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我们再去温泉山庄,多泡会儿温泉对身体好,晚上我们便直接住在山庄里。明日天气不错,我们再去游湖,帝都城外不远处的景行湖景色很是宜人……”温诗语边为慕挽卿布菜边缓声地说着这几日的安排,好似要将帝都附近所有的美景都赏遍一般。
“好。”慕挽卿笑着应道,抬眸望着温诗语,满目的缱绻与温柔,如冬日里的暖阳般,照射到了温诗语的心底深处,暖且甜。
“挽卿很喜欢是不是?”温诗语一直还在喋喋不休的嘴,立马顿住了,嘴角的笑意扯得更大,拉着凳子往慕挽卿的身边又靠了靠,险些想把她直接抱在怀里。
每每她与慕挽卿说话时,看到她露出这般的笑意,总是忍不住想把她抱在怀里,揉进心里,却怕一时控制不住力道,伤了她的身子。
其实也是她多想,与其说是怕她控制不住自己,不如说是她心中胆怯,不敢更近一步,免得眼前一切只是虚幻一梦,她怕突然有一日梦醒了,不过是一场空。
或许也是顾及了慕挽卿的身体吧......
所以她便极尽所能地对慕挽卿好,仅是简单的衣食住行都想了法子地给她最好的。
虽然她心里爱极了慕挽卿,至今却依旧停留在亲吻的地步,没有再更近一步。即便心里想极了,也仅仅是将慕挽卿抱在怀中。
她们早已同床共枕,但也只是同床共枕。
“诗语安排的,我心里自然很是喜欢。”慕挽卿转过脸,便见着温诗语脸上掩不住的喜意,尤其那双墨色的眸子,黑亮若星辰,光芒又如火焰般闪烁灼人。
慕挽卿胃口本就小,只一会儿也就饱了,放下筷子,用帕子擦了擦嘴角,将险险靠近她怀中的温诗语,揽在怀里。
她的身体虽然已经痊愈,手上却依旧无力。手只虚虚地放在温诗语的腰间,但怀中人却贴得她很近,很紧。
“吃完饭不是要去温泉山庄吗?还不快些吃饭。”慕挽卿见温诗语似是要赖在她怀里一般,不禁说道。娇嗔的语气却也是温温,呼在温诗语脸上的热气暖暖的,很是舒服。
慕挽卿倒不是不愿温诗语这般抱着她,只是她恐久了饭菜便凉了,温诗语一直都在为她布菜盛饭,自己却很少动筷。
“嗯嗯。”温诗语虽然贪恋怀中的暖意,却没有违了慕挽卿的意思,她知道慕挽卿是关心她的,但环在她腰间的手却未收回,风卷云残般地解决了午饭。
两人用完了午饭却也是不急着出去,又吃了些茶点水果,小歇了半个时辰才离开天锦楼。
而待两人上了马车,出了城门,远远地只能看到马车车尾,赭温妍和苏诺一行人才欣欣然出了天锦楼。
望着渐渐消失在视野的马车,赭温妍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握着苏诺的手又紧了紧,牵着她往马车相反的方向走去。
天锦楼是赭温妍名下的产业,楼中每日来了什么人,都会有些记录,尤其是身份特殊之人,更是会有单独的册子记载。温诗语那般的身份,赭温妍刚巧又在楼中,自是先通禀了她。
所以,这次虽然慕挽卿不知道赭温妍与她只有一墙之隔,但赭温妍却是在她们刚踏入雅间的时候,便知晓了。
但赭温妍却没有立刻去见了她们,或许自上次汴城一别,她就存了永不相见的念头,自然也不会这般随意地上门了。
苏诺初听殿下的师姐便在隔壁,原本心中还有些紧张,吃饭也是一直提心吊胆一般,直到她看不到了远行的马车,直到殿下紧了紧她的手,她的心才真正放下来。
于是,在殿下看不到的地方,她轻轻呼出一口气,脚步似也是轻快了许多。
虽然她们这次出来没什么安排,但帝都这般大,又甚是繁华,只是沿着街道随意看景闲逛,也能消磨一下午的时光。
“怎得这般开心,莫不是上午饿了,没了精神,才会焉焉的?”赭温妍虽然不知道苏诺为何高兴,但看她欢快的模样,如出了笼的鸟儿般,也跟着轻缓了语气。
“嗯嗯,诺儿吃饱了。”苏诺抬头望着赭温妍,逆着阳光的脸,满脸的笑意,掩都掩不住,尤其那半眯的星眸,碎满了午日的骄阳般,耀眼却不灼人,暖暖的,让人忍不住伸手触上去,抓住那四散的光芒。
“发丝有些乱了。”赭温妍这般想着,却也这般做了,似是突然记起她们在街上,这般动作,若在闺房之中,她自可随意,但大庭广众之下……
赭温妍只又转了方向,将苏诺额间散落的几缕轻飘的垂发,捋了捋。
