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第 147 章(1 / 1)

147.

阿黛尔回到家中,很有种筋疲力竭的感觉。

送了惊魂未定曼德拉小姐回去之后,她一路上都在担忧并思考这件事情。

该给的慰问和辛苦费是肯定要有的。

可怜的曼德拉小姐从未见识过这样的事情,她吓坏了,阿黛尔也是坐在马车里无意中碰上的时候,才发现她的手冰冰凉的,虽然看着脸色不算特别难看,似乎很镇定的样子,但实际上心里一定受到了相当大的震撼。

阿黛尔若不是见识过现代更大的抗议场面,美国那些不仅是辣椒水、抗议牌举起来的,连扔燃烧.弹、催泪.瓦.斯、甚至于是砸车、破门、烧抢不断的场面也算是都经历过,她此时的表现也不一定比身边两个姑娘要好。

曼德拉小姐算是比较典型的这个时代有学识的女性常见的模样了。

她有一份还算体面的工作,此前是老师,现在是作为助理编辑在杂志社工作,比起很大一部分鲜少外出工作、没有什么社会阅历和地位的女性来说,她绝对称得上是“先进”而“出色”。

但即使如此,她和许多人一样,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面,也非常害怕这样的骚乱变动。

尽管因为革命的原因,对于绝大多数中老年的巴黎人来说,甚至年轻人对于几十年前那些口口相传甚有记载的□□也都不陌生。

可真的要说起来,那些事情又好像是距离自己很远的。

战争也好、暴动也罢,这些形式各异的大事件和女性的关系好像并不是会很大,虽然很多时候其中有女士们的身影活动在其中。

曼德拉小姐虽然已经有了一份足以养活自己和补贴家人的工作,但她对这种场面还是适应不良。

不然,也不至于害怕到手都冰凉了,只是心里还清楚自己作为一位年纪不小又有社会阅历的姑娘,哪怕是出于社交礼节,都不该表现出过分惊恐的失态来。

阿黛尔盘算着该如何给加工资,不期然想到几天之前自己的亲爹和她试探,让她近期内不要随便外出,还询问了她手上这个事业能不能不要做了。

前面的部分,阿黛尔答应了不会随意外出,但大家都知道,最近是社交季,不可能真的不外出。

至于后面的部分,她倏然就品出不对来了。

阿黛尔在房间里休息和思考的这么一段时间,电报已经交到了公爵父亲的手上。

管家来了两趟,吕德太太也过来看了好几次,只为了确认她真的没有受伤,惊吓的程度也没有到糟糕的地步,这才在她的要求下离开。

“爸爸,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思前想后少许时候,阿黛尔终于意识到了自己觉得不对劲的地方是什么。

“……”公爵先生还处在一个气愤和担忧想状态里。

阿黛尔本意是不希望他为自己再多担心了,这件事情虽然给她带来了一些震撼,但到底没有对她造成什么实质的伤害,而自己的父亲年岁已高,让他为此惊惶不安是她这个作为女儿的失职。

若不是之前的情况比较紧急,电报又已经发到了他的手上,没有来得及截住,她甚至不想要把这件事情告诉父亲让他多担忧。

听到他这么问,公爵先生顿了一下,神色颇有些微妙的尴尬。

但很快,这种尴尬就瞬间转变成为了一种满带担忧的恼怒,他愤怒地拍了拍桌子,然后很快地自语一番,似乎是些脏话词。

阿黛尔也是第一次听见他用乡音浓重的法语说着什么脏话,语速也是比他一贯的要快上许许多多。

法国地方也算大,南北东西方之类的差异也不小,就是巴黎城市和乡村人之间还有不少口音的差距,当公爵父亲用故乡的口音很快地说话的时候,从未接触过这时候的对她来说算是古语方言的法语的阿黛尔是不太容易捕捉和听懂的。

“哎,总之,要不你就还是……”他还是想劝她放手这份工作。

阿黛尔对报社的创办和未来的后续都充满了期待,甚至她觉得眼下正一步步按照她的期待发展着,哪怕是这次的征文的变故,如果不是有心人暗中作祟,也不至于到现在这样。

本该是很快过去的一个小难关,却硬是被人搞成了这样,阿黛尔本来并没有对此抱有过分的怒火的,但眼下几乎是家里的每个人都在劝说她,作为一个即将出嫁未来的工作是管家的女人,她这样尊贵又富裕的公爵小姐是没有必要为自己找麻烦去工作的。

“爸爸,我说过很多次了,这是我自己的理想,我有一些想要做到的事情,这是以我的思想和眼界能够做到的事情,也是我自己真正想要的。”

在公爵父亲左顾言他不肯给她解释,还拉出了史丹伯爵夫人来帮他说话只有,阿黛尔不得不再度重申强调自己的主观意愿。

“为什么要自找麻烦呢?”公爵父亲对自己女儿格外的坚持也非常不理解,“是我给你的东西不够吗?你需要更多的钱吗,我可以再为你准备一些珠宝。你为什么要拿自己的安危去冒险呢?还是说你真的和外面说的那样,是想要去做那些造反的事情?”

