住一根菱,倒翻过来,菱角挂在上面,像牛角一样长着两个尖尖的角。
云瓷拧下菱角,掰开紫红色的外壳,露出乳白色的果肉,塞进嘴里,脆脆嫩嫩,还有点清甜。
她沿着直线一路向前终于采了半盆。
正当云瓷直起腰准备歇口气的时候,菱盆突然剧烈摇晃起来。
云瓷扭头,看到言乐手中握着根青色竹竿戳她的盆。
言乐眉飞色舞:“云瓷姐,为了我们的组的优胜,只能先牺牲你了。”
他早就和倪青商量好了战略,倪青离远一点采菱角,他去干扰其他人,刚才言乐成功掀翻了邵羽的菱盆,邵羽追了他十分钟都没追上。
现在云瓷盆里菱角堆成小山,可以下手了。
云瓷菱盆左摇右晃,她小心翼翼坐在中间,死死扶着盆边,她也想过逃跑,如果倾身划水,木盆肯定会失去平衡,言乐只要用力一戳就能让她的菱盆翻倒。
到时候连人带菱角一起跌进水里,费了小半天功夫的成果就全部泡汤了。
言乐握着根竹竿气焰嚣张,竹竿挥过风声烈烈。
云瓷手都酸了,言乐用力一戳,她的盆就差一点翻倒。
云瓷吓得放声尖叫:“啊——”
尖叫声惊动了秦知昼,她毫不犹豫跳进水中,潜到言乐旁边,从他后面钻出来,拖着盆底用力一掀。
“扑通”一声,言乐连人带竹竿一起跌进水中。
秦知昼胳膊扣住言乐脖子,冷笑一声:“小子,很嚣张嘛。”
言乐惨嚎:“啊,秦姐我错了,痛痛痛痛痛。”
秦知昼缓缓松开手臂,言乐一溜烟跑了。
秦知昼冲着云瓷挥了挥手,浓密的长发被水浸湿贴在脖子上,纤羽似的睫毛上挂着水珠,在阳光下熠熠闪光。
云瓷心忽然漏跳一拍,手足无措地冲秦知昼摆手。
秦知昼一不做二不休,把倪青和卫向夏的菱盆也掀翻了,湖里就跟下饺子似的一个接一个往里掉。
日头渐渐升高,比赛快要结束。
秦知昼游到云瓷身边,护着她往岸边走小心提防其他想要偷袭的人。
她眉眼凌厉,目光灼灼,一时半会竟没人敢上前来,只能远远缀在后头。
直到两人顺利上岸其余人才陆陆续续从水里钻出来。
导演一眼扫过三堆菱角,宣布:“最终获胜的人是秦知昼和云瓷小组,胜利的小组将获得特殊待遇,明天学习缝荷包,输掉的队伍三位男士抬花轿,女士做媒婆。”
导演的话犹如晴天霹雳打在倪青头上,节目组为了收视率真是豁出去了。
倪青将耳边的发丝掖到脑后,柔柔一笑,心里暗骂节目组脑子有病。
她好不容易维持的小仙女人设只要穿上媒婆装,脸上点上痣就全毁了,她已经想到了明天参加婚礼表情包满天飞的盛况了。
第二天一大早除了秦知昼和云瓷其他人早就被拉走帮忙去了。
云瓷和秦知昼吃过早饭去了村里刘奶奶家学习缝荷包。
刘奶奶家简朴干净,偌大的客厅没有任何家具,光洁的地面上摆着几个蒲团,旁边是三个圆圆的针线篓子。
刘奶奶花白的头发梳到脑后挽成髻,用网子笼起,凑近了能闻到桂花的香味。
云瓷甜甜打招呼:“刘奶奶,您头发真香。”
刘奶奶笑的见牙不见眼,拉着云瓷让她坐下:“我抹了桂花油,可香,现在的年轻人都不用这个了。”
“难怪这么香呢。”
“小姑娘长得真俊,结婚了没?”
云瓷跪坐在蒲团上:“还没呢。”
“你今年多大了?”
“奶奶,我今年二十六了。”
“二十六啊,真好,奶奶有个孙子,人老实,很帅,和你差不多大,奶奶给你介绍介绍?”
和老人谈话最后总会绕到终身大事这个问题上,云瓷连忙拒绝:“不用了奶奶,我还没有结婚的打算,事业为重。”
刘奶奶拍着云瓷的手,她真心喜欢这个小姑娘,文文静静长得又好看,嘴巴还甜:“唉,也是时候考虑一下了嘛。”
“奶奶,您孙子高大英俊,说不定您早就有孙媳妇了,就等过年领回家给您看了。”
秦知昼跪坐在蒲团上,津津有味地听云瓷和老人家一问一答,欣赏云瓷提到介绍老人孙子时窘迫的表情。
和老人家絮叨完云瓷身心俱疲,不管哪个世界都免不了被催婚的厄运。
刘奶奶分给云瓷和秦知昼两个针线篓子,戴上老花镜说:“先把线穿上。”
云瓷以前经常绣十字绣,穿针引线对她来说轻而易举。
她拿起针,搓了搓线头一下就穿了进去。
秦知昼一手拿针,一手拿线,线头对准细小的针孔往里捅。
连续穿了四五次都没穿进去,线头反而劈成三四股。
云瓷刚要来帮忙,系统诈尸似的冒出来:“请对秦知昼说‘穿针之前不舔一下是进不去的’”
云瓷:“???”
作者有话要说: 6.9都有好多姐妹看不懂,我怕这句虎狼之词也有姐妹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