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森特现在的脸色已经是紫酱色的了,看起来马上就想站起来和德拉科拼命,而一旁的格雷戈里不停的在给他打眼色,并且用一只手死死的压制着他。
德拉科忍着笑,故作正经的问:“格雷戈里,你的眼睛怎么了……抽筋了?”
哈利回给了他一个难看的笑容。
“嘿,你对韦斯莱一家是什么看法,文森特,那窝红毛鼹鼠。”德拉科目光灼灼的盯着罗恩,仿佛一定要从他口中听见什么符合他价值观的话一样。
“哦,他们……”罗恩说,“挺穷的,还非常令人讨厌。”
韦斯莱用文森特的脸摆出的扭曲造型让德拉科发自内心的觉得愉快,这是他收到的最好的圣诞礼物——来自格兰芬多!
“那家子简直丢了纯血的脸,他们就应该把韦斯莱一家的魔杖全撅断了让他们当他们的麻瓜去!反正他们亲近麻瓜,索性就和麻瓜们混在一起好了!”德拉科在他的单人沙发上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看戏,“还有《预言家日报》,学校里的袭击事件在上面居然一个字也没有写,真是令人吃惊。”
德拉科充满恶意的对着哈利说:“一定是邓布利多把这些事情都压下去了,有这样一个亲麻瓜的、不体面的校长,霍格沃茨的招牌早晚得被毁了。”他傲慢的说,“我该给我爸爸写信了,邓布利多完全是一个不合格的,该把他开除了。”
“该把谁开除了?”正说着,阿尔走了进来——也幸好如此,因为德拉科批评邓布利多的话,哈利差点也憋不住发了火。
“邓布利多,阿尔。”德拉科看着刚刚走进了的女孩,“你去哪了?”
“我去导师的办公室了,”女孩很兴奋,脸上红扑扑的,“我最近的几篇论文导师帮我发到了协会里,都通过了审核,导师说照这样下去,明年我就可以拿到中级魔药师的徽章了!”
“恭喜你,阿尔。”德拉科由衷的替阿尔感到高兴,他站起身,从休息室角落里的一个柜子里拿出一袋手工奶糖,挑出其中一个,剥开了糖纸直接将一块奶糖递到阿尔的嘴边:“喏,奖励。”
“就一块?德拉科,你太小气了。”阿尔鼓起脸,“啊呜”一口直接将奶糖咬到嘴里。
“都是你的。”他笑着将一整袋糖都塞到了阿尔的怀里,顺手接过了阿尔刚刚脱下来的斗篷,将它搭到另一边沙发的靠背上。
没见过这场面的哈利和罗恩都惊呆了,他们从来没看见过马尔福脸上出现过如此真诚的表情,还笑得那么灿烂,而且他们也从来没有想过,马尔福大少爷竟然也会做出这种伺候人的动作。
“我说,你们怎么啦?”阿尔坐到了德拉科刚才的位置,边看着对面的格雷戈里和文森特,边把那个袋子打开,“怎么看着德拉科好像在看巨怪一样。”
“别把我和巨怪比在一起,阿尔。”德拉科不悦的说,但是语气中并没有什么责备的意思,“巨怪这种词语还是和格兰芬多们放在一起更加搭配。”他现在半坐在阿尔坐的单人沙发的宽宽的皮质扶手上,双腿交叠自然的伸展着,他挺直了脊背,双手抱胸,就好像完全放松了。
这样的姿势显得他优雅又潇洒,即使是死对头,但是哈利还是不得不承认,马尔福长得很好看,他和阿尔放在一起就好像是一幅画一样,和谐又美丽。
阿尔低头翻弄着她新到手的糖袋子,而哈利和罗恩就直挺挺的坐在那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阿尔抬头的时候看见他们垂头丧气的,看都没看她一眼——这几乎不可能,就只她手里的这个糖袋子就够能让他俩着急的了,可他们今天真是一点也没有多看一眼。
哦,这么说来,哈利和韦斯莱特意挑了这一天来打探消息吗?阿尔低着头掩饰唇边的笑意,不知道德拉科发现了没有。
“那么,我刚才进门的时候听见你要把邓布利多开除?”阿尔不动声色的开始挑起话题,无论如何,她不会让哈利空手而归,不过,该知道什么不该知道什么,阿尔还是需要自己把握的。
“是的,开除他。”德拉科漫不经心的重复了一遍,就好像他要开除的人不是一个享誉巫师界的白巫师领袖,而是他们家的佣人一样。“只要十二校董签字——非常简单。”
“这一点也不简单,”阿尔说,“属于我们家族的那个投票权因为他的阻拦还没有属于我,他能阻拦我当校董,就能阻拦你们把他开除。”
“你要当校董?”一旁的文森特差点没跳起来。
“怎么了?”阿尔故作不解的看着他,“我以为你在霍格沃茨特快上就知道了,话说,文森特,你今天有点奇怪。”阿尔故意皱起眉头,想吓吓他。
果然,对面的哈利和罗恩的脸都绷紧了,并且挤出了点不自然的微笑。一旁的德拉科连掩饰都没有的嗤笑一声,这让他们更加紧张了。
“得啦,他们可能只是吃坏东西了,你知道的,德拉科。”阿尔漫不经心的说起哈利他们想知道的东西:“今年学校不太太平,我很惊讶卢修斯叔叔和纳西莎阿姨竟然没有赶着把你接回家。”
“他们去法国了,”德拉科耸耸肩,从阿尔的肩上捡起一缕银发放在手里摆弄,“马尔福家族是纯血,学校对我没什么危险。”
“这真令人安心,”阿尔笑着说,她用余光看见哈利张嘴想要说什么,立刻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然后抢在他前面说话:“看来你知道不少关于密室的东西,德拉科。”
哈利为阿尔那个眼神惊疑不定——那不像是她给格雷戈里的,因为这简直毫无道理,她这么做就好像知道他不是真正的高尔,她在让他闭嘴。
她知道他的目的,还在替他套话!