“爸爸。”阿黛尔长舒一口气。

“这是我应该做的事情,每个人来到这个世界上,都可能有一些天然的使命,有的人能够找到,有的人不能,有的人一辈子都在寻找,有的人则一生在践行。也许我会是一个失败的堂吉诃德,但是……也许我会是在终焉之时,得到真正的升华,得到人们的铭记,得到上帝的感召的浮士德。”

“我迷茫了很久,经历了生死,我差一点离开这个世界,但因为对您还有这个世界的留恋和喜爱,我最终活了下来,我想要给自己一个除了和其他普通人一样‘碌碌无为’或是‘富裕而无聊地死去’以外的理由,去坚持我更好地实现自我价值和期待。”

“当然没错,谁也不能够保证成功,我也不知道自己选择的这条路能够走多久,会有如何的结局,是否真的能够如愿,但在我能够做到的范围里,我想尽可能地去做好这件事情,我认为眼下的困难并不足以达到让我立刻放弃的地步——不如说,如果我现在放弃了,我会为此后悔一辈子的。”

“爸爸,这是我的使命和责任,是我和其他人最最不一样的地方。”

我不属于这个时代。

阿黛尔很小声地在心中对自己说着。

“我为自己找到的立身处世的方式,正是为此斗争,工作是我的价值所在,也是我实现理想的方式之一,我需要足够的影响力,我想要为大家、为所有的女性带来一些思考,我希望大家能够活在一个真正平等的时代里。”

“这个世界这么好,我希望把‘自由、平等、博爱’真正地带给所有人,女人也是人,连耶稣都是圣母玛利亚生育下的,女性毫无疑问是完整的人,而现有的法律甚至不承认成年女性是‘成年人’,而将她们当做是儿童一般的存在,甚至于孩子还能够长大,而女性所能够合法拥有的一切却少有。”

“我希望我的杂志能够为这被忽略的但数目庞大的群体带来一些温情,我想真正做出一样东西,是为女人存在和服务的,是和其他报纸一样又不一样,能够符合女性需求的。如果它的存在,能够带来更多的思考,能够为社会的进步带来一些推动力,为思想变革带来微薄的启蒙,那么这将是我作为阿黛尔·裘拉第,能够带给这个国家、这个世界、这个时代最好的东西。”

公爵先生的神色十分平静。

他并不是第一次知道阿黛尔有这样令人惊愕的想法和企盼,但他以前只以为是一个玩笑,是她想要为自己找点事情做打发无聊的时间而做出的选择。

可眼下,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女儿是如此顽固,甚至做了一些比较糟糕的心理预期。

公爵先生作为一个上过战场也读过书、跟过不同的皇帝、在不制度里呆过的老年人,他也不是真的冥顽不化。

别忘了,几十年前的革.命,正是源于优秀的法国人的思想启蒙和一部分挣扎于生存线的平民再无法容忍贪婪的统治者而带来的。

他如果真的思想僵化到那样的地步,也不至于能够跟着伟大的拿破仑皇帝战斗,为自己和家族挣得一份勋位的体面。

他依然还是不赞成自己的宝贝女儿去做这种事情,谁做都可以,但是他的女儿不该这么辛苦,不该去做危险的事情。

他当然知道这件事情的结果是好的,对他的女儿、对他女儿的女儿、对子孙后代、对他们家族的姑娘,都是大有裨益的事情,这也是会被人赞颂的事情,从历史上说。

公爵先生只是不希望这份危险落到自己唯一的女儿身上,若是能够直接享有这份便利和权力那最好了。

只是他们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这注定是一场艰难的战斗。

“好吧。”公爵父亲叹了一口气。

公爵父亲的叹息仿佛小锤子敲在她心上。

阿黛尔也知道,如果他要采取一些强制措施,就像是这个时代的一些其他家的父亲、丈夫对妻子和孩子做的那样,把她直接关起来或是如何的,也不是不可以,并且这件事情并不怎么会引起大家的谴责,尽管道义上可能会有一些微词,但真正并不会有人计较反而习以为常。

但公爵父亲到底是舍不得这么做,也不想要伤害他们来之不易又悉心维护许久的父女情谊。

“爸爸,我很抱歉……”

阿黛尔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她知道自己的决议很冒险,自己的想法很违背这个时代的“常理”,但她知道自己是正确的,也知道这是一条注定十分艰难的道路。

