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梦龙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姚文稷也顾不上观察他的反应,只是颇为着急地想要听到君鸣凤能给自己一个踏实的回答。这是他国内政,不可轻易插手,况且,辰国是未来摄政王妃的母国,而他身为晋朝的摄政王必须要避嫌,如今,新朝及立,他居功至伟,朝野上下不知有多少人等着抓他的错处呢。
此一去,便是真正的送人把柄。
只不过,摄政王君鸣凤明显不在乎这些,只见他走过去拍了拍白音书的肩膀安抚道,“你放心,我们马上就出发。”
姚文稷感觉呼吸一滞,脑瓜仁嗡嗡作响,开口劝阻的话还未出口就见君鸣凤朝他走了过来,面色从容交代道,“文稷,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一定要保护好京城,保护好皇上。”
“王爷!万万不可。”姚文稷着急地就要去拉君鸣凤的胳膊,“如今朝中还不太平,您要是去了辰国,这些大臣们指不定要如何参你一本,况且废帝的那些党羽怎么可能放过这样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白音书脸色愈发白了起来,闻言道,“王爷,本就是我来请求您帮忙的,您不用为难,既然您离不开那就让我一人回去吧,我得见见我的母亲。”
君鸣凤立刻回她,“无碍,我们这就走吧!”随后看着顾梦龙,“梦龙,你也随我们去一趟吧!”
顾梦龙点了点头,他本来就是打算要去一趟辰国的。
三人很快就出发了,不过半日,这事便被传的沸沸扬扬,更有甚者有人怀疑摄政王因为一个和亲的郡主通敌卖国,百姓一时间议论纷纷,民怨沸腾,渐呈鼎沸之势。
于是,朝廷里不少早有打算的朝臣便借着这股东风,齐齐上书弹劾摄政王,要求皇上严惩。
出乎意料的永嘉皇帝似乎早已对这位助他登上帝位居功至伟的摄政王殿下同时也是他的皇叔的君鸣凤忌惮不已,加之朝中借东风烧起来的正中下怀的大火彻底爆发了。
不到一日的功夫,曾经权势滔天的摄政王殿下便成了一个通敌叛国之人,告示贴满了京城的布告牌。
有人得意,也有人愤愤不平,姚文稷在府中愁的四下打转,他早就说了,王爷不能离开,这下好了,才多久的功夫,还没有两天吧,这位皇帝陛下也真是个“知恩图报”的人,那皇位还没坐热乎呢,就着急动起手来了,这桥拆的也太早了。
不过,好在眼下还并不是毫无挽回的余地,战事平息,将士们都被分派去京城各处给工部帮忙了,王爷若是得知了消息,一定会回来的,在此之前,他需要将这些人集结起来。
而早已出了城的君鸣凤三人正策马飞驰在宽阔的官道上,此去辰国日夜兼程也需五日,等他们赶到时,辰国的政变无论进行到什么地步都大局已定了,只希望还来得及让她们母女再见上一面,或许,有些事情的答案也就出来了。
顾梦龙略微落后一步前方并驾齐驱的两人,君鸣凤出身皇家又常年浸淫在军中,这马术自然要比常人都强出一大截来,可是他很好奇,自己那个柔柔弱弱的妹妹连马都不曾摸过,不过不到一年的时间,是如何练就这不俗的马术?
她究竟经历了什么?
就在三人火速赶往辰国时,白柔公主出现在皇宫,坐实了政变的主导头目,以军事力量为佐登基称帝,成为辰国史上第一位女皇,同时封那位将军为皇夫,二人同理朝政。
朝野上下震动不已,无奈大局落定,发动政变的人已然称帝为女皇,新晋皇夫更是手握国内剩余的大部分兵将,众人是敢怒不敢言。
很快,这个消息便传了开来,百姓议论纷纷,奔波数日终于赶到辰国的君鸣凤白音书和顾梦龙好巧不巧就听见了这些“传言”。
彼时三人正在一家茶馆歇脚,好巧不巧,隔壁桌有一位公子激情昂扬地将这场政变的过程活灵活现地描述出来。
白音书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了这样的现状,临出嫁时,母亲反复交代她一定不要再踏足辰国的土地,难不成是因为这个吗?
君鸣凤却察觉到有些不对劲,因为这场大规模的政变太过顺利,而且这场政变中,并无太多人员伤亡,可是皇帝却死了,保卫措施极好的皇上死了,换句话来说,他们的目标恐怕从一开始就是皇帝。
正准备同王妃说一说却瞧见她握着茶杯的手青筋暴起,颤抖的厉害,他不由地伸出手将茶杯从她手中取出来,然后紧紧握住她的手,“音书,此事有蹊跷,不可妄动!”
这个将军如此费心费力地发动了一场政变,难道就是为了做一个皇夫?
“我知道,我的母亲并不是那种人,她曾千叮咛万嘱咐我不准我再踏足辰国的土地一步,只可惜,我根本就做不到,只是,连累了摄政王殿下。”
白音书满含愧疚地看着君鸣凤,她知道此人这般轻易随自己来到辰国是怎样一件百害而无一利的事情,“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顾梦龙坐在一边一言不发,他在想一个事情,当初,他在辰国与人比试伤痕累累时,就是这个将军救了他,最后也是因为他自己才能顺利到了当时还是郡主的妹妹身边。
在他的认知里,那个将军是不会做出这种事的,可如今事实摆在眼前,他总觉得哪里想不通,因为,在他看来,他们的这一举动纯属多余。
这位将军在辰国的实力可以与摄政王殿下君鸣凤在晋朝的地位相媲美,甚至超出许多,因为,辰国大部分兵力都由这位将军一人把控,是以为真正的摄政王,他完全没有必要为了一个皇夫的名号去做这么一件遗臭青史的大逆之行。
于是,他心中形成了一个想法,“王爷,不如我们兵分两路,你带着妹妹,王妃潜入皇宫去见一面白柔公主,我也去见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