虽然她的手指在苏诺的眼上只停留了片刻,但那若羽翼般的长睫轻颤扫过她的手心,却令她的心也跟着颤了颤。
“谢谢殿下。”苏诺不知殿下心中所想,以为她真的只是为她顺发,殿下的手本就纤细修长,碰上她的眼也是正常的。
赭温妍望着苏诺的笑颜,也跟着笑了笑,没再接话。
墨竹和墨兰跟在她们身后不远处,有了墨兰的存在,也是嬉笑欢闹,似是融入了街中的热闹般。
虽然赭温妍和苏诺对街上的物什没有多大的兴趣,但本着入乡随俗的心态,也买了不少的东西。
能上苏诺放在心上的也自是她的娘亲和二娘,妹妹苏言自是也包括在内。
苏侯爷自始至终似是都被苏诺忘了一般,在赭温妍的提醒之下,苏诺才又也为苏侯爷买了一件腰间玉坠。
逛到酉时,几人才意犹未尽般,上了马车回府。
回到府中,卫子弦却依旧未归,待她们用完晚膳,才听到侍人禀告,卫子弦回府了。
于是,原本打算回房的赭温妍和苏诺,又折道去了大厅。
“少谷主,夫人。”卫子弦先一步到大厅候着,待苏诺和赭温妍坐定,才颔首道。
“这是白郅朝帝都城中陌清谷内的弟子的名单及谷中产业。”卫子弦将手中一本厚厚的册子交给苏诺,然后说道。
他这几日外出,便是与隐在帝都城中的余下弟子交涉。虽然当初在他认出少谷主的那刻便将这一消息通知了各国的弟子,但这和少谷主亲自到了帝都又不一样。
虽然少谷主武艺不凡,但他们作为谷中弟子,少谷主亲至,他们自是要为了少谷主的安危而做些准备的。
“嗯。”苏诺收下册子,点了点头,却没说什么。
这般的名册她已收到了许多,早已习惯了,自是不用过多的言语。
“不知少谷主想问属下何事?”卫子弦见苏诺将名册递给赭温妍,也没有说什么,只又问道。
“你可知道千寻楼?”苏诺也不拐弯抹角,直言道。
“千寻楼?消失了十几年的千寻楼?”卫子弦眉头紧皱,似是不愿提到这个名字,说出的话也有股咬牙切齿的意味。
“嗯。我怀疑上次路上遇刺之事与千寻楼有关。”苏诺听着卫子弦的话,便知道他是知道些的,又说道。
苏诺没说百叶门的事,关于百叶门的事,殿下也早已查得清楚,自是不必多问。
“我陌清谷当年便是被千寻楼灭谷的,谷中弟子更是一个不剩。只不想陌清谷消失之后,第二年千寻楼也跟着消失了。这十几年我花尽了功夫,也没寻到千寻楼隐在何处……”卫子弦放在身侧的手,握紧了拳头,指甲陷在肉中也毫无痛觉般,眼中滔天的恨意,生生地掩住却是憋得双眼染了血般透红。
而苏诺这个少谷主却是对他所说毫无感伤,好似一个旁观者般听着卫子弦一句句说着,时而皱眉,时而深思,也不插话,仔细地听着。
“嗯,我知道了,你先去休息吧。”待卫子弦说完之后,苏诺便说道,也未多说什么。
刚刚殿下也是一直静默无话,她要问问殿下有何想法,卫子弦在场,自是不方便的。
“少谷主?是!”卫子弦还欲说什么,却终究止住了,应声退下。
卫子弦走后,大厅之中只余苏诺和赭温妍两人,偌大的大厅,看上去冷寂空荡,虽有烛台,厅内也是一片通亮,但苏诺却依旧觉得有些太过清冷的,心里也觉得冰凉一片。
她一向耐寒都觉得这般冷,殿下那般畏寒的体质,也不知受不受得住,便说道:
“殿下,先回房吗?”原本她们就是要回房的,只是因着卫子弦又在厅中多待了些时辰。
虽然这帝都之中气候宜人,但昼夜温差却是很大,这般晚,温度已降得有些冷了。
“好。”赭温妍看着苏诺有些惨白的脸,有些心疼,握着她的手,也是冰凉一片,平时火炉般的小手也没了丝毫热意,从未想过,有一日,她也能为苏诺捂手。
若是平时,她定是会调笑一番,但此时却是毫无心思。
她知苏诺定是不若她面上表现得那般云淡风轻,毫不在意,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安慰的话,只是轻轻地应了声好,便牵着苏诺往外走去。
有些事情,不必多说,也不是说了就有用了。
但她却也不会什么都不说,只是现在时间地点都不对。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看了一本非常言简意赅的文,我也好像那般快点推进啊,奈何速度不起来,只能蜗牛般一点点往前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