思想的启蒙在法国,然而真正女性自我意识的觉醒、真正让女人从家庭走向逐步拥有权力的过程的,却不是法国的女人们。

英国、美国甚至其他一些欧洲国家,比起曾经最早的法国,都要更先一步,他们那里的女人最先为自己的权力做出争取,为平等地获得和拥有财产、为能够作为一个独立的人、为能够走上政治、商业等多个舞台而奋斗。

很遗憾,他们在这方面落后于其他国家,哪怕他们曾经有最先进的思想,曾经有罗兰夫人等出色的女性思想启蒙者。

但过去的觉醒并没有带来实质上的进步,她们反而受到了加倍的压迫,从二三十年前的《拿破仑法典》开始,直接从法律的角度否决了她们作为独立人的可能,这是不合理的。

阿黛尔想为这个时代的十分特别的法国带来先进的思想和最先的觉醒,想为后面的人们留下一个进步的开始,如果她不能够做到,那就为后面的人做一个奠基。

她知道这是崇高的事情,也为自己能够为此奋斗而感到自豪和满足。

但她同样理解父亲的担忧,明白他对自己仅剩的幺女的关爱,更明白他或许不可能真的站在女性的立场和角度去思考这件事情。

男人们当然不可能完全处在女人的角度,再怎么体贴、优秀的男人也不可能完全站在女人的立场,他们有着天然的生理、心理的差距,哪怕教育会给优秀的人带来先进的思想和平等的态度,也不可能绝对一样——

男人不是女人,这是客观事实。

只有女人们自己意识到了这件事情的重要性和不可替代性,真正自我觉醒能够往前奋斗了,才能够迈出那至关重要的第一步。

但她依然感到抱歉,为这份来自父亲的沉甸甸的爱和包容。

“算了算了,你大啦。”公爵父亲摆摆手,“真的长大啦。”

他的手落在她的肩膀上,那个神色似乎是欣慰,有带着满满的关切。

有很多的内容想诉说,但最终也只是化成了一个微笑。

他再度叹了口气,才和她解释。

“我和达维都想错啦。”

达维·德·拉·杜瓦尔,阿黛尔不知道自己父亲为何突然提起自己的未婚夫,但她脑子动的很快,眨眼间就意识到了什么。

“难道是说,你们……”

阿黛尔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管家敲门。

两个人同时看向门口。

“请进。”

公爵父亲暂时停了停前面的话题,说道。

“杜瓦尔先生过来了。”

老管家依然是一头大理得很好的白发,不知道是不是阿黛尔的错觉,总觉得似乎比之过去要更稀疏了一些,但精神面貌还是很好。

他站的笔挺,依然是微笑着十分温和的模样,在看向阿黛尔的时候带着一贯的平静柔和,隐约还有几分关切。

作为一位相对比较内敛的管家,他很少直白地外露某些情绪,作为一名多年的老管家,他当然不会不专业地在这种并不要紧的时候犯错,他只是纯粹对他的小主人阿黛尔表示问候和关切,毕竟刚刚经历了一场心惊动魄。

“我没事。”阿黛尔笑着和他说话。

“达维来了啊。”公爵父亲想了想,让管家在会客厅先接待一下,他看了看阿黛尔和自己的着装,都觉得尚可,也就不再多讲究,需要换衣服了。

“是担心你来了。”他解释。

阿黛尔自己都不知道她的公爵父亲怎么就和她的未婚夫这么熟悉亲近了。

此前公爵父亲还总端着点身份,又觉得婚礼的时间过于紧凑,他一面想看到女儿出嫁幸福地生活,一面又希望多留久一点自己的宝贝女儿,矛盾之下,也不见他对杜瓦尔先生多么亲热,眼下居然都已经喊上了名字。

“你们做了什么?”

虽然不用换衣服,但该有的打理还是应该有的。

玛丽进屋来,顺带还拿着香氛、梳子等东西,在一边帮她整理着稍微有一点乱的头发顺带定型。

听到阿黛尔的问话,公爵父亲叹了口气。

“达维找了一些朋友,他们党派的那些,然后抓了巴利家的错处,大概是剪了他们的党羽……”他的神色很有些无奈,但这其中又有些自豪。

政治上的东西,他其实不太懂,也不太会玩。

但是杜瓦尔先生不一样,能够做到巴黎的总税务长,他自然有自己的本事,何况第一个下刀的就是巴利家在c市的某个“爪牙”。

政治家族之间的合作,自然有他们自己的讲究,比如说某些人和某些人是什么样的关系,依靠家族经济上的合作。

某些和某些人则是姻亲关系,这个姻亲还有几代之内,和作为联系的女性的远近亲疏,当然还有最重要的就是家族本身的政治立场。

比如保皇党的,想要突然改成共和一派的,那必然是很有难度的一件事情。

当然墙头草也有,谁执政站在谁那一边的,也有,但上头一些,肯定都是各自站队某些党派,拥护不同的领导者,而在一个党派内部,也同样存在各种思想和立场上的分歧,归根究底,就是怎么样的一个制度能够带来更大化的利益。