这怎么可能,不,她怎么可能发现?而且还在马尔福面前替他打掩护!
“密室嘛……”哈利看出来的,德拉科也看出来了。他知道阿尔已经认出面前这两个人了,甚至还帮他们“套话”。
不,这不是套话,阿尔了解他,在明确了他知道他们身份的情况下,他们的目的就可以想见。
德拉科需要用这种由于特殊情况使波特对他建立起来的“信任”来表明自己并不是他们以为的斯莱特林继承人,并且也不知道那个继承人是谁——马尔福家需要好名声。
而他能为这个名声付出的就是他所知道的,他想让波特知道的关于密室的信息。当然,在这个过程中,阿尔适当的参与和“掩护”也会让他们在不知不觉中对斯莱特林和阿尔本人增添一份好感。
简单来说,这是一件互惠互利的事情,但是如果不是因为阿尔,德拉科确定这件事情最后的走向就是他戏弄他们一会儿之后把真相挑明,然后大家在这儿打上一架。
最让德拉科开心的其实是阿尔的态度,在明确的情势认知下,德拉科知道,她在波特和他之间选择了他。她和波特的保持了友谊,也没有损害波特的任何利益还在帮他,但是她不会对他彻底敞开心扉,完全的坦诚相待。在这一点上,德拉科觉得他是赢家。
“我听我爸爸说过,”德拉科想通了这一点之后,声音中带着一种仿佛获得了什么重大胜利的优越感,得意洋洋的说:“在五十年前,密室曾经开启过,当时有一个学生在事件中丧生,霍格沃茨差一点被迫关闭。后来人们抓住了造成事故的人,就是那个看守狩猎场的傻大个儿,他被退学了之后,攻击事件就再也没有发生过。”德拉科这样说着,并且偷偷的观察起对面两个人的表情——很好,很精彩。
这正是他想要看到的,他只说自己想说的一部分表面现象。他是不会说出来那个傻大个儿一定不会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非常有可能,他只是继承人推出来的替罪羊。
不过他们格兰芬多不是最重视友谊的吗?就让他们自己想办法证明这件事情吧,他可不会好心的把所有的事实都摊开在他们面前的——无论是出于利益还是自己的恶趣味。
如德拉科所想,哈利现在纠结极了。确实,他相信海格不会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但是这确实解释了海格到底是为什么被学校退学的。而且海格确实有一些与众不同的爱好和对危险的判断方式——甚至牵涉了一条人命!
不,他在想什么,海格怎么可能害死人呢!
“哦,德拉科,你揪痛我了。”阿尔突然“嘶”了一声,“劳驾松松手,别玩我的头发——这一点也不绅士。”
“好吧,”德拉科松开了手将阿尔的那缕头发放了回去,然后有伸手帮她顺了顺,他从沙发的扶手上跳了下来,半躬身伸出了手——一个标准的贵族邀舞的动作:“最为赔罪,希望赫斯小姐愿意赏脸和我跳支舞。”
“哦,这是圣诞节晚上的庆祝方式吗?”刚刚走进斯莱特林休息室的几个高年级斯莱特林一进门就看见他们斯莱特林的王子在对公认的斯莱特林最漂亮的姑娘邀舞。
“是的,艾克学长,如果你愿意,可以一起加入。”德拉科说着,同时将把手搭在他手上的阿尔拉了起来。小姑娘的手纤细白嫩,握在手中的感觉非常好,甚至让他产生了“不要再松开”的念头。
他用一种几乎是挑衅的眼神看了波特一眼,他非常乐于在他面前展示他和阿尔的亲近关系。他用另一只手拿出魔杖向留声机的方向点了点,悠扬悦耳的曲调开始在斯莱特林装扮贵气考究的休息室里流淌。
哈利看着在宽敞的休息室中央跳舞的两个人,觉得眼睛有点疼。
不过,在一个转圈马尔福背对他们的时候,他们终于在阿尔的眼色提醒下想起了他们复方汤剂的时间快到了,悄悄的溜出了斯莱特林的休息室。
“他们走了,德拉科。”阿尔在德拉科的带领下转着圈圈,她的舞技并不好,只能说是马马虎虎过得去,毕竟在东方并不常开这样的舞会,而之后有没有人教导她。“松开吧。”
“不,”德拉科倔强地说:“这可不是我向你赔罪,是你在向我赔罪。”德拉科指控道:“你早在他们魔药课上偷拿了材料的时候就知道他们要干什么了,你都没有和我说。”
“我相信你,德拉科。”阿尔讨好的说,“他们的演技完全不能瞒过你的眼睛,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男孩。”
“哼。”德拉科扬起下巴哼了一声,高傲的牵着阿尔转了个圈儿,“你的舞技太差了,以后参加贵族舞会的时候这样可不行。”
“那就请马尔福少爷教教我了。”阿尔笑着说。
“看在你这么诚恳的份儿上,”德拉科嘟囔着说,“我觉勉为其难教教你。”
一旁的几个斯莱特林高年级坐在软沙发里看着正在跳舞的两个人,窃窃私语:“看起来挺搭配的不是吗,看得我都想去跳跳了,嘿,你来吗?”
“你疯了吗,艾克?”他的朋友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我们都是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