就好比,英国正被那些犹太人罗斯柴尔德家的一点点控制着,一步步实践着由牛顿爵士提出来的金本位有关的想法。

究其根本,不过是这个方式最利于他们赚钱,毕竟国家的金库都给他们挖在了手中,政府掌权但没钱没有用啊。

法国眼下情况要更复杂一些。

比起由维多利亚女王统治的目前看起来还算稳定的君主立宪制度,法国的变动实在是太多了。

社会矛盾、阶级矛盾算是比较尖锐,他们的奥尔良国王也不过是在其中艰难寻求一个平衡,当然目前来看他是现有的获益者。

“你们把巴利家搞了……”

“是吧……”

公爵父亲不想说太多政治上的事情,之前也是因为觉得没有必要和她说这个,所以才没有解释,但眼下似乎是不得不说,且已经波及到了她。

见阿黛尔神色微妙,公爵父亲连忙补上一句。

“其实具体怎么做、做到什么程度了,我也不清楚,但我总觉得达维可能还有些其他的想法,在西北部好像发现了新矿,国王可能会卖出来或是包出去,巴利家还有其他几个伯爵家里都有相关的工厂,也可以开采,国王当然倾向于给自己或者是站在自己这边的。”

“但是那么大一块蛋糕,大家肯定不会任由巴利一家吃下去,达维在其中应该也有几分影响力,他们共和派的领导者所在的家族可能也心动,好像是几个犹太家族在支持他们……”他摆摆手。

“这其中挺复杂的,你也不用管,但是处理掉巴利家,砍掉他们的手脚,这是肯定了。”

“成功了?”阿黛尔笑了。

“所以他们才狗急跳墙来想办法威胁我了?”

“那今天他们本来是想抓我了?”

阿黛尔好像有点明白,为什么他们那么卖力搞抗议,甚至还有人监视,还拦马车了——虽然没有成功。

“谁知道,但我们都没有想到这会影响到你。”

“其实也还好。”知道巴利家完蛋了,阿黛尔的心情瞬间变得特别好。

她本来还以为要等到国王倒台,可能作为支持国王的坚定保皇保守派的巴利家,连同他们家可能已经出了两位的情妇才会一起倒霉,但如果先倒下了,那就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您没事吧!”杜瓦尔先生的神色格外焦急。

阿黛尔从来没有在这位聪明的一贯十分冷静总是保持着得体的社交性的笑容的先生脸上看到这样的神色——

焦灼、不安、惶恐,甚至金发乱了他都没有顾得上。

他总是那般沉着的好像什么都难不倒他的样子。

阿黛尔心里想着,面上却不由自主地带上了一个宽慰的笑容。

她微笑着上前抱住了他。

“我没事,很抱歉让您担心了。”

杜瓦尔先生的身上不再是她熟悉的沉香木或是白雏菊的味道。

带着一点尘土的味道,应当还是出门工作时候的着装,而没有换上新一套的拜访客人时候的衣着。

今天外面的天气不太好啊。

阿黛尔埋在他怀里,不期然地想到。

作者有话要说:  *

说起大仲马原名是什么,还得从大仲马的祖父母开始说起。大仲马的祖父是法国贵族阶级,世代都为“亚历山大”姓氏。等到大仲马祖父出生后,家人便给他起名为达维·德·拉·佩耶特里。后来,大仲马的祖父前往圣多明各岛定居之后,便和当地一位名叫玛丽·瑟赛特·仲马的黑人女奴结婚,不久之后便生下大仲马的父亲。大仲马的父亲出生后,祖父便给他起名为托马斯·亚历山大。托马斯·亚历山大童年时期一直在圣多明各岛度过的,直到黑人母亲因病离世。不久之后,大仲马的祖父带着大仲马的父亲回到了法国。几年之后,大仲马的父亲决定入伍参军,入伍之前,大仲马的父亲将自己的名字改为了仲马姓氏。

当时,很多法国青年入伍参军,都会假报姓名,大仲马的父亲之所以改掉姓氏,不知道出于何种原因。大仲马的父亲参军之后,在军队中表现非常突出,因此得到了首领的认可。于是,士兵们都称呼大仲马的父亲为仲马将军。后来,仲马将军和妻子生下大仲马之后,便给他起名为仲马·亚历山大。等到大仲马的作品风靡法国之后,人们便亲切地称呼仲马·亚历山大为大仲马。而等到大仲马儿子出生后,人们便称呼他为小仲马。

(资料来源网络)

*

没错,我们男主的全名:达维·德·拉·杜瓦尔。

和上一本西方名著里面的福尔摩斯起名一样,按照我一贯的起名习惯,以历史/作者/人物原型的方式起名,意义就在这里啦_(:3」∠)_

*

还有一更,抱歉最近太忙